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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1-1

她長髮飄逸、她婉婉有儀、她笑容可掬,她是白瑀星。她正是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僅剩一個學期她將面臨學成之喜、前程萬里。夜朦朧、月色皎潔。她前來赴約,赴她的好友郎之筠、曾如蕊的約。前幾日被兩位好姐妹的說服下、加上好奇心作祟、她決定要揭開夜生活的神秘面紗。

她樸質無華的打扮、使得兩位姐妹發愣了一會。郎之筠打量她的全身上下、粉紅色帽T、淺藍色牛仔裙、還戴ㄧ副黑框眼鏡。我的老天爺呀!這裏可不是書店、我們也不是要去逛街、更不是要去聚餐。這打扮簡直令人啞口無言。郎之筠嘆了口氣、她說:「我不是再三囑咐妳了嗎?要穿得光鮮亮麗、引人遐想嗎?妳這身穿著、土到一個極致、我可真不知如何說妳。」

曾如蕊也沒好氣地說:「妳這個鬼樣子、有人敢搭訕才有鬼。」白瑀星垂頭喪氣、她此刻的衣服、都是她花了好幾個小時、在衣櫥裏找到最體面的、最美的。可沒想到被兩位好姐妹嫌到一無是處。她說:「反正我只是來參觀的、有沒有人找我跳舞,都無所謂了。」郎之筠瞪了她一眼、接著她擺動身姿,展示身上的美艷、

她身穿性感灰黑小洋裝、白色高跟鞋、還有要價不斐的珍珠項鍊。她貴氣逼人、也飄逸瀟灑。而曾如蕊更是衣著華麗、清新雅麗,她穿的艷紅馬甲、黑沉馬靴,還化了煙燻妝。和兩人對比白瑀星根本就是個一戶人家的好姑娘。

曾如蕊用了一絲無奈又嚴厲的口吻訴說:「以後要像我們倆打扮成這樣,才是夜店的最佳穿著。」白瑀星默然地點頭,她不說言語、她虛己受人,她只把眸子瞪得大大的。見著眼前的兩位大美人,她只能聽從不能頂嘴。「不過也沒差,今夜是妳第一次前來參與,妳就在一旁好好的觀賞我們的風采。」郎之筠給了一個媚眼、然後瀟灑又大方的走進夜店裡,隨後兩人也跟了上去。

昏暗燈光、勁爆舞曲、和不停閃爍的霓虹燈。

眾多男女俇歡、在舞池裏、在吧檯前,都充滿迷樣地曖昧氣氛。白瑀星目不轉睛、她沒想到夜店竟是這種景象、混亂的、熱鬧的、還有點情色感的。這都和當初的認知有所不同。

在三人繼續往裏頭鑽的時候、驀然有個不三不四的男子搭訕了郎之筠,而且男子容顏猥瑣、神情異常,疑似中了酒精的毒。

郎之筠和男子交頭接耳,不到一分鐘,倆人喜眉笑眼地邊走邊聊一同走進舞池裏熱舞。這可把白瑀星嚇到魂神顛倒、她愣神、她恐慌,既不是情人也不是朋友,竟能如此親密。難道這裏的男女都這麼隨便?她自問、她疑問、她納悶到臉色沉沉重重。

她一回神過來、驚覺曾如蕊也不在視線裏,她環顧了、她尋找了,但仍然沒著落。突然地有個聲音優雅地傳遞耳裏:「小姐、一個人嗎?」她見著一個男人、高大挺拔、風流爾雅。那個男人並不帥氣、但長得有絲毫的性格。「沒有!我和我的朋友們一起。」她驚慌失措的說。但睜眼一望、她周遭沒有她所說的朋友。因此那個男人展現彬彬有禮的風範、他伸出一隻手、邀請一起共舞,他說:「我有榮幸與妳跳一支舞嗎?」

「可我不會熱舞。」她語畢後,她四處凝望。不知是先策劃的、還是僅僅是巧合,音樂就從快歌切換成抒情。那個男人再度柔情攻勢、他說:「那麼我有榮幸與妳跳一支慢舞嗎?」語氣溫和、神情誠懇,這下難以拒絕了。白瑀星淺淺一笑、徐緩點頭,她說:「可以。」她手一伸,被那個男人握住,這可是白瑀星頭一次和素味平生的人牽手。

