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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三章、風華書店

      趁著還未日落,月祇祆提前到了店前,出乎他意料,明亮柔和光線由店內折射而出,光,驅使他前往。

      推動的門發出了鈴鐺清脆聲,近十排的走道的書籍井然有序的擺放著,全是小說、漫畫,而且全新拆封,可任由讀者瀏覽。

      體內書蟲基因被勾了起,月祇祆隨手拿了一本書,一頭栽進書中世界。

      流暢、高潮迭起的小說,實另人愛不釋手想一本接著一本看下去……

      正看到正精彩章節時,手中的書突然從手中被抽了走「咦!」

   「營業時間尚未到,請您出去稍待。」慵懶口語中帶有勸告,他仰頭一看,戴有黑框眼鏡的男子,灰黑的瞳色正低俯瞰著他,手中拿的是他剛才看的書。

   「風華」的圍裙,難不成他是……

      男子見他毫無反應,欲再度開口時,後方卻傳來了喚他的名字。

   「祇祆,你來了啊。」

      原以為他會像昨日一樣穿著旗袍,月祇祆沒料到他竟會穿著休閒服!

   「……老闆好。」月祇祆禮貌性的鞠了躬。

      男子走了過去,大拇指後指著他,還用眼角不屑撇了他一眼「玄逸,這傢伙是誰?」

      被輕忽指問著,月祇祆覺得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他是新來的工讀,怎麼?我沒說嗎?」金鉑色的眼游移在兩人之間。

      男子靠在書架上,用審視的角度「沒,又或者我忘了。」

      忘了……好一個形容詞,額降下黑線,月祇祆忍住不出手修理一下這名未來的同事。

   「沒關係,現在你見到了,祇祆就教由你全權教導了,幻燁。」玄逸雙手捧著紙箱,隨意一笑,之後就去忙他的事了。

      氣氛,頓時凝滯在兩人之間,冥幻燁咂咂舌說了句:「麻煩。」後,上下瞧了這新生一番。

   「喂!新人。」

   「……是。」還處於心死,魂早不知飄到哪月祇祆身體震了一下,才緩緩抬起頭。

   「跟我來吧我教你工作。」冥幻燁跨步走向前,帶領他到書架前端,上頭編列了不同書種類型,一種又可在細分五到十種出來。

   「我只說一次,你記清楚,書基本上簡單分成小說、漫畫,小說可在細分奇幻、武俠……漫畫則是分少女、靈異兩種……」

      一開始的講解月祇祆仍在恍神,等到發覺為時以晚。

      啊!等、等等!喂!才不理會他剛才是否有在聽還是在魂遊,冥幻燁劈哩啪啦一口氣說完工作內容,今日之內就是「必需」將所有編列號碼記住,還有他負責靈異銷售的那區漫畫,如有客人詢問書種他還必需馬上回答的出。

   「記住了嗎?新人。」冥幻燁淡淡看了他一眼。

   ……記你媽啦!那麼多種書種怎麼可能一天之內記得住!

      別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呢!十把火都不夠燒啊!

      月祇祆有總被耍的感覺,僅管如此,他還是忍下,為此,同事之間總不能「那個、「誰啊」、「他的」叫,心雖有小小的排斥,月祇祆還是好意的提醒「咳!我叫月祇祆,不叫新人……」

      摘下眼鏡,擦了擦上面的灰塵,冥幻燁連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回「重要嗎?」

      外頭一記雷嗚響起,正好反應他的心裡。

      忍,他要忍住,額爆青筋的月祇祆,雙手緊握拳,為了錢,他必需忍啊──

      頭一次,他覺得時間異常漫長,五小時,專心記住全部列表還可以做到,但,事與願違,總不會這麼順利的。

      他是不知道這家店歷史性及在這的重要性,但,就開店看來,應該是……很重要!

      還未開門,門外已排滿了人潮,沒有特別宣傳,難不成是左鄰右舍好康到相報?

      總之,一開店,人潮瞬間湧進,又不是特賣會,況且書又不會長腳跑走,怎麼會這麼拼呢?

