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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過往

那妖,性冷,潔白如斯,俊容如玉。

那妖,無情,不嗜人,卻喜奪取人的感情。

那妖,從無至山下,喜山崖,銀髮飄逸,似仙人。

居住已久,戰時,雖非彼意,卻為居閣,而護了在山的百姓。

至此,妖與人,成了和平,直到千年後…

劍眉皺起,斂下眉眼,看著在他的山崖前那啼哭不止的嬰孩。

嬰孩臉旁邊那違掛的眼淚,滴下的瞬間,飄散出那一絲絲耐人尋味的花香。

白色的柔軟絲緞,他看得出並非凡品,而是仙絲,已明顯的彰顯了這嬰孩本應該的身分。

嬰孩身上的那張薄如葉般的黃紙,彷彿感應到來人的接近,自動而輕飄飄的,落至他眼前。

輕柔的,緩慢的,他捏開了那細細摺疊的信紙,然後,不可置信的閉起了那像星辰般的眼睛。

信紙上的金粉字跡,更加確認了另一邊的人身分,卻是一種對他的折磨。

『洛痕,我還能,這麼叫你嗎?

呵…多年不見,我知曉我已無資格再喚你一聲…』

『在那時,我選了他,而在此時,愚蠢的我,還是選了他…

不管如何,這孩子是無辜的,在最後…實是不得已之最後了,我只能將其託付給你。』

『我知道你的怨、你的冷,對於這一切的不服,

我已無力改變任何結果,只望你,將這孩子,視如己出…』

字末的簽名旁那一滴血,再讓他無法硬撐著的跪倒在地。

淚滴跟那滴血的印子相合,模糊了那滴血在紙上的鮮明…

許久,他抱起了嬰孩,細觀著,那眉眼臉的輪廓,那嘴角,都彷彿有她的影子。

抱至居所,放在床邊,銀色的瞳眸仍舊凝視著那張信紙。

天邊,恐是大亂。

指上洩漏出了些許煩躁情緒般的插進了髮絲中,皺眉。

大亂,也非他所事。

打從那時,他再無法公然踏入那道坎門開始,就已是和那世界成互不交集。

只有這嬰孩逃脫的話,她並無任何反抗能力,就怕已是立馬成了那群攀附巴結的奸臣目標。

出於下下策,他只得咬破了手指,將血滴在了嬰孩的天庭蓋上,打出幾個手印。

金色符令隱約出現在空中後消失,消失後嬰孩頭頂的血便這麼滲了進去,那清新的如斯花香煞然間全數盡失。

「從此,妳再不是仙,而是妖。」

那令人沉醉的嗓音,淡而平緩的,喃喃飄過了這段話語。

果然,在他施下術法後的幾年,各國逐漸的平復而在恢復那欣欣向榮中。

在月光中,帶著諷刺的目光,他牽著那小小的手在山崖上看著那個遙遠方向。

不管過了多久,都是一樣的。

貪婪到極致,究竟自己是妖,還是那些自持著高潔卻做出那般事…才像妖呢?

小小的嬰孩,很快的就成長,從一個只會哇哇大哭的孩子變成會走會跑的小女孩,綁著小小的髻子睜大眼睛看著對於自己來說是父親的人,每天跟著從來也不嫌煩躁的隨著他日復一日的看著月亮,也日復一日的看著山崖下那一大面的湖泊。

又過了不久,女孩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山崖邊輕輕的拉著他的袖子,慢慢的,小聲的對他叫著:「爹…爹。」

「我不是你爹爹。」

緩緩的,女孩身旁傳來了那醉人的嗓音。

「可是…森林裡的動物說,會讓我吃東西,讓我撒嬌的還讓我學很多很多東西,鬧了也不會生氣的就是爹爹還有娘啊,雖然柳柳不知道娘是什麼。」

聰明的女孩,逐漸的聽得懂各種動物的對話,更是早早便能流利的說著一串串的話語。

傾柳,傾心於柳,是他紀念她而給女孩兒取下的名子。

「柳兒,妳以後…便能懂得…我並不是妳真正的爹爹…」

白皙大掌輕撫著一臉迷惑的女孩,他斂眼,遮起眼內那絲絲的哀傷情緒。

何止是像她,這性,這天份,可不正像他?

