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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一、雙雙登場篇3

儘管對於旁人的視線多少還是有些在意,但總歸來說,能更了解日澤也是一種好事,我是這麼認為的。

時間過得飛快,隨著鐘聲再次響起,今天的學校生活終於結束了。

「日澤,回家吧。」

「嗯…明日……」

「怎麼了嗎?」

「…不…沒事。」

日澤一臉憂愁的搖搖頭,讓我不禁皺起眉頭。

「日澤,妳真的沒事嗎?」

日澤又再次搖搖頭,揹起書包越過我走向門口。

胸口好難受,有人潑熱油似的感到很炙熱……

我有種不好的感覺。

我趕緊跟著日澤,離開了這裡。

離開教室後,我便用跑的追上日澤,但我實在難以置信,明明我和日澤離開的時間差不到十秒,我跑的也不慢,追上日澤時已經到校門口了。

她好像是故意在這裡等我的。

「日澤,你到底怎麼了?」

日澤再次搖頭表示。

原先我還能冷靜的詢問,但日澤不斷地搖頭,什麼也不表示,這讓我的擔心不斷加大。日澤不是不會敷衍回應的人,但她幾乎不會這樣,至少在我身邊的日澤從來沒有。這我是最明白的,就算再怎樣生氣或傷心,日澤都還是會聽人說話並回答,至少、日澤絕不會就這樣敷衍了事。所以現在的日澤讓我心急、擔心,甚至開始因為急躁而激動起來。

「日澤……」

我音量稍微變小的咕噥。

日澤沒有任何回應,或許是因為沒聽到,但我的音量並沒有小到令人聽不見,所以……日澤是故意沒回應的吧。

「日──澤!」

我的聲音並沒有很大,只是變得比平時還要沉,這讓日澤顫抖地停下腳步。

看來…日澤害怕了嗎?

我並不是真的生氣,也不是故意要讓日澤感到畏懼,原只是想要日澤給我點反應,因為日澤這樣真的真的太異常了。

於是我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道:

「日澤……妳到底…怎麼了?是不能跟我講的事嗎?那沒關係。但我不想日澤這樣、會很怪,該說不對勁嗎…感覺更像在擔心某件事。我也不是很明白,可我還是覺得日澤這樣如果沒人在身邊陪著,好像就會永遠離開似的……該怎麼說嘛,這讓我很害怕。所以、日澤,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不用講也沒關係,至少、至少,我…我還是希望,日澤能露出像平時那樣的笑容,可以嗎?」

我已經不清楚自己到底說了什麼,或許是會令人害臊的話,又或著對方根本聽不明白我到底想表達什麼,但我知道、日澤絕對聽的懂我的話。因為是日澤,所以一定聽的懂。不過我想,這又是我的一廂情願吧。

總之,我等著日澤的答覆。

而在日澤的背影中,我好像看見、應該說發現,眼前這個人好像準備要做一件,會讓我……永遠都見不到她的事。

「日…澤……」

我想伸手碰到日澤的肩膀,但我卻膽怯了。我又再害怕什麼?再不快點,有可能會失去這個人啊!如果真的失去眼前這個重要的人,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那我為什麼卻在這時害怕地停下手了。日澤!日澤!

我內心的呼喚日澤自然聽不見,我只好死心似的垂下伸出去的那隻手。

「明日……」

就在我進逼絕望時,日澤開口了。

我微垂下的頭立刻抬了起來,這不是因為高興或是驚訝,倒不如說我原本就覺得日澤會在這時開口,是有種『就是這樣吧。我已經有覺悟了。』之類的感覺。

「明日,我們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要相識會比較好……」

「呃──!」

說實在,我壓根沒想過日澤會說出這種話,應該是說我不希望日澤說出這些。但這只是我的妄想罷了,我也清楚,所以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沒想到真的從日澤口中聽見,竟會讓我的胸口如此疼痛,如火焰在燒。

「……」

「……」

彼此都沒開口。我們知道現在若誰開口,結局一定會變得更差。

日澤!日澤!妳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快告訴我啊!說不定我能解決妳的問題啊!雖然我是懦夫,我是膽小鬼,也不像其他人那樣有勇氣,更不像許多人那樣帥氣,但至少我、至少我在妳傷心難過的時候一定會陪在妳身旁,所以、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呢?說到底──

