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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Ch.3 網下的烏鴉

保野川高中的學生都知道,校刊部的編採會議是每天早上七點,校內各社團要辦活動、外出比賽或招新,都要在當天編採會議前告訴校刊部的高層幹部,校刊部會幫忙把公關稿刊在每日出版的「保野快訊」還有線上電子報上,對社團宣傳很有幫助。

另外,校刊部旗下還有出版月刊「保野精粹文集」,簡稱「文集」,開放投稿散文、小說及學生記者的評論文章。

這份月刊不只學生老師們看,校刊部有個優良傳統,「保野精粹文集」會送到宮城縣大部分出版社或新聞社,業界的編輯如果看上特定優良作品,可以將文章轉刊到自己公司出版的雜誌上,而這對學生記者及作家而言,無疑是種榮譽,也是初出茅廬的絕佳機會。

但極少數時候,這樣的傳統卻會造成慘絕人寰的結果。

保野高校刊部體育線新聞的採訪主任--鈴樹彩里對此說法有十分深刻的體認。

早上七點,陽光燦爛,本該是一個明媚的早晨。

原本該是這樣的。

「鈴樹,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篇排球月刊上的轉載文章,是怎麼一回事呢?」

在編採會議上,校刊部總編輯帶著僵硬的微笑,看向會議桌角落的鈴樹。

整間會議室鴉雀無聲,在座的校刊部幹部,有的用餘光偷瞄怒氣即將爆發的總編輯,有的專注地摳著手指,活像指甲縫裡卡了鑽石似的。

對於總編輯發怒的原因,幹部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只知道好像是排球月刊上有一篇從「文集」轉載出去的文章,內容有爭議性,被讀者致電抗議。

「我...我不清楚。」鈴樹哆嗦了下,囁嚅道。

「不清楚?那你去IH所拍的照片怎麼會變成這篇文章的配圖呢?」總編輯繼續追問道,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我..真的不知道...」

「從剛剛到現在,你說了幾次不知道!」總編輯忍無可忍,瞬間拔高音量,「昨天晚上我的手機通話時間足足三個小時,打來的有學生也有民眾!說他們無法接受這篇轉載文章對各校排球部的評論,批評十六強之外的學校就算了,居然連本縣排球代表白鳥澤學園都敢評價,而且還是負面評價!」

總編輯環視會議桌一圈,眼睛瞪得比臉上的黑框眼鏡還大。

依舊一桌死寂,因為大家都知道,總編輯怒吼完最後一句之前,總要停頓蓄力一下。

「整個縣誰不知道我們學校專產運動白癡啊!這種運動評論文章我們寫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啊!」總編輯拍桌吼完,抱胸靠上椅背,不說話了。

總編輯的話聽起來沒志氣,卻也有他的道理。保野川雖然有體育新聞,但大部分都是用快訊公布成績而已,體育線的記者比其他線少得多,新聞裡有受訪者就偷笑了,誰有心力寫評論啊。

「話說,寫文章的人,是我們社團的人嗎?遠田智衿...這名字怎麼沒看過?」有位文字編輯翻完桌上的排球月刊,疑惑地問道。

「她是二年級的,之前在排球部,這學期倒部後就跑來校刊部了。」鈴樹開口回答,被總編輯瞪了一眼。

「謝謝你的解說,鈴樹。」總編輯沒好氣地說道,三年級的模擬考試剛結束,他就要花私人時間處理民眾的投訴電話,整個校刊部那麼多幹部,居然沒檢查到文章「有問題」,還讓文章被轉載到排球月刊了,那發行量及觸及率跟校刊部可是不能比的!

