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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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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味四散,在這隨處都有著清晰可見的血氣和血風,它們是久久未能消散的飄散在冬森城內。

        瓦礫掩埋的是屍體,散落街道的河是血匯集而成的血河,整個城市內所能看到的不是希望的生,是絕望的死。

        無數又無數、無數又無數的屍體,長到不知流向何處的血紅之河,擺放在地上,不知有多少天沒人處理的腐爛屍體都發出了屍水的臭味。

        而這一幕幕觸目驚心的景象和畫面,都無不在證明著,這是冬森城已化為戰場的最佳證明。

        這整座城是已經成為了一座死城,生命的氣息是絲毫沒有。即使是還活著的人們,也因面對和看到太多的死亡,雙眼都發出了死的味道。

        身體雖還未死,心與靈魂倒是死去了,在這座城市內的人都成了死活人。

        死去的活人,簡稱為「死活人」,他們所失去的不是生命,是比生命更為重要的東西。

        失去自己心中的信仰、失去自己的信念、失去了自己的心、失去了自己靈魂的他們,都可說是死去的活人。

        不論是陽光照不照到的到場所,死活人的數目是漸漸又快速的增加中,殘留在這城市內的人,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反正都要死了,幹嗎還要努力呢?」「血血血……這裡都是血……」「都死了,他們都死了,我……為什麼還活著呢?」「這裡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的我們,要靠什麼活下去……」

        無數的哀怨,人們口中都發出怨氣,他們的瞳孔失去了焦點,他們的眼中沒有明天,他們只有死亡伴隨。

        戰火所帶來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使人精神崩潰、神智錯亂、迷失了方向也迷失了自己的人生。

        沒有一個人除外,凡是待在城裡的人,他們都失去了活力,像死人般的坐在原地。

        他們所看的不是天上的太陽,或是繁天的星空,他們看到的是黑暗和紅色的世界,所到之處都是一樣。

        什麼都沒了,他們什麼都沒了,就連自己的命他們也都不想要了。

        ……什麼都失去了他們,就連自身的死,對他們來說不是一種痛苦,反倒能算是一種解脫呢!

        可是……這,也不過是人類漫長的歷史裡頭的一小章節罷了。

        不,甚至或許只需要用幾行字就能在輕描淡寫的簡述完,這整場戰爭的經或和在它之中發生的無數慘劇。

        一到這,就會不禁讓人懷疑的去想說,難不成一名人類的一條生命,竟會及不上經由人類撰寫出來的文字來得「重」。

        人類往往對一場戰爭的描述,是只需要幾行文字就能完成。但在現實的戰地裡,那些記錄者所寫的記錄,卻是必須犧牲掉數千、數萬滴血的流出,是才有可能寫出來。

        不過這樣的事實,本來就不是大多數的人所會關心的事。

        因大眾們,關注的只是戰爭的結束。少數的人則是在注意著自己的獲利,看自己到底能從中獲得多少利潤?而更為稀少的人,恐怕才是會注重這件事的去重視它!

        所以這場戰爭是會持續下去,而且會越演越烈的加溫著。

        沒錯,不單單只是在歷史台面上的戰役如此。在其底下的戰爭,亦其同樣的增溫、升熱著。

       

        在最為恐怖的怪物,Berserker是被召喚出來的前一天。

        冬森城內某一角落的青年,他今天也一如往常的在冬森城內四處閒逛。

        雖然他與那些在這國家內掀起這股戰事的外來民族相同,都同樣不是這座島上土生土長的居民。

        但萬幸的是……他在血源上是有遺傳到源自於前兩代,來自於原先也同為這島國的祖父,他的血脈。

        至於他的祖父為何能從鎖國的日本,離開這個國家的來到外面的世界?這點他就不得而知了。他只知道祖父他好像是在某次的船難裡,十分幸運的被外國人的船艦所救,人後來也就這麼的定居於外國,沒有再次回到自己的祖國……

        少年是不知道,祖父的這番說法是一時想到的玩笑話呢?還是沒有參雜半點虛假的實話。

        總之,他拜祖父的血源的原故,不論是外表還是髮色甚至是膚色,看來都和這個國家的人民極為相似。而若要說他有何不同之處,那就應該只有他的身高和眼睛的顏色了吧!

