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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林與徐01

     

      這是一個與宮家息息相關,卻又無關宮家人的故事。

      宮家做為一個顯赫的世家,歷代當家要不從政、要不從商,政商政商,權與利一把抓。一代接著一代,不斷壯大。

      宮家至今已經是第六代,宮六年紀雖輕,卻早有意識地培養起身邊的心腹,比如林,比如徐。

      林與徐分別是宮六的國小、國中同學,三人於高中才彼此相識。

      宮六小學念的是私校多元化的特殊教育,國中才開始接觸普通教育。

      林是宮六的小學同學,家境也不一般,儘管沒有宮家這般顯赫,卻也是一方的翹楚。

      徐是宮六的國中同學,出生普通家庭,與宮林兩家相比遜色不少。但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誼。徐既不討好,也不遷就,一視同仁,平等對待。

      宮六從小被嬌養著,有股與生俱來的貴氣,儘管任性,卻也比同年齡的孩子更早定下未來的志向。

      林是三人之中最敏銳的一位,他能比誰都快看穿事件的本質,思路清晰,再彎彎繞繞的故事都瞞不過他,再能假裝的演員都騙不過他的眼睛。宮六笑說他的那雙眼睛比照妖鏡還靈。

      徐深受兩位好友的影響,不管是脾氣,還是思維,偶爾會帶有點他們的影子。他有時慶幸自己,能認識這麼兩位人物。

      高中畢業,宮六與林飛往另一個國度繼續進修,徐則留下來念完大學。

      然而,三人並沒有因此斷聯繫。

      宮家開始讓宮六接觸自家的部分業務,遠在他鄉的宮六時不時丟些工作給徐去整理,不多也不少,偶爾有極機密文件,他也不怕讓徐知道,打從心底信賴徐。

      託福,徐靠著宮六給的打工費,繳清自己在大學的所有費用,替家裡省掉不小的開支。

      徐在大學畢業後,理所當然地正式入職宮家,成為宮六的助理,直到宮六歸國,才卸下代理人的職責。

      林沒跟宮六一塊回來,他得為宮六談成的某個項目做收尾,讓宮六自己滾。宮六放心他,沒怎麼擔心,簡單交接後便搭機回來了。

      宮六歸國,徐去接機。

      徐站在等候區,等著人出來。宮六搭自家的飛機,就他一個人和幾名保鑣在那個時間點出來。徐不可能錯過他。

      順帶一提,就算宮六混在人群之中,他那出眾的外貌也會讓人難以忽視他的存在。林曾經這樣調侃,宮家第一代當家或許長得不怎麼樣,可經過各家美人胚子混種,再醜的基因都被血洗美了、醜了。人要強,想要怎樣條件的伴侶還能難到哪。什麼真愛無敵,在權與利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徐記得當時,他們本來在討論班長跟校草告白失敗了,校草後來跟一個長得很不怎樣的女胖子在一起。班長外在內在條件贏那個胖子好幾條街,胖子只贏一點,家裡有錢。徐當時感慨萬千,接著話題就跑到那裡去了。

      宮六一出來,見到徐,雙手大張,給他來個大大的擁抱,嘴上叨唸,「想死你了。叫你跟我們一起出去,你偏不聽,非要跟我們分道揚鑣。」

      徐扯了扯嘴角,一把推開宮六,「少說好聽話,嘴再甜也彌補不了你犯的錯。我早跟你說,政府合作案很難談,你硬要吃下來。現在虧了,還要拖我下水,幫忙善後。加班費我要三倍算。」

      「唉,你不懂,我這是趁年輕趕緊犯錯,就算賠也當是學經驗。還有,哪有你這樣才剛見面就數落我,也太不夠兄弟了。」宮六被徐削了一頓,還能厚著臉皮反過來念他幾句。

      「我要是不夠兄弟,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裡。」徐白眼以對,轉身讓宮六自己身上。