鈴樹在心中哀嘆,整個幹部群裡也許只有她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其實,每個幹部包括總編輯在內,都要為這次事件負責。

在IH如火如荼舉辦的那幾天,升上三年級的鈴樹正為了模擬考忙得不可開交,部活指導老師卻把她叫到教職員室,把新的入部申請交給她。

「請問...入部申請不是早就截止了嗎?而且怎麼是給我?」鈴樹接過申請書,滿臉不解地問道。

「前陣子排球部倒社了,剩下的社員無處可去,說想要申請進校刊部,前兩個月我讓她跟一年級一起上寫作課了。」老師推了推眼鏡,露出略帶歉意的微笑,「我想把新社員安排進體育線,她是打排球的,這樣離她原本的興趣不會太遠,也許她會比較感興趣吧。」

言下之意,就是叫身為採訪主任的鈴樹要照顧新社員,「照顧」的定義包括派工作及教新社員跑新聞。

「倒社啊...真可憐呢。」鈴樹雖然嫌麻煩,但還是升起了惻隱之心,若說高中生活是青春的花園,那社團活動就是花園裡最絢麗的一朵花,沒有什麼比畢業前倒社更難過了。

帶個新人而已,其實也不花什麼時間,不是嗎?

「沒問題,老師放心,新社員就交給我吧。」

「你性格穩重,事情交給你,老師是最放心的。」老師臉上堆起笑容,又順便關心了一下鈴樹的學業,然後轉過椅背繼續批改考卷。

趁著部活時間,鈴樹當天就去二年級的教室找到遠田,講解IH的體育新聞特輯要如何製作。

IH期間,仙台市體育館各個場館都有比賽,因此需要大量的第一線人員去蒐集各運動項目成績和訪問選手,校刊部體育線記者一學期大部分時間都很清閒,只有這種大型比賽期間,才會墜入修羅地獄般的趕稿流程,迫切需要人手。

當人走近時,鈴樹才發現學妹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她在離鈴樹三步的距離停下,表情坦然,好像早就知道自己的來意。

學妹五官長得普通,要不是身高高人一截,丟到一群青春洋溢女高中生中絕對很難被找到。她膚色健康,眼皮略厚,眼尾上鉤,造成她垂眼看人時有一種懶洋洋的感覺,像隻午睡被吵醒的貓。

「我了解了,六月二日我會準時到達仙台市體育館,到時候會連絡鈴樹學姊會合。」遠田看起來輕挑,但說話的措辭和語氣卻謙恭有禮,富有說服力,「很感激學姊願意和我一起去,有你陪我跑新聞,感覺就很安心,啊,如果犯甚麼錯誤還請多多包涵。」

發現遠田很好相處之後,鈴樹鬆了一口氣。

其實進入校刊社體育線的多是想打混的海鷗社員,每次大型活動都叫不動幾個人出勤,搞到最後連鈴樹這個幹部都要「下海」擔任記者,現在有遠田的加入,總算是能保證不脫稿了。

IH當天,鈴樹到體育館的時候,遠田已經坐在側門樓梯上等了。今天遠田把馬尾放下來,豐盈的頭髮長及背部,像一簾烏亮的瀑布。

「你怎麼不先進去呀?」

「我剛剛進去拿好記者證了,人太多,待不住。」遠田揮了揮手上的賽程手冊,「我們要先看哪場?男排還是女排?」

「選有看頭的比賽嘍,這麼多比賽在不同場館舉行,只憑我們兩個怎麼可能看完。」

「怎樣算有看頭的比賽呢?有沒有看頭要現場看過才知道吧?」遠田狐疑地看著前輩。

「通常比較有效率的做法是去找運動名校的比賽看,一般觀眾也比較在意這種學校。」鈴樹解釋道,舉起手上的相機,「如果幸運拍到受歡迎的選手的照片,說不定還能賺點外快呢。」

保野川校刊部的記者配置通常為兩人一組,一位攝影搭配一位文字記者,拿著相機的鈴樹今天就是擔任攝影的位置,體育新聞的相片並不好拍,如果偷懶一點,拍個賽場全景就了事了,想挑戰一下攝影技術的記者,會選擇特寫某些有名球員的動作,但那樣的照片十分考驗運氣跟技術。