        在少年的回憶裡,祖父的身影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的矮小,就好像小貓、小狗一樣,小到讓人覺得脆弱……

        再來反觀自己,自己的身高是在同輩中,是算不上不下的中等身高,但拿來和祖父以及這裡的居民相比的話,他就好像巨人一般的高大。

        他們之間的身高差距,是足足有十公分以上。

        而眼睛的顏色……這好像是因為混血的關係,才會導致他眼睛出現這種在他出生的國家,也極為少見的色彩。

        他的眼睛不是像這裡的人一樣,是深棕色或棕黑色,也不像故鄉的人們一樣,是藍色的……他的是,微妙的淺綠色。

        這份淺淡的綠色,是若沒有仔細的去看的話,是還無法察覺到他的瞳孔原來是這種顏色啊!

        這時,少年是憶起過去在祖國裡,自己時常因自己的膚色、髮色和外表的關係,受到其他人的欺負和鄙視。他在那時恐怕是絕想不到,自己這些以前相當自卑、厭惡、憎恨的遺傳因子,到了日本竟能發揮出效果絕佳的掩護色。

        少年他即使在這個國家內的任何一個地方現身,是都沒有人會對他指指點點的嘲笑、欺凌。這裡的人都似乎把他視為是和自己一樣的同類,對他視若無睹。而他那較為能吸引他人的目光的身高,也頂多被當地的人民認為,這不過是偶爾就會出現的現象罷了……

        畢竟這個國家的國民,平均的身高是大多都維持在現在的這種水平,可偶爾是會出現像少年一樣,身高比起一般人較為高大的人出來。

        所以他們都已經算見怪不怪的不覺得有那裡不對勁的地方。

        只要少年沒有像外來的異族頂著一頭金黃色的髮色、披著一身深白色的膚色和那最為明顯,和這裡的國民不同的外表。那這樣,這裡的人其實是不會對少年的身份抱持著半點懷疑的態度。

        也基於這樣的因素,少年是十分輕鬆混入到裡面,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

        可,這只是表態。

        少年的內心始終是和那些為這國家帶來戰火和戰亂的外國人同道,是為了散播新的戰火才到日本的說。

        聖杯戰爭──就是少年將帶來,不,應該說是這個國家的人,自己點起的另一個戰火。

        位於極東的這個極大儀式,是早在六十年前就被刻劃在這塊土地之上。而且將它刻上去的魔術師不是別人,就是現在管理這片土地的遠坂一家,和跟他有著同盟關係的愛因斯柏與間桐。

        他們才算是為這個現在是受盡戰火之苦的國家,添加、引起新的混亂之源的原兇。

        此外,說起這名少年的話……在此之前的他,就是一個極為不成熟的魔術師!

        哈斯卡.帝,是位於倫敦的魔術師協會在三年前納入其中的魔術師。可是在進入協會的這三年以來,他是沒有任何的貢獻和功勞,不,他甚至就連積極向上的態度是都沒有。

        他在這三年內,是沒有去尋找一名能指導自己發揮常才的師傅做為指導者,也沒有專心進行研究的表現出一名魔術師應有的求進心和求知欲,他更沒有發揮出一種可說是「天才」才有的英氣及天份。

        哈斯卡.帝他,打從一開始,就不過是一名普通的魔術師。

        所以「哈斯卡.帝」這個名字,對現今的魔術師協會來講,可說是一個極為恥辱的代名詞。就連協會他們自己本身都想問說,到底當初是誰強烈推薦這個不知進取、不求學問的無事之徒進來這有著數千年光榮歷史的協會裡。

        像這種一天到晚都作著白日夢,總是夢想著自己總有一天可能被別人認同、總以為自己能在一夕之間一步登天成為「大魔法師」的大夢想家。這種人的未來,打從他有這種想法的那一天起,就已經註定了失敗的命運。

