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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2016   06   04   禮拜六   09:32

      ○○北路,某一棟四樓高的民宅屋頂,出現一股像是要把空間給扭曲的旋渦。五秒後,閃現出一道白光,伴隨著類似爆炸的聲響之後,出現了一個有著及腰火紅色長髮,並身著鎧甲的女騎士。

      她是依月絲.雷斯格爾。

      因為才剛穿過那讓人暈眩的白霧,依月絲的身體仍然感到不適。在抑止住在胃裡翻騰的嘔吐感後,依月絲便抬頭觀察周圍。

      然後,她便禁不住感到震驚。

      周遭有好幾棟她無法想像怎麼建築的高樓,街道上也有好幾輛她所無法理解怎麼運作的交通工具。總之,這個另外一個世界的所有東西,都讓依月絲感到驚訝。

      但,她看到的並不只是這些。

      她還看到好幾位哥布林正在不遠處的屋頂上跳躍,並朝遠方奔跑而去。也看到街道上有一個獸人,把正在哀號的民眾拖入轉角。她也看到某一棟大樓的樓層正燃燒著熊熊大火,也看到某一條街道上所有建築正陷入火海當中。

      「......這、這是什麼回事?」

      依月絲畢竟是抱著『阻止獸人的侵略』的任務與意志,才決定要前往異世界的。然而,事與願違的,獸人對這個世界的侵略毫無疑問地已經開始了。

      依月絲不禁感受到任務還沒開始就失敗的挫敗感。

      但她並不是因為這一點事就會失去信心的人物。

      「塞爾斯?塞爾斯蒂安?」

      畢竟她還有同伴。

      但她並沒有得到回應。

      「咦?」

      她以為同伴應該就在旁邊,畢竟她與他們應該是踏入同一個魔法傳送陣的才對。但事實上,因為不知名原因,她並沒有與他們同一時間出現在同一地點。

      依月絲被迫認識到這一點。

      「怎、怎麼會?厄爾?沙迪?你們在嗎?亞歷克斯?喂?人都......不在嗎?」

      依月絲揍了牆壁一拳。

      然後,似乎街道上有一個哥布林聽到聲響,使得依月絲為了躲避牠的目光而躲進角落裡面。

      她做了幾次深呼吸,對自己加油打氣。她認為自己必須冷靜,因為她很清楚,在戰場上失去冷靜就等於失去性命。平撫自己的情緒之後,她向外探出頭,確定自己並沒有被獸人或哥布林發現後,便思考自己接下來的行動方針。

      在街道上,她可以看到許多民眾被哥布林攻擊,或者被獸人抓著衣領拖著走。但,她決定無視他們,只要一個人的她無法拯救那些民眾。然後,她也看到街道的另一頭,有五公尺高食人魔在搬運大量鐵制板塊。

      憑藉所見,她斷定這侵略才剛開始沒有多久。

      她心中不禁湧上還有一絲機會的希望。

      正當為了偵察民眾被拖往什麼地方開始動身時,依月絲卻聽到遠方的天空傳來了她不曾聽過的連續聲響。類似於獸人或哥布林的鎗聲,可是那聲音又比鎗聲來得有破壞力。

      然後,當依月絲聽到某種物體從上方劃過的破空聲時,一個鐵制的球體在砸毀遮雨棚後,落在依月絲的眼前。

      「......這、這是?」

      這是她所沒見過的物體。

      也就是說,她在原本的世界中,並沒有見過獸人擁有這種『技術。』

      而她也不認為那是什麼好東西,所以她抽出了她腰身的劍。

      鐵球分成兩半之後,在哥布林還沒確認自己的周遭之前,依月絲便立即斬斷牠的頭顱。

      隨後,依月絲無力地跌坐在地。

      她不知道獸人是如何把那鐵制球體送上天空的,但她還是可以從哥布林的『鎗』的運作方式來得到提示。

      然後,她很快明白這鐵制球體在戰術上有著怎樣的意義。它,那個鐵球,肯定可以讓獸人牠們以非常驚人的速度來控制整個戰場。

      要是獸人對阿爾夫利國使用這種東西的話--就是這樣的想法讓依月絲感到絕望。

      即使如此,依月絲還是理解自己不能只是坐在這裡。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搜集這個世界或目前事態的情報,並且與同伴會合。不管要面臨怎樣的危險。

