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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情人節的喜悲

微風嘆息帶來枝葉的沙沙聲響,空氣瀰漫在花季末尾的氣息,天氣略微升溫。

高掛在天空的太陽閃地耀眼,似在迎接今日的情人節。

「刷!」筆尖再次滑過月曆本上,小格子內印著三個小而無法忽略的字。

女生頓了頓,在想今天是否該讓它變的特別。

椅子拖拉聲響在旁邊傳開。

蘇娣稍微瞥了眼,男生今天似乎特別沉默。

教室還是一如往常,擦不乾淨的黑板、有些斑駁的白色牆壁、風量微小卻發出「喀喀」聲頻的電扇、整齊劃一的木桌椅,及銀白框線的窗子。

桌上的考卷及參考書、課本在早自習顯得平常不過。

對於忙綠的國三生也似乎沒有什麼節慶可言。

可是女生心理卻掩飾不了一股躁動。

明明沒什麼準備,表面也似乎不在意的蘇娣,卻期待那三個字帶來的不同。

或許次因為生活太過枯燥而產生了幻想。

「情人節」這三字自古對女生就有特別的意義。

「啊!」耳邊傳來女生的尖叫。

「林亦軒!」

轉頭一看,女生的右腳正被男生雙腳夾著。

「不讓妳過咧!」男生聲音裡帶著霸道,還有一絲…撒嬌?

「你很幼稚耶!讓我過去,要不然我要生氣囉!」

夏依凌早已失了平時的冷靜,氣憤的看著面前男生。

「是喔!我怕了!」男生扯開笑容。

旁邊的幾個男生也圍繞在旁起鬨。

鬧了許久,女生從原本的訝異、生氣、掙脫到最後居然與他們談言歡笑,彷彿夾著她的那雙腳從不存在過。

蘇娣在位子上看了這一幕很久、很久,別人眼中當她發楞,但她的心卻莫名的浮上冰冷和沉。

是的,只是有些沉。

因為她希望站在那裡的是她。

蘇娣回頭埋首於課文講義,不再多想那莫名的沉悶。

第一次,   感覺心頭被石頭般壓住,無法喘息。

「欸!娣娣!」

突然,背後被一個硬物戳上。

「幹麻?」女生有氣無力地回頭。

「我和林亦軒變個魔術給妳看!」

夏依凌張著一雙明亮眼眸,粉嫩的雙唇揚起好看的幅度,眼中似乎期待著什麼望著蘇娣。

又是林亦軒?

女生挑眉,將疑問藏在心底。

撇過頭,邊上同學大多都已坐在位上,這才發現已經上課。

「欸!妳看妳看,這是一支筆,我把它變不見喔!」

林亦軒一臉認真地像真正的表演者。

蘇娣卻沒有平時的熱忱,一臉淡漠的正對他。

男生繼續擺弄手勢,沒有察覺女生的表情變化。

「哇!」男生突然喊了一聲,手中的筆果然不見了。

「啪噠!」卻聽見不遠處清脆的落筆聲。

這又是哪招?

蘇娣心底泛起一抹失望。

她知道他是會變魔術的,而且還變的很好。可是面前的他卻像耍兒戲般自己,虧自己還這麼在意他。

「齁!林亦軒!不是這個啦!」

後頭女生白了一眼,又雙眼期待的揮手。

「好啦!好啦!」

林亦軒翻身翻起書包,拿起一疊黃色便條紙。

俐落的用手撕了一張,拿到蘇娣面前。

「妳看喔!這是一張紙對不對?」

這回蘇娣開始專注的看她。

「等等我就把它變不見!」

說完,男生便將手中的紙揉成一團,塞到嘴裡。

面前女生驚訝的睜大眼珠,雙唇微開。

他在做什麼?

還沒思考完,邊上卻傳來一陣笑聲。

「哈哈哈!超噁心的!超噁心的!」

夏依凌雙眸瞇起半月型幅度,笑得前仰後倒。

蘇娣則面帶冷漠的看著。

這點事也能笑成這樣?她不懂這事有什麼笑點可言。

「你看我把它變不見了!」男生得意的微笑。

「不會是藏在嘴巴隙縫裡吧!」

蘇娣實在不相信男生的那張紙會憑空消失不見,至少她相信魔術都有它的罩門。

「沒有啊!」男生張大嘴巴,只看到兩排整齊的牙齒和鮮紅的舌頭,卻不見紙張痕跡。

蘇娣慢慢深緊眉頭,露出有些不敢置信的厭惡的嘴臉。

他居然把它吞了!

「你…把它吞了?」蘇娣故作疑惑,想再次確認自己的猜測。

「對呀!」男生想也不想得直接回答,神情一派輕鬆。

貌似剛才吞紙的不是他,反而眼神清澈無辜,揚起一抹天真的微笑。

蘇娣越想越氣,乾脆直接轉頭不看他。

此時夏依凌已經停止笑聲,忽然發現蘇娣的不悅,想開口說話。

這時,傳來的男聲硬生生的將她的話吞了回去。

「不開心喔?下次再變一個給妳嘛!」

蘇娣故作面無表情,心裡卻綻開了花,在不知不覺中揚起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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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黃昏光線蔓延在教室的每個角落,打在白色的整齊規格樓層。

長廊上不時出現的打鬧歡笑,成了一脈和諧的畫面,如同清雅小調。

女生在位子上心情愉悅得書寫日記及連絡簿上事項。

整顆心因上午男生的話似灌了蜜糖,維持了幾乎大半天的好心情。

擱下筆,看向旁邊空位,眼神開始四處尋找男生身影。

忽然,看到了男生群中的熟悉身影,一身藍色棉質體育服在他身上卻襯托出與他人不同的氣質。

彷彿身上灑上金光點亮了女生瞳仁。

「欸!這個給你!」

女生回神,見林亦軒手上正拿著一盒長方形黑色盒子,拿出裡頭所裝的黑色圓形包裝糖發給四周男生。

仔細一看,居然是朗莎巧克力!

內心昂起一份激動,把所有關鍵詞拼湊在腦海。

情人節、魔術、巧克力,這一切會不會太巧?

「這個給你!這個給你!」

林亦軒不斷的在男生間穿梭送糖。

忽地,男生突然回過身,望向蘇娣這頭。惹得女生一顆心忐忑不安、不停跳動。

目光遊走在男生慢慢靠近的身子,奇怪的是他並無看向自己,而是在一步外的距離將自己手中最後一顆朗莎送給身後的女生。

爲什麼會知道那是最後一顆呢?

原因是男生牽過她的手,輕輕得放進那顆巧克力後轉身到垃圾桶旁丟棄黑色長方形盒子。

女生愣著睫毛上下翻動,腦海中還不停的reply剛才畫面。

男生嘴角斂著謹慎且優美的弧度,隱藏在瞳仁深處溢出的柔情面向眼前女生,溫柔卻安靜的送出巧克力。

任自己平時再怎麼淡定也無法冷靜了。

情人節,注定一喜一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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