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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村落

        「喂,艾瑞克的漁船停在那裏已經超過十分鐘了,他在那裏幹甚麼啊?」在星塵島的碼頭上,酒吧的老闆從店裏走出來問道。

        正在數點漁獲的漁夫皺起眉頭。「不知道,我們去看看吧。」

        漁夫游過去在海上漂流的小船,把它駛到碼頭邊。眾人登上船視察,只見一個中年人的屍身倒卧在血泊中。

      「太過份了!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五宗搶掠事件了!為了財物他們甚麼也幹得出來嗎?」

      「可惡!利魯大人都每晚四出巡邏了,還是抓不住他們!」

      「嗚,好可怕啊!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被幹掉啊……」

        在聚集而來的群眾這片議論聲中,一名黑衣老者緩步走向人群。在村民為稀有的訪客到來而驚訝之際,跟隨在他身後、全副裝備、肌肉發達的五十個大地妖精發出的威壓感使他們都噤聲了。村民被沉默的不安籠罩着,等待即將發生的事情。

        黑衣老者清一清喉嚨,然後開口說:「諸君,我是月夜同盟維持治安部隊第四隊的隊長凶牙。各位,請你們先原諒我們來遲了。」他向群眾正經百度地鞠躬。「月夜同盟已經得知在星塵島山賊肆虐的情況,所以就派我們這一隊人來掃蕩山賊、管理好這個小島以及維持這裏的治安。各位,請你們助奧霍利特帝國一臂之力,掃除那些可惡的山賊,共建一個新的星塵島吧!」

        過了很久,村民都帶着震驚、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終於,星塵島的村長走出來對那個黑衣老者鄭重地說:「拜托你們了,我們的村公所可以讓給你們當臨時總部。」

        村民頓時歡呼鼓舞。「終於有人救我們脫離災難了!」

        「凶牙大人,請您好好地教訓那些可惡的山賊!」

        「月夜同盟萬歲!」

        黑衣老者與跟隨他的五十一個武士就在一片歡呼聲中進駐村公所。

******

        「你還真是物盡其用啊!」剛在村公所大廳坐下的黑衣老者沒好氣的說。

        「樣子看來德高望重的指導者不好好利用就太浪費了。」從柱子陰影走出來的黑霧說。「情況如何?」

「這個村公所以及下面的兩個地庫已經歸我們所有,村長亦撥了幾間房子給那些大地妖精作為宿舍。村長自己和其他村公所辦事人員暫住他的大宅

,等新的村公所落成後才搬進去。」歐吉長老回答說。跟在歐吉長老身後的大地妖精開始整齊的在地牢正中央列隊。

        黑霧滿意地點頭。「幸好這個島偏僻,過往沒有和月夜同盟產生衝突,所以對妖精也沒有排斥感。看來那些村民已經完全相信我們了。接下來就是解決手下的問題。」

        他清了清喉嚨,然後轉身面對那些默默站在他身後的五十個大地妖精。相比起擁有古銅色結實肌肉的手下,身為暗夜妖精的黑霧身形就顯得比較纖細。「我是見習魔王黑霧‧修斯,是一個將來會毀滅人類的魔王。六十年前由大地妖精和暗夜妖精所組成的月夜同盟面對人類無理的欺壓挺身反抗,結果被擊敗。為了使我們的族人脫離這悲慘的現況,被萬魔殿指派歸我麾下的你們是否願意和我一同從人類手上奪回世界?」

        「是!」大地妖精們一致地回答。

        「你們是否願意對我忠心不二、不惜赴湯蹈火也要執行我的指令?」

        「我們願意!」

        黑霧對歐吉長老笑着說:「不愧是萬魔殿訓練出來的手下,還真是一板一眼——」

        黑霧突然停止說話了,他眼前的大地妖精也僵在原地。原因,出自於架在黑霧脖子上的小刀。

過了良久,命懸一線的見習生緩緩地開口:「歐吉長老,你這是甚麼意思?」

        「沒甚麼,就是想提早退休而已。」歐吉長老一臉憎惡的瞪着黑霧。「我已經看厭了,你們這些愚蠢、自以為是的見習生以卵擊石的跑去找奧霍利

特帝國打架,不但害部下送命、還連累眾多同胞遭到人類的報復。果然議和派那邊的主張才是正確的,我們得和人類共存。」

        黑霧也以鄙視和憤怒的眼神回瞪着歐吉長老。「『共存』?是『被奴役』才對吧!我雖然聽說過你和議和派那個狗賊貝倫斯關系不錯,但我真沒想到你已經墮落成一個眼睜睜看着同胞被殺、被賣為奴時還能搖尾巴討好人類的狗啊!」