吶!日澤,妳到底為什麼那時會總是待在我身邊,而不是別人。

我想起第一次見到日澤是在五年前的冬天。那天還是我初上國中的新生入學日,在大雨傾倒下,我撐著一把黑色小傘。而奇妙地如動漫和青春戀愛RPG般,我的傘在一陣大風襲來的瞬間,傘飛了,我心想「啊啊~這下慘了」就讓雨盡情往我身上肆虐好了,可突然我發現,雨並沒有像我所想的打著我,反而頭上傳來「答答答!」的聲音。我錯愕的抬起頭,一名與我同校同是新生的女性走近我,不常不短的棕色頭髮好像是吸到了空氣中過多的水氣,感覺有點潮濕,小巧而美麗五官呈現在我眼前十公分,相當地近。那時她給人的感覺可以說難以親近,從底子卻散發出一股清澈的溫和,想必定是會在校園階層的頂部吧!而這樣的她竟讓我和她一起撐傘到學校,對我這種「低層人員」來說,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但對於她也許只是一件理所當然的小事吧。幾天後,她走到我的座位來到我的面前,身為令人欣羨的「高級經理」怎麼會記得我呢?我原想她只是臨時想到,而她卻說「明日同學,請問前幾天的早上,您還記不記得我與您共撐一把傘的事?我一直想向您道謝,但都未有勇氣前來,若是沒有遇見您,我想我也不能如願到達學校。謝謝您,明日同學。」那時的確是由我代路,但眼前這人的話語實在太令人驚艷了,我開始想「她竟然還記得我?還是說『一直』。」我的心中滋生了一股笑意。

我到至今為止都沒想過,我把這當成理所當然,我似乎真的……太自私、太自以為是了,那麼我現在還有個機會,那就是……

「哈哈哈!好久不見了啊,我親愛的繪里。」

轉一半的思緒被突如其來粗獷微帶沙啞的聲音打斷,我循著聲音找到了一個人……但有人會在夏末的炎熱天氣遮頭穿著長至腳裹的黑色斗篷站在電線杆上嗎?我用以驚訝和懷疑的眼神看著……斗篷男(暫稱)。

我的視線又轉回日澤,日澤似乎早就明白,冷靜的佇立在原地,但從髮間露出的頸子、手臂及緊握的雙拳,仍能察覺日澤正在壓抑著什麼,恐懼嗎?但在我看來倒像是憤怒。日澤這位斗篷男認識嗎?我必須清楚這點,為了瞭解現況。

我靜靜走到日澤身邊,低聲開口:

「日澤,妳認識那個人嗎?」

唔──!

日澤突然用以冷銳的眼神瞪向我,又微瞇了一下。

我明白了。你們認識。

那是我和日澤兩人獨有的密語。

但讓日澤如此恐懼,這位斗篷男應該也不是個好郎中,那他們究竟是甚麼關係呢?

再次抬頭看向斗篷男,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斗篷男似乎不高興了。這很糟糕。依我的遊戲經驗,惹boss生氣的角色通常不會有好下場欸。

我想了想,是因為我靠近日澤嗎?

「日──」

我話才剛要出,日澤突然蹦出了一句:

「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原以為日澤是在對我說而愣了一下,但想想才知道,日澤是在對斗篷男說,聲音剛好傳到斗篷男的耳裡。

斗篷男似乎笑了,陰險的笑,突然從電線杆上跳下。

原想他會直接到達地面而跟著他的身影的我的視線中,斗篷男不見了!反而是黑色羽毛在我眼中飄過。

黑色的……翅膀。

在半空中停住,用高高在上的表情俯視著我們,斗篷男的背後多了對翅膀。

「翅、翅膀……為什麼?」

「下次再和你解釋!」

解釋?是要解釋什麼?翅膀嗎?

在我驚訝而愣住的時間,日澤將我推倒,一陣銳利到足以將人的頭顱砍下的強勁風力,將我的幾根頭髮劃過、割下。

我心一驚,過了幾秒才回神。

我……會死嗎?

