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原諒。

John悠悠從床上醒來,有些迷糊的望著天花板,想起自己是在以前的臥室。「以前」這個詞小小刺了一下John,明明是一年前的事,竟讓John覺得過了很久。從窗戶透進來的光讓John推測自己睡了三小時左右,把自己關在房間後就讓自己頹廢的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Sherlock,就算再怎麼氣那混蛋,最後妥協的還是自己,雖然Sherlock一點情商都沒有,不,就算有也只有十歲,現在的改變已經讓John很感動了,只是……John嘆一口氣,冷靜下來後不知道自己糾結的是Sherlock的不回應還是亂跑不報備。

走下起居室,John以為自己在睡覺的時候被搬到另一間房子,若不是骷髏先生還在原位用空洞的眼窩看著他。揉了揉眼睛確認,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整個起居室一塵不染。

原本散落一地的書本被整齊的放在書架上,還按照A-Z的字母排列好,書桌上的文件一張張疊好,用著應該是偵探的習慣順序排好,地板、窗框明顯被清掃和擦拭過,連骷髏先生也在閃閃發亮。John覺得自己一定是睡傻了,要倒一杯水讓自己清醒,搞不好咖啡更好,轉過身,重複眨眼,這是什麼狀況?早上還是偵探實驗桌的餐桌沒了實驗設備的蹤跡,洗手槽的金屬閃閃發亮,最吸引醫生目光的是桌上那一盤透著油光閃閃發亮的炒飯。打開冰箱,裡面人體器官全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食物,醫生竟然突然懷念打開冰箱被嚇到的瞬間,現在的……太過平凡?

「John,你醒了。」醇厚的嗓音在身後響起,John轉身看到Sherlock穿著深藍色浴袍,脖子上掛著一條毛巾,頭髮濕漉漉的,很明顯剛洗好澡。

「這些,都是你做的?」John指了一圈房子,Sherlock有些不自然的抿了嘴唇,點了點頭,John輕笑一聲,知道這是屬於他的道歉方式,就算……就算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這個念頭狠狠敲擊著醫生的心臟,他意識到自己對偵探做了什麼。偵探太容易讓自己接受誤會,所有事情都自己扛。

這些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醫生心疼的看著偵探,自責的深吸一口氣。明明這次的錯不在他。

「傻瓜,不必要這樣,是我中午太衝動了。」John溫柔笑著把Sherlock脖子上的毛巾拿下來,示意他坐到沙發上,輕輕幫他把頭髮擦乾,回到應有的捲度。

「John,我……」偵探忐忑地看著John,不理解醫生的態度,他喜歡我做的一切嗎?還是依然在生氣?

「……對不起。」

「不,你不必道歉!」John右手撫上面無表情的Sherlock,剛剛那句道歉就像一顆炸彈在醫生的體內爆炸,灼熱燒傷般的疼痛侵蝕著John,為什麼要糾結Sherlock愛不愛他呢?有些感情是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的,尤其對象還是非普通人的Sherlock,早上的絕望轉變成愧疚,『那件事』不就早已顯示出來Sherlock就算犧牲自己也不願傷害別人嗎?

John深深在心中大罵自己愚昧,給了Sherlock最輕最純潔的吻,希望可以彌補自己的傷害。Sherlock僵硬了一下,怯怯地回應,深怕多了一個動作John便會消失一樣。

「嘿,我很抱歉,關於早上,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你不必委屈自己。」John的左手指磨蹭著Sherlock的顴骨,望著灰藍色的眼睛,從沒想過這雙眼睛會為自己發出如此深情又脆弱的訊息,將John的一生看清,卻寧願閉上眼要John選擇自己的人生。偵探拋給醫生疑惑的表情,顯然無法理解狀況。

「哦,傻瓜,這次全錯在我,是我不該胡亂對你發脾氣,」醫生低下頭將右手放在偵探大腿上來回撫摸「你知道,三年前的事對我依然有影響力,我害怕、害怕……害怕不知道你在哪裡的時候,害怕再次失去你的生活……」

John再次提到『那件事』雖然沒有第一次這麼艱難,卻還是深吸好幾口氣才順利講完。

「John……」Sherlock眼神黯下去,不知所措的抿了嘴唇,不安地扭動身子要離開John,卻被一把攬住腰,偵探感覺有隻溫熱的手在他後頸略為施力,自己已經低下頭迎接醫生的吻,偵探無法演繹醫生此刻的想法,急於逃離令人心醉的吻,感性卻占了上風,遇到John的事都無法冷靜,偵探模糊的想。不知過了多久,醫生才放開喘不過氣的偵探,盯著迷茫狀態的灰藍色眼睛,醫生懊惱沒有好好說清楚每一件事。

John緊緊抱住偵探,將自己的耳朵貼上Sherlock的心臟上方,感受微微透出強韌的跳動,因為換氣而不規律的節拍,對John來說卻是比任何安眠藥還有效。

「但是你在這,現在在我身邊。你答應過我會再給我一個奇蹟,我相信你。」Sherlock花了一點時間思考John的話,緊繃的肩膀緩緩放鬆下來,雙手悄悄圍住John的腰,一頭捲毛也靠到John的頸窩間,半乾的捲髮掃著醫生的耳朵,癢癢的,卻讓John心安不少,至少現在這個願意撒嬌的偵探調表信任。