        而這樣的想法,是大家就算不用說,眾人也都心知肚明的知道。

        可是……像哈斯卡.帝這樣的魔術師,對魔術師協會來說不單單只是一個「屈辱」,更是一個「累贅」。

        因哈斯卡.帝他雖沒有半點實際的成果能夠展現出來,但他每年都還是會往上遞交一份類似「補考」之用的報告書。

        那份報告書裡面,是很詳細的記載了魔術師協會在這一年之內,到底耗費了多少的資源和人力?好以此提醒著他們,別忘了這件事。

        不,又或者該說,哈斯卡.帝就是藉機的掌握到協會的秘密,魔術師協會才拿他沒輒的難以出手。

        他或許很有可能的握住不論是高層也好、上面也好,誰都不敢對他輕舉妄動的把柄。

        ……但是,這樣的情況在數個禮拜以前是有了極大的轉變。

        哈斯卡.帝他不知是那根勁不對?亦或著是著了魔似的突然說出,自己打算參加「聖杯戰爭」,並要憑靠著聖杯的幫助,讓自己成為夢想已久的「大魔法師」,的這種瘋言瘋語。

        當然啦,他的話是沒有半個人把它視為一回事的一笑置之,他們都在時間的漸漸流逝的同時,慢慢的淡忘了曾有這件事的發生。

        可──哈斯卡.帝也在發下這樣的豪語的同一天,他人就像人間蒸發的從魔術師協會內消失無蹤。

        從此,協會內是再也沒有一名叫作「哈斯卡.帝」的魔術師。而待在於協會的每一名魔術師,是沒有人不會樂於見到這種結果的誕生。

        大家是都希望著他的消失,但他就是遲遲不肯讓眾人稱心如意的輕易實現眾人的心願。

        因對那些魔術師而言,哈斯卡.帝確實是一個礙眼的存在!但在哈斯卡.帝的眼中,那些謹守著古老的記律和習慣的那些人,他們又到底是什麼呢!?

        所以到頭來,哈斯卡.帝搞不好很有可能是一個時代的先軀者,他是打算打破傳統的束縛,成就出一種新時代的魔術師的生存方針。再不然的話,他就真像眾人所想的那樣,只是一個不能腳踏實地、整天癡人說夢的蠢人一個罷了……

        不過這些到了後來是都無法考證的事情──因為哈斯卡.帝他的未來,的確就如預料的一樣,到頭來只有「失敗」和「死亡」的命運是在等著他。

        而這點,是誰都從未懷疑過的堅信著!

        但誰又能想到,哈斯卡.帝他是真的憑著自己的本事和為數不多的資金,是遠渡重洋得來到,這個動盪不安、立於未來分界點的國度,日本。

        更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哈斯卡.帝他明明就是一個不學無術,連被人用「魔術師」來稱呼的資格都沒有的弟子。

        這樣的他,卻是在兩天前召喚出了英靈,獲得了參加聖杯戰爭的資格。

        此外,這後續是還有一個更為令人吃驚的事實──哈斯卡.帝他所召喚出來的Servant,竟是在七名英靈之中,實力可以說是最為堅強的Servant,Saber!

        這些訊息如果是現在傳回遠在倫敦的協會那邊,他們那邊肯定是為此亂成一團的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狀態。

        而這樣的結果雖是叫人感到意外,可這也同時代表著說,聖杯戰爭本身所擁有的──「公平性」!

        換句話說,這場戰爭的象徵,傳說的萬能機的靈魂,聖杯。

        它,是會公平、無私的挑選每一位參加者。

        雖說創始御三家是有著絕對會被選上的權力,但這也不等同於說遠坂、愛因茲倫和間桐是都一定會參與其中。

        就好像第一屆的聖杯戰爭當時的情況,是就沒有三家齊聚的全都出戰。

        所以這份權力到底要不要使用,是就任由創始御三家他們來決定。

        然後撇開創始御三家的絕對參加權,聖杯在挑選除了他們之外的御主時,是不會從欲要參加者的身世、家世、資質、天份、成就、本領、財富、地位等等,一般世俗對於「人」的評價標準來選擇參加者。

        聖杯對於參加者的挑選,是都十分簡單──只要有那份想要依靠它來實現的「願望」,並且是俱備著能夠召喚出英靈的「能力」的魔術師,或是一般人,就都能參與它的儀式。

        與此同時──聖杯,也是毫無人性的充滿著「殘酷」。

        因為它,雖是會「公平」的賦予每一個人平等的機會,可是召喚出來的英靈的能力值,是會根據召喚者本身的能力來決定數值的高低。

        那怕御主召喚出來的英靈,是在神話之中、擁有無數傳說和英勇事蹟的大英雄之流。但只要御主的能力是太爛,到時被他召喚出來的Servant的能力值,就會受到影響的無法發揮他在傳說神話裡的表現,以至於施展不了他的真本事。

        至於為何現在是要提起這一點?

