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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5.堅持到底

                                                                  「我恨妳……所以不准妳去死。」

「外婆,我去學校了。」

廳裡,晨光透進落地窗托著外婆的臉龐,「芮兒,別再傷著自己了,路上小心。」看起來是如此的祥和。

我應聲點了頭,鼻有點酸,直到關上門保持的微笑瞬間瓦解,「……我是不能死的。」

「看,是古艾芮我以為她不會來了呢!」「對啊,不是已經一個星期沒來學校了,還想說是不是我們說的話讓她不禁打擊。」「不就是實話實說嘛!明明就纏著成……」「欸,她在看這邊啦別說了。」

這就是一個星期的休息後,仍是充滿惡意的早晨時光。

努力壓抑想要嘆氣的衝動,就為了不讓現在猛瞪著我並且有女裝癖的漂亮男孩有能汙辱我的把柄在。

「喔?就算過了一星期自首自己在戰場上是個臨陣脫逃的兵也是會被斬首的喔!還是說為了要引起更多人的注意才裝病的?時機可真抓的剛好呢,愛作怪的醜女。」

我錯了,這不用把柄,看樣子我整個人大概就是寫著一個「汙辱」無限次方的醜女人。

盡量不讓自己的動作太大,邊接著傳來的早自習考卷邊咬著牙根,「這位同學或許你的人身攻擊會讓你產生極大的成就感,但就不怕被你攻擊的人把她所知道的真相告召天下嗎?」說完,我確實的把考卷放在他桌上並用雙手不重不輕的拍了兩下,這能稍微提升說話的氣勢也能預防他又故意把考卷弄到地上。

或許被我提到的事讓他如純真女孩般的水靈雙眼出現了一絲猶豫,不過很快的就被我很熟悉惡趣味笑容取代。

「嗯,」他拖著腮好整以暇的盯著我,下一秒他竟把擺好的考卷輕輕的推到桌緣,「妳說啊反正沒人會相信妳的,因為……」考卷就如落葉輕巧的碰上了地。

「艾芮!妳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該不會就是因為我吧!妳就算看我不順眼但也不應該這麼做……考卷可是無辜的啊!」非常悅耳的中音和完全沒違和感的美女外表,使周圍的男性女性立刻大聲應援,並毫無根據一徑的指責我莫須有的可惡行為。

我完全沒收斂臉上驚訝的表情,愣愣的看著商荷擺出脆弱使人憐愛的神情。

一個貨真價實的男生在他可憐兮兮的撿起考卷時,卻能令班上的男同學差點不衝過來奉上自己乾淨的考卷……「知道了吧?因為我太美了。」事後,他在我耳邊用著真正男生該有的聲調輕輕地說著。

天啊,這一定是老天創造他時忘了把天理算進他的外貌裡了!

*

「妳就是風紀股長?妳知道你們班現在是秩序成績最差的一班了嗎?」

我誠實的點了點頭,在被告知要去訓導處報到時我就知道了。

「妳知道?」說個實話,教官的臉色卻快比直挺的軍綠制服還要難看了。「身為特升班就該做好全校的榜樣,別認為是因為你們讓學校的升學率增加好幾百分比就可以這麼目無風紀!說!上星期妳這做風紀的都在幹些什麼?」

「我請病假在家休息。」

「生什麼大病能夠放任學習一個星期?」教官不信邪的瞪圓眼睛。

因為右腿截斷處發炎在家燒了三天兩夜,讓我一星期都不能穿著義肢走路──這句話我是不會說的──「對不起教官,我會負起責任的。」

教官憤恨的搖了搖頭,嘴裡叨唸特升班的學生品行一大半都不好諸如此類的話,之後終於決定讓我負起一支小過的責任,原因就在於特升班是全校的榜樣該賞就重賞該罰就重罰。不過早在很久以前我就想問,授權給同年紀的孩子風紀股長的名位,卻間接剝奪本該有的其他孩子相同的權利,這整個程序看來班導好像也沒說很重要?還是說大家應該都要像值日生一樣每天輪流當風紀股長才對?

我呆呆的從架上拿起銷過單,邊填上表格邊沉思著剛剛的問題,又在同時困擾著每天要犧牲午休和放學後的一個小時,在校園裡打掃環境或當教官的跑腿持續半個月才能銷掉小過的這件事。

「艾芮?」

我恍惚的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謝凱倫?」

「你怎麼會在這?」「妳怎麼會在這?」

為了不想上演電視劇一直再重複的老梗,我馬上拿起銷過單朝著他晃去,「記過然後銷過,你呢?」

「我是班長要交些東西。」他也晃了晃手中的文件,「為什麼……?」

「管理不周。」我打斷他,繼續填表格。

「我確實想問這個,但我剛剛要問的是另外一事,」我頭起頭認真的望向他,才發覺到他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在妳請假的第一天我經過你們班的教室……」

太好了,終於有人可以為我說明為什麼我不在的那個禮拜會讓秩序成績急起直下了!在班上根本就沒有人想跟我談任何事情,「怎麼了?那麼難以啟齒?」

帥氣的臉龐布滿了少見的陰影,「妳的座位擺滿了紙鶴。」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教室的,從腳底直到頭頂像插了一把尖銳的冰刀刺穿了心,整個人好像成為了一個大冰錐……那股冷,讓我對著自己的位子一步距離……動彈不得。

直到滾盪的水濺濕了我的制服,使我想起後方還有個惡魔,幾乎是忘了背後的熱度帶著最直接的驚恐對上了那雙益發似魔的黑眸,紅脣輕啟:「谷艾芮別以為妳不在意就得意忘形了,我想讓妳知道我來不是了解妳的……而是對妳復仇!」

瞬間,彷彿看到死神伸出白森森的骷顱雙手朝著脖子快速飛來……胸口的冰冷、背部的滾燙、喉間哽住的酸苦……我邁起腳步如獵物一樣逃命似地衝向唯一的出口,耳朵不斷的刺進商荷的最後一句話……「我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一個星期前的對他落下的灑脫,一個星期後他如此激烈表達自己的不同……他的確是徹徹底底的影響我了。

離開那充滿死亡氣息的教室,我仍繼續跑著直到校園的盡頭,激烈的喘著氣把背部貼在冰涼的牆壁上,望著翠藍的天心底卻是死湖充滿著不堪的腐敗……

商荷想要我死,我也想讓自己死,但我不能死。

                                                            「我恨妳……所以不准妳去死。」

商荷看著吧,我會堅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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