      抱著這樣的決心與覺悟,依月絲再度起身。這時遠方又傳來了一個她所沒聽過的槍聲。跟哥布林的鎗聲作對比,那聲音則顯得清脆,卻銳利。

      在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就認為這個世界肯定也擁有不輸給獸人的『技術』。她一開始並不知道那個槍聲是屬於獸人還是這個世界的人的,可是,當發現某一街道上的哥布林們一同往那槍聲趕去時,她便決定自己也要往那個槍聲的方向前進。

      為了不被待在街道上的哥布林或獸人發現,只要住宅與住宅之間的距離不遠,她就儘量想辦法從一個陽台上跳到另一個陽台上。在萬一不得不穿越街道的情況下,她也極力躲避哥布林或獸人的眼光。

      雖然不小心在近距離的情況下同時被兩隻哥布林所發現,她還是運用高超的劍技來渡過難關。

      正當要穿越某一條街道時,不遠處所傳來的連續槍聲,讓依月絲判斷那裡正發生一場槍戰,一場獸人與這個世界的人所展開的槍戰。光是得知這件事情,依月絲就慶幸自己作出了正確的決斷。

      為了不被捲入那場戰鬥中,依月絲決定闖入一座民宅當中,以劍柄擊壞類似喇叭的門鎖之後,來到了屋頂。

      她以同樣的方式在民宅之間移動,過程中,她還得知有爆炸發生。在經過兩條街道後,她停下了腳步。因為,看到了對面的民宅的三樓裡,有一個看起來約四十歲的男人,穿著水藍色的上衣,以及黑色長褲。

      此時,依月絲還不知道那個穿著衣服的男人,正是被同仁之間稱作為老大的警察,林旺順。

      在那個房間裡,還可以看到一隻死掉的哥布林,跟一隻還沒死透的哥布林。她看到了呈爆裂狀的鐵筒,也看到了那個男人腰間的東西。這讓依月絲認為,這個世界的人果然有能力與哥布林戰鬥。

      然而,林旺順,他拿出一個可以點火的工具,點燃手中那條狀物的東西時,她從他的表情看出了他失去了戰士應該要有的勇氣。當獸人闖進他的房間內時,他那緩緩吐出煙圈的態度,讓依月絲看出他甚至放棄了生存的希望。

      他恐怕會毫無抵抗的死在那獸人的手中。

      想到這裡,依月絲便退後幾步,在助跑後從屋頂上跳進了那人所在的房間裡頭。

      獸人對著獸人大吼,依月絲則靜靜地抽出劍身,與獸人對峙。

      在她原本的世界裡頭,她早就已經體驗過獸人的武器有多大的威力。正因如此,她也深知只要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頭,那獸人的武器就發揮不了優勢。

      何況眼前的獸人傷勢嚴重,左腳的關節根本只是模糊的肉泥,牠甚至只有一半腦袋。即使如此,牠還是能夠戰鬥,獸人就是有如此驚異的生命力。

      不過,這樣的獸人對依月絲不足為懼。

      依月絲首先運用劍技與魔法,在閃過一道紅光後斬掉獸人的鎗。然後利用獸人失去右眼的傷勢,踏入牠的視野死角。在閃避牠揮擊過來的拳頭之後,斬掉牠的左手。之後再刺擊牠右腳膝蓋,迫使牠跪地之後,刺穿牠的氣管。

      牠最後只能吐出空虛的血沫,然後死去。

      依月絲確認獸人確實失去性命後,也順手擊殺還在昏迷的哥布林。

      之後,依月絲把劍身收回腰間,走到那個還坐在皮製椅子上的男人的前面。

      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什麼身份。可是,這一路趕來,依月絲明白他腰間的武器,並不是一般民眾所能持有的。

