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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溯緣》

      「我不是妳師兄。」身著甲冑,男子頂上頭髮髻得整齊,不緊不慢的吐著這幾字。而他身邊跟著個姑娘,蹦蹦跳跳的,綁著兩個髻子,長髮在身後飄盪。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是師父的徒弟,你是師丈的徒弟又比我年長,喏,不就是師兄嘛!」她擠眉弄眼的說著這段,「溯師兄!我要糖葫蘆!」語畢,就直奔賣糖葫蘆的大叔。

      「歪理。」他微微蹙眉,跟著那身影之後。到她身旁時,他付了帳,而那吵著吃糖葫蘆的笑得無憂無慮,只管說句「回頭找我師父算帳吧。」地,就把這筆賴在自己師父上。

     

      「溯師兄,你說,現下去府裡,舒語找得到師父嗎?」邊舔著糖葫蘆,她邊抬首望著自己身邊的男子。

      「可以。」他沒正眼看自稱舒語的那人,逕自走著。沒多久,他停下腳步,表情有些不耐的回首──果然那丫頭又盯著攤販的飾品瞧。

      「妳──」「好啦!這就來啦!」吃完最後一個糖葫蘆,她邊咬著邊奔向他。

      「怎麼這麼無趣走路就光走路?路上明明有很多好玩的……」話沒說完,她就跌了個跤,四腳朝天地。「好痛……」摀著自己屁股,直喊疼,眼眶一層水氣。過了一會,她一雙杏眼透著怒意,胸口猛烈起伏則說明:這小妮子顯然的正在氣頭上。

      她瞪著在自己身旁抖著肩膀的男子,沒見他的肩停下,她越發生氣,最終冷冷道:「笑夠沒。」

      「敢問夏姑娘說的可是妳這樣的趣事?」嘴角藏不住笑意,他義氣的沒再露齒笑。看著自己身邊那人兒沒打算起來,輕咳了一聲,整頓情緒,便伸手拉她。

      「哼!」被拉起後,她站穩腳步,氣得朝著他撇頭哼了聲,昂首闊步。「溯師兄我討厭你!」她在十步之遙的街上朝著男子吼叫,這不免惹來街坊人群側目,見自己立場尷尬,紅著臉、氣惱的往前奔;而後者被吼得無關痛癢,仍依著自己步伐前進。不過,從變得柔和些的臉部線條可知,此刻,他心情舒暢。

      「氣死我了!」我氣得踱步,回頭看著身後幾十步遙、悠著腳步的男子,一把火燃得更旺。

      不是,我平常敬他、禮他,還尊稱他一聲師兄,怎麼作為兄也沒見他護過我這個妹?我聽說作師兄的總當著師妹是親妹妹好生捧在手心疼的啊!

      不行,待會不整整他,我嚥不下這氣。你既不當我回事,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日!哼!

      轉了轉眼珠,我想了想,總歸想到個辦法。思及此我便笑了笑,對自己的機智感到十分滿意。

      我偷偷的往後瞄,確認溯師兄是否往這方向,然後我躲在牆邊,靜靜待他過來。要往將軍府,必會經過這條路,這兒巷子多半不通,或通往別人家後院,師兄絕無可能繞道而行的。

      「呵呵⋯⋯」我邊想便笑得開心,想到他詫異情景可謂難得,該說,自我認識他以來,從未見他有過什麼其餘的表情。這次有機會能見見,便打從心裡狂喜,我背著街道整頓情緒,笑道:「這次你逃不——」「要走了沒?」

      突地,身後傳來人聲,轉過身來差點沒嚇死:「你、你⋯⋯」退了兩步,我指著來者。為什麼!這人什麼時候過來的?

      「就你這點伎倆。」他丟下這話,我隱約看見嘴角上揚,頓時覺得羞赧難堪,我恨自己愚笨,怎麼連扳回一城都反被羞辱!

      我咬著唇、瞪著前方著甲冑、高我兩個頭的那人,倒是悠然自在。

      「鄭溯平!」

      我發誓,從今起,我夏舒語仍尊稱他師兄,但要讓他鄭溯平外地裡舒服,裡子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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