      宮六勾著徐的肩,大搖大擺走出機場。他手上連個行李箱都沒有,一身輕便。他家就在這裡,他不需要帶什麼多餘的物件。

      徐搭宮家派的車過來接機,走的時候,也讓宮家車送上一程。接機是宮六的意思,車也是他事先交代好的。

      反正他大爺高興,徐樂得輕鬆,他來接機算是加班,可以按鐘點收費,很賺。

      行進間,宮六開口問徐,「你現在住哪?」

      「你家給的員工宿舍。」徐回答。

      「在哪?」宮六不是不知道員工宿舍的位址,而是太多間了,不清楚徐住的哪是一個。

      徐報了一個地址,是前年剛蓋好的公寓大廈,光是宮家員工就住了四十戶,整棟大樓只有五戶散戶,其餘的都還是空房,尚未有人入住。

      「宿舍住得慣嗎?」

      「還不錯。我去年就搬進去了,最近想養個寵物,那裡養狗的住戶蠻多的。」徐隨口說著,朋友間的閒聊,輕鬆得很。

      「住得好的話,我也想搬去住。」

      「發神經?你家那麼多別墅放著不住,跑來住大樓?」

      「不然你或林搬過來,陪我一起住也可以。」宮六提議。

      徐震驚了,他問,「你和林在國外同住還不過癮,回來還想再住一起?」

      多愛他。

      「誰跟你說我和林同住?」

      「你們沒住一起?」徐又一次震驚。

      「沒,那家夥自己跑去租房,死活不跟我住,他太沒良心了。我連房租都不跟他收,家裡還有阿姨收拾打掃,他竟然不屑。靠,他太大牌了。你知道嗎,我生日會那天他沒來,我低聲下氣,三請四請,完全請不來。」宮六想起這件事,氣得抱怨。

      「這事我聽你說過好幾遍了。再說,林是被派去出任務,你沒陪他去,還開生日會,實在太不應該了。」徐搖頭,說著宮六的不是。

      宮六反駁,「他是被我媽派去出任務,事先也沒通知我,跟我解釋一句很困難嗎?我氣他竟然把我媽的事擺在我之前!我才是他朋友!」宮六氣憤不平。

      「等等,你是說你氣他竟然把妳媽派的任務擺在你生日會之前?嗯……據我所知,如果不是林將事情搞定,你差點以後都沒得辦生日會了。」徐瞇眼,沒這麼容易被宮六呼嚨。

      宮六臉色變了變,跟吃屎般五味雜陳。半晌,才憋出一句,「沒那麼誇張,只是規模會小一點。」

      呵呵。徐似笑非笑,望了他一眼,欣賞他吃鱉的神情。

      五年過去,宮六依舊是宮六。

      接機前,徐想了很多,宮六名義上是他的上司,私底下是他好友,他這個角色不知道該怎麼擺。接觸之後,幾句話聊下來,還是過往那般的相處模式。他心中的忐忑不安,淡化許多。

      宮六被接回宮家,徐打聲招呼後,再搭宮家的車回他的宿舍去。

      宮家的司機將徐送回員工宿舍,徐剛下車,手機立刻響了起來。他看了看手機上頭的顯示,是林打來的遠洋電話。奢侈的林從不打便宜的網路電話,他嫌網路通訊不夠穩定,寧願多花點錢,求個安定。

      徐接通後,靜了一會,等對方先開口。

      「到家了?」林的聲音從那方響起,慵懶低沉的嗓音。

      「你問我,還是問宮六?」徐反問。不確定他問的對象是誰。

      「你。」林回應。

      「你猜。」徐不答,邊聊著邊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我猜你剛送宮六回家,現在已經回自己的宿舍,可能正站在自己信箱前,檢查郵件。」林語氣緩慢地敘述。

      徐愣了半秒,錯愕地站在自己的信箱前,一手拿著電話聽,一手保持著掀開信箱蓋的動作。

      「猜中了?」林哼笑,充滿調侃意味。

      「中了。」徐古怪地說,「奇怪,你怎麼能猜得這麼準,我忍不住懷疑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裝監視器。」

      林禮尚往來,回道,「你猜。」

      「我不猜。對了,你何時回來?」徐沒林這麼好本事,他乾脆轉移話題,詢問對方的歸期。

      「暫時還不能確定,但沒意外的話,明後天能走。」林雖是漫不經心的語氣,卻隱隱約約透露著不耐煩的情緒。

      「這麼久。」徐呢喃。他以為自己說得很小聲,偏偏被林聽了進去。(這就是遠洋電話的好處與壞處。)

      「想我了?」林愉快地說。

      徐靜默片刻,沒有回應。若是平時,他或許能打哈哈地含糊帶過,不過不知怎麼他今天不想這樣做。

      他的沉默能表達太多,多到林不敢追問下去。

      敏銳的林知道現在不是逼徐表態的最好時機,他主動打破徐突如其來的沉默,對徐說,「我盡量趕快回去。」

      「嗯。」徐應了聲。

      「我想你了。」林說著句話的時候,帶點嘆息的口氣,似是無可奈何又像寵溺。

      「嗯。」徐依舊單音回應。

      儘管如此,光是徐簡單的回應,林都覺得暖心。結束通話後,他心情愉快起來,歸心似箭,恨不得現在就能立刻飛奔回去。

      與林完全相反,徐在結束通話後,瞪著手機,許久回不過神來。

      真是要命。

      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但他內心現在非常混亂。

      這樣混亂已經維持好幾年了。

      當年林的步步逼近,他一步步的退。他要是退得太遠了,林會緩和下來,製造出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假象,讓他主動回到原點。

      後來,林與宮六雙雙出國,他僥倖得到五年的喘息空間。他以為趁這五年的時間,他可以好好理清自己的想法。

      然而至今他還是沒能搞懂自己對林的感情,他對林是有意思的,但他不確定這樣的喜歡值不值得賠上他們的友誼。

      他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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