      月祇祆怎麼想也想不透。

      經由探查之下,原來是……有許多人是專成來這裡買書,只因為風華所賣的書通常比別的地方還便宜,其中還包含了絕版書籍,或是一出來在網路上秒殺的書,只要來這裡通通不用擔心沒有貨買不到,當然,也有人是純粹是來看書的。

      至於是如何不用擔心買不到書?是老闆人際脈絡為之廣擴?還是其他購書「手段」較為高明,月祇祆就不得而知了。

      忙的天昏地暗之餘,總會有人跑來詢問些無關緊要或是純粹想跟打哈哈聊天的問題。

   「唉呀!你是新來的嗎?從來沒有看過你說?」這是老阿婆問的

   「大哥哥,廁所在哪裡,我想噓噓。」小弟弟一臉憋不住問的。

   「少年仔,恁這咖嗚地賣涼仔。」嚼檳榔的司機大哥問的

      此外還有哪本漫畫較推薦、刺激、有沒有人鬼戀,靈異道長……等。

      這位先生、太太、小鬼,我哪會知道啊!月祇祆內心憤怒一吼,他連翻也沒翻看過(再說這類的書他我連碰也不想碰),再者,封面不是各個紅通通、黑壓壓,人爆腦漿、五臟六腑被掏了出,你說!這種書,鬼才想碰──

      脾氣在好的人被這麼一煩一肚子火也就升上來,不過話又不能這麼說,他只能以書籍排行名次丟出去應付一下,沒想到結果出乎意料的好。

      他錯了!經由這次,他絕對絕對不會在瞧不起排行這東西玩意,真是太好用了啊!

      好不容易火氣稍稍降些,這裡的冷寒、晦暗也成了鬼魂靠攏的場所,更因為月祇祆的天眼,所有魂體不是圍繞在他身旁摸了又戳,穿過來又穿過去。雖沒有實體觸感,但那冰冷涼意總是讓客人誤會這邊的冷氣是不是壞掉所以才會比較強?   

   「……我說,你們就不能到別的地方去嗎?我可是很困擾的……」他頭痛揉了揉太陽穴,眼角抽筋的哭笑不得。

      要他對眼前善意的鬼魂視而不見根本做不到,他們也不過是──嬰體坐在他肩上,稚童牽著他的手,中年婦女坐在一旁唸著童話故事給懷中的……狗聽!

      明明是燈光十足的書店,只有他這邊特別灰暗,客人還以為是燈壞了……不過,通常待上一陣子就會走了,因為……這裡的陰氣太強了,一般人如果待太久會有身體不適症狀,輕者頭暈,重者就好比他這特異體質。

      睡眠嚴重不足,又逢魂體團團包圍,在趕也趕不走情形下,身上的熱能只能不斷流逝、任由被魂體吸取。

      兩至三小時過去,體溫略低的月祇祆視線逐漸模糊,一不小心搖晃撞到了一旁新書展示書架,這麼一撞,展示的新書嘩啦嘩啦掉滿地。

      糟了!被書聲驚醒,他趕緊將散落一地的書撿起重新擺好。

      聽到巨響的冥幻燁探頭而出,喂了好大聲,「嘖!」將手邊工作放下,他前去幫忙月祇祆。

      彎下腰與冥幻燁撿起書籍,順勢評估了四周,人不多,還好,倒是眼前這傢伙……

      頭包著紗布,一臉被車撞外加臉色蒼白,還有他那一身氣是怎麼回事……

      灰黑的眼眸掃過原本很親近月祇祆,此刻卻遠避並畏懼他的鬼魂們。

      當然,前提是冥幻燁的存在左右了他們。

      為確保同樣的事不會在發生,月祇祆決定找些事給自己做,但……就是提不起勁,他自責,因自己的疏忽造成他人的困擾,他不喜、不願,可終究沒有辦法……

      以前,好像有這麼過一次,但他記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時造成了大家的困擾,很久……很久……

