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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計畫好的黑幫火拼

2.

            克萊兒打開有些黯淡的房燈,她的房間不大,一張發霉的舊床和化妝台,她沉重地坐上了床鋪,掀起衣服,咬牙翻出繃帶下的槍傷。「王八蛋......」她這句髒話完全是在罵那瓦列里,那傢伙這種越矩行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反抗的話克萊兒卻完全不是瓦列里的對手。

              在槍傷的膿血骨碌碌的冒出來時,克萊兒用力捏住那傷口,她強力的催促己身的癒合能力,「快啊......老朋友,快癒合啊.......」在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烈疼痛後,傷口呼應了克萊兒的需求,逐漸生長出新的肉體與皮膚;克萊兒忍住痛苦的吼叫,咬牙挨了兩分鐘,終於體力不支的向床上攤倒;大大起伏的胸口,克萊兒全身上下都為汗水所浸濕,腹部那傷口已然完全癒合,連疤痕都不見半點。

              「或許這個時候睡去就好了。」克萊兒嘴上這麼說,但當然還不能睡.......;她喘息著提起水壺,一口氣咕嚕咕嚕的灌下了半加侖的水,直到水壺滴下最後一滴水珠,她才拋開空瓶並再次爬起床。

              克萊兒將她的迷彩背包提上床鋪,拉開拉鍊,從中捧出了滿把綠油油的美金和一大包海洛因,全都漂亮的攤開在雪白被單上。克萊兒必須說剛才的報帳上她撒了謊,她在今日的毒品交易中從德國人的手中收受了一萬元美金,但毒品卻給掉包成石頭了,雖然為此吃了德國黑幫的子彈,但比這一萬元和槍傷更重要的是整件事情背後的發展;她一路上刻意所留下的血跡都指引著德國佬找到俄羅斯黑幫的大本營;克萊兒屈指估算,大概在數十分鐘,那群氣沖沖的德國人就會循路殺來了。她會在這場混戰中帶著其他孩子逃離組織,並找到他們應得的自由。

            「伯頓、拉姆斯、葉蓮娜、洛班,我會帶大家逃出這裡的。」克萊兒只希望一切計畫如想像中的順利進行。她取過瓦列里為她準備的幾片吐司和牛奶,打開電視機,跳過威斯康辛州新聞後又跳了數十臺;轉到她固定收看的卡通臺後才將遙控器拋開。聽著悠然的卡聽音樂,克萊兒從背包拿出一罐全新的柑橘醬,果醬罐還殘餘她溫暖的體;柑橘醬是少數她不是用偷的東西,也是她的最愛;她可以跟著節目上的x戰警主題曲唱歌,扭開果醬蓋子,拔出鋒利的匕首,悠閒的在吐司上來回抹著厚厚果醬。她要好好享受每周三晚上八點整撥出的x戰警卡通,她愛金鋼狼,從不缺席這個節目的放映時間。

            克萊兒將手上沾滿醬料的吐司咬了一大口,幸福的咀嚼著。忽然她像快槍手般比出手槍的手勢,瞄準電視上正在唱主題曲的金鋼狼。「碰!」一聲劇烈槍響準確響起;只聽一樓傳來的門衛的厲聲咆哮:「是德國佬!」這聲吼叫吹響了戰爭的號角;一到七樓的房客各個拿出槍械破門而出,阻擋來勢洶洶的德國人。漫天砲火像是施放爆竹班響徹連天。無數的咒罵聲和腳步穿梭在克萊兒門外的走廊。在幾聲穿過槍響的德國髒話中,克萊兒拿起遙控器將電視機的音量轉到最大。慘叫與槍砲聲不斷的向上推進,只有克萊兒舒服躺在床上享受果醬吐司,今天絕對是她最值得慶祝的一天......除了聽到瓦列里遽然開鎖想闖進了她的屋子.......

            「羅倫!妳沒事吧?」瓦列里提著散彈槍打開克萊兒的房門,他一進屋便緊張的將門上鎖。瓦列里後梳的長髮狼狽地黏在臉頰,他環顧整間房間卻沒看到克萊兒的身影,遂又咆哮道:「羅倫!快出來,我會帶妳逃離這裡!」克萊兒當然沒出現,有的只是一臺播放卡通且過度吵雜的電視機,瓦列里衝去門廊廁所查看卻也是空的,「操!」瓦列里暴躁的將電視踹下桌子,電視在啪嚓聲中失去畫面與音量,屋內瞬間寧靜的恐怖。

            「羅倫!快出來,別躲了,我可以保護妳!」瓦列里扯下窗簾,彎腰探查床下,卻始終找不到克萊兒.羅倫的身影。

            瓦列里焦躁的騷了騷後腦,還欲在喊幾聲羅倫的名子,但在看見床上那堆東西後他的聲音就卡在了喉頭;滿床的錢財和那包理應交易出去的海洛因。瓦列里伸手摸過一張張散在床上的美元大鈔,並拿起那包七磅的海洛因;他並不是白癡,他很清楚為什麼德國佬會來了;而且現在氣得心臟要出胸腔,這是非常嚴重的背叛;不但背叛整個組織,也背叛瓦列里特別的關愛。

