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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陪著你愛別人。

「喂!今天怎麼這麼晚上校車阿?我好怕白占了車上的空位,結果你不來了。」

這是小菁,小我一歲,但是我晚讀一年,所以他是我隔壁班的同學,校車上認識的女生。

小菁白白淨淨的,瘦瘦小小,眼睛大大的,總是瞪大著眼睛看人,最近她的嗜好,

是發現我喜歡寫作,遇見我總囔囔著說想看,時不時翻我的書包,跑進我的班上偷偷翻著我的抽屜,引起許多人的誤會,但是她並不在意。

   我:「人太胖,在人群中不好穿梭阿!妳這小白鼠妳不懂啦。」

小菁:「會嗎,我覺得還好耶,幹嗎這麼在意外表啦。」

   我:「妳看見蘇子婷了嗎?」

蘇子婷,一個校車上的學妹,不愛講話,跟小菁比起來,可文質多了,身材也不錯,身高也不矮,

不會太瘦,也不會太肉,剛剛好!不錯,所以我特別想追她。

小菁:「有啦有啦,她坐在你正後方聽著音樂。」

   我:「真假?」我激動的難以言喻。

小菁:「嗯,中間在隔著5、6個座位。」

   我:「靠,妳是不會幫我占在她附近嗎?妳占這麼前面,我怎欣賞她的睡姿與側臉。」

小菁:「豬哥,你不是會暈車?坐那麼後面幹嗎啦。」

   我:「你.......好,看在你體貼的份上就算了。」

小菁:「嗯哼。」

   我:「我說這位軍師,你不是要幫我要電話要MSN、即時通嗎?」

小菁:「唉唷,哪有叫女生要的啦,我只是給你勇氣,給你建議阿!一個男人婆婆媽媽的,笑死人,

活該沒女朋友。」

   我:「說到這個,妳其實也算可愛,在班上待了三年,總有幾個男生想追你靠近妳吧?」

小菁的確是可愛,而且是那種撒起嬌來,你會想把她緊緊攬在懷裡的那種。

小菁:「班上的男生都很低級,所以我都不跟他們說話,也不跟他們私下往來。」

   我:「那我呢?我也很低級,為什麼會想跟我聊天?」

小菁:「嗯....我覺得你寫的詩不錯,尤其是在這種龍蛇混雜的私立學校裡,很難得會有這種人,

所以我就好奇了」。

小菁說完,他自己開始有點害羞,但是那時候的我心思全在後面的蘇子婷,

再加上我一直向前探腦與小菁聊天,又時不時回頭偷瞄我心目中的女神,搞我的車暈狂犯,

頭痛不已,沒有注意到,只看到說這句話時,微微低著頭。

   我:「那可多謝你的賞識啦。」

我還記得我是怎麼認識小菁的,小菁的朋友是校車長,就是檢查誰沒有校車票,就把他趕下車,

除此之外的另外一種功能就是在車上裝腔作勢,做做樣子說:

「在校車上不可嬉鬧,這是很危險的,出了事情怎麼辦,你們這樣我壓力很大。」

小屁孩:「妳的屁股也不小阿!哈哈哈哈哈。」

我記得當時我頭暈的要命,我沒坐到前面的位子,心情正很不好,而這小屁孩坐我的後面,

突然這麼一大叫,我覺得我的理智線啪啪了兩聲。

我起了身,回頭皺著眉看了他一眼,我便又坐回去,他媽的實在太暈了。

然後就是一片的安靜。

小弟身高一米八,體重接近百公斤,又是打籃球的,我想這一站起來,很有嚇阻的作用。

隔天的時候,我如願坐上的前排的坐位,正準備閉目養神直到校車開到我家附近時,

我前面坐位的椅枕上探出一顆小頭,有著水汪汪的大眼,笑瞇瞇的對著我說:「你不會怕他們找你麻煩嗎?」

嗯,這是小菁,然後我們越來越好,也因為她的幫助,我也越來越接近我的女神,當然指的不是校車坐位。

我開始偶爾聊天會看著她,對她點個頭,然後她越來越對我的笑話有反應,漸漸的她也慢慢的會跟我們聊,但只是偶爾,我覺得不錯,有進展,至少問到她在哪一班了。

下學期校慶,各班級總會擺設攤位,不管是遊戲還是零食飲料,這時候我就知道,時機來了。

小菁建議我,學校會發放每人該班攤位的50元園遊卷以鼓勵與其他班級做為互相交換。

小菁:「欸欸欸,你就拿這個跟她換阿,你就等他來你們班級的攤位,你就可以服務她了。」

   我:「對耶,我也能拿著這個去他的班級攤位跟他打屁聊天一下,而且人那麼多擠來擠去,

我還可以用我龐大的身軀保護她,嗯,不錯。小菁乃在世孔明也。」

小菁:「孔明?他是誰?」

幻想總是美好,交換卷沒有交換到,也沒有在她們的班級上看到蘇子婷,也沒見她來我的攤位,

最後這交換卷硬生生的被這小白鼠叼走,還一直跑來攤位前面嘲諷我說:「可憐喔,好倒楣喔。」

瘋女人。

時間不斷的推移,漸漸的我們要畢業了,這時候大家都忙著考試,推甄,資料的整理,

小菁也不意外,但她仍會抽出時間,時不時對我扔出一些愚蠢又智障的計謀,

我真心覺得她根本就是把這些鬼技倆丟給我,看我會鬧出什麼笑話來,瘋女人。

小菁:「欸,要畢業了耶,你怎麼連個電話都要不到阿,是不是男人。」

   我:「欸,你已經18歲了,怎麼都還沒有半個人追妳,妳是不是女人阿?」

小菁:「去死。」

哈哈哈,小菁說完氣沖沖的跑去廁所,皮膚很白有個特徵,生氣會特別的漲紅,

好笑,好笑,哈哈哈。

這時候那位小菁的朋友,從後面拍了我一下。

「你很幸運,你知道嗎?算了,我看你跟木頭似的一定什麼都沒察覺出來。」

語畢,她便跟著小菁去了廁所,而他這句話,當時我也未曾放在心上,

我有懷疑過,但不曾放在心上。

某天下了校車,我鼓起了勇氣,追上蘇子婷的腳步向她要了電話,雖然她面有難色,

但我想她基於為了我的面子,仍然把她家的電話給我。

晚上,我鼓起了勇氣打過去,是她接的,但我話未說完,就被硬生生的掛斷電話,

我只是在自我介紹,有必要這麼絕嗎?。

隔天我講給了小菁聽,她聽了笑到臉都紅了,肚子還不斷的犯抽蓄,不過算她有良心,

還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小菁:「沒關係,大概只是被你的樣子嚇到了,不是你的錯,你可以問你媽媽。」

   我:「我他媽好想捏死妳.....」

小菁:「幹嗎這樣,我前幾天也失戀阿,不過對方至少還願意跟我繼續聊天,說起來你比較可憐,哈哈哈。」

   我:「你失戀?怎沒聽你提起過你看上哪班的倒楣帥哥阿。」

小菁:「喂!我不是外表協會,他也不是什麼帥哥。」

   我:「是喔,那你喜歡他什麼?」

小菁:「幽默、善良、體貼、哦...不善解人意,畢竟他有點笨,不過他很紳士,笑起來很可愛

很高,有點壯,會打籃球。」

   我:「改天找出來PK籃球啦!看誰比較強,操!」

我下了意識脫口而出,我自己也沒發覺。

小菁:「幹嗎幹嗎,你吃醋喔,哈哈哈,你這樣好可愛喔。」

   我:「誰要吃你這老烏醋,哼」

小菁:「哼哼哼。對了,你有告白嗎?」

   我:「電話都被掛斷,是要告什麼鬼啦。」

小菁:「我還沒跟他告白。」

小菁突然語調變小,有點憂鬱的說出這句話。

   我:「那你失戀個屁?」

小菁:「他有喜歡的人。」

   我:「沒有結婚沒有女朋友都不成問題啦,女追男隔層紗,聽過沒?」

小菁:「真的?那我要怎麼跟他說?」

   我:「說你想說的阿,喜歡你阿,我愛你之類的,反正你是軍師你應該很懂。」

小菁:「我喜歡你。」

   我:「嗯,不錯,再來。」

小菁:「我愛你。」

   我:「沒有開頭嗎?可以在有感情一點。」

小菁的臉已經紅的跟蘋果一樣,眼眶開始有點泛淚,但我仍然毫不自知。

小菁:「我說我愛你。」

   我:「我知道阿。」

小菁:「你知道?」

   我:「我耳朵又不是壞掉,聽得懂啦,告白的人又不是我,我又沒拒絕你,眼眶泛淚幹嗎,

戲精耶。」

小菁:「我    說    我    愛    你    。」

到底是什麼樣的勇氣,可以讓一個人當著你的面連四次的對你表達感情。

到底是什麼樣的愚蠢,可以讓這連四次的喜歡你、我愛你,從自己的身邊緩緩逝去。

   我:「蛤?」

小菁:「我先走了,我人有點不舒服。」

   我:「喔。」

我被嚇呆的站在原地,看著小菁慢慢的走遠,直到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轉彎處,

我不發一語的回到了教室,甚至在校車上,我們也不說話,回了家也沒有MSN,

過沒幾天我們畢業了,當我意識過來,已經來不及了,小菁的MSN再也沒有上線過,

我拿起了手機,我才發現我最該要的電話,不是蘇子婷,是小菁。

我對著手機,苦思許久,我拼湊不出我最想念的人的號碼,我的大拇指游移在1至9之間的按鍵,

來回幾次,我就後悔幾次。

我拍著我的臉,拿著NO開頭的手機搥我的膝蓋,我沒有哭,但是我眼淚嘩啦嘩啦的流下,

因為淚腺的關係,我的鼻子塞住,我的呼吸時強時落,不停顫抖著,只重複一句話。

   我:「為甚麼不去追妳。」

幾天過後,我整裡用不到的書冊準備回收,我看到了我以前常寫作的簿子,我翻了翻,看到。

「好希望裡面有首詩是為我寫的,這本筆記有兩百多頁,而你一天寫一頁,我算過了,你剛好寫到這邊時,我就生日了,如果你發現的話,記得寫一首詩給我當作生日禮物。小菁」

七年過去了,至今我仍然寫不出來,而那一頁上,只是寫滿了,我想妳。

我知道我愛妳,但是來不及,

我想帶妳去妳任何想去的地方,包括我心裡。

此篇紀念我們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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