   「幻燁,你來一下。」剛才的意外,玄逸不是沒有聽見,他大約詢問。

   「嗯……我知道了。」雖在談話,手中分類圖書動作仍沒有減緩,反而有加快的跡象。

   「都沒有受傷吧。」

   「沒有。」冥幻燁靜靜看著他們的店長。

   「許久未開店,因此我進了許多新書,祇祆方面就勞你多注意一下。」玄逸望向月祇祆方向。

不耐煩咂了咂舌「嘖!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呵……」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這麼想吧……像他這種人,他看多了。

      剩餘的兩小時,冥幻燁仔細教導月祇祆列表該如何記錄才能順利記於腦中,於是,他拿出了一時寫好的筆記遞給了他。

   「這是……」月祇祆將筆記接手過去。

   「我將分類方法以及相關書籍寫在上面,閒著沒事就多看,不然,憑你這顆腦袋,我看再讓你看個幾年也是記不住的。」一邊招呼客人,冥幻燁仍不忘一邊數落他。

      好一個一心二用的人……

   「喂,新人,你是國中生、高中生、還是……啊!差點忘了,你這顆腦袋有上過學嗎?」他嗤嗤笑道。

   「少瞧不起人好嗎!」邊背誦筆記重點的月祇祆狠狠瞪著他,此時他才發現到。

      不過……怪了,體力,好像有些恢復的樣子。遠遠看著剛才那一嬰一幼一婦外加一狗,他們一臉哀怨望著他,好像突然無法靠近他很傷心。

   ……有必要這麼失望嗎……

      他又氣又好笑。

      話又說回來,為什麼會這樣呢?怎麼想也想不通。

      開店時間剩不到一小時,為了課業、未來,補習到九點才下課的國高中生們,回家前便會順道前來書店晃一下。

   「喂!小鬼,這麼晚還不回家,別待在這,會礙到新人。」冥幻燁單手揮揚,欲趕走正值青春洋溢的少女們。

   「欸~別這麼冷淡嘛,整天念書考試很累人的。」甲少女抵在唇上的纖纖指上是盡是奇形怪狀的指甲彩繪,還不只如此,頭染金髮,衣著隨性,裙子短到都能見到安全褲。

      與甲女不同,乙少女在正常不過,當她靠近月祇祆近距離審察他一番,那份書生文靜因她一句而徹底破滅。

   「唷?新面孔,哪拐來的?」

   「……妳好。」

      嘴角頻抽搐,不喜與他人太過接觸的月祇祆以不著痕跡連退數步,內心同時不解而吶喊。

      有誰能說說看,一名穿著怪異說話卻很正常,跟一名看起來很正常,說起話來卻是要誘拐良家婦女吊兒啷郎當的美少女,這兩類人種倒底是產生何種火花在一起的啊!

   「嗯?啊哈……你好小隻喔!你有一七零嗎!」

   ……還真是抱歉!他就是矮!偏偏周遭遇到的人全是高個子的怪胎,只有狄恩跟他同病相憐。

      生氣歸生氣,月祇祆也對她無法度,但此言語卻中中傷到他的心,心在淌血的他也只能尷尬呵呵笑到連他自己都覺得詭異到極點。

      眉一挑,冥幻燁將他拉進懷中,毫不遮口朝她們一說:「怎麼?妳們是羨慕他能夠與我在一起嗎?妳們看,這樣的身高不是剛好。」

      為做「示範」,他故意將月祇祆抱個緊,月祇祆只覺自己好像融進沙發般,一股溫暖流進心中。

   「呀~~~~~」兩女相繼尖叫,儘管搭配組合怪異,但在這種情竇初開的年齡上,想像力也最為豐富,月祇祆大概能理解她們的思想。

      扭動身軀想離開牽制的他的人,但根本沒有用。

   「噗!新人,沒想到你能受他青睞,看來,你本身魅力無窮喔~」身有一七五的乙少女重力拍著他的背這樣下結論。

   「唉!為什麼小說與漫畫中的男男主角都是俊美男配俊美男,不然就是俊美男配柔弱嬌小男呢?」

      妳感慨個屁啊!還有!妳那口中的柔弱嬌小男是誰啊!

