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4.如果你也

/張汎韜

我好像…喜歡上嚴陽了。

三月來的很突然,突然該忙的就結束了、突然就春天就到了、突然天氣就變暖了。四月初要去畢業旅行了,高中啊,實在過得太快了,給人抓不住的感覺。

青春是不是也這樣就突然消逝了呢?

大家積極的練習著畢業旅行的舞蹈,編舞由唐幸瑀她們負責。練習幾次之後,才發覺自己肢體有些不協調。不過,我似乎不是一個人。

「楊銘誠!你跳錯了啦!」呂亭媜在前面大聲說著,對著楊銘誠的動作指指點點。「張汎韜,你不要跟他一樣喔。」她特別叮嚀著我。

「好啦。」不過那個嚴陽,平常運動普普通通,跳起舞來倒挺有個樣子的。「唉呦,不錯喔。」

「你不要吵啦!」從何時開始,我開始喜歡這樣和他說話?大概是我們變熟的那刻起吧。

「欸嚴陽,一起吃晚餐啊。」

「好啊,啊你要去圖書館嗎?」

「我有哪天沒去嗎?」

「也是。」段考來臨前,我和嚴陽一起讀書幾乎變成了一種習慣,每天晚餐後一定會到圖書館報到。可是我總在扯他的後腿。

「你不要弄我啦!」他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大聲,四處張望了一番,才瞪了我一眼。「都來圖書館了還不認真讀。」我擺出無所謂的表情,他搖搖頭後沒再理我,我也只好硬著頭皮啃著書本。

「哈哈,再玩啊!」果然昨天不認真換來慘痛的代價,但他似乎一點也沒被我影響。

我好像怎麼追也追不上他的腳步。他是那麼耀眼。

我從不曾見過他難過、失落,為什麼?彷彿,一切都是那麼光亮美好。

午後的陽光,特別耀眼。

我提著行李帶,走在清晨的街道,偶爾幾台車晃過身邊,更顯現寂寥的感覺。今天是畢業旅行,我們被要求提早學校,真有些麻煩。剛才好像下過雨了,果然俗話說清明時節雨紛紛,看來是真的。

「嚴陽,早啊。我還以為你會遲到耶!」我到校時,他們三人看來已經到一會了。

「怎麼只跟他說早安,我也要。」

「我也要。」楊銘誠跟著林岳彰一起起鬨。

「你們少在那邊。」我有些無言,也有些想笑。「陪我去買早餐。」我拉起嚴陽的手,沒等他回應,就準備動身。

他沒有掙扎,只是讓我帶著他走。「欸,可是快要點名了…還有幹嘛拉著我啦!」

「又沒關係。這樣比較快啦。」我笑了笑,他則是一臉不情願看著別處。

為什麼總覺得有些熟悉?

當我笑著拉起你的手,是不是有些羈絆就已經開始醞釀?

「好累喔,太早起了。」我們剛出發,他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你不累嗎?」

「累啊,可是睡不著。」

「那我睡了。」他閉上雙眼,逕自靠上我的肩膀,我繼續望著窗外的景色。

烏雲占滿天空,大概是快要下雨了。希望到達目的地時能夠不要下雨。

我感覺到有東西戳到我的臉。「嗯?」

「不是說睡不著嗎,怎麼睡得比我還沉。我都被你的打呼吵醒了。」我才有些惺忪的張開眼睛,他就直挺挺地望著我。

「真是,不好意思啊!」

「知道要道歉就好。」我不自覺的彎起嘴角,跟他相處時,我好像比以前常笑了許多。

他就是嚴陽啊,那個總給我帶來快樂的嚴陽。

我相信緣分。每一個曾遇過的人,都勢必有他出現的道理。特別是,當你覺得你們的靈魂是那麼的相似。

「嚴陽!你好了沒啊?快來不及了。」

「好了好了。」

「真慢,是還要化妝喔!」

「要不然你覺得我的皮膚怎麼那麼光滑?」他自豪地摸摸他的臉,我又笑了。「笑什麼?」他最愛問我這句,我卻從來不曾回答過他。

「你們兩個夠囉,走快一點啦。」我帶著還沒散去的笑意跟上林岳彰。

人生就是如此奇妙,有些人就註定會一直在身邊。誰走了,誰留下了,我們都在彼此的命運漩流裡流轉,你說,是嗎?

真巧。

舞蹈表演算是挺成功的,至少我很確定自己跳對了,而且都有跟上節拍。

「終於找到一項可以超過你的運動了。」晚會時嚴陽興致勃勃地說道。

「這麼開心啊,那我幫你拍拍手。」

「好不誠懇的祝福。」他沒好氣的說著,然後暗笑了一下。

晚會並沒有想像中的好玩,只是看每個班表演也算是一場享受。就寢時間,大家自然不可能乖乖地待在房間裡,都跑到了別人那打電動、玩牌。偏偏那個嚴陽,七早八早就說他累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還說不想一個人睡,「陪睡」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了我的身上。

是依賴嗎?

