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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之二•吹皺一池春水

幕之二•吹皺一池春水

小小少年四肢纖細,尚且身量未足,卻十分的矯健敏捷,劍光繚繞間,他時而翩若游龍,時而迅若電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身法飄渺,劍氣貫虹。

晨光跳躍在他燦爛著飛揚的發絲間,在他年少而朝氣的面頰上,在他專注銳利的眼瞳裏,在他微微緊抿的粉唇裏,閃爍,閃爍著,在白哉心底盛開了絢爛的花。

見之則喜,思之如狂。

四年多前,從苗疆帶回一護的時候白哉就隱約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思。

他,堂堂名劍山莊的少主,武林中年輕一代最出眾的劍客,光風霽月,清凜高潔受人敬仰的正直少俠,卻因為苗疆一行,喜歡上了一個十歲的孩童!

最初,白哉對此是極為驚駭的。

他不明白年齡相差了足足有一輪的自己,居然會對一個孩子起了那種心思。

他羞愧,自責,覺得自己齷齪不堪。

從前從未對哪個俠女或閨秀動過心,白哉的心,一直都放在振興朽木家,以及追逐無上劍道之上,可在帶一護回中原的路上,對那個孩子的一言一笑都悸動不已,眼光老是不自覺地流連在他的圓潤小臉上的笑顏,剔透明麗的眼瞳,甚至那小小窄窄的肩,圓潤又玲瓏的四肢之上的時候,白哉終於發現自己並非不會動心,只不過是一直沒遇到能讓他動心的人而已。

可為什麽是一護?

他是個男孩子,太小,並且,還是他和妹妹的救命恩人。

完全不該是他遐思的對象。

自責後就是掙扎,想要斬斷這份不該有的情思,可這時候白哉才知曉,縱然他在劍術上天資絕倫,縱然他的千本櫻吹毛斷發,削金斷玉,可這情之一字,卻是世上最難解,最難斷之物,甚至還是在下斬斷情思的這份決心時,心口便已劇痛難忍。

他便想著,先等等吧,一護還這麽小,或許自己只是一時迷惑,或許過幾年,這份心思就會自然淡去,何必如此在意,而過於勉強呢?

一貫對自己嚴格到嚴厲的白哉,不得不縱容了這份情思的繼續存在。

他將一護帶回名劍山莊,沒有把解毒的事情說出去,只說是個孤兒,憐他身世孤苦,卻資質上佳,於是見獵心喜,代父收徒,為名劍山莊的記名弟子,他的師弟。

這幾年來,他一面繼續行俠仗義,一面管理名劍山莊,一面花費心思教導一護習武學文,無論內功、劍術、輕功、擒拿,還是讀書,書法,下棋,都一樣樣悉心教導,一護聰明懂事,十分刻苦,白哉並不覺得教導他是件苦差,相反,看著他從孩童到小少年,一點一點抽長了幼小的身姿,一點一點從原本的雛形裏脫胎出小小少年的風姿秀逸,一點一點,將他雕琢,引導,成自己更為欣賞喜愛的模樣,白哉感受到了到難以言喻的喜悅和樂趣。

只是他從不敢讓一護知曉他的心思,怕嚇到了尚且懵懂不解風情的他,怕他反感,怕他拒絕。

因此即使這份情思在內心經年而越發炙熱焦灼,也只能強自苦苦忍耐。

不知曉要到何時才能光明正大擁心悅之人入懷。

他只能加倍地對一護好,關心愛護,希翼著,在這孩子懂情的第一時間,能夠佔據他的心。

只是,雖然一護不懂,別人卻不會不懂,而白哉雖說年紀輕輕就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習慣,但一個人喜歡誰,看著誰,到底有蛛絲馬跡可循,而難以完全隱藏,久而久之,身邊的人以及知交好友都知曉了他的心思,他們一開始自然是難以置信,“開玩笑吧”這麽說道,後來卻在白哉的認真執著面前無奈地變成了“那小子有什麽好”,到如今的“你開心就好”,一個個反而熱衷幫起忙來。

當然也沒人敢在白哉沒點破之前添亂,因此他們只是三不五時給一護洗洗腦,多強調一下白哉對他的好而已,其中就以妹妹露琪亞最為熱衷。

一護十四歲了。

有了秀頎的身姿,有了少年的輪廓,有了英氣的眉眼,面對自己時的笑容卻依然信任,依賴,一如初見,而更多了熟稔下的親近和隨意。

每次看到他對自己笑得燦爛又甜蜜,白哉就感覺到胸口那焦灼又甘美的熱流,而難以抑制驛動的心懷。

“白哉哥哥?”