      把月祇祆摟在懷中的冥幻燁將下巴靠在他頭上,悠悠說:「不這樣,妳們就不會買來看了,不是嗎?」

   「呀───────」在次看到新一幕的少女們,興奮化成一陣旋風奔馳出店外便沒在回來。

      有誰可以好心告訴一下,她們這又是在尖叫什麼勁嗎?還有,書也不買這是怎樣啊……

   「總算走了。」

      察覺頭頂有人出聲,月祇祆只是下識意說了:「沒錯。」接著,手軸朝後一撞。

      後方之人沉悶一聲後,敲了他的頭「新人,你做什麼!」

      有誰會想一直被一名男的賴在身上,拜託!何況這名男的還是月祇祆最不想碰到的類型。

      翻了他白眼,遠離冥幻燁,寧願跟好鬼魂冷在一起的月祇祆,也不想被當個傻子耍著!

      望著遠處的新人,他看了看停留在掌心及停留身上的觸感。是冰冷的。

      人來人去,已近歇業時間,褪去圍裙的冥幻燁與玄逸打聲完招呼後,一出店就見一人站在樹下。

      仰望天的臉掩不住顯露的疲憊,定佇在那的影顯得柔弱。

   「新人,有事嗎?」

   「嘎?」被這麼一說的月祇祆,他板著臉,口氣不悅:「沒事。」

   「哦~沒事還不走,難不成你專程在這等我嗎?」冥幻燁將公室包拿起反靠在右肩上,就像準備反家的上班族。

   「蛤!我為什麼要等你!我不過是……」欲言又止,原先想表達的感謝之意被他這麼一鬧都……

   「只不過什麼?」他繼續追問下去,然,月祇祆並不想在談,丟下了「告辭」一句轉頭腳步加快離開令人氣憤的場所。

   「喂!」他遠遠一叫,對方仍是一走遠之。

      真是的,話說一半是在說什麼,難不成……他真的在等自己?怎麼可能。

      猜測未知的答案,人,已消失在暗中。

      一幕幕映入眼中,玄逸笑著正要把門內反鎖時,眼角瞄到門外有個人影,他跟了出去,小心關上店門,四處找尋並無剛才的奇怪黑影。

      錯覺嗎?

      狐疑之際,一股奇異怪感自四面八方穿透空間而來,他繃緊神經,準備即將面對的事情。

      天際閃過一道鳴雷,劃過的霞紅成一道裂縫,玄逸凝神戒備,一隻雲際般大的魔手自縫隙中鑽出,骷顱頭部隨裂縫漸大而探出,幽幽道著:「在哪裡……那人……在哪裡……」

      弒輪地鬼!不,它不應該此時出現的!

   「在哪裡……」聲聲喚,聲聲來,被鬼氣吸引來的低層魔物紛紛以它為首聚集一起。

      不對!