他們緩慢的、優雅的,走入舞池裏。個個成雙成對的投入羅曼蒂克氛圍當中,當然他們也是。她將左手扶在他的腰上、而右手與對方緊密的纏綿中。他輕輕將頭靠近她耳、他低語說:「妳叫什麼名子?」她回說:「白瑀星。你叫我白白就行。」然後他笑容漸濃地說:「很高興認識妳、白白。」

她見著對方滿是笑意的臉,她不住的問:「我的名子很好笑嗎?你怎麼笑成這樣?」他說:「妳的名子跟人一樣可愛。」被對方說成自己很可愛、她頓時臉頰紅了。「謝謝你。」他說:「我真的第一次看到,有人穿這麼居家的衣服,來夜店玩。」看來不是可愛、是可笑了。白瑀星沒好氣地說:「我只是來這看看的,並非來玩!」

「那麼我失禮了。」白瑀星不太敢望望對方的美眸。他單眼皮、但眼神明亮深邃、好像個無底深淵令人墜落下去。她說:「那你叫什麼名子?」他回:「汪姜辰。」她愣住、這姓這名到是挺言情的。

「你是這裏的常客嗎?」

「算是。」他正經八百、但也客客氣氣。他回問:「那妳為何來這裏?什麼原因讓妳想見識夜生活?」白瑀星先是沉默不語、不久便是開口說:「這說來話長。」汪姜辰觸目白瑀星一絲的疲憊,於是他不跳了、不舞了,他說:「我們去吧檯前喝一杯吧。」還來不及開口說自個不會喝酒,就這樣被對方拉到吧檯前。

汪姜辰對著調酒師說:「來一杯柳橙汁和龍舌蘭。」難道他知道我不會喝酒?她心想。「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喝酒?」他說:「看妳一副質樸無華的樣子,就大概猜測得到。」白瑀星笑的尷尬、笑的虛偽。

她征征望著桌上的柳橙汁,她想不到夜店除了酒以外,居然還有果汁!她玩弄著吸管,不停的攪拌、她不喝、反而觀賞因攪拌產生的漩渦。她說:「你喜歡玩樂?一直都過著夜生活?」他說:「好玩啊!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當然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他緩慢地喝下一口龍舌蘭、他舉止優雅,連喝個酒都氣度非凡。

「你的生活全是夜店?」他說:「不全然是。」他若有所思了起來、他望著某處,呆呆的凝望。他用著沉思的表情、無情緒的嘴臉,看著白瑀星,他說:「應該說有一半是。況且我不用上班就有錢賺。其餘的時間都是在玩。」

白瑀星先是望望他的服裝儀容,再是望望他身上的飾品、手錶,全是名牌。她說:「你家裡很有錢?」他不避諱的回答:「是啊。」接著滿面堆笑地說:「我把我爸的公司告訴妳,妳會嚇死。」

她不知如何正確回應、因此她說:「真的假的。」後喝了好幾口柳橙汁。但她也不時望望那深邃的眼睛。

他發現她正與自己對望、他說:「怎麼了嗎?」白瑀星回答:「我覺得你不像個壞人。」竟然說自己不像個壞人,汪姜辰笑吟吟了:「天底下有哪個壞人,臉上會寫我是壞人!」他說的到也是,所以白瑀星把話吞回,因為自個說這麼沒頭沒腦的話,她羞人答答起來了。

「對了。妳還沒說會妳來這裡的原因。」她說:「因為好奇、因為要畢業了,所以想見識看看,夜生活究竟是什麼。我的姐妹們都是夜店的玩咖。」汪姜辰眼神裏閃爍、語氣裏興奮,他說:「我怎麼沒看見妳的姐妹?」

她回頭望望舞池、她說:「剛剛都還在的,可能跑去玩了吧。」他說:「有機會跟妳姐妹喝一杯,認識、認識。」她說:「好。」

倆人有說有笑、但不久的片晌,汪姜辰以有事的理由先行離開。白瑀星一個人擔驚受怕、處於陌生的環境、而且人來人往都是一副不怎麼正經的臉孔。她慌張、她擔憂,於是她走出夜店外、她在店門口撥打電話。