嚥下那苦澀,懷抱著以前的回憶,一遍又一遍的糾正著女孩。

過了幾年,大地富饒,黑山也隨之贏來了溫暖的季節。

拉起了一個大布袋,傾柳嘿嘿笑了一下,,一面坐在樹上看著遠方一面從布袋內頂出了顆篸果吃的不亦樂乎。

父親總是要她練一堆法術,好不容易又出關了當然得多拿點點心回去解饞,一邊吃著心思一邊忽悠到其他地方。

她總覺得,她的父親,山中大家俗稱的妖皇,全然不似妖。

大家在父親的面前,總是不敢隨性的化身為人,總是以最真實的面貌在他面前屈膝而跪。

父親總是不怒而威的感覺。

而且,父親不媚,卻煞是好看。

這是她幾乎看遍了山內所有會化人的妖精們的想法。

在她面前,大家都很開心,為了陪她,時常會化成人形陪她在山上四處遊玩。

不過妖總是有種嫵媚的感覺,不管男女。

笑起時的勾人,走路時那搖擺惑人,在父親身上完全沒看過。

雖然他從來不讓自己叫聲爹。

但她就是喜歡親近他,他身上的氣息對於旁人如何冰冷,可她在身邊時,總是溫暖的。

惦了惦手上的袋子重量,姑摸著這四處摸來二去也夠了。

正當興高采烈的想折返回家時,突然的煙霧瀰漫在她身旁,濃的是伸手不見五指。

看著那輕柔的霧,她曉得是父親正在阻止她靠近。

為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嗎?

瞇眼,果然隱隱約約有絲陌生人的氣息,從家中的方向傳下。

而且還越來越濃郁。

這代表來的,不只一人。

有人來誅殺討閥這座山頭嗎?

從迷霧中緩緩而出的小妖們,顫抖著靠近她的態度,已然告知了一切。

「又是那群想得道成仙的貪心人類。」隨著小妖聚集而一同前來的一道身影轉瞬間便與傾柳同坐,傾柳察覺是那金眼金髮的烈雕妖後便放下心。

當初受傷因緣際會的落在了妖皇的宮中,妖皇憐其英勇光明坦蕩,將其醫治並令其在山中作為哨塔。

因此若以消息靈通,屬其名響叮噹。

燦亮的金絨髮絲隨著光線閃爍著,英挺的臉龐又透露著幾分稚氣跟妖艷,看的出來尚未長成。

但年齡實是已比傾柳大上幾千年了。

妖只看能力後台,不看年分,也因此傾柳在煥塵刻意的保護下倒是已習慣對眾妖沒大沒小。

「瑯翱,人類會上來啊?」讓了一些位子給烈雕妖─她口中的瑯翱,傾柳眨眨眼驚訝的道。

除了那名每年上來祭祀乞求父親安平祥和的讓他們度過這一年的那名老婆婆和幾名和她長那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的女孩子,她還真是沒有再見過什麼人類過了。

「他們不是上來,是『飛』來。」隨手抓了抓頭躺樹上,瑯翱冷冷的不屑嗤了聲,「老是用那些根本沒有任何靈性的劍,給它渡了幾口氣就隨意的侵門踏戶,看樣子今年妖皇他又要不高興一陣子了。」

「父親會不高興啊?」

「當然啊,他又沒有殺人,更沒有殺妖過,世間的謠言哪可能真的就這麼止在那什麼智者上,少天真了。」瑯翱不耐煩的翻翻白眼,「阿呀妳別管了!不會很久的,通常誤闖的那幾個小毛頭後面的老頭子都會趕過來救人的,妖皇他根本懶得計較,只是煩躁,妖皇不喜吵鬧的。」