沈思間,少年已經收劍,擦了擦額頭的薄汗,他的雙頰微赤,雙眸明亮,一副運動過後的好氣色,望之……可口極了。

“不錯。”

白哉迅速反應過來,“不過那式鳳來儀,出劍稍慢,手腕還應該更壓低一點……”

點出一護不足的所在,又在他糾正練習的時候從背後握住他的手幫他矯正姿勢,白哉嗅到一護髮間微潮的淡香,一小截白皙的脖頸在發絲和衣領間勾動著他的視線和下腹的緊繃。

甜蜜的折磨。

早課結束之後,各自回房沐浴,白哉在淨房裏磨了半天才出來,腹中空空的小師弟和妹子眼中都有怨念了。

“大哥,這麽慢!”

“白哉哥哥,我都快餓死了!”清淩淩的雙眼透出幾許埋怨,卻含著薄紗般的親昵,撒嬌一樣甜蜜。

不過縱然心頭悸動不已,白哉面上依然能波瀾不驚。

“吃吧!”

眼睛一掃,兩隻便都乖乖閉了嘴,然後在他開口後儀態端莊地吃了起來。

等三人都放下了筷子,白哉這才宣佈,“我有事要出去幾天。”

“噢!”一向深居簡出,幾年下來都沒出過名劍山莊的一護只是點頭表示知道了,“路上小心。”

露琪亞卻有點心動地問道,“什麽事,我能一起去麽?”

“摘星樓樓主之女跟擎蒼派白木長老的孫子聯姻,發了帖子過來,正巧要去淮左巡視產業,就順便一行。露琪亞想去就去吧,一護,在家好好做功課,待我回來查驗。”

“明白。”

一護乖巧應下,“白哉哥哥早去早回啊!”

其實他也不是不想出去遊玩,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可他不想在有能力自保前節外生枝。

要知道,這幾年,中原武林跟毒王之間的爭鬥和仇恨,是越發的激烈了。

中原武林雖有內鬥,在外敵面前大多放了下來,越發團結,而毒王吞併了蠱王的勢力,蠱毒雙全確實不可小覷,也網羅了一大批高手,雙方積怨愈深,摩擦日劇,風雲動盪面前,他就是個小蝦米,還是個見光死的小蝦米,所以為了安全計,還是龜縮在名劍山莊默默努力變強的好。

雖然這幾年來一護武功進境極快,但限於年歲,到底積累不夠。

事情就這麽定了。

當日白哉就帶著露琪亞出了門,一護繼續他規律而忙碌的日子。

白哉離開後,他其實松了口氣。

他當然知道白哉喜歡他,笑話,情蠱可不是那麽簡單的東西,而是蠱門最厲害的幾種蠱之一,操控人心,且無痕無跡。

初見時他告訴了白哉他的藥人體質並非魯莽,而是情蠱的特性,只要他鄭重要求的事情,中蠱之人就一定會努力辦到,且將之置於最重視的地位,所以既然他說了“千萬別告訴別人”,那白哉就一定不會說出去。

而白哉也一定會喜歡上他,唯一性地,鍾情於他。

只是白哉心性堅定,行事正大光明,所以他只會自己默默忍耐,默默等待他長大。

可喜歡這種事情,不是說隱瞞,就能隱瞞的。

他對自己的好,一護又不是瞎子,長年相處,怎會看不到呢?

炙熱卻隱忍的眼神,不露痕跡的親近和觸碰,小心翼翼的關切,捧在手心一樣憐愛珍惜的態度,便是不小心受一點點傷,他都會露出疼在他身上一樣的痛惜……

一護不是不羞愧的。

這份發自內心的喜歡和關愛,卻是自己用卑鄙手段得來的啊!