但電話那頭傳來語詞的總是:「您撥的電話未開機。」白瑀星憂心如焚了,深怕姐妹會出個意外。她正要再度闖入似虎的夜店裏頭,碰巧遇上從裏頭走出的郎之筠,而郎之筠的手還挽著一個男子的手臂。乍看之下,是方才與與郎之筠熱舞的男子。

「白白,我先去看夜景,妳自個先回去吧。」她說:「妳要去看夜景!」她又驚又怕,眼看郎之筠被男子搭肩,還是個跟自己不熟識的人,她想阻止,但對方不理會。「我跟妳一起去好嗎?」男子插話了:「我們是要去約會,妳不能跟。」男子不倫不類、還一副喝醉茫的樣子。要自己的姐妹跟這種人去看夜景,這想必會出事吧。

「之筠,我不放心妳。」但她仍然沒回應、但臉上是歡是喜、是情願、沒有被迫。她靠近她、想把她從男子懷裡奪來,但她輕推了她一把,她說:「就跟妳說了!妳先回去!」接著她完全不理白瑀星的存在,視若她為空氣。

郎之筠跟男子搭車遠離了。她不知如何是好、究竟要先返家、還是再去裏頭尋覓曾如蕊呢?她猶豫之時,有個年輕的女子,走了過來,她說了醉語:「幫我叫個計程車。」她走路都成問題了,她醉到一個極致,然後她倒在地了,不醒人事了。有個同樣年輕的男子靠了過來、撫著她慢慢走遠。

「那就是所謂的撿屍。」回頭一望,是曾如蕊。而且是意識清醒沒沾半滴酒的曾如蕊。她說:「妳是去了哪裡,我都找不到妳,害我擔心死了。」她說:「只是去跟帥哥跳舞。」接著又說:「剛剛那個年輕的女生、應該是被撿屍了。」

白瑀星不懂的問:「撿屍?何為撿屍?是殯儀館那種撿屍嗎?」她說:「就是妳喝醉倒在門口,被陌生人帶回家的意思。」她瞠目結舌、一時片刻無話可說了,沒想到撿屍這麼骯髒、這麼無恥下流。

「所以妳以後要來這,更要小心,千萬別喝茫了。」白瑀星說:「那剛剛我應該要救那女生的,不該讓她被帶走。」頓時覺得後悔了、後悔方才沒有做出正確的事。曾如蕊聳肩了:「也沒辦法啊,說不定那個女生也情願被撿屍。」然後又說:「還有妳這身打扮,應該也很難被撿屍。」

都已經什麼時候了,還在損人!白瑀星有點氣憤地說:「妳還說風涼話!妳知道剛剛之筠被陌生人帶走了嗎!」她神態自若的說:「不用大驚小怪,這很平常的事好嗎。」白瑀星無法想像她可以說的輕鬆自如、一點掛慮都沒有。「這很嚴重了!萬一出了什麼事那該怎麼辦?」

她說:「妳放心,之筠已經是夜店老鳥了,各種情況她都經歷過,我想鐵定那個男子是她的菜,她才會毫無反抗的跟著走。」曾如蕊心安神泰、白瑀星惴惴不安,但她們仍返往家的路途。經過一番的勸告,她終於知道為何曾如蕊能夠放千萬個心安,原來郎之筠過去常常做出跟陌生男子賞夜景去兜風的這種事,根本就是她大驚小怪。

她說:「我沒想到之筠是這種女生。」接著她說:「雖然看似水性揚花、但她確實對朋友很好。總之她就只是會玩弄男人、不會出賣朋友。」白瑀星聽著一遍又一遍她的話語、自己忐忑的心情也穩定了許多。

「那妳呢?」

「我?」她說:「妳有沒有跳舞呀?有沒有遇到不錯的男生呀?」白瑀星沉溺思緒一會兒,她才說:「目前還沒有。」她選擇不說實情的原因、是她覺得汪姜辰雖不錯、但也只是言談上的短暫相處,還不夠判定品性的好壞。

但那人的美眸依然在心中激盪、在心中清楚、既無法擺脫也無法停止,使得白瑀星心頭有了五味雜陳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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