「是啊…父親他總是一臉漠然好像什麼都不大介意的模樣。」手拖著腮幫子,嘟著張嘴的戳戳旁邊閉上眼睛休息的瑯翱,看著對方睜開眼睛瞪了瞪她後,又毫不在意的順著平躺在對方胸口上。

身邊圍繞著各種尚未成形的小妖們也逐漸的蜷繞休息,安寧的氣氛逐漸延展開。

傾柳閉著眼睛,忽地喃喃的喚了聲。

「瑯翱。」

「恩?」

「我有時覺得…父親他…真的不像妖。」

「我們都知道,在見到他時,就有感覺了。」

瑯翱緩緩低沉的說著,手輕輕的安撫的拍著傾柳的背。

「我們認識時,他就是這樣了,渾身濃烈沉重的妖氣,卻又似仙般的脫塵,不像妖般殘暴,卻又有仙那樣的冷情,我們也從來沒看過他的真身。」

「可是,傾柳,他憐我們,他包容我們,重視我們,這比他的身分還重要不是嗎?」

「對於我們來說,對我好的傢伙,我更會對他好上幾百倍,不管他的身分是如何,我可是跟定他了!」

「聽到父親以前的事情,我好開心…我好少…聽到父親講以前的事情…」眼睛依舊閉著,慢慢說著陷入平穩呼吸的傾柳,說完最後一句話便熟睡了過去。

停下輕拍的手,瑯翱冷冷的轉過了頭,緊盯著濃霧走來的另一位妖族同伴。

來人黑色柔順的髮整齊的浮貼在身而續至腳踝,隨著風動而柔柔飄逸著,可那面無表情的臉龐和精緻的五官,使其無生氣般,儼然像個高級的瓷娃娃。

黑色微透的紗布緩緩的飄盪著,顯示剛剛來人的舉動。

他曉得,適才是故意讓傾柳加速進入夢鄉中。

「瑯翱,妖皇他並不喜傾柳踏入過深。」沒有表情的平穩說著,墨黑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那雙彷彿佈滿烈焰的金眼。

「傾柳已非孩童。」瑯翱皺著眉硬聲說道,「依她性子,要不了多久便會奢望看這美好卻殘酷的世界,一旦出了這山,妖皇的手便無法觸及。」

「更何況她雖有底子,卻半分經驗皆無,若是沒有給予她正確的資訊,到時命運一到…她可否逃脫?你我皆知她身分…並不一般。」

「這,也非你所能決策的事情,瑯翱,妖皇他會安排一切,你我皆懂,你只因…」

白皙到幾無血色的嘴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空氣彷彿也跟著這停頓而突的停滯了一陣。

「你只因…不捨。」

狼狽的低頭,瑯翱顯出了複雜的神情。

「妖皇已將閒雜人等遣離,再過半刻便能讓傾柳回去。」似乎對於眼前的人給予的表情回應並不在意,黑髮的妖魔淡淡的說完,再度轉身緩緩的回到霧內消失,彷彿從沒有出現過一般。