醫生環住偵探的肩膀,在偵探臉頰和脖子處落下細碎的吻,剛洗好澡的偵探帶著淡淡的沐浴乳香味,跟醫生一樣。

「所以你都做了什麼?」醫生指的是整個221B跟早上的消失。偵探向後靠了靠,讓自己的背貼著醫生的胸膛,周圍包覆著心安的氣息,和堅定的心跳聲,偵探小聲嘆一口氣,徹底放縱自己依偎在安全的懷抱裡。

「John,你知道,在我還沒遇見你之前,我是極度冷漠的人,我傲視眼前的一切,從不真正關心一件事,直到你出現。我在你可怕的包容下,原諒我用『可怕』這個詞,但你的包容讓我感到……被需要,不是出於無奈,而是真誠溫暖的,雖然你時不時會吼我吃飯什麼的,但這都很好。」Sherlock拉著John的手,細細數著面的傷痕,有的新有的舊,黝黑可以稱做粗短的手指不比偵探大卻可以一手撐起偵探的世界,保護偵探不受傷害。

「John……」Sherlock扭動身子「我在這,Sherly。」John握住偵探修長白皙的手拉在嘴邊慎重的吻一下。John加大環繞偵探身子的力度,他知道接下來Sherlock要講的話很重要,而John是唯一可以觸碰到內心的人。

「早上我本來要去Molly那裏的,在收到你的簡訊後,只是在路上看到你跟Mary在Tiffany,據我所知,那是賣珠寶戒指的地方,而且依你的薪水只能買最樸素款,但是你為什麼要去買戒指呢?我第一個想到是你要跟我求婚,或是任何你會做的事。」John無奈笑笑,沒想到還是被偵探發現了,原來那一台出租車就是偵探。

「但是回來後你的態度出乎意料,憤怒、緊張又僵硬,而我完全演繹不出來發生什麼事,這是你從『那件事』之後第一次吼我,顯得如此絕望,我……我害怕你離開我,John。」Sherlock說最後一句時把頭埋進John的胸口,像是做錯事的小孩怕被發現,John心疼的撫上Sherlock的背,前面講了所有話都只是鋪陳最後一句話,Sherlock在John的面前如此脆弱,放下所有偽裝,就是個小孩需要被保護。

「我不會離開你,Sherly,絕不。」John抬起在胸前的小腦袋,手指沿著額頭、顴骨、臉頰到下巴,最後停在那一隊飽滿的紅唇上。

「我愛你。」語畢,醫生低頭吻上偵探,偵探翻身壓在醫生身上,雙手攀上精壯的胸膛上熱情回應,不斷在空隙間低喃著醫生的名字,John知道,Sherlock沒事了,應該說,他們沒事了。就算John有那麼一點點遺憾,比起偵探做自己,醫生偏好後者。

「你好美,美得讓我移不開眼。」John親吻Sherlock的下巴一路到脖子,Sherlock側了側脖子讓John能吻到更多。

「那就別移開。另容我糾正一下,美通常是用在女性身上。」Sherlock低沉沙啞的聲音從John頭頂傳來。

「是誰說過『Sherlock其實是個女名字』(Sherlock   is   actually   a   girl‘s   name.)?」Sherlock挑眉,看著身下咯咯笑得John,產生無與倫比的感覺,心底有個聲音不斷重複三個字,用各種不同的語氣、型態甚至是情節,在心中不斷播放。

然後他看到John震驚的表情,混雜喜悅和一點點羞澀。

他講出來了。

在來不及思考及阻止的狀況下講出來了。他想像過無數的場景告訴John:奔跑在倫敦小巷裡、解決一件無聊的案件時、有了一杯熱騰騰的茶喝時,卻怎樣都開不了口,包括每次歡愛後,他也不想敷衍John,所以只能著John失望卻溫柔地給予一個又一個意外的體貼。

Sherlock不想這樣了,不想再讓John失望了。

然後他又講了一次,再一次,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搭上一個吻,John有點嚇傻了,卻非常喜愛Sherlock的表現,微笑著回應,即使這會是唯一的一次,醫生都覺得沒有遺憾了。雙手拉開浴袍的腰帶,滿意的看著偵探也跟他一樣蓄勢待發。Sherlock也沒閒著,解開John襯衫的釦子將衣服拉至腰邊,順邊解開皮帶,脫掉煩人的褲子,留下一件貼身的內褲,慾望是如此明顯,Sherlock不管看了多少遍還是不爭氣的臉紅。

John著迷的掃視Sherlock,潮紅的臉頰、微張的小口和精瘦的身材,還有那緊實的臀部,就算包覆在那該死的西裝褲下也會讓John為之瘋狂。

「你這迷人的小妖精……」John低吼了一聲便把偵探扛肩上往臥室走去,被扛的人只是慵懶地掛在上面,讚嘆前軍醫還有如此健壯的身材和力量。

「Mycroft,最好把你無聊的設備關掉,你不會想要聽一整個晚上我和親愛John愛的表現的!」臥室門關上前一秒,Sheerlock得意的向外大喊,下一秒門被關上。

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