        其實就是因為,哈斯卡.帝他做為「魔術師」的能力是過於低下……使得他就算是成功召喚出了Saber,但這名Saber的能力數值若是拿來與歷代Saber相比,他肯定會是「最弱」的Saber。

        哈斯卡.帝的Saber之弱,是弱到僅比無名英靈的能力值高上半階的程度而已……

        可不幸之中的大幸就是,哈斯卡.帝──是個傻子!

        哈斯卡.帝在事前是完全不了解這些事,他根本不知道英靈的位階和能力等等之類,是會對於他參加聖杯戰爭這一事帶來何等決定性的要素?

        哈斯卡.帝就是只知道,他如果是想要參加的話,就得召喚出英靈並得到那被叫為「令咒」的聖痕。

        此時的他,是兩者都獲得的手到擒來。

        召喚出英靈並在手臂上冒出代表「令咒」的聖痕的現在,他是早就樂到樂不思蜀的自以為自己是被上天選上的那個「人」。

        他是有著那份「資格」,可以實現自己心願的「獲選者」。

        而在這之後哈斯卡.帝所需要做的,就是讓Saber衝向戰場的打贏其他的Servant,自己是就可以走到聖杯面前許下願望。

        哈斯卡.帝認為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所以他是在成功召喚出Servant以後,就沒有打算隱藏自己身份的是走在大街上。

        就算他現在是正受到其他參加者的使魔或英靈的監視,他是也都不以為然的不去理會。

        他們既然是沒有打算主動跟自己動手的想法,哈斯卡.帝是就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去招惹他們。

        這恐怕是只能說:哈斯卡.帝就算是再怎麼的不長進又不懂反省,可他還是明白最低限度的規定和規矩。

        深明一但曝曬了自己身為「魔術師」的身份,就會慘遭協會追殺、滅口的哈斯卡.帝。

        他是知道這一規定的強力性,是讓成就、本領再如何偉大、強大的魔術師,是都不敢輕易觸碰。

        魔術──是得保持神秘。

        神秘──是得鮮為人知。

        越少人是知道「魔術」的存在,是對於「魔術」的延續和發揮,都有著極大的益處。

        也就是因為這樣,如果有誰是一不小心將被稱為「魔術」的秘密是洩漏給世人知道,那名魔術師如果是沒有主動去滅口的話。協會是就得去封住那些知情的人的嘴巴,讓他們是帶著這一秘密的進入墳墓之中,並且是也那名魔術師一同送入墳墓裡去。

        以此做為「殺雞儆猴」,給後世做為警惕之用。

        所以哈斯卡.帝就算是再傻,也不會傻到自以為自己是真有這種能力來去擊退,協會派來的追兵。

        他的行動模式,就是典型的「誘敵」。

        只要其他人是沒有行動,哈斯卡.帝是就不會採取任何行動的繼續過著自己的生活。

        而且哈斯卡.帝雖是不會主動出擊,但也不代表著說他是沒有採取防備。

        就好像現在,哈斯卡.帝是看來只有一人在行動的走在大街上。

        可現實卻不是這麼回事的,是暗藏玄機。

        英靈,是以靈魂的型態召喚到這世間的Servant。

        他們在被召喚的瞬間,是就會得到一具用「乙太」做成的臨時肉體,好讓他們是可以參與連續幾天的聖杯戰爭。

        不過英靈的身體若是在戰鬥之外的時間,其實是沒有必要顯現出來,是可以回到召喚之前的靈體。

        處於靈體狀況的Servant,是會因此暫時失去了與外界接觸的手段,但這麼做又全然不是沒有它的好處。

        據例來說:處於靈體的Servant,他們消耗魔力帶給Master的負擔,是就可以降到最低。如果說他們是先前經歷過一場大戰的話,這無疑就是一種可以快速恢復戰力的必要手段。

        其次。處於靈體的Servant,只有同樣變為靈體的Servant才能看到。所以對手如果是以實體之姿現身,那處於靈體的一方是就可以瞞過對手的眼睛,來去進行偵查、撤退、暗殺等各種戰略應用。