撫上傾柳的臉頰,瑯翱沉沉的嘆了口氣。

千年…他看的太多,就因世間太複雜,才會珍惜這一抹單純,而希望別那麼快染上塵埃。

霧漸漸的散去,傾柳也在鳥叫聲中逐漸的甦醒。

轉過頭看著從她袋子拿出篸果嗑著的瑯翱,看著身邊已然回復原本平和景象的樹林,愣愣問道:「父親已經處理完了?」

察覺了瑯翱有些不正常的神情,傾柳清醒了些後,側身迅速捏了捏瑯翱的手臂,果不其然聽到對方噎到睜大眼睛瞪著她卻說不出話的模樣。

「妳…妳…」說不出話的瑯翱只能一臉怒容指著她吐出那麼一個字。

傾柳嘖嘖兩聲,壓下那隻手指道:「沒辦法,剛看你神情古怪,本是想說看你回魂了沒,誰知道效果太好了嗯呵呵真是對不起啊。」

笑笑的安撫了下炸毛的妖,傾柳嘿嘿笑兩聲跳下樹後,拋出了一朵漂亮的七彩花蕊,花蕊漂至她身邊形成一人大小的座

「下次見囉,瑯翱~」

「滾吧!可惡咳咳咳咳…」

扶著樹幹,瑯翱一邊咳一邊看著那逐漸變小的人影,苦笑了下搖搖頭撤下了人身,一隻剽悍的金色大鵰就這樣猛的踏在了土上泛起塵土,隨即嘹亮的聲音傳遍山谷後飛起,也跟著了無影蹤。

回到了那個廣大的宮中,在廣場收起了乘坐的彩花,傾柳赤著腳走進了那個宛如純然白金打造的房間內,果不其然看見了自己父親疲憊睡去在桌上的身影。

銀亮的髮絲此時四散蔓延至桌下,傾柳只得小心的跨過去,然後拉起了床上的被子小心的蓋上。

然後小心翼翼的靠近再靠近,滿足的緊緊盯著父親沉睡的臉龐。

最近父親,常這麼的熟睡在桌上。

很少…這麼近的,跟父親接近。

父親總是跟她拉著一段距離,不願跨越。

手,不由自主的,緩緩的伸到父親的臉頰邊…

突的,銀色的眸子睜開,隱約的茫然一閃而逝,傾柳看見的正好是自己的倒影,映在那漂亮的眸子中。

不知怎有些慌的,手迅速轉了個方向,傾柳抿了抿嘴,有些不自在的拿起桌上的水喝著。

「柳兒,妳休息也夠了…前次給妳的控魂咒,寫過了幾遍?」沒有發覺異樣的煥塵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這陣子天下的各勢力跟負面波動逐漸的有互相強壓的現象,混亂的氣息使得他在冥想時會時不時陷入不穩定狀態。

也因此,他只能強硬的壓下身體內那絮亂而逐漸狂暴的妖力和仙力。

傾柳…他再怎算,也算不出其他的結果。

再怎麼的為她留下更多時間…她勢必得離開。

這是命運,也是必然…

他只能盡他能力,能夠再護她多久就是多久。

而這波不穩定的力量波動,是在告知他最後的期限…

「父呃…師傅,寫了一百八十遍。」從身上的寶珠內掏出那疊厚重的符紙,隨即的被煥塵接過,一張一張的審視。

「很好…」不久,煥塵淡淡的一笑,將符紙放置後,站起身,從身後的櫃子內掏出了一柄如玉般光亮盈潤的卷軸。

「傾柳,妳想下山,這是妳最後一次的功課。」將捲軸緩緩的放在傾柳驚喜到有些顫抖的手上,「一共十層,只要妳練過五層,就讓妳下山。」

這對於傾柳來說,本屬仙族的她其實並不難。

但因有了他強硬施予而並非先天的妖力,他擔心,總有天若是那絲妖力過大反噬而無法平衡…

妖非妖,仙非仙,她總有天會體認到,自己給予加諸的並不只是庇護,更是把雙面刃…

讓她走上他所走過的路,並非所願,卻也是唯一一條生路。

「師傅謝謝!」傾柳燦爛得一笑,迅速的靠近在煥塵臉上輕啜一下,滴溜的回到自己房間乖乖把門鎖好。

獨留煥塵一人撫著臉龐發著呆,用著極其複雜的表情面對著傾柳房間的方向久久沒有挪動。

傾柳開始修練那年,寒風四起,黑山上迎來了一個滿是冰山雪地的冬天。

瑯翱撲騰著金色翅膀,嘴吐強烈的白霧停在了傾柳的庭院中,輕聲的啼叫。

窗門隨即彈開,揉著眼睛一臉氤氳的傾柳此時茫然的看著庭院的情況。

「瑯翱…好久不見…唔阿哈…」打了個大大得哈欠後,傾柳伸伸懶腰,揮了揮手示意瑯翱靠近窗口。

自從她過了及笄的年紀,父親就對於男性妖類們有下達了某種指令,她出門時不再有像以前小時候那般的妖類時不時的黏在她身邊。

畢竟自己不再只是個孩子,她也能理解父親做法。

於是聚會地點,乾脆直接訂在自己的房門外。

在父親眼皮子底下總不會出事吧?