「你快睡啦!」那傢伙竟然坐在床上滑手機,枉費我陪他的好意。

「讓我把這個看完嘛!」

等著等著無聊,我竟比他先睡著了。但沒過多久,我又醒了過來,這時他已經沉沉睡去。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房間,我聽著他呼吸的起伏,是那麼安定平穩。

時間已經凌晨三點,想必大家也都睡了,我就沒離開房間。這是我第一次這麼靠近看著嚴陽。

真可愛。

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不知道,只是看著他微笑。

是不是…

夜深人靜的時刻,有些感覺會模糊、有些記憶會模糊、有些關係,也會模糊。

一個吻,輕輕落在他的額頭上。他翻動了一下身子,沒有醒來。

隔天,玩完遊樂園後很累,我們老早就躺在床上。沒想到在睡前說了鬼故事,嚇得我們四個人擠在一張床上。不敢睡就只好繼續聊天,接下來竟變成了「談心時間」。

平常男生大概也不會說這些吧。

「說到這個,我比較好奇嚴陽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我也是。」我們聊起感情,林岳彰和楊銘誠卻把矛頭都指向了嚴陽。

「張汎韜你也好奇吧?」我笑笑地看著嚴陽,他懇求的看著我。

但我確實很好奇。「對啊。」

「蛤…一定要說嗎…?」

「說嘛!我們會幫你保密的啦。」

「喔…我喔,應該算有吧。」從他口中聽見這句話我們都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全都瞪大了眼睛。

「真的嗎?是誰?幾班的?」林岳彰抓著嚴陽晃了晃,急著要逼出答案。

「這個不能告訴你們。」

「又沒關係,我們可以幫你一起追他啊!」嚴陽還是搖搖頭堅決不說。「那不然,我再問一個就好,是男的還是女的?」

「你問這個…很奇怪耶。」楊銘誠戳戳林岳彰的肩膀,林岳彰轉過頭叫他安靜。

嚴陽感覺沒有遲疑。「女的。」我心裡一沉,但看著他和林岳彰說話的模樣,我只希望他能幸福。

我以為,你也有點喜歡我。

凌晨三點,我們都有些累了,楊明誠早就獨自霸佔一張大床,我們三人只好擠在一張床上。

我幾乎要睡著了,卻感覺身旁有人在翻動身子。「睡不著喔?」

「嗯。」我睜開眼,看著他在黑暗中有些模糊的輪廓。

「還怕嗎?」

「我哪有那麼膽小…好啦有點。」我會心一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

「怕什麼,有我在。」我把手搭上他的肩膀,幾乎把他摟在胸前。「好了你可以睡了。」

我閉上眼睛,不想看見他的表情,他也沒有撥開我的手,就只是靜靜的。

兩個大男人做這種動作會不會很奇怪?

可是…

我聽著其他兩人的微微鼾聲,進入夢鄉。

最後一天來到海邊,遠遠就能看見海的另一端似乎在下雨。學校當然不可能安排我們下到很深的海,就只能在岸邊踩踩水。真沒意思。

「踩水是要幹嘛啦,不如不要來。」我聽見林岳彰在一旁抱怨著,楊明誠則是偷偷趁沒人注意潑了他水。「楊明誠!」

「同學不要亂跑喔!」

「欸,好無聊,上去了啦。」嚴陽只是讓海水一次又一次沖過腳邊,沒要抬起腳的意思。

我們走到岸邊坐了下來,順便等腳乾一些。遠方的烏雲又近了一些,擋住了海天的界線,看起來就像是連成一線。

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在模糊吧…

「最後一天了,我覺得跟同學出來玩的感覺不一樣。」

「那不然我們畢業後在一起出來玩呀!」

「那你去考駕照,我要坐你的車。」

「你敢給我載?」

「有什麼好不敢的。」他不知道在不甘示弱什麼,我笑了。

「幹嘛笑啊?走了啦。」他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沙,然後向我伸出手。

我握起他的手,跟著站了起來。

那場雨,被我們拋在身後。我跟著他的身影,海變得越來越小…

看不見了。

藍色是開朗的顏色,同時卻也代表了憂鬱。黃色大概最能代表你,毫無負面,而且還代表了陽光。

你是嚴陽。我喜歡的人。

但是如果你,也能夠喜歡我,那就好了。

回書本頁

猜你有興趣的書

校園愛情
悸風之夏 LaI
★《悸風之夏》於2020年8月13 日由城邦原創出版★POP ...
校園愛情
路遙知我意 三杏子
【出版訊息】★《路遙知我意》於2020年1月15 日由城邦原 ...
校園愛情
我把青春都餵了狗 南宮瑾夜
「妳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想把妳放在不會失去的位置。」他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