將來白菜知道了真相,該是如何的……

可越是內疚,羞愧,不安,一護面對這份情意,反而越發的……在意,和難以招架。

周圍的人也都有覺察,一開始的不以為然,漸漸也在白哉的堅持之下變成了認同,他們開始熱衷敲邊鼓,開玩笑一般說什麽“白哉對你這麽好,將來要以身相許呀”之類的話。

漸漸的,一護覺得夜一大姐的主意簡直糟透了。

他一個十三四歲的小鬼,壓根還沒到情情愛愛的年紀,卻不得不三天兩頭思考情愛這種他懂得,卻壓根體會不到的事情。

簡直是揠苗助長。

心好累。

不可能拒絕白哉對他的好,卻又深深明白,這份好是他騙來的,用情蠱這種卑鄙手段得來,他害怕,萬一某一天白哉發現了情蠱的事情,萬一哪一天情蠱突然失效,白哉對他的百般關懷,一定就會變成冷漠乃至憎惡吧?

白哉並不是壞人,正好相反,他是真正的俠義之人,心性堅定而光明,真心堅持著公義和公理,這幾年下來,一護看清了他的為人和品行,因此反而更加苦惱和內疚。

他倒是想找機會收回情蠱,可一旦收回,白哉對他的情意立即就會消失,白哉不是傻子,相反他精明果決遠超常人,不可能發現不了異樣,失去了情分又發現被騙,他會怎麽對付一護,用腳趾頭也想得到──那樣的後果,一護自問如今的他尚且無法承受。

“唉……”

將手裏的魚食一點點扔下去,引得一大群貪吃的錦鯉聚集,一護心不在焉地坐了半天,還是小廝理吉提醒時間不早了,這才收拾心情回房去了。

一個人吃飯也很沒意思。

雖然平時都是講究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但三個人一起進餐,氣氛就安靜而寧馨。

功能表總會照顧著他的喜好,卻又不允許偏食,這後面那人花費的心思,叫人察覺後更是負疚。

晚膳後一護又練了會兒字,然後翻了幾頁書,就在理吉的服侍下沐浴後睡下了。

大概是心事重重的緣故,一護翻了很久才入睡。

他在做夢嗎?

連綿的青山,遮天的巨樹,層層疊疊之枝葉間,他飛奔,跳躍,如鳥雀一樣自如穿梭。

那是……思念的故鄉……

也喜歡江南秀麗的山水,也喜歡精雅詩意的園林,但到底還是思念那荒蠻原始的南疆,記得那濕熱鬱躁的氣候,對於外人來講或許是危險可怖的,但一護在那裏就像魚兒入水一般自由……

奔跑,奔跑,然後血光和火光淹沒了故園。

奔跑變成了奔逃。

無休無止,精疲力盡。

眼前一暗,一護髮現自己匍匐在了幽暗的樹洞。

背後有溫暖的體溫。

他想回過頭,卻動不了,被兩條胳膊環繞著,緊,且有力。

“一護……”

醇厚又清冽,優美的聲音,是朽木白哉?

“一護……”像是歎息,又像是低吟,那聲音帶著苦悶和震顫,卻又甜美如同剛割出來的蜜,“我等你很久了……”

要……要幹什麽啊……

奇妙的緊繃和熱度,不知何時凝在下腹了。

呼吸的熱度在後頸徘徊,令肌膚墳起顆顆細栗。

“一護……”

從沒如此深切地感受過,那個隱忍自持的,正氣凜然的朽木白哉,也是個男人,充滿了侵略性和危險的男人……他環繞著自己的手臂如此有力,他的氣息如此炙熱,他的聲音迷離而低沈……手掌下移,在一護驚慌的掙扎中,蓋住了一護下腹的焦點。

“啊……”

驚悸的低呼聲中,一護感覺到了,下腹的焦灼而難耐的熱度,在升高,升得更高……

“一護長大了呢……”

男人親昵地在耳邊說道,氣流的繚繞讓耳朵瘙癢,癢到了心裏去。

全身發軟,下腹卻熱而硬得讓一護想哭,“別……別這樣……”

“我教你啊……會很舒服的……”

手掌在羞處挪動了起來。

“啊……”

驚呼聲染上了嬌豔的質感,一護感覺到難以言喻的快感從下腹升騰而起──是手掌的撫弄,每一個動作都牽動著他的感知,牽動出難以抗拒的快樂,讓他渾身發軟,抓在男人手臂上的手腕瞬息被抽空了力道,而只流於形式了。

“啊……啊啊……”

“舒服嗎?”

一護不肯回答,那手掌於是越發起勁地上下揉搓,哪怕動作簡單單調,卻足夠誘發年輕洶湧的情潮。

要命……好舒服……舒服得不行……

但是還想更舒服……

“白哉哥哥……”

“嗯?”

