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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黑/太中】倒數五分鐘-中

黑膠唱片溫柔地旋轉著,一圈一圈,與唱針慢慢相容在古老的唱盤上。

窗外傳來一陣過於激烈的喧囂,但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誰也不必開口。這一刻,過往的默契彷彿就像那來自喇叭的旋律一般穿越時空緩緩降落在這間房內,中原中也覺得很憤恨,卻無法否認。

太宰沒在酒櫃前多做停留,選定一瓶葡萄酒就走回客廳。他一手拿酒,另一手支著兩只酒杯倚在牆邊看中原中也。那背影還停留在唱機旁,如果不是唱針有問題,就是在考慮要不要換唱片。

而他確信是後者。

太宰靜靜看著,眼中有些笑意。

「喂,太宰,你……」一回頭,正好與那人四目交接。那目光瞬也不瞬,中原中也被盯得頓時有些彆扭。

他嚥下一口口水,率先移開視線。

「你挑這什麼叮叮咚咚的……和封面根本就是兩種不同的東西吧?」

「這樣才有聖誕節的感覺啊。」太宰往沙發坐下開了酒,理所當然開口道:「而且封面本來就只是用來騙中也的。」

「你喝完就給我滾出去!」

中原中也奪過太宰手上的酒杯,走到對坐沙發攤入柔軟之中不想再搭理人。搖了搖杯中物,他很滿意地嗅了嗅酒香。

69年……

正好是他喜歡的年份。

雖然討厭,但不可否認那人選酒的眼光。他淺嚐一口,又搖了搖酒杯,抵著自己的下唇。

突然,那稍稍的餘光對上了惱人的視線。

那種注視太過赤裸,而且毫不避諱。

他不自覺地將杯緣含在唇邊久久,過度緊繃的神經讓他嚥下一口口水。

而那人,竟然跟著舔了一下嘴唇。

那種似曾相識,讓他突然想起了剛剛對方眼底的精光。

那是……

狩獵的眼神。

中原中也瞬時停下了全身動作,把酒杯放回桌上轉而迎向那人。

「喂,太宰。」

「嗯?」

「你一直看著我幹麻?」

太宰聳肩,學著對方也晃了晃酒杯,讓室內飄散一陣淡淡的酒香。

「我只是在想……中也該不會打算把吧檯上那瓶『別人進貢的』日本酒當成回禮送給我吧?那樣可真是超級沒禮貌的。」

「呃,你怎麼……你這渾蛋突然闖進別人家不要在那邊嫌東嫌西!」

「難怪中也不受歡迎。」太宰長嘆一聲。「就連在這種充滿愛的夜晚也只能自己孤身一人,好險還有我在。感謝我吧,中也。」

「放心,等這杯喝完,我一定馬上把你轟出去。」

「不過,中也,」舉杯,太宰逕自與那人放在桌上的杯子相碰。「既然要回禮,我想要別的東西。」

「別的……?」

瞬間,中原中也瞇細了眼。

他站起身,雙手環上胸前。

「你又有什麼企圖?太宰。」

「……你說呢?」抬眼望向人,太宰扯了扯嘴角。

「你這傢伙!」中原中也拿起酒,一飲而盡象徵著濃濃的送客意味。透過透明的酒杯盯著那張始終波瀾不興的臉,他牙根一咬,開口:「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不過你別以為我每次都會乖乖把情報給你。」

太宰面無表情地盯著人,好像在聽一種無關緊要的閒談。

半晌,突然隻手摀嘴,噗哧一聲笑出來。

「笑什麼!?」中原中也立即怒道。

「中也果然不可能受歡迎啊。」太宰邊笑邊說:「你以為我真的會挑在『平安夜』來跟『黑手黨幹部』談判嗎?我現在可是以助人為本的偵探社員耶。」

替人重新滿上酒,當酒杯重新遞上中也的手時,太宰刻意壓低角度俏皮地由下而上朝人眨了眨眼。「我想要的,真的是別的東西。」

「而且,我估計就在接下來的五分鐘,我不僅可以拿到禮物,中也還會和我一起把這瓶酒喝完,最後,中也會求我留下來過夜,就像以前那樣。」

「求你?!!」中原中也大叫一聲,因暴怒手上的酒差點全灑出來。「以前要不是老子容忍你回到據點就直接躺平,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嗎?!」

「是啊,所以我想要中也。」

「啊?」

「禮物。」

「什麼?」中原中也一臉呆滯地看著人。

「果然還是中也比較好。」

「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新的找碴方法?」

太宰微微傾出半身,將手掌抵上桌邊,輕輕鬆鬆越過橫跨在兩人之間的障礙物。他雙眼直視著中原中也,依舊帶著那人畜無害的微笑。

「倒數開始。」

那一聲疑惑的單音還沒吐出,中原中也隨即感到唇上傳來點點刺痛。那侵蝕著他的力道不輕不重,時有時無,卻清楚帶來了某種熱度。他不自覺唇瓣輕啟,在一來一往中想討取更多。唇間濕潤,拖著絲絲晶瑩,突然一股悸動自他心臟竄出,中原中也瞬時瞪大了眼。

當他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時,太宰摩娑著他的溫度還停留在唇邊,他立刻狠狠咬了那人一口。

「太宰你這瘋子在幹麻!?」

雖然有體型上的差異,但憑藉著優異的格鬥技巧中原中也依舊迅速就把太宰推開眼前,然而,他手上的酒杯就沒那麼幸運了。那遭受撞擊的玻璃破碎一地,落下的酒紅反濺上中原中也的衣物。

太宰盯著那領口染上鮮豔的白衫,搖搖頭,表情無奈至極。

「你完全用錯方法了,中也。」

「什麼?」

「這樣只會更煽情而已。」

視線隨人落下,中原中也這才看出太宰的注視位置──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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