        「你這個連勝率也不懂計算的白痴有資格侮辱你的前恩師貝倫斯長老嗎?也罷,主戰派見習生的水準頂多去到這樣而已。」歐吉長老環視着目瞪口呆待在原地的大地妖精。「你們來協助我吧。放心,以我和貝倫斯長老的地位,讓這件事不了了之實在太簡單。之後會保證你們有安穩的生活,不用再管打倒人類這種白日夢——」

        「提問,」黑霧冷冷的打斷了歐吉長老,他以熾烈的眼神直瞪着眼前連名字也未問的部下。「你們離開家人,接受了五年的特訓後跑到這個荒蕪的小島聽一個十六歲的暗夜妖精差遣是為了甚麼?是讓他人給你們安排一個未來嗎?還是給同胞贏得一個未來?」

        一個大地妖精聞言立刻咆哮着掄起長槍刺向歐吉長老,讓鮮血從傷口中狂噴出來。其他大地妖精彷彿清醒了一樣,也紛紛拿起武器劈向那個倒霉的指導者。不到幾秒地上就只剩下一灘血泊。

        黑霧對着第一個行動的大地妖精問:「你的名字是甚麼?」

        「報告大人,我的名字是莫瑞德。」

        「從這一刻起,你就是魔王黑霧‧修斯的左右手,你的職責就是統領這群大地妖精,明白嗎?」

莫瑞德立刻跪在地上說:「明白,我的主人!」

        黑霧的目光越過那些保護了自己的大地妖精。「剛才那些沒有拔劍的人,自己乘船回到萬魔殿吧!我不需要你們。」

        十二個由始至終只是站在原地的大地妖精就這樣默默地走出地牢。看到這裏,歐吉長老忍不住從入口通道裏走出來說:「真是一流的幻術,還有這洗禮太沉重了吧?」

        「但卻是必需的,就憑他們這種人是跟不上我的步伐。」黑霧毫不在意的回答。「下船時我已經拜托船長多留一會把這些拖油瓶載走。」

        「……你們走吧。放心,我保證今天的事不會影響你們的工作評價,也會安排你們在一個比較正常的上司手下工作的。」歐吉長老以憐憫的眼神看着眼前垂頭喪氣的大地妖精,然後轉頭向自己的見習生確認:「做到這個地步,你也得向他們證明你值得效忠。」

        「當然,一星期內,這村子和山賊我都會拿下的。」黑霧自信滿滿地回答。「歐吉長老,你去找這個村子的木匠和鐵匠來。莫瑞德,你們在和我們

會合前已經調查了這一帶的地形了吧?給我詳細地報告吧。」

******

        「這些海鮮真是美味呀!」

        「那個漁夫還真有一手啊!可惜現在已經下去見他的祖宗了。」

        「哈哈!誰叫他反抗我們呢,我們可是要殺雞儆猴哦,不然那些弱小的村民不會學乖的。」

在山賊的巢穴裏,桌上擺滿了蒸魚、龍蝦和蟹等美食。山賊們一邊享用搶掠回來的海鮮,一邊高談闊論。這時,另一個山賊跑進巢穴裏說:「報告老大,有新的情報。」

        坐在桌子首席的人揮一揮手。「說吧。」

        「是。今日有一隊奧霍利特帝國部隊進駐到村子裏。」

        山賊群中起了一陣騷動,但山賊老大舉起手制止他們。「真有趣呢,」他冷笑說。「我倒想看看在我們的地盤那些官僚會怎樣對付我們,尤其是我們還有王牌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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