      所以,她不禁生氣看著他:

      「你為什麼放棄希望了?」

      「啊?你勒講啥?」

      依月絲聽出了他的話語,所以這並不是語言不通。早在聽到民眾呼喊的時候,她就確定道格安的溝通魔法已經發揮了效用。

      「你、剛剛就打算那樣死去不是嗎?」

      「是又怎麼樣?」

      林旺順的回應,讓依月絲氣得提起他的衣領。

      當林旺順想要掙脫依月絲的的手時,依月絲又忽然放開她的手,並一步一步地退到房間的角落。

      依月絲明白自己真的失去了冷靜。

      交付在肩上的重要任務,在莫名的情況下瀕臨失敗,周遭也全都是陌生與驚人的事物,自己的旁邊卻沒有那些值得信賴的同伴。所以那種不安與無力的感覺,確實侵蝕了她的心。

      所以,她瞭解到自己的心靈現在有多麼脆弱,並因此沮喪地背靠著牆壁。

      林旺順對她的舉動看在眼里。

      「你是想怎樣啊?哈?」

      「不,沒怎樣。」

      「還沒怎樣?你剛剛系想找我架打,不是嗎?」

      林旺順知道自己的確被她救了一命。即使如此,男人的自尊還是讓他壓不住自己的怒氣。

      「我......有點生氣,真的只有這樣。」

      依月絲說得是事實。並不是指平常的話就不會那麼做,而是指在這種非常的情況下,她不該那麼做。

      「生氣?你生氣啥?」

      「你難道不是這個世界的,守衛之類的嗎?」

      依月絲並不知道守衛這個詞,在這個世界適不適用。

      「守衛?保全嗎?我是警察,我系警察。」

      「警察?警察是什麼?」

      「哪有可能有人不知道警察是什麼?就是抓壞人的人啊,保護百姓的人啊。」

      「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放棄自己的生命呢?」

      依月絲的指責,讓林旺順頓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之後,他也僅僅是丟下一句:「隨便你怎麼講啦。」。

      依月絲並不是真的想要說教,在她原本的世界裡,自己也面對過好幾次亡與存的分際線,想放棄自己生命的次數用雙手也數不出來。

      自己的村莊也被獸人血洗過,自己的部隊也被獸人殲滅過,甚至是也有被獸人關在失守的城堡的地牢的時候。

      但她還是走到了這裡,來到了這個異世界。

      因為自己並不輕言放棄。所以,她也只是看到如此輕易放棄生命的人,忍不住生氣了而已。

      林旺順吸了幾口煙之後,或許是忍耐不住房間的沉默,他操著台灣語言對依月絲問說:

      「喂,小姐,你系誰?」

      「阿爾夫利國的銀騎士。」

      這是塞爾斯蒂安決定的宣言。雖然在這個世界有著怎樣的效果值得懷疑,但先讓對方得知自己的立場總不會錯。

      「啥?我沒聽過那種國家。而且我是問你的名字。」

      依月絲也知道那男人不知道自己的國家是理所當然的。

      「依月絲。依月絲.雷斯格爾。」

      「是外國人啊。」

      「不,其實並不是外國人。」

      「看你穿成那樣,你不是外國人是什麼?」

      林旺順其實也沒看過哪個國家的人會穿得像依月絲這樣,但至少在外國的電視劇裡有看到過。

      「我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依月絲的說法,讓林旺順下意識的嗤笑一聲。

      「你以為你在講啥小。」

      「你都遇到現在這種情形了,你還不相信我所說的嗎?」

      依月絲所指的,當然是獸人對這個城市所造成的一切傷害。

      「你的意思是,那種大塊呆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林旺順指著那已經死去的獸人。

      「對。」

      「你是說這是從你的世界過來的?」

      「......對。」

      「幹,這是你們帶過來的嗎?」

      林旺順這次真的氣得掐住依月絲的脖頸,但依月絲畢竟身著鎧甲,所以並沒有造成多大壓力。

      「當然不是!」

      「不然,你說這是啥?哈?」

      「...這是侵略。獸人對我國的侵略還不感到滿足。所以,牠們還選擇侵略你們的世界。」

      林旺順其實還是沒有聽懂。儘管並不是沒有經歷過與匪徒駁火的場面,但他無法想像侵略與戰爭是怎樣的概念。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侵略什麼的,他怎樣也無法理解。