如果我沒有跌倒──要是沒有日澤推我──我是不是就人頭落地了。

我驚恐的愣住。

斗篷男看著,看著日澤,露出猙獰的笑容。

「是『王』要我來勘查妳事情辦地如何,但妳竟然動了情,還是任務對象,那就別怪我不顧往日情分。」

日澤一手朝斗篷男張開,一手扶著,從側面看來,日澤正喃喃的說著某種語言,我第一次聽到,明明是第一次,卻又有種熟悉感,好像我曾經接觸過。

強烈的既視感尚未退去,從日澤張開的手中不知衝出了什麼,但在碰觸到斗篷男前卻似乎有某種透明的壁擋了下來,在上面出現幾絲雷電,不知是因為日澤還是斗篷男,我想應該都有吧。

「竟然背叛我,妳已經喪失侍奉『王』的資格了!」

日澤沒表示什麼,只是臉沉了下來。

這次換斗篷男揮出火炎,日澤不知用何方法將火接住慢慢消失。

「我有無資格,不在你,我也沒有背叛!」日澤咬牙地說道。

再來雙方一起出招,斗篷男使出黑色的火,日澤則是放出近似透明的煙霧,嘴裡喃喃,最後轉過來看見我驚恐的臉孔,日澤也露出驚訝,回頭繼續專注這場…戰鬥嗎?

這裡是現實嗎?我真的難以置信。我的人生平凡,但我也沒想多要求什麼,對我來說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和日澤的相處,以及那句話和「她」而已。

當看見兩人在我面前,甚麼火球防護壁雷電煙霧一大堆地實在難以進入狀況。

我甩甩頭,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日澤雙手伸出,用水擋住斗篷男的火炎。

再拿出……手槍?

銀色偏暗,上面有特殊符文環繞,形成一把銀紅交錯的槍身。槍管前有一鋒刃的匕首,成為一個近中遠距離兼具的武器。

日澤舉起槍對向斗篷男,似乎是在吟詠,但更像在唱歌,小聲卻也確實地傳入耳中,快速卻不失優美,又有種好像很神聖的感覺,不容人怠慢。

這時,槍身發出光芒,映照著原本的顏色,光芒正持續增強……

「竟然連咒文也變了……?不!是『性質』!『性質』改變了……」

斗篷男的自言自語,漸漸變地驚訝,甚至瞪大了眼:

「妳…妳!妳竟然做『這種事』,這還不叫背叛嗎?」

『這種事』?

我馬上察覺到,日澤動搖了?我應該沒看錯。雖然那光芒現在又持續放大,但剛剛,光芒確實有些微變小。

斗篷男說的『這種事』,難道很嚴重?

搖搖頭,現在在這讓我想像也不會有結果。

「繪里,我為妳做這麼多……妳是要告訴我──我比那種廢物還『不如』嗎!」

斗篷男大聲地喝斥。

日澤不再多想,一發子彈,似乎要劃破空氣,射向斗篷男。

這次防護壁沒用了,直接射破,斗篷男卻絲毫不感到驚訝,冷靜地揮出火炎──試圖檔下這一擊,但子彈不留情地穿過了。但他難道不知道以子彈的速度火炎會被直接穿過嗎?

不!他知道。斗篷男做了一件幾乎可稱不可能的事,那就是改變軌道,而且是子彈的軌道,這實在難以置信,竟然只用火炎就辦到了,那些什麼防彈衣不就沒用了?一人一把噴火機就夠啦!

變高溫亮紅的子彈飛了回來,日澤嘖的一聲,轉過往我的手臂就是一抓,從日澤的手心亮出白光後,我就突然坐在這條街的盡頭──發生什麼事了?

記憶漸漸湧現──那時,日澤的子彈飛了回來,然後我被抓住……被丟了過來。

真的假的?從那裡要丟到這好歹也有一兩公里欸!這才發現我全身都在痛,脖子好像扭到了,非常疼痛。

試著轉轉看,應該是沒傷到什麼重要的,只剩手腳有些擦傷不過也不礙事,我扶著牆慢慢站起,拍拍衣服殘存的碎石,開始前進。

欸?

戰鬥已經結束了。

日澤呢?

嚇──!

日澤在我眼前,全身上下都被鎖鍊緊緊纏繞。

「明、明日,快逃!快!」

……

日澤昏倒了。

為什麼?

不是才一下子嗎?