        最後。就是像哈斯卡.帝這樣,是想採取引人上鉤、等待敵人主動出擊的做法的Master,就勢必會讓處於靈體的Servant跟隨在身邊,做為隱形的護衛之用。

      「Saber……你覺得我們今天是有可能會碰上別組的參加者嗎?」

        這時的哈斯卡.帝,是以極為壓抑的聲音跟著待在自己身旁,可那些走來走去流動於大街上的來往人潮,一般人所看不見的靈體,Saber對話。

      (應該……是機會不高的樣子。而且我們是都這樣在街上走動、誘敵兩天了,主動接近我們的敵人,是一個都沒有。所以我想他們不是不想冒這風險,就是有其他因素使得他們不敢動手。)

        相較於是得實際開口說話的哈斯卡.帝,Saber是只需要念想的方式,就可將心裡想說的話,是傳到Master的腦中得知曉。

      「那麼……今天是就先回到投宿的旅館去休息好了。走了一天是也覺得腳痠了。」

        不管是就Master,還是就魔術師,甚至就自己是已投身於一場攸關生命的「小型戰爭」之中,哈斯卡.帝在各方面的自覺都是相當的淺薄。

        他的決心,是不足。

        他的認知,是不夠。

        他的覺悟,是沒有。

        哈斯卡.帝唯一僅有的,就是那股敢衝、敢做的氣勢。

      (我……是知道了。)

        Saber原本是有些話想對身為御主的哈斯卡.帝進言,可他是在認真細想一下,考量了他們採取這個行動後的各種評估。

        Saber認為現階段的話:先照著御主的指示去做,是也不會有什麼損失,所以就先這麼算了……

        畢竟──聖杯戰爭可是由七名御主,七名從者共同參與的血戰。

        在考量到參與者的人數和可能在其背後提供協助的組織,Saber便能一眼看出他們與其他參加者之間的差距,和弱勢。

        逃離了原有的組織,在沒有他人提供的物資和經費的援助,便孤身一人前往日本參加聖杯戰爭的哈斯卡.帝。

        Saber是算別人不說,他是也能看出召喚出自己的御主,肯定不是那種對自身實力抱有絕對自信的有能者,而是有勇無謀、只管採取魯莽行為的莽夫。

        儘管哈斯卡.帝是有許多的不足之處,就連他制定這種「誘敵」計畫時,Saber是也想過要阻止他。

        可是──Saber卻沒有過,覺得哈斯卡.帝做為自己的御主,是一件不幸的事。

        那怕他們的相識是才只有一天,Saber是也不會因為他們共同行動的時間長短,改變自己的這種想法。

        Saber覺得自己,是非常適合像哈斯卡.帝這樣的御主,他們可以說算是一個「相性不錯」的組合。

        緊接著。

        哈斯卡.帝是一回到自己所投宿的旅館房間,他人是就立即在床上躺平的展現出一副,自己好像是非常勞累又疲憊、是整個人都累到快要死了的垂死姿態。

        哈斯卡.帝今天明明是就什麼事都還沒有做到,就只是在大街上隨意走走和逛逛而已。

        可他卻是已經認為自己是做得足夠多了……而且做了這麼多,是又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而感到哀怨。

      「Saber,你覺得我們會贏嗎?」

        哈斯卡.帝是在床上像個小孩在發洩滿足過後,是就探出頭來的對Saber丟岀這個問題。

      (我認為是……)

      「等等,Saber你是不要用靈體的方式跟我說話,是顯現出來當面跟我講你的看法。」

      (Master……我這麼做的話,是會浪費一些無謂的魔力。雖然只是一點點,但這樣或許是也會在重要關頭時,對戰鬥帶來不良的影響。)

        在聽到那沒有什麼必要性的指示的當下,Saber是便立即提出他自己的看法,認為自己還是以保持靈體的方式,跟哈斯卡.帝用念想來溝通、聯絡就可以。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

      (……一定要嗎?)

        就算以前是沒有跟哈斯卡.帝相處過的Saber,是也能看出他是有多麼執著的不容妥協。

        可就算是這樣好了,Saber是仍希望能盡量避免這種做法,省去無謂的魔力使用和浪費。

      「別忘了,我才是你的主人,你只是我召喚出來的英靈。所以我說怎麼做,你就照著我的想法去做就對了。」

        你是──最好不要讓我重覆同樣的話太多遍!