      他其實還想繼續質問下去,可是一陣暈眩卻逼得他放開自己的手,然後坐回皮製的椅子上。

      這讓依月絲注意到了林旺順的傷勢。

      「你受傷了。」

      「...只是小傷而已啦。」

      林旺順那右腳腳掌潰瀾的模樣,並不像是小傷的樣子。而且就算是現在,那紅血仍然從內往外流出。

      依月絲來到林旺順的身前蹲下,並且將雙手包覆著他那受傷的傷勢。

      「你想衝啥?」

      「總之,安靜點。」

      依月絲口中唸出了林旺順所無法理解的言語,依月絲的手中卻散發著微微藍光,林旺順同時也感覺到一股暖流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當依月絲的雙手移開之後,林旺順發現自己的腳掌的血已經止住,雖然還是看得到應該藏在表皮底下的肌肉組織,但終究是恢復了一些形體。

      「......你做了啥?」

      「治療。」

      「治療?你說這叫治療?」

      無論如何,這也跟林旺順所理解的治療相差太多。他所以為的治療,應該是到趁所讓醫生問一些問題,然後付錢拿幾包藥包就完畢的事情。何況,他認為自己的傷至少得在醫院的病床上躺個幾天才行,絕對不是雙手放個光就能恢復的傷勢。

      「難道,你們這個世界沒有魔法?」

      「哪有可能有?不過...真的假的......真的有這種東西哦?」

      林旺順覺得自己能夠接受她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說法了。

      「可是,你們...警察,不是都有那比魔法還厲害的武器嗎?」

      「這?你說這個厲害?這都已經沒子彈了,哪有啥好厲害的。」

      「但光是從牠們的傷勢來看,都可以認為這武器的技術比牠們還要先進啊。」

      「......哈哈哈,說不定是吧。我就不信牠們也可以飛。」

      依月絲並不是理解林旺順的每一句話,但至少明白他們兩人之間的文化觀與價值觀有很大差別。

      忽然,戶外的某個地方發生了一場爆炸,使得依月絲不得不起身觀察一下外面。

      這讓剛剛才想尋死的林旺順重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我看,這裡不安全。」

      依月絲則有不同的看法。

      「不,我想這裡暫時還算安全。」

      「安全?這裡叫安全?」

      林旺順完全無法這麼認為,畢竟他才剛經過非常驚險的槍戰。

      「是的,畢竟這附近的部隊大都已經被擊滅了。我認為,在牠們在戰況穩定之前,牠們應該沒有餘力注意到這裡才對。」

      林旺順覺得她講得的有道理,而且依月絲悠然的態度就好像現在還只是站在暴風雨中一樣。

      「...你好像真的很習慣這種大場面......」

      「什麼?這是戰爭,不可能習慣的!」

      「啥?我是在誇你哎?」

      林旺順不知道依月絲為什麼突然那麼激動。

      「誇我?這麼說,你根本就不知道戰爭是什麼東西?難道,你要說你會習慣你的部隊在眼前被敵人殘殺的場面?你會習慣民眾的哀號?還是你會習慣自己的家人毫無理由的死去?」

      林旺順不知道依月絲的過去,但已經感覺到,她有過比自己還要沉重的經歷。

      這讓林旺順瞭解到自己的言論有多麼不經大腦。因為他自己也親眼看到過那些百姓被哥布林一槍擊殺的場面,也回想起以前失去妻女時,自己有多麼悲痛。

      「.......拍謝。」

      所以,林旺順決定道歉。

      「......不,我才是。」

      為了不讓氣氛沉重,林旺順繼續說:

      「...不、不過,我想這不會持續太久啦?畢竟,警察局也不是擺好玩的。」

      「警察局?那又是什麼?」

      「啊就是一大堆警察待的地方啊。」

      「你是說,那是個放置眾多武器的軍事庫之類的?」

      兩人之間的對話還是有很多隔閡,但林旺順能理解她口中軍事庫應該是指軍火庫。警察局當然也是有放置手槍好進行管理的地方,但還是稱不上軍火庫才對。

      「...應該不是吧?」

      「......那我應該要怎麼理解才好?」

      這問題還真苦了林旺順。

      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之後,他僅僅是拍拍自己的腰間說:

      「......不管怎樣,這東西應該也不會少啦。」

      依月絲花了些時間思考後,她說:

      「......我認為,可能無法期待這附近的警察局會作什麼有效的反擊。」

      「哈?為什麼?」

      「......從天而降的鐵球,你有看過嗎?」

      依月絲指的是哥布林的承坐工具。

      「有是有,那又怎了?」

      「因為那個鐵球,讓獸人可以迅速且有效的控制戰場。既然如此,率先壓制有反擊能力的地方是很基本的戰術。所以我不認為獸人會放過那個叫警察局的地方。」

      林旺順聽得嚇了一身汗。

      「啥?啊,那不是每個警察都死定了?」

      「不,這也不一定。」

      「那又是為啥?」

      「因為,既然牠們侵略這個世界,掠奪這裡的資源。那牠們首先想要的一定是你們的武器吧?既然如此,我覺得牠們應該會先從你們身上搜集出足夠的情報。」

      依月絲的推測有其道理,林旺順還是不瞭解其概念與觀念,但他還是察覺到了一個更根本的問題。

      「話說回來,牠們會知道警察局是啥麼嗎?又會知道警察局在哪嗎?牠們聽得懂咱們說的話嗎?」

      依月絲意識到自己確實忽略了那些問題。就算是想侵略這個世界的獸人,也應該沒辦法確實瞭解到這城市的地理與地形才對。如果牠們與這個世界的人無法構通,那就可以說牠們沒有任何搜集情報的手段才對。

      思考到這裡,依月絲覺得自己肯定還有什麼沒發現到的東西。面對林旺順的問題,依月絲回答說:

      「............我不知道。」

      「幹。我看,還是不要待在這裡了吧?反正遲到會被抓到,那有機會的話,當然是溜得越遠越好。」

      「......我想,這也沒辦法。」

      「那又是為啥咪啦?」

      「食人魔......那個,五公尺高的巨人,你有看過嗎?」

      林旺順想起在巷道中,與謝孟然一起躲在垃圾箱後面的時候,然後點了點頭。

      「牠們搬運的鐵板,是為了要設置防線。為了抵禦可能會從戰圈外攻擊的敵人,恐怕任何可以出入的街道都會有重兵防守。所以,我們恐怕也沒什麼機會能逃出去。」

      「你的意思不就是說咱們會死在這裡?啊......那少年仔......」

      「年輕人?誰?」

      正當林旺順想回答依月絲的問題時,外面傳來了民眾的呼喊,一男一女。聽起來離這裡至少有兩個街道遠。看來他們應該是躲在哪裡卻被哥布林發現,現在,他們大概會被哥布林們拖到什麼地方去。

      依月絲與林旺順,深知自己做不了什麼事情,只是靜靜的等候那民眾的呼喊越來越遠。

      在各自吞下心中的悔恨與憤恨後,林旺順問說:

      「啊現在是怎樣?等死嗎?」

      「......我發現到大部份的民眾,都是被拖往那個方向去的。那裡有什麼嗎?」

      看向依月絲所指的方向後,林旺順在自己的腦中劃起地圖。畢竟這個地區是他所負責的巡邏區域,所以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我想是○○○醫院吧?」