我瞪大了眼,日澤的右肩上,那是子彈穿過的痕跡,血不斷滲出。

日澤…是為了保護我。

「明日澈,我告訴你,這都是你害的喔。要不是你,繪里也就不會違背任務原則,被傷成這樣了呢。」

斗篷男露出陰笑說道。我只是呆呆地看著昏倒的日澤,腦中漸漸浮出了東西。

我什麼也做不到。

──「…但只要一看到日澤的笑容,就有著想守護的衝動;一看到日澤在難過,就想去安慰她、抱抱她……」

不……

──「我想守護她。」

我真的只能當個懦夫嗎……

難道我說的這些都是假的嗎?

日澤昏倒了。痛苦地昏倒了。

──「明日。」

──「明日?」

──「明日!」

──「明日,你別怕。」

──「明日,我在身邊。」

──「明日、明日、明日。」

──「明日、希望明日能繼續待在我身邊陪我」

──「有很多事,沒有明日是做不到的」

──「所以,別離開我」

日澤的聲音不斷在我心中徘徊。

日澤相信了我。

不!是選擇了我。

所以…

所以……

日澤、我一定會救你的!說什麼叫我快逃,別小看我了,就算我真的只能是個懦夫,也絕不會棄妳而逃,我承諾過自己、我會守護妳一輩子!

我衝向日澤。我會救妳的!

哦──!

我被彈回來了,以衝過去的相同力道將我重重摔到地上。

被反彈了?

不管!

我沒空理斗篷男,也沒那心情。反正他也一定是在看笑話吧。

「喝喝喝喝喝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起身再次衝向日澤。

抓到了!

我的右手兩指抓到了!

只要抓到一條,就總該有辦法。

反彈的力量不斷加大,只能死命抓住那鎖鍊。

「沒用的,要想解開這結界,就憑你?別笑死人了。」

斗篷男露出輕視的眼神裂嘴地笑,終於讓我忍不住說上幾句:

「閉嘴!你這個斗篷男!」

斗篷男的眉頭瞬間皺起,露出一臉就是不爽,翻臉比翻桌快。不過我現在只知道,我錯了,應該忍住自己的脾氣的,現在他生氣,狀況只會更差,我到底在幹嘛啊!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就是無法什麼也不說,這人太令人火大了。

既然惹都惹到了,至少也要讓我心裡爽快些。

「你這斗篷男,我看你是喜歡日澤吧。那還真抱歉阿,我家日澤最討厭的就是你!再說,誰會喜歡你阿,別說笑了,你這垃、圾!」

我仍努力抓住鎖鍊,根本無暇去看斗篷男有多生氣,但就算不看,我也能明白他應該快氣炸了。

綁住日澤的鎖鍊越縮越緊,勾住的手也因為此被緊緊纏住,痛覺直接傳到全身,體力也被大量消耗,快撐不住了……。

怎麼辦?

不管再怎樣,如果現在放開,我就再沒有救日澤的機會了。但我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去扯了,而且鎖鏈越來越緊,我的手再一下子就會報廢,難道沒有辦法了嗎?

  「哼!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絕望如何?」

唔!

我的身體瞬間被彈開,卻又被勾住的手卡住,強大的拉鋸力幾乎要將我和手給分開,要被狠狠撕裂的疼痛讓我近乎昏迷。

好痛!完全使不出力氣,只能努力瞇起眼睛,怒視著處於半空輕視人的斗篷男。可惡!我該怎麼辦,日澤……。

噗滋!

突然,一股衝擊將我撲倒在地,右半邊似乎少了什麼,莫名的冰冷襲向我的全身,我…怎麼了?用盡全力撐起似乎唯一能動的手,摸向另一隻卻怎樣也摸不到,只摸到一攤不知溫度的莫名液體,啊啊!好累又好冷,我到底在幹嘛啊?明明知道自己沒有能力,還妄想著救人,這不是做白日夢嗎?說的對,如果這一切都是夢的話……

這時,我突然想起那個人……

在迷路的那晚,我看見了『她』……

之後覺得的『不可能』,在經歷這局面後……

好像是真的呢……『她』真的存在……

如果…我還有機會見到的話……

那讓我心動不已的美貌……純白無淨的翅膀及飄落在地的羽毛……

真的…好想再見到那如海水般的髮色及夢幻……

……我看見斗篷男使出了巨大火球慢慢的將其墜落……

……

………我…還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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