      反鎖店門,玄逸快速奔馳而出,目地,弒輪地鬼之下方地面。

   「呼……呼……」月光下,匆忙、急促呼吸聲穿梭在巷弄中,不尋常拉長的影,後頭的闇影緊追在後。

      就快到,只要在──

      忽然!奔馳的身被身後之人抓了住,掙扎的手被那人抓住,加重的力道似要將骨頭捏碎。

   「啊!」月祇祆痛失一叫被他壓制在地。

      同時,地表開啟了深不見底的漩渦,數道如蛇身黏稠異物自地底竄上,攀繞他全身,進而把拉懸至半空中。

   「這是……!」如籠中鳥的他形成大字型定在中央,錯愕看了眼前似人非人的男子。

      瘋狂神態,透過天眼所見,是數以百計男女老幼所織成的紫焰妖魂,如人間地獄,尖銳喊救聲聽在月祇祆心中是痛、是悲、更是恨。

   「咯……」已失人心的人,如今只剩吞噬、殺戮。男子單手揚起對準他,簡單一向外拉取的動作,卻強烈令他感到一股劇烈拉扯。

      似有股力量正在體內撕裂、崩解他,本能反應告知必須反抗。

      意識、力量,兩者衝擊,被半拉出的月祇祆魂魄,透亮晶瑩。

      等不及魂體全部拉出,男子強行施力扯下一小角,接然吃下肚。

   「啊──」刺骨、痛徹心扉之痛不由讓他仰頭一吼,被綁住的手因痛而摩擦出滲血,但,他沒有感覺。

      只是一小角,所得到充盈澎湃的混沌力量,使男子更加欲罷不能,就在異體欲在強取之時,突然聖氣劍形劃過他前,隔開了兩人。

      金光耀眼,古文密咒如銀流瀑布般成一道保護牆。不受眼前阻礙的異體忿力一吼,由體內化出的惡體源源不絕衝擊護罩。

   「嗚啊──」「咯……啊──」光明與黑暗的交會,為此併發出火花。

      幾番撞擊後見結界堅不可破,異體們紛紛選擇撒退。

   「唔……」痛,麻痺了身心,在身子落下的瞬間,閉起的眼獨記一人背影,耳邊依稀聽見一名似熟非熟的音,喚著他的名「祇祆……」

      是誰……

      嗯?要下雨了嗎?

      坐在加長版車型中的黓看著黑茫茫天空,三更半夜行駛在路上的車輛並不多,但三更半夜跑在路上的人實為異類,何況那人的髮色不是一般人的顏色。

      揚起嘴角,一時興起的興趣讓他改變了回家的主意「掉頭回轉。」

   「是。」長型車即時剎車來個甩尾。

   「跟上去剛剛那人。」

      加足馬力,輪胎在柏油路上發出刺耳磨擦聲,並以每秒超過兩百公尺的超速跟上了玄逸。

      正為弒輪地鬼奔波的玄逸,感覺得後方有車緊追,他萬萬沒想到會有人跟過來。

      眼見就要到目的地,情急下,欲抽出武器示威,天際傳來陣陣厲吼聲。

      不妙!

      似也聽到了不名怪聲,黓吩咐屬下停車,打算下車一探究竟,卻聽到一聲誠懇音波由外傳入。

   「想活命就別下車,馬上離開現場!」

      黓想也不想,是車外那名異髮人所發出的。

      本搭在門把的手鬆了又鬆。

      怪了,何以他要聽一名不相干人的言語呢?