        哈斯卡.帝在這麼對Saber發出嚴厲的警告的同時,他是也亮出自己手臂上的「令咒」,做為威脅他服從自己的手段。

        像這個時候,如果哈斯卡.帝召喚出來的英靈是無法容忍他的這種個性,恐怕是早就會忍不住的出手教訓他一番!

        要不,就是趁著他現在大意的時候,是給他一個痛快的取他性命。

        哈斯卡.帝雖是好像認為自己是握有令咒的話,就能不用怕召喚出來的英靈,任意的把他們當成自己的使魔或僕人來使喚。

        但是……就算令咒是真有保護他免於慘遭英靈毒手的可能,但也僅僅是一種可能的手段,而非完美的措施。

        所以。Saber是真有意想反叛哈斯卡.帝的話,他是便能在自己腰間的騎士劍所能揮舞的範圍和距離內──是先將他那帶有令咒痕跡的手臂給一刀斬下,讓他失去可以反抗和保命的手段後,再來將他殺死。

      「我……明白了。」

        可Saber是沒有產生這種想法,他是選擇承受哈斯卡.帝的任性,是照著他的話去做。

        而當Saber解出靈體,以暫時肉身的型態現身在哈斯卡.帝面前時。

        哈斯卡.帝是就又感受到,在他成功召喚出Saber的時候,並親眼見證到Saber降臨的瞬間,從Saber身上感受到的感觸。

        Saber的身體,是散發出一種能讓人明顯感覺得出他們之間的階級差異,高貴又遙不可及的氣場。

        哈斯卡.帝光是只要看著Saber一眼,就能明白Saber在生前應該是某個國家的貴族或王族才是……

        而且,那種王者才有的風範,是沒有保留的顯露在Saber的臉上──然而,就「王」而言,Saber的氣場是又有些顯得不足。

        Saber就像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一樣,是介於「王者」和「貴族」之間的僵持不下。

        看著處於「半桶水」的狀態的Saber,哈斯卡.帝是感到有些擔憂。

        事實上,在召喚Saber降臨的當天晚上,哈斯卡.帝是就在睡夢中見到了Saber的過往。

        對於Maste來說,無論知道自己召喚的英靈的真名與否,他是都能在意識處於清醒與迷濛之間的狀態下,看見Servant曾經有過的體歷和記憶。

        而哈斯卡.帝當時所看到的景象,雖然有些建築物是因為時代變遷的關係而改變或消失……

        但哈斯卡.帝是依然能認得出來在Saber的記憶中的城市和土地,就是自己之前待在協會,也就是位於倫敦的時鐘塔的時期,他當時所待過的國家──英國!

        只是……當時的英國,倫敦是沒有像他所熟知的那樣,是被濃厚的科學排放廢氣物的氣體所包覆,成為人們口中的霧之都,倫敦。

        哈斯卡.帝在夢裡所見的倫敦,它是個被陽光普照、到處是都能見到明亮的光線的城市。

        當時的倫敦確實是比現在的霧都來得美好,可是它所處的時代,是沒有現代來得和平。

        哈斯卡.帝在Saber的記憶中最常見到的景象──是「戰爭」!

        一場接著一場的戰爭,就彷彿是要將英國滅亡一般,是接二連三的冒出頭來。

        Saber在這無數大大小小的戰役之中,他是曾獲得數次的勝利,是也吞過不少的敗果。

        Saber的戰績,若是要與那些歷代統治過英國的偉大君王相比,確實是相形失色的黯然下來。

        可是Saber他,仍舊是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守護自己所愛的英國和所有。

        是的,Saber是努力過了。

        是的,Saber是嘗試過了。

        是的,Saber是奮鬥過了。

        然而──Saber最後還是在他一生中最不應該輸掉的戰役中敗陣下來,成為了「輸家」。

        淪為「輸家」的Saber,他在這之前的努力、辛苦、奮鬥等等一切的心血結晶,是就因為這樣的結果被人全盤否定。

        Saber是成為眾人口中的笑柄和恥辱。

        舉國上下是下至平民、上至王親貴族和他的親人,是都以他為恥的怒罵著Saber、取笑著Saber、羞辱著Saber……

        對此,Saber──是不發一語、沒有為自己做任何辯論,是默默的承受著人們對他的憤怒、惡意和仇恨。

        因為說到Saber自己的話,他是也對自己抱持著極度的厭惡和羞愧。

        Saber是覺得自己愧對於將國家託付給自己的兄長、父親和歷代先王們。

        Saber是覺得自己愧對於自己本該守護的人民和國家,他是讓他們失望、失落的嘗到了這般的羞恥和痛苦。

        Saber他──由始至終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合適的「王」!