瑯翱也領悟的走近,然後將嘴裡叼的東西放了出來。

是一隻尚未脫去原型的小妖,耳朵黑色尖尖的仍掛在髮中,一條纖細的尾巴此刻隨著呼吸而緩慢的搖動著。

僅僅只有巴掌大,可愛的模樣讓傾柳不住的磨蹭著小妖柔嫩的臉頰呵呵笑。

「牠才剛學會如何幻化嗎?」捨不得讓小妖在冰天內赤裸,傾柳拿了羽絨絲綢捲成小小的床,將其放了上去。

小妖滿足的磨了磨被子,繼續熟睡。

瑯翱見著這幕彷彿再生氣般低聲嗚嗚搖了搖頭,像是對小妖的模樣感到丟臉。

「父親應該是有看到你來的,幻身一下吧,不然這麼打啞謎我可真是沒法一直猜著。」

看著瑯翱的舉動傾柳笑了笑,打開了房門,片片雪花隨著吹進來的風縈繞在傾柳身邊,傾柳卻是恍若無感般的笑著,等待著好友的進入。

那雪花吹進時,瑯翱眨眼間彷彿看到了那永遠沉著的妖皇,輕聲淺笑的模樣。

再眨眼,傾柳已迴了身倒了杯茶,疑惑的看著站門口發愣的他。

「怎麼啦?站門口發呆?」

「阿…沒有,凍得身體有些僵了。」勾了勾嘴角,瑯翱踏進了房內坐下,看著傾柳手握著捲軸一面看著一面用手指逗著小妖,對著那像是在享受被按摩般的樣子又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

做妖做成這麼沒格的,他這倒是第一次長了見識了。

「吶,瑯翱…我跟你說喔,父親答應我讓我下山了。」

瑯翱拿著杯子的手瞬間停滯了下來,驚愕的看著傾柳。

傾柳滿臉喜色蹦蹦跳跳的看著他,像是滿意這個消息的震撼力。

瑯翱在驚愕後瞬間壓下了心裡那複雜的感情,勾起一抹平日的笑容抬抬眉,嗤笑道:「真難得,頭一次妖皇答應了妳的請求。」

「瑯翱,這次不是我提的。」嘟著嘴巴揮了揮手上的卷軸,傾柳有些不甘願的看著上面的蠅字繼續道:「是父親自己提的,還附帶條件,真麻煩。」

妖皇不可能放的下她,任何一隻在黑山上的妖魔都清楚妖皇對於傾柳的重視程度。

而依照妖皇凡事都能預先得知的狀況…

傾柳的時間…要到了…

瑯翱那微微上揚的鳳眼看著她,彷彿閃過了絲絲什麼,正當傾柳疑惑想問時,瑯翱卻轉過了雙眼,看了看洛痕的房間方向。

「傾柳…記得多陪陪妖皇,他為了你,犧牲甚多…」嘆了口氣,欲語還休的瑯翱張了張口,卻又沉默了下來,將身上的衣服擺正後手負於腰背對傾柳道:「先不打擾妳領悟的時間了,我去巡巡附近的山頭,這陣子的結界不太穩定。」

「那…那…其他人還好嗎?」傾柳擔憂的話語從身後傳來,瑯翱並沒有像以往一般不耐煩的回應,僅是伸出手輕彈了指,讓房門轉瞬間大開。

雪花漫開在瑯翱的身上,而他,不過是側著臉彷彿毫無所懼般微微對著傾柳淺笑著:「放心吧!這裡,可是妖皇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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