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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4- 劍能

灰階的世界裡,顏色,變得格外的顯眼。其中,那紅色的羈絆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多...

但...這並不是我訝異的點。

「那...算是黑色嗎?」

人與人之間,幾乎所有人都有。那一條條如繡花線粗細般的黑線,居然可以這麼清楚的看見。

『見否?』滄桑的聲線,像是直接從腦子裡發出一般,是因為這金黃色的氣息的關係嗎?我不確定。

『嗯啊...看見一堆線,可是紅線好像沒幾條?』我盯著手中的它。

『正是。』

『那些線...』其實只要仔細思考這劍剛剛說過的話,便可猜到『打從一開始就存在嗎?』

『無誤。汝果然和外表不一,論知識。』

青筋又再次在我腦上爆出『你不挖苦別人會死嗎?破劍!』講到這,我突然領悟了一個點『嗯,我決定了,以後就叫你「破劍」。』

『此稱呼並不適合吾。』

我挑起右眉『誰理你啊,破劍。趕快解釋,那些線是幹嘛用的吧。』

『嗯......』這像是從鼻子裡呼出的嘆息,應該是在思考要怎麼解釋才對『就汝所見,凡個體活物之間,都具有著「姻緣線」。』

『活物?連動物都有嗎?』

『有生命者亦是。』

『嘿耶─────』我露出了下排牙齒『那紅線跟黑線差在哪?』

『兩者皆姻緣線,然而不論凡間仙界,萬物皆有陰陽之分。』

『陰陽...就是有分好壞囉?』

『然也,線之變化,代表兩人之間的緣是以何種型態存在。』

『型態?』我皺起了眉頭。

『看看外頭,汝大多見著了何種型態?』

我瞇起眼來,盯著窗外為數不多的行人『嗯...好像都是很細...細到看起來快變成灰色的黑線吧?』

『嗯...此形容的得分偏中上。』

要不是因為不曉得在這個狀況下放開它會不會有甚麼副作用,還真想把它摔爛...

『黑即於陌生、恐懼、厭惡、甚至是「恨」,皆有可能。』

「喔?所以這細棉的灰黑線,應該是指互相不認識吧?」我揚起雙眉,擅自下定論。

『紅則反之...情誼、景仰、愛慕、相戀。』

『等等...你說的情誼,其中包含了友誼嗎?』

『是。』

『所以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之間...也......有紅線?』

『正是,何問之有?』

『不...沒甚麼...』我深吸了一鼻子氣「沒想到月老在古早以前就這麼「博愛」啊?不...等等,線原本就不是他牽的...」

搖了搖一時混亂的腦,我試圖區分這與我們常識不同的法則。

『然而,這只是吾之能。汝曾問,何為吾主之責。』

「喔...對齁,要是線一開始就存在,那月老的工作到底是?」

『汝,挑一黑線,將吾朝之揮砍而去。』

『蛤?就算你突然要我挑...』朝為數不多的行人看去,我向中了一對迎面走近的男女,男的低頭在滑手機,女的則帶著耳機。他們之間,距離大約十步之於,我先是瞄了一眼破劍,然後走到了窗邊探出了頭和握著劍的手,隨之高高舉起,瞄準那兩人之間的灰黑線劈去!

揮出去的瞬間,纏繞在劍上的金黃氣隨著離心力,呈現半月的形狀,像燕子一般輕盈的筆直衝出。隨著氣波衝出,我頓時感覺有些沒力。

衝出去的氣波,如我預期的一般,在兩人相交之前,精準的穿過了黑線。接著,黑線並不是這樣就被切斷了,而是像包覆著橡膠皮的電線一般,從氣波穿過的地方外皮開始撕裂扯斷,破開的線皮,很快的褪開接著像沙塵般淡化散去,留下的心便是淡粉紅色且更細的線。

剎時,我已明白確定,他們之間,牽起了羈絆。

當那對男女相會之前,女方貌似想從口袋中取出手機時,順道抽出了一條類似手帕的東西,但她沒有發現,繼續往前走著。低頭滑手機的男方,見著掉落地面的手帕,便撿起然後叫住女方。接下來的場景,就跟我們撿到別人落下的東西,然後還給對方一樣。沒甚麼特別的...

『先不管撿手帕有多老梗...呼...為什麼...我會喘...』雖然沒有說很吃力,但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做了五十公尺短程衝刺般。

『嗯...』它低沉的吟了聲,接著,纏繞在我身旁的金黃色氣息慢慢地褪回劍柄。原本溫暖的皮膚表面,頓時涼了一下。它離開我的手掌,飄回了半空中『因汝...並非修道之人。』

『...蛤?』我持續微喘著。

『汝真認為,憑一界凡人,便可使用法器?』

『呃...你沒有那種設定嗎?』我天真的這麼認為。

它轉了方向,往後上方飄去些『凡人為,即使是「開眼」,也會消耗真氣。』

『開眼?你是說剛剛那個灰色的視線?』話說,眼前的色彩是甚麼時候恢復的,我居然沒注意到。

『正是。』

『所謂的開眼...不是用來看見好兄弟用的?』我又忘記拋棄常識了。

『兄弟?同胞嗎?』顯然,它並不明白現代人對阿飄的敬稱。

我在胸前轉動著手腕『就...鬼怪啊...幽魂啊之類的。』

『汝想見著?』聽它的語氣好像不是在開玩笑。

我一手掌打平的對著它『喔不用了謝謝。』

『正同吾所言,在無使用媒介的狀況下,直接的方法,便是消耗持劍者的真氣。』

『媒介?』我歪了頭。

『些許修道之人,會借助書寫黃符,達到靈體相通之力。』

『喔...符咒啊。那...消耗真氣,會有甚麼副作用嗎?』

『汝已自身證實,驅動真氣即會感覺疲憊。』

『除了這個以外呢?』

『無。』

『所以...就只是單純會感到累而已嗎?』

『...然也。』

『那也還好嘛。』能這樣使用神仙的法器,讓我顯得有些自信。

『......以汝之氣量,吾估計一日約十次為限。』

「一天能揮十次已經很不錯了好嗎?還嫌?」我露出了下排牙齒,內心表示不悅。

『吾主,即便揮動上千次,依然游刃有餘。』那滄桑的自信,又聽得出來了。

『拜託別拿仙人和凡人做比較好嗎?』我挑起眉毛『再著我也沒說要接下月老的工作啊?』

『吾...從未要求汝執行吾主之責。』對,它的確沒說過。

但我納悶了『那你來找我幹嘛?還解釋了這麼一大堆?』

『老話一字...』

『緣?』我開始討厭這個字了...

『無誤。』

一手搭上額,我無力地嘆了聲『吼...算了,隨便你吧。別干擾我的生活就好...』

『當然。』它朝我飄了過來,停在我右肩後方,劍柄大概在我耳朵的高度『吾會時常待在這。』

我撇過頭去看著『為啥要在那?』

『這是將吾出鞘最佳的位子。』聲音從耳後方傳出還真不習慣『汝沒忘「開眼」之感吧?』

『大概吧...』

『汝欲開眼,手握劍柄即可。是否出鞘,全憑汝之意願。』

這條件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要是你看見的它這樣隨時飄在我後方,第一個印象絕對是跟屁蟲。

『該不會...連我上廁所都要跟吧?』當下,我覺得這是最需確認的事情。

『……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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