        王者的責任和義務,對於能力不足的Saber來說是過於嚴厲和沉重。

        不過,Saber對自己就身為「王」時的經歷,是沒有一絲的後悔和不滿。

        雖說他最後落得的下場和結果,在他人眼中看來是不盡滿意……又或者該說是,相當苦澀的難以吞嚥。

        但就身為當事者的Saber來說,他認為自己既然是已經用盡所有可用的手段和方法、付出了最大的努力和心力,是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所以對於這樣的結果,Saber是除了接受外,就是用自己剩餘的人生,是不逃也不閃的直面對著它。

        如果要說Saber唯一的遺憾和心願的話,是就只有……

        哈斯卡.帝在夢裡是快要看到,應該是Saber參加聖杯戰爭想要實現的願望的時候,他人是就剛好睡醒的醒了過來。

        儘管最後的那個部分是沒有如願的看到,可哈斯卡.帝也覺得算是足夠了……

        至少。自己對於Saber的了解是不會一無所知。

        可也就是因為哈斯卡.帝看到了這些,他才會總覺得自己就像是抽到了一張ACE,但這張ACE的花色,竟是所有花色之中最小的那一張。

        哈斯卡.帝自認自己的運氣算是不錯,可他不認為自己的運氣算是最好的那一個!

        因為在他抽到的牌之上的花色和卡片,是還有好幾張……(以大老二的遊戲為例:在ACE之上的牌是就還有大老二,甚至有些人的玩法是會連鬼牌都算進去。)

        是只要想到這裡,哈斯卡.帝是就會非常的擔心,會不會有誰是抽到了比自己更好的牌和花色?

      「Saber,請你回答我的問題。而且是要照實的回答我,是不要對我說謊。」

      「要說實話的話……我覺得勝算絕對不會是等於零。」

      「喔~~~Saber,你是這麼有自信啊!明明我們是到今天都還沒有碰到過別組的組合……你是那來的自信?好這麼大言不慚的說出這種話來!?」

      「確實,就像Master你所言,我們至今是都沒有遭遇過除了我之外的英靈和他們的Master,所以我這麼下定論或許是有點言之過早。」

      「嗯、嗯,所以Saber你是憑著怎樣的根據來做出這樣的結論呢?」

      「很簡單啊,Master。因為──」

        ──聖杯戰爭並不是所謂的「團體戰」,就性質而言,它就是一場「混戰」!

        當Saber是義正嚴詞的說出自己的根據,哈斯卡.帝就覺得自己彷彿是被人當白痴耍了一樣。

        他怎樣都沒有想到,看似一本正經的Saber是會對自己開玩笑的說出這種,讓人聽了是完全笑不出來的蠢話。

      「Saber……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沒有這種事的,我是沒有那個意思。」

      「Saber……你是知道創始御三家的事吧?」

      「我是早就從學來的知識和Master你那邊聽過他們的事了。」

      「Saber……你是知道魔術師的血統和血脈的傳承的意義吧?」

      「這個,我是也從Master你口中聽過幾次。」

      「Saber……你是知道「協會」的存在吧?」

      「Master你不是已經離開那邊了嗎?所以是就沒有必要再提那邊的事了。」

      「既然如此……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是還敢這麼好意思的對我說,聖杯戰爭就,只是一場混戰!」

        這可不是兒戲啊……Saber──哈斯卡.帝是對態度是依舊輕鬆自在的Saber發出最後的警告。

        可就算哈斯卡.帝是這麼的告訴Saber,他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立場和態度,是堅持自己對聖杯戰爭的看法。

        Saber的自信,其來源是──

        ──Master……最後的勝利者,是就只有「一組」!