            「羅倫!妳這殺千刀的小婊子給我出來!我她媽一槍崩了妳!」瓦列里將房內可以掀翻的東西全掀了,他睜大充滿血絲的雙眼,舉起散彈槍環顧著四周;他的餘光注意到了牆上的血跡,並沿著血跡緩緩的移動。

            克萊兒就攀在門廊的牆上,那裡走道較窄而且光線不足,她兩腳撐在兩面牆壁上勉強可以維持在屋頂的高度,但絕對撐不久。

            看著瓦列里緩緩走到自己的正下方,克萊兒忍住粗重的喘息,右手緩緩伸進懷中抽出匕首;只見刃面寒光劇烈咆哮著、咆哮著要啜飲瓦列里喉頭的熱血。她睜大雙眼看著瓦列里的一舉一動,嘴裡喃喃唸道:「上主是公義的審判者,仇人雖磨刀擦劍,拉開弓弩射箭;那只是為自己預備死亡的武器,為自己製造帶來火的箭矢。他的凶惡必反轉道自己頭上,他的橫暴必降落在自己頂上......。」克萊兒越唸呼吸越來越平穩,目中透露的凶光卻越來越盛,她抓著匕首的手臂就像凝結的冰錐,對準了瓦列里的項背;就待瓦列里沿著血跡頭要抬起的瞬間......

            「碰」的一聲,就在瓦列里要遭遇克萊兒;而克萊兒要跳下來撲殺瓦列里之際,房門卻早一步被粗暴的撞開。一位又胖又老的德國大漢直立在門口,他和瓦列里四目相對著,但兩人的差別在德國人的萊福槍口早已對準瓦列里的胸膛,而瓦列里卻才剛要把槍往下瞄準德國佬。

            「碰!」的轟然巨響,在槍口火花四射的瞬間,瓦列里被噴飛到房間盡頭;窗簾、碗盤器具一件件灑在他頭上。而他那悲慘的視線正好就能看見屋頂上的克萊兒。

            「妳.......」瓦列里眼神充滿憤怒與不解,他還掙扎著把胸腔的空氣擠出來。但那德國佬已一步一步的踏進屋內。看著瓦列里垂死的掙扎,德國佬架起萊福槍,不偏不倚抵在瓦列里的額頭,像是宰殺豬隻牛羊豬般一槍結束了瓦列里的生命。

            「哈哈!俄羅斯豬,去死吧!」當那德國佬轉過身時,只見一個少女正好從天降下。德國佬嚇得馬上反轉槍枝對準了她;而克萊兒立刻高舉雙手,用德語大喊:「投降!我沒有武器!」

              「操!」那德國佬險些嚇得扣下了板機,他吼道:「妳是誰?怎麼會說德語?」

            克萊兒忙說:「我有德國血統!我是被他們綁架的!」她口裡所講的德語竟像是母語般標準,甚至還有德國渾厚的口音,聽起來就和每個德國家庭長大的小孩一樣;而這就足以讓這德國佬信服她屬於德國人的一員。(*莉莉絲族人為最古老的女巫血脈,極擅長學習語言和繪圖。)

            「噢,可憐的孩子......妳放心!這些該死的斯特夫混蛋就要笑不出來了。」那胖胖的德國佬調整頭上貝雷帽,他的穿著和相貌就像尋常可建的雜貨店員或是湖泊垂釣的醉漢,「我叫班.傑明,等這場惡戰結束我會帶妳回德國人的地方。」班傑明從懷中拿出一塊巧克力磚給克萊兒,並摸了克萊兒的臉頰,「乖乖在這等著!我等下就來接妳。」這舉動看起來很溫暖,但克萊兒並不喜歡被碰觸,尤其是臉龐,那只讓她回想到瓦列里的毛手毛腳,這種行為只消一秒都讓她覺得自己起疹子。克萊兒伸手將德國佬的粗手移開,並說道:「我會在這裡等你。」

          「乖孩子.......,瞧你這麼可愛,以後跟我住吧?呵呵呵。」在幾聲槍火和夥伴的求救聲,那德國佬焦急的說了聲:「妳在這等著!我馬上回來接妳......。」他拍拍克萊兒的肩,提起槍枝,三兩步跳出屋外參與戰火,房門再次被重重關上。

              克萊兒等德國佬確實離開房間,馬上衝到床邊將巧克力和床上的鈔票全塞進背包;克萊兒可完全不想跟著德國人走,跟著德國人走那只是換了一個更漂亮的牢籠,而她是一隻渴望自由的老鷹,她會咬破任何牢籠,她會傷害飼主,且不惜玉石俱焚。

          她還曾試著給緝毒署提供了線報,大概就在引來德國佬的前兩個禮拜,克萊兒把整棟旅館的平面圖、黑幫部屬位置都交給了緝毒署的探員;但緝毒署或許是擔憂情報的可靠性、或是覺得有陷阱所以遲遲不來,這使得克萊兒只好去德國人的地盤出此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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