   「我在說一次,離開!」

      玄逸釋放出無形壓力,他解放渾身之術抽出長刀,因為,地鬼發現到他們了。

   「想離開,沒那麼簡單。」

      露出真身,弒輪地鬼咯咯笑著數聲,原昏暗的街道變成了妖魔的地盤,伸出的魔爪似要將車身給擠壓至扁平。

   「快出去!」

      黓大聲叫囂,連他三人,一出門外,宛如看到地獄末日,街道不在是自己熟悉的街道,到處是變型異體。

      兩名屬下拿著槍枝狂掃射,可惜,子彈對不是人的妖魔言實乃無害,驚恐之餘,他們只能跌坐在地。

   「老、老大!」

      見過各種大場面的的黓,見到如電影般情節上演在現實的非自然現象還能冷眼看待,玄逸不得不說他膽試過人。

      揮舞刀器,玄逸掃開圍在他們身旁的妖魔,離他們不過三步之近「現在還有時間,離開,別回頭。」

      啊……原來他的聲音是這樣。

      黓還有時間想著無關緊要的事,他的屬下則是老早就逃之夭夭,連他們的老大等也不等。

   「在不離開,休得我送你走。」

      玄逸拿刀指著他的鼻頭,怎麼現代人類的總是聽不進他人言語呢?他實在是想不透。

   「咯……都別走,本王還得好好向你們詢問一下那人的下落呢……」

      漸漸凝聚成的人型,俊的令人移不開目光,但這對玄逸來說毫無誘惑,因為那些是由淪落到地獄的人所集結成的醜陋形態,愈惡質,幻化出的形就愈俊美。

      現在顧不了計較眼前人類之去留,玄逸回過頭面對成型的惡體。

   「回答沒有,送你回空間界中簡單。」

      今日做事不順,玄逸為自己今日的遭遇及廢言感到疲憊。

      站一旁的黓沉默看著眼前發展。

   「哦~你當真認為憑你一人之力,外加一名累贅能封印的了本王嗎?」

      的確,玄逸冷看了下黓,「你還是正常人嗎?」

   「我不是,難到你就是了嗎?」半夜火速跑在街上,還拿著一把長刀出現在妖魔氛圍中的人,也不算是正常人才對。

      他無語問蒼天了,玄逸施加了封印在他身上,「離遠一點,最好是離開。」

      被推開的黓,心中湧起一絲不悅。

      從來只有他有命令他人的權利,而如今,這名在半夜拿著武士刀頭髮又染上特殊顏料的男子居然向對他下了命令語氣,要不是看在他對他身分有些興趣,他早就被他一槍斃命了。

   「好了,本王這次出來可沒傷到任何一名人類,也算是打破本王的紀錄了,你說呢?玄逸。」地

鬼展露奇異笑容。

      撤走下等妖物,他當面與玄逸聊了起,玄逸二話也不想多說,直送了他一刀,並冷言「與我何干。」

      闇紅之刃不保留刺向地鬼真身,被刀慣體的他頻頻後退,隨後勾起滿意的笑容,「是這樣嗎?玄逸。」

      他的話讓他身體一震,「你想說什麼。」

      妖謎的眼似要看透他的想法,「你變了,你的刀本不該如此軟弱,是他,是那人影響了你的心,才使你變得軟弱。」

      那個人?

      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的黓靜聽下去時,也看到玄逸的神情多些驚怕。

      聽著地鬼言辭,玄逸渾身覺得冷,呼吸變得急促,握刀的手微微顫抖,他沒有抽出刀的意思,只是瞪大眼看著傷口流出鮮血,「不是……」他忍住顫慄的聲音「我不過不想浪費力氣在一名鬼的身上而已……」

   「是這樣嗎?」地鬼輕拔出的刀刃,鮮血一滴一滴噴濺在玄逸手上,讓他體內的血液登時凝結。

   「承認吧,玄逸,身為弱者的你無法阻止他已亡的事實。」好心替他把刀抽出的地鬼緩緩靠向他,並在耳畔低聲呢喃「因為你的軟弱,才讓他身亡的。」

   「不……不是的……」虛弱推抗聲推不拒一再而來的言語。

      有意笑了下,拉起他的手,地鬼讓他觸碰溫熱由自身上不斷的血液「你看……只要被利器傷到,傷口是不會癒合的,唯有強大的力量能阻止這段悲劇,回來吧,玄逸,回到我身邊來,我將賜於你新的力量……」

   「不……」欲抽回他的手,玄逸想脫離那段令他悲傷的回憶,無奈被緊牽住的手腕抽離不得,迫使他掉入記憶漩渦之中……

      羅納……

      這時,彈藥引燃,「碰」地扎實準確打在地鬼手背,開了個洞。

   「抱歉,手不小心滑了一下。」吹去槍口冒出的白煙,黓挑釁對視著他。

      失趣玩味意思,地鬼緩鬆開玄逸的手,退後幾步,「本王會在找你的,玄逸。」

      說完,人已沒入夜色之中,景色也已恢復到原先街景。

   「別找了。」黓走向前,出聲叫了玄逸幾聲,沒有反應。輕輕嘆氣,拿出手帕,他替他擦拭手中血漬,輕輕柔柔……

      沒有車只好徒步回家,可是,這傢伙的家在哪?

      緊握掌心的手不由顫抖,久而才轉為穩定。

      沒有立刻逼問,等到走了一段路,黓才向後一問始終繃一張死臉的玄逸問:「還好嗎?」。

      從一開始沉默不語的人良久才開口,聲音聽起來雖有些有氣無力,但仍是冰冷冷的「無礙,以後半夜別出門,只會幫倒忙。」

      回復到先前的口氣,抽開對方的手,玄逸收起了刀,逕自走向前。

      什麼與什麼。黓笑了下。

      由那人手中,他感受的是害怕,害怕有人再度受到傷害,害怕有人會因他而永遠離他遠去,那種痛心、心寒容易令人包裝起自我,刻意與外界隔絕,因為,保持距離才能保護所愛。

      真是……

      遠遠,黓朝孤獨走回路的人大聲喊話「需要送你一程嗎?玄、逸。」

      曙光微露,人,沉沉入睡,扭曲的面孔似乎做著惡夢,倏然,睜開的眼帶有恐懼、不安,清晰的心跳聲充彌耳邊,他大口大口喘息著,虛弱的半坐起身,察看了身體部份,彷彿昨日發生的事只是一場惡夢……