「報導的主題你可以自己決定,如果想輕鬆點,可以寫成活動新聞,訪問過主辦單位和幾個路人就可以走了。」鈴樹熱心地解釋道,「想寫與眾不同一點的題材,也可以選擇寫比賽中球員的表現啊,或是預測黑馬啊,像「黑馬異軍突起對抗豪強」這類的題材最受歡迎了!」

「預測黑馬...」遠田翻開賽程表想了一下,「還是要看過才知道。」

「你想寫細一點的話,我們可以三天都來啊,」鈴樹幹勁十足,像導遊一樣地規劃行程,「這樣吧,強隊多是種子隊,早上不會有比賽,我們早上隨便到處看,下午去I組看白鳥澤的比賽,明天看女排八強,後天看男排決賽,怎麼樣啊?」

「嗯,就聽前輩的。」遠田露出微笑,起身跟在鈴樹後面走。

鈴樹心情大好,她已經很久沒有機會擺過學姊架子了,現在身後多了一個依靠自己的學妹,走路都有風。

仙台市體育館很大,休息區和走廊布滿了各校學生,鈴樹跟遠田來的時候,不少球隊已經打完,一路看過去,幾家歡樂幾家愁。

「遠田你以前來看過比賽嗎?」鈴樹熟門熟路地走到二樓觀眾席,挑好了位置坐下。

「沒有呢,因為初中的比賽也是這幾天打,我們學校通常會打到決賽,所以沒有空來看高中的比賽。」遠田面無表情地說,她眼光凝視場內,好像若有所思。

球場上有兩組比賽選手正在暖身,鈴樹看到校名卻沒什麼印象,看來是近幾年都沒有打進十六強的學校。

她拿起相機隨意拍了幾張,抬頭卻發現遠田走到欄杆邊俯視球場。

「看什麼呢?」鈴樹伸長手拍了拍遠田的肩。

「那個首發球員,好矮。」遠田伸手指向球場的一角,鈴樹順著看過去。

只見一群穿得黑壓壓的選手剛練習完扣球,被隊長指揮著收球,然後在場邊站成一排。其中一個球員明顯比隊友矮一截,站在一起格格不入。

「喔喔,你在看烏野高中啊,真是奇怪了,烏野的替補球員明明有更高的啊。」看到遠田一臉專注,鈴樹也認真了起來,「那小個子是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不知道呢。」遠田眼光在另一個首發球員身上停下來,眼睛瞇了一下,「千鳥山初中的西谷居然在這裡。」

「誰呀?」

「跟我同屆,男排當屆的最佳自由人。」

「你們認識?」

「不認識。只是我當初也想拿最佳自由人獎,看他拿到了,所以有記下名字。」

「...我怎麼覺得你的口氣有點怨毒?」

「沒有這回事。」

發球權在對方手上,這個首發陣型很有意思,矮個子球員站在前排中間,看起來是攔中。

站在後排中間的是主攻手,準備一傳。

後排1號位站著一個身形清瘦的黑髮少年,依位置判斷是二傳手。

遠田覺得那位黑髮少年很眼熟,但一時想不起是在哪裡看過,看球衣編號,應該是一年級的。

哨聲響起,對方發球。

主攻手一傳後,黑髮少年跑到前排傳球,把球推到2號位攻擊。

攻擊手大手一揮,凌厲地打穿了攔網。

「不錯嘛。」遠田點評道,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場上烏野很快地拿下第一分,他們的邊線扣球十分強悍,讓整個團隊氣勢大增,成功打擊對方的信心。

「看起來好厲害啊!」鈴樹發出讚嘆。

「比賽開始都是這樣子給對方下馬威的。」遠田聳聳肩道,「這還不算最帥,最帥的情況應該是『無人攔網』吧。」

不過能不能無人攔網,要看二傳手的實力了。

遠田感到有點無聊,環視球場打發時間,可能是因為第一天的關係,除了應援團之外,二樓觀眾席人並不多,三三兩兩分散坐著。

忽然,她的眼角瞄到了一抹薄荷綠。

「今天是撞了什麼大運到哪裡都可以遇到青城...」遠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身靠著欄杆,有點訝異青葉城西居然會關注非豪強的比賽。

難道這幾所學校裡有黑馬嗎?

