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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林。亦。軒

當蘇娣疑惑欲轉身時,雙手被男生牢牢扣住,後背微擦到男生外套,絲癢的觸感讓女生體溫直線上升,而不敢回頭。

他想做什麼?

正當這麼想時,右手突然被人高舉放落,緊接著左手,到最後竟變成兩手向前環繞。

只能說,林亦軒的舞蹈還真讓人不敢恭維。

蘇娣似乎有些受不了如此丟臉的舞姿,但面上的緋紅卻不曾退過。

江馨儀仍然持續低頭啜泣,毫不給面子地不曾抬頭看過一眼。

「林…林亦軒!」

蚊子般的聲音從女生口中飄出,不巧還是被男生聽見了。

「什麼?」

男生靠近女生右側肩膀戲謔似的說道。

氣息在女生耳邊上下起伏,血液迅速地竄流沸騰了每個角落,每一處,都變得極為敏感。

陽光順著窗框的邊緣斜切進教室裡,光束裡懸浮著無數細小塵埃打落在兩人身上。

清晰耀眼的光線下,這動作實在太過曖昧。

「放手!很…丟臉!」

女生微施力道,想扯開手腕。

「不會啊!反正是妳丟臉又不是我丟臉!」

熟悉的聲音裡明顯地添加了笑意。

男生力道更大,握緊了女生想掙脫的手。

一下子,原來畸形的動作更加奇怪了。

連帶吸引了邊上同學眼光,各個不時交頭低語些聽不清的內容。

女生只好無奈地放輕動作配合林亦軒不斷揮舞的動作。

不料,男生動作卻愈加古怪。

「林亦軒…」

女生嘆了一口氣,已無力阻止他。

「幹嘛?」

男生仍一副輕鬆回應,毫無察覺之意。

女生再次嘆氣,原本想好意安慰江馨儀,卻中了這個腹黑男的陷阱。

「你不覺得….這動作很像….智障嗎?」

蘇娣鼓起佈滿紅潤的小臉,看著自己雙手不斷地在空中搖動。

「哈哈哈!對呀!超智障的!」

男生終於放開女生雙手,明朗的笑聲肆虐在教室四周。

蘇娣氣惱轉身,面對眼前這個玩耍自己的男生。

抬頭卻看見男生也正看著自己,微捲的黑髮下雙眼瞇成極為好看的半月型,隱約顯現的深黑瞳孔裡波瀾微漾、流光四溢,有些讀不清的東西傳遞到女生眼裡;光線棲息的顴骨下嘴角被牽動起來,下巴上線條也柔和成飽滿弧度,整張臉在陽光的魔術下折射出驚心動魄的美感。

一瞬間,定格成唯美鏡頭。僵持。

而女生的表情只能用「茫然若失」來形容。

三年期間,她不曾看過他如此好看得笑容。

不保證能殺死人卻能殺死自己的笑容。

美好的、溫和的、真實的笑容。

「哈哈哈…」男生爽朗笑聲氤氳四周,目光仍游走在女生面上。

讓女生明顯聽見了自己鼓點般的心跳。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作弊笑容,女生只能不知所措地呆站著,薄唇還保持著微開的姿勢以仰頭四十五度看著男生漸行漸遠的身影。

這樣的感情,不知在哪個轉角被硬生地彎折,脫離原本的軌道,奔向如今的方向。

這太作弊了,是吧?

讓女生都忘了該如何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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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

「快點起來!去操場排隊!」

體育股長鄭玄在講台旁大聲呼喊。

「老師!讓我們自習啦!」

「對呀!老師!」

「老師我們想自習!」

幾個不喜歡運動的女生開始提出異議,全班成了一團鬧哄哄的景象。

「安靜!吵什麼吵啊!」

魄人的聲響迴盪再教室四周。

頓時,全班靜默。

「這節課因為你們體育老師帶團出國比賽,所以這節由我帶課!但為了尊重體育老師,所以待會投票決定出去或自習!」

班導說完便轉身到體育股長旁低語幾句,下台。

「耶!等等出去打球!」

「打什麼球!自習啦!」

「對呀!自習啦!」

「好了!大家不要吵了!現在開始投票!」

看全班開始分為兩派的鄭玄趕緊滅火。

一下子,全班目光集中。

「要出去的舉手!」鄭玄數了數,一眼掃過,盡數男生及少許女生舉手。

看得邊上要自習一派女生忌妒地狠瞪。

「好!那…要自習的舉手!」

不約而同地,蘇娣和夏依凌舉起了手。

雖然兩人都不怎麼喜歡自習一派的女生,卻也不願在大太陽底下打球。

鄭玄再次黑板上畫上一橫一豎的正字記號。

明顯地,打球一派的人以些微差距險勝,便歡呼著出去了。

「欸!還愣在這裡幹嘛?出去吧!」林亦軒輕敲了蘇娣桌子,便輕快地轉身離去。

操場上。

視野斜切進一片綠色,寬廣球場上綠底白線,周圍整齊的木製橫板凳上坐滿了觀看球賽的女生們。一棵棵大榕樹樹影斑駁,草種飛揚,充滿生機。

藍球在男生們手下不斷地移動、彈跳,天際高掛著熾熱的烈日,汗水從身上滑落染濕了地板,成了墨綠圓點,渲染。

「一、二、三、四…」蘇娣別過頭去,只見班導帶領著一全男女展開「眾人合跳」。

配以「啪啪啪」的節奏音效。

「蘇娣!過來一起玩啊!」班導伸手招呼女生,讓女生一時沒反應過來。

「可是…我不會玩…」看著邊上同學像是算好時機的一個個跳進跳出,女生微縮著身子,不敢上前。

「好!同學停下!妳先站在繩子旁等開始後再跳,之後他們跳進來妳可要看好囉!」

「要一起玩嗎?」女生輕拉身旁人的衣袖,只見夏依凌搖頭,神情淡漠。

蘇娣只好一人向前,站到繩子旁等候開始。

「開始!」繩子開始由下而上繞轉,女生感到前後的人數不斷地增加。

忽地,眼前出現了林亦軒背影。

女生驚訝的瞪大雙眼,感覺連呼吸都慢了一拍。

突然,男生變換了姿勢,在繩子落地時翻了一個身,和女生面對面。

「哇!居然還能轉一圈耶!」

「對呀!林亦軒真厲害!」

邊上圍觀的女生開始討論,連男生都露出了敬佩神情。

「嗨!」林亦軒低頭俯看面前女生,揚起一抹淡笑。

「嗨…」女生吃驚地低下頭,就在不知道看哪裡時,男生又翻身轉了過去。

蘇娣猛地抬頭,看向男生背影,一時緊張便勾到了腳下繩子,引起一陣大聲呼喊。

「啊!」

「誰啊!是誰勾的!」

「對不起…是我…」語落,所有人目光便集中在蘇娣身上,讓女生連挖洞跳坑的心都有了;卻見「罪魁禍首」斂起一絲微笑便轉身跑向球場去了。

而女生心裡只出現三個字。

林。亦。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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