      「醫院?那是?」

      「治療很多病人的地方。先講,那是看病,打針然後吃藥的地方。絕對不是把手放在哪然後唸什麼瘋話的地方。」

      「難道是什麼大型的設施嗎?」

      那個○○○確實是這附近最大間的醫院,佔地也非常的寬廣。

      「是沒錯。」

      「那牠們肯定是把那設立成囚禁民眾的地方了。」

      「蝦?為什麼牠們要那麼做?」

      依月絲顫抖地抱著自己的肩。

      「牠們會把他們當作人質,恐怕......也會把他們當作奴隸。」

      「奴隷?你的意思把人當作東西買賣的意思嗎?」

      「......沒錯。」

      「怎麼...會有這種事。」

      林旺順咬緊自己的牙關,嘗試壓抑自己的怒火。就算他是不稱職的警察,買賣奴隸仍然是他打從心底厭惡的行為。

      「......你們這裡,就沒有發生過那種事情嗎?」

      「哈?」

      「......我們,在獸人還沒把我們打垮之前,也一樣把亞人視為低等生物,並且把他們視為物品來作買賣。你們這個世界,就沒有發生過那種事情嗎?」

      「............」

      林旺順無法作出明確的否定。

      畢竟,他已經經歷過好幾次對人蛇集團的掃蕩行動。

      「總之,我打算要去那裡。」

      依月絲指的方向,正是醫院。

      「蝦咪?你在瘋啥?你不是講那裡是他們關人的地方嗎?」

      「是的。」

      「啊,那麼一定有很多怪物在那裡不是嗎?」

      既然是囚禁百姓的地方,那麼很多獸人在那裡守衛是很正常的推想。

      「這是肯定的。」

      「那你還去那裡衝啥?」

      「......我原本的任務,是為了獸人攻擊這個世界之前,警告你們的領導人防範牠們的侵略。但......我失敗了。現在,我認為我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事態惡化。」

      「......所以?」

      「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為了那件事,我都得搜集情報。如果可以,我也得調查獸人的侵入點在哪裡。何況,要是我的同伴還在,那裡也是最有機會跟同伴會合的地方。」

      考慮到傳送陣可能的失常狀況,依月絲也明白自己跟同伴會合的機會非常渺茫。

      「但那也是去送死吧?」

      「也許是吧,我當然會儘量避免去送死的情況。我才想問你,為什麼你會那麼想阻止我去那裡呢?」

      依月絲發現到,眼前的男人始終以幾近歇斯底里的態度來質疑自己的行動。

      「......這、我只是......」

      林旺順自身也回答不出來。

      「總之,別阻止我。我必須這麼做,而且我會這麼做。」

      依月絲往門外邁步時,林旺順又問說:

      「為什麼你要那麼拼命?」

      「.........」

      「你就那麼肖想要去救人嗎?去那裡明明就一定會死。你又不是神明,你根本救不了什麼人。」

      從男人的口中聽到神明兩字,依月絲瞭解到這個世界也有所謂的信仰。她想起了在過去,遭遇到災難時只懂得向神明祈禱的自己。她也曾經否定過神的存在,也怨恨過神的殘酷與無情。

      但現在,在她的心中所存在的,並不是信仰。

      而是一種信念。

      她說:

      「我不是神,但我會來這裡,是因為我也想創造奇蹟。」

      看著她的背影,林旺順終於瞭解到她心中擁有很大的覺悟與決心。

      「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林旺順。」

      「怪名字。林旺順,如果你要逃跑的話,我勸你等到晚上比較好。雖然獸人的五官比人類還強,但牠們也一樣需要睡眠。當然,你也可以一直待在這裡等待救援。」

      林旺順覺得她的說詞就好像在強調,不管眼前有多大障礙,就算只有自己一人,她也擁有毫不退縮的意志。

      依月絲僅僅是稍微側身,看著林旺順的眼睛說:

      「那麼,祝你好運。」

      然後,她立刻毫不猶豫的離去。

      只留下林旺順孤單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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