忍不住好奇心,冒著被老熟人看到的風險,遠田還是繼續看眼下的比賽,才剛轉頭,就聽到一聲響亮的落地聲。

「無人攔網?!」

遠田沒有看到擊球的瞬間,只看到了小個子球員滯空落地後的歡呼。

「呀阿!遠田你剛剛沒看到嗎?那個小不點跳好高啊,超級高的說!」鈴樹興奮的時候有狂拍東西的壞習慣,現在遭殃的就是遠田的手臂。

遠田默默移開手臂以免被拍成瘀血。

小個子剛剛完成一個A快攻,球落地的點離網非常近,由此落地點推斷起跳高度,確實是跳很高,完全彌補了個子小的弱點。

「釘地板...烏野的攻擊力不弱啊,時機也不錯,好二傳。」攻擊力強的隊伍遠田見多了,只要長得高、肌肉量大,要打出凶狠的扣球並不是甚麼難事,要是完全陷入體格跟力量的競爭,排球這個運動就沒甚麼好看的了。

品味因人而異,遠田個人不喜歡只靠力量獲勝的隊伍,就算力量超乎常人水準,在她看來還是很乏味。

排球說到底還是團體運動項目,人一旦進入到組織裡,該問的問題就應該是:一群人該用什麼戰鬥?

答案是策略、溝通和人際能力。

雖然遠田很不想承認,不過以宮城縣的男排來說,目前青葉城西高中是這三點運用得最好的隊伍。

眼下,烏野高中的戰略運用目前看起來稍嫌粗糙,也許是因為團隊才剛形成所以沒有磨合完全,不過初露鋒芒,就讓人移不開目光。

遠田看向場邊的長凳,烏野的教練是個年輕人,頂著一頭金光閃閃的黃毛,要不是帶著教練的標誌,看起來挺像不良組織的首領。

「果然什麼人就帶什麼隊。」遠田覺得以烏野隊員的氣質,就算集體戴上口罩跟球棒打群架,也沒有違和感。

也許因為教練是年輕人,才會允許整隊充滿了不安定因素,不安定並非壞事,而是代表變化及創新。

而遠田喜歡有變化會創新的隊伍。

烏野的對手常波高中並不太強,所以比賽很快就到達賽點,最後烏野先拿到兩局收場。

「走吧,我們去吃飯,下午看白鳥澤虐別校。」鈴樹看得心滿意足,剛剛她拍了非常多烏野選手的照片,尤其是小個子球員的。

「你看你看!小不點笑起來超可愛的啊!」鈴樹捧著相機硬塞到遠田眼前,整個人陷入粉絲狀態。

「正太控嗎?」

「失禮耶,   人家只比你小一歲,是少年!」

遠田小心翼翼地推開相機,問道:「話說A組下午還有青城呢,學姊沒有興趣?」

鈴樹聽到青城,瞬間一臉嫌惡。

「啊?青葉城西啊,呵呵。」學姊露出慘烈的笑容,「啊呵呵呵。我都忘了提,採訪別找他們隊長,你訪不到的。」

「為什麼?」及川不是那種討厭被採訪的人啊。

「別跟豺狼爭腐肉,連骨頭都搶不到。」鈴樹冷笑道,表情陰森。

「......我懂了。」

把粉絲比喻成豺狼也太尖酸了吧,到底吃過幾次鱉才那麼刻薄?

