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亂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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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棧的淺交後，洪岳成為俺們的一份子。俺自然開心！但最高興的莫過劉娃兒，畢竟比起俺這又老又瞎的占卜老頭，年輕俊美的男人更能增添她旅行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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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多上名同伴，劉厭仗著俺不能以師父之姿明目張膽教訓她，她便開始東吵俺西鬧俺，說是多上一個人該住好點的旅館，好在俺身上銀兩尚夠。可惡的小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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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俺們還得多找幾名同伴，俺便建議俺們三人直接渡船回旭日之國，畢竟首都九華昭義雖幅員不大，卻是經濟樞紐，乃東方最重要的寶地，人口相較其他特區多上數倍，要找同伴也該從那兒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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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今天是在燕雲特區的最後一晚，劉厭便央求進去首都大和好好玩一玩，洪岳是尊重女性主義，俺又不好在洪岳前痛斥劉娃兒奢侈，只得由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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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不醉先生，在下的家族最遠可追溯到共工氏，劉厭小姐的血緣也可回溯雙臂長及膝的劉備。我們方士間總有些稗官野史，有人說，劉備的三故茅廬就是他慢慢以言語能力控制諸葛孔明的最好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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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不醉先生，敢問您的血緣源自哪位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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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呵呵笑著，縱然俺雙眼白濁，還是能清楚瞧見一旁經過、穿著韓服的中年女人，俺的「好眼力」是大夥都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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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東方人集科技以及歷史於一身，由於極度排外，洋裝、西裝、牛仔褲等服飾早在東方消失殆盡，唐裝、中山裝、旗袍，這類復古服裝反倒回歸盛況，洪岳一身方便的狩服，劉娃兒偏好開高岔的旗袍，俺則是一席袈裟，在這個年代還能見著如此南轅北轍的服裝品味，真是有趣萬分！特別是俺一個瞎子還能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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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枝類的武器也不再出現旭日之國，那樣的東西被歸類成洋人的詭計。飛機是由達文西起頭、萊特兄弟完成的玩意，同樣與洋鬼子畫上等號，因故飛行類的交通工具只剩下起源諸葛孔明的飛船。唯一留下來的西方產物叫做電器用品，就算再討厭洋人，俺們也無法否定電的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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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將酒一乾而淨。「俺不像兩位的方士血統如此濃厚，俺的能力是後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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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這怎麼可能？方士都是承襲前代血脈才獲得能力，亂老頭你怎麼可能後天成為方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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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改掉心直口快的個性，劉娃兒肯定秀色可餐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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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下的確聽聞許多後天成為方士的方法，不過方法都不容易，成功案例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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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以前任方士的骸骨下咒，或者用法器、神寶、殺生甚多的武器作媒介，只是這類東西不好找，因此歷史上也沒聽過甚麼成功案例。舉個例子好了！寶鏡、莫邪干將，都是不錯的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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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岳真是聰明，一點就通！依據俺的觀察，洪岳並非單純的武將，他更可以歸類成儒將，儒將不會戀戰，更不會讓自己身陷危險，這種方士對俺們才有利，可惜他們的缺點多半是過於猶豫，俺還要好生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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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岳你真博學多聞，甭俺多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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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的家族是管私密藏書，裡頭不乏許多有關方士的書籍！常人多半將這些當神話傳說看待，然而俺拜讀過家譜，知道這些古籍寫的不無可能！為此，俺在好奇下明察探訪族上耆老，的確，俺的前幾代確實有人深受奇詭傳言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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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沒有任何能力，卻很想獲得能力，因此俺弄瞎自己的眼，讓方士的血為彌補損失的光明逐漸濃厚，最後俺得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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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亂老頭你真夠絕！居然弄瞎自己的眼睛！疼不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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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亂不醉先生。不過先生尚未告訴在下，您的血統可追回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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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家專管書的，俺又姓李，你自個追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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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俺一點就通！俺的祖先正是老子李耳，這真是偉大的源頭！俺老祖宗李耳所創的道家後來又與求仙術的道教扯上邊，道教無非是方士大本家，要不是俺有這麼一位赫赫有名的祖先，恐怕也不是損失一兩隻眼睛就能得到方士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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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岳忽爾停止對談，突兀轉身，他將劍插入水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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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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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漥的水聽命而起，泥沙被過濾洞中，清澈的水珠轉起，全數奔向樹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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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不明白洪岳在做什麼？好端端的犯啥對樹叢發脾氣？不對，洪岳不是這種人！這是劉娃兒才會做的蠢事，不過俺沒有察覺樹叢有什麼不對勁呀！除了那兒的氣特別濃濁外，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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