“你別……”

“別怎樣?一護明明很喜歡啊……男人都會的,好好學啊……”濡濕的呼吸和聲音,讓他腰身發軟,發酥,而下體越發硬脹,越發感受到那搓弄帶來的迷亂歡愉。

“唔啊……”

上氣不接下氣,喘息,呻吟,身子軟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更甚者,開始難耐地扭動著帶動前方的熱度在男人掌心裏挺動,去加劇那摩擦和撫弄的感受。

“呀……哈啊……”

喘息聲越發濡濕。

一護感覺到焦點的熱度越發高昂,而眩暈催發著急切,震顫著,感受到極限的靠近。

“我就要……嗯啊啊……就要……”

“一護,記住,我心悅你……”

“唔唔唔唔……”

悶哼聲中,一護感覺到下腹鬱躁的熱度噴薄而出。

酣暢的快意伴隨著那一聲“我心悅你”,在意識深處爆發,如閃電撕裂了蒼空。

一護驀地睜開了眼睛。

幽冷的黎明光色從窗櫺外薄薄透入,悄然無聲。

室內空無一人,安靜,甯和,如同過往在這裏醒來的每一個清晨。

只有他,卷著被子,衣衫淩亂,而下腹傳來濡濕粘膩的觸感。

我這是……

夢遺了?

可為什麽生平第一次的夢遺,是……是跟那個人?

都怪情蠱,害得人整天苦惱著苦惱著,結果把人都繞進去了!

一護面紅耳赤,他咬了咬牙,半天才探出手去,摸了摸下麵,果然,黏乎乎的濕透了。

真是太丟臉了!

少年人臊得很,自然不肯喚人來幫忙。

懊惱了半響,一護賊頭賊腦地從被窩裏出來,赤著腳要去衣櫃尋條褻褲來換。

“一護,怎麽還不起?”

堪堪打開了櫃門的時候,房門驀地被推開,某個毫無尊重小師弟隱私觀念的師兄一腳跨了進來。

一護嚇得背脊都弓了起來。

他他他他他沒臉見人了。

“怎麽了?”

嗚嗚嗚嗚快出去啊!

“白哉哥哥……你怎麽能這麽闖進來……我正在換衣服……”

一護手忙腳亂地在衣櫃裏翻,借此不用正面面對來人,嘴裏也亂七八糟地抱怨著,“你先出去,我就好了……”

“一護?這是在做什麽?”

朽木少俠疑惑地聲音就在背後響起,一護脊背越發的緊繃了。

不但不走還靠近了……會被發現的啊……

欲哭無淚。

“一護在緊張?”

“你在藏什麽?嗯?”

聲音略微嚴厲起來,名為師兄其實根本就是師傅的朽木少俠自然是管他管習慣了的,發現不對,立即掰住了一護的肩膀要將人轉過來。

“幹、幹嘛啊!”

一護氣得大叫。

但還是抗拒不得地被轉過了身來。

完了!

哪怕一護立即佝僂著身子用中衣下擺去遮掩,月白色內褻上的濕痕也被眼尖的朽木少俠一眼就看見了。

一片靜默。

全身僵硬。

一護真心想死。

“原來……一護長大了啊!”

半響,溫暖的掌心落在了一護的頭頂,“不用這麽害羞,嗯,是我不好,不該不打招呼就闖進來,我叫理吉來幫你收拾。”

“不、不用了,我自己……”一護低著頭,幾乎埋到胸前去了。

“好吧。”

低低的隱忍的悶笑,“說了不用害羞。”

笑笑笑,笑什麽啊!

可一想到夢裏可是被這個人摸射的,一護就覺得羞恥到無地自容了。

“你、你你快出去啦!”

他氣急敗壞地叫道,臉蛋熱得都快炸了。

“好了好了,我出去,不鬧你了!”

見再逗多兩句這孩子就要炸了,白哉總算是放過他,讓內心一片兵荒馬亂一護自己更衣換洗,聽到門被合攏的聲音一護才松了口氣,隨即想到壓根沒什麽好鬆氣的,這種丟臉的事情被看到了而且待會就要見面的啊啊啊啊!那時候他的臉往哪里擱!

為什麽這麽好死不死撞見了!簡直是倒楣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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