「更何況,我比較喜歡老實可愛型的男生。」鈴樹補充道,眼神高冷,一下子冰清玉潔了起來。

「這種事就不用特別補充了吧...」

一樓球場邊,烏野高中排球部的選手們正在隊長的指揮之下,收拾場地準備去休息區。

「日向,幫我把毛巾遞給影山好嗎。」漂亮的經理人捧著一堆疊好的毛巾,輕聲對正在灌水的橘髮少年說道。

「好!」日向拿起一條毛巾擦臉,又拎起另一條,走向影山。

日向抬眼一看,烏野的首發二傳手正抬頭看著二樓觀眾席,手上拿著水瓶卻沒有喝。

「你在看甚麼呀?有認識的人?」日向好奇地湊過去一起看向觀眾席。

聽到日向的話,影山回過神來,搖搖頭道:「沒甚麼,看到一個初中時打排球的前輩。」

「咦?真的嗎?」日向用力睜眼,在稀少的觀眾裡尋找穿隊服的身影,「真厲害啊!怎麼到哪裡都遇到你的前輩,北川第一的學生畢業後全都去打排球嗎?」

「當然不是。囉嗦。」

日向找半天看不到一個穿運動裝的人,只看到兩個女生揹起包包準備離開,其中一個長髮女生長得特別高,穿著深色的連身長裙和平底鞋,背影看起來相當修長纖細。

「女生?」日向指著二樓問道,「女排應該在別的場館比賽啊?她怎麼穿著常服來呢?」

「我哪知道,可能是種子隊上午沒比賽吧。」影山灌了幾口水,跟著其他隊友一起走出賽場。

「喔喔,她好高喔,跟我一樣是攔中嗎?」日向好奇心更上一層樓,繼續追問道。

影山低頭給予自家攔中一個鄙視的眼神。

「不是。」影山調整了一下掛在脖子上的毛巾,「她是一位自由人。」

站在稍遠處的烏野當家自由人聽到了關鍵字,蹭到了一年級學弟中間問道:「什麼自由人?你們在說誰?」

「我們在講影山的前輩喔。」日向熱心解釋道,「一個好高的自由人。」

「蛤?好高?」西谷覺得這個形容詞很怪異。

「嗯,她身高不矮,在我國一的時候是擔任自由人,之後她升上國三時是擔任主攻手。」

「主攻手?」西谷更加困惑了,又是自由人又是主攻手,完全不同的性質啊。

「我聽說那時候女排部的人叫她『暴力自由人』。」影山面無表情地搬出回憶。

「好帥!在北川一中打排球的人都會被取帥氣響亮的名號呢!」日向眼睛一亮,如果自己也有個帥氣的別稱就好了,「王者」甚麼的也很好。

影山惡狠狠瞪了日向一眼。

「這樣看來,影山的前輩是個守備厲害、攻擊力也很強的選手嘍?」避免話題馬上要奔向不知名的領域,西谷一個懸崖勒馬抓住重點問道。

「攻擊力的話我是不確定,不過,她能立刻轉職到主攻手,」影山頓了一下,好像有點不知道怎麼解釋,「聽說是因為『幽靈滯空時間』。」

可能是這名詞太難以理解,烏野當家攔中手及自由人原地掉線,愣了幾秒。

「咦咦!幽...幽靈?!雖然很奇怪但是又好帥啊!!」日向率先爆出讚嘆。

「連招式名稱都有了,可惡....好不甘心啊...可是又好燃!!」西谷仰天咬緊後槽牙。

「我覺得西谷前輩的『Rolling   thunder』也十分帥氣喔!」

「喔喔!可是『幽靈滯空時間』翻成英文更帥呀!ghost...」

「滯空的英文怎麼翻呀?月島,你知道嗎?」

「誰來打開防護罩,替我隔離笨蛋,空氣都不新鮮了。」

「你叫誰笨蛋啊!蛤!?」

「明知會被吐槽,還來幫我找梗。自己找吐槽,何須怨吐槽?」

「來到排球場不要秀國文造詣!喜歡俳句就去當詩人!」

「你們幾個給我安靜!」

來自烏野隊長的咆哮,鐮刀似的收割了越來越歪的對話。

隊長的權威還是有的,烏野的隊伍乖巧地寂靜了一陣子。

「....所以幽靈滯空到底是甚麼啊?」

幾秒鐘後,日向忍不住開口問。

「不知道。」現在才想問,剛剛話題被拉多遠了?影山鄙視地想。

「你怎麼只知道名字不知道原因啊?我超好奇地說....」日向扁扁嘴,同樣表達鄙視。

「閉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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