      「所以不管是同盟、家族、勢力、組織怎樣都好,最後獲勝的是都只有實際參與聖杯戰爭的英靈和他的Master。」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不覺得Saber講的話是那裡有什麼特別之處的哈斯卡.帝,是不以為然的聽著Saber的話。

      「那Master,你是又怎麼確定最後獲勝的人,他隱藏於自己體內的心思?」

      「這……當然是可以用魔術,或是某種手段來預防……」

      「在魔術領域方面,我是不如Master你來得了解。所以Master講的話,是應該有這樣的可能。但是……」

      「但是?」

      「但是。我敢斷言:我對於人心的了解,是一定遠勝於Master你!」

        人的心意和人的想法──是沒有這麼容易就受人擺佈和操弄。

      「更何況,Master你是也說過,這個所謂「聖杯戰爭」裡面,我們所搶奪的「聖杯」並非是傳說的聖遺物,則是一個可以用來實現願望的許願機。」

      「是沒錯……因為要真是傳說的「聖杯」,教會他們肯定是會立即對這塊土地發動戰爭,就算是要血洗這個國家也毫不在乎的,發誓要將它給奪回去……」

      「既然如此,在如此萬能又巨大的力量面前,人心受到的誘惑就會更加難以預測。」

      「所以說是……?」

        聽了Saber說了這麼多,哈斯卡.帝卻始終是不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仍一臉處於狀況外的表情。

      「也就是說,利用這股力量來為自己而用,而非為了家族、勢力和組織而用,這種事是很有可能!」

        ──在這世間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喜歡自己所待的家族和組織。

        有些人是迫於無奈、有些人是沒得選擇、有些人是逃離不了、有些人是反抗了卻還是沒用、有些人是不敢逃跑、有些人是放棄自我。

        可就算是這樣,當那唯一且僅有的機會是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是有可能不會選擇背叛嗎?

        沒有人是敢保證的說:絕對不會!

        就算是自認做足萬全準備的家族、組織和勢力,是也不敢保證在那個時刻到來時,人心是不會受到一絲的改變。

        畢竟──那可是萬能的許願機,是能實現所有願望的「聖杯」?!

        只要得到它的人是有這個意思,他是能在瞬間就將困擾自己多年的家族、組織和勢力,讓它們是從原有的高處跌落下來,或者是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地獄……

        沒錯,他是只要對著「聖杯」許願就好──縱使是滿口是血、生命垂危的狀態,是能說出願望就能實現。

        在這巨大的誘因面前,Saber認為哈斯卡.帝所在意、所擔憂的那些事情,是都不值一提的十分脆弱。

      「這種事情……」

      「是很有可能的,就算是Master口中的創始御三家、協會和魔術師的家族那些,是都沒有人敢保證他們推派出來的代表,是沒有別的異心在?」

      「可是、就算真是這樣好了……這也跟我們沒有關係吧?」

      「Master,你就儘管相信我的「劍」就可以了。」

      「……」

        Saber在最後是對哈斯卡.帝這麼掛保證的說道。

        哈斯卡.帝這時的心中仍是帶有不少的疑問和疑惑,可他最終是相信了Saber的話,沒有再追究下去。

        就如同當初他想知道Saber的真名,卻是遭到他拒絕的時候相同,哈斯卡.帝是沒有再追問下去的──相信了自己召喚的英靈。

        Saber他是也相當感激哈斯卡.帝沒有再詢問自己真名的做法。

        Saber是比誰都更為清楚,當自己的真名被御主知道的那一刻,對方是會做出怎樣的表情和反應!

        Saber就是明白這一點,才不想輕易的對人透露自己的真名。

        況且。

        Saber的確是有著他的「勝算」。那個「勝算」,如今是就繫在他的腰間。

        在哈斯卡.帝是結束了和Saber的對話,他是為了明日的戰鬥而去睡覺。

        隨後,當時間是來到「今日」與「明日」的交界點──最後的英靈,Berserker是終於被召喚出來。

        Berserker被召喚出來時的龐大魔力,是讓哈斯卡.帝從剛睡下去的意識狀態被驚醒過來。

      「Saber……」

      「似乎……是有誰召喚出最後的英靈的樣子,我是能感覺到所有的位階是都已填滿的感覺。」

        帶著驚恐的眼神望著Saber的哈斯卡.帝,和以深遠的眼神望向Berserker被召喚出來的方位的Saber。

        他們的戰鬥,是從「今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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