   「祇祆。」一名金髮藍眼的男子正由浴室走出,手裡還拿了臉盆與毛巾。

   「羅獄……!」沙啞的聲是由喉頭發出,月祇祆驚訝看了看,這裡,是他的房間,「你怎麼在這,我……」

      把東西擱置一旁的羅獄,拉了一張椅坐在床旁,單手覆在他額上,開懷笑說:「燒終於退了。」

      燒?「請問……我怎麼了嗎?」

      羅獄一臉詫異「你不記得了嗎?」

      他搖搖頭,連怎麼回來都不知道了……

   「你昏倒在大樓門前,要不是我與闇影自外頭回來發現你,你只能露宿街頭,還有可能燒至四十度呢。」

   ……是要將腦袋都要燒壞是嗎……

   「原來是這樣啊……抱歉……」月祇祆頭壓的低低的。

      羅獄笑了笑,像哥哥一樣揉著他的頭「沒事就好,不過……」

      一聽語氣一轉,月祇祆繃緊了神經。

   「話說回來,你的房間怎麼弄成這樣呢?」羅獄談笑風聲說的是有如經過大戰殘破不堪的房。

      嘴角抽了抽的他暗自覺得不妙,差點忘了還有這一樁事未解決……偏偏瞞不到兩天就事跡敗露了,於是他暫時掰了一個理由。

   「呃……是這樣的,因為學校有一門爆破實驗課程,教授要我們回家做實驗觀摩,把所見的記錄下來,可是因為我用的不是很好,所以變成這樣了啊哈哈哈……」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笑的非常心虛。

   「喔~是這樣啊……」羅獄後瞇著眼意有所指這麼說,令他緊張吞了吞口水。

   「那麼……是不是該……」

      該、該什麼,唉呀!有話就一次說清楚,不要一直吊他胃口了,他的胃都快抽筋了。

   「呵……該找人在修整一下。」

   「修、修整!」沙啞聲就算了,還外加破音,聽見自己的聲音有如殺雞般難聽,月祇祆面露尷尬。

      也是……這個全面整修不曉得要多少錢,啊……說不定一、兩百萬跑不掉……他是不是該考慮在兼多份工作才付得完。

   「是啊,還是你想付給我賠償金呢?」

   「……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才入住一天,就給你弄的這麼亂了……」面對好好人,臉皮在厚如他還是會感到羞愧,何況這一天的代價還真是價值不菲啊……

      看著他一臉傷透腦筋的模樣,羅獄溫和一笑「跟你開玩笑的,祇祆。」

   「咦?」

      見他如此單純,羅獄自覺再欺負他就太對起他了「瞧你驚訝的樣子,我看起來像是惡霸嗎?」

   「不……並不會」如果連他都成了惡霸,那他看全天下沒有一個能像他一樣有這麼好的惡霸了。

      可是……這感覺就像是你做錯了事情還給你糖吃的道理一樣,好像哪裡怪怪的。

   「那就對了。」羅獄幽幽說道:「有些事是金錢平復不了的,比如性命。況且,這裡房間上百多間,我何苦要為此一間心疼呢?」他燦爛一笑,連月祇祆都覺得耀眼。

   ……你們這些人,真要在笑下去,不被當成天使下凡也會被供奉神仙轉世吧……

      之後他們並沒有繼續在深談下去,離去前羅獄向他允諾,會請人來整修要他不用擔心。

   「啊!羅獄,不用──」

      門碰地一聲關上,徹底隔絕月祇祆欲傳遞的話。

      可惡!你們這些人,怎麼就是不讓人把想說的話說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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