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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五章:教訓教訓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轉眼間十年已過,當初青澀的女孩已經長成婷婷玉立的少女,當初皺巴巴的小怪物也變成水靈靈的小蘿莉。

      時間是人生最大的洗禮,它能改變你,也能折磨你。

      聖龍國,林家宅院,三小姐林洛兒的後院中,寅時的晨鐘剛打響,清晨的露水還未落盡,夏如月揉著眼皮子,眼神十分陰沉可怕,一邊的婢女們個個哆哆嗦嗦頭也不敢抬一個,只是低頭,手腳更快的做著手頭上的事。

      「不願意就回去歇著,老扳著個臉,是想嚇誰。」無奈的語氣從旁邊傳來,略顯責備,卻無限親密。

      至少在場眾人可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夏如月說話,借給她們十個膽子都不行。

      來人皮膚白皙清秀可人,大大的雙眼閃動著靈活的氣息,讓人不自覺聯想到可愛的小動物。

      夏如月瞥過去冷冷的一眼,殺氣十足,若是常人早就腿腳一軟,跪在地上,可能連褲子都要嚇尿了,但來人認識夏如月早已不是一天兩天,就是十年前,她也不曾怕她過。

      「說真的,妳算外侍,這些事妳可以不用管的。」翠花眨眨眼,顯得很是活潑可愛。

      夏如月緩了緩神,臉色總算好看了些,「我一不在,這些人看妳好欺負,指不定會偷懶。最後負責的人不也是我。」說完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向某個正在準備早膳食材的婢女。

      那婢女被這若有似無的眼神一瞟,頓時汗濕了背,手抖的連東西都快握不住。

      「有妳在,誰會有那個膽子偷懶,對吧?」翠花沒有看任何人,只是高聲向所有人說著,語氣彷彿對所有人都信任無比。

      「是、是。」「對……對!」「翠花姐姐說的是。」所有人聽到這話連忙點頭稱是,生怕回答的慢了要受懲處。

      「看吧?」翠花這時才笑著望向夏如月。

      夏如月聞言,只不過哼了一聲,銳利的雙目卻是掃了周圍整整一圈。

      不管是被看見了或沒看見的,通通都是垂眼不語,但手上卻是更加麻利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夏如月這才和翠花兩人準備到林洛兒的房中伺候。

      一路上僕人們快步而行,見到兩人便道一聲,「翠花姊姊好。」「如月姐姐好。」夏如月兩人略點了點頭,腳步不停,直至兩人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走到無人的地方。

      她們兩人都是在府邸待上十年,而且一直都是伺候三小姐林洛兒,不說整個林府,這三小姐的院子,她們一個內侍一個外侍,什麼時候哪裡會有什麼人,該有什麼人,她們說不清楚,整個林家就沒人敢說更清楚,就是林洛兒也一樣。

      行至此處,翠花終於是沒忍住,「噗」的一聲噴笑了出來,那表情叫一個痛快,那動作叫一個粗魯,全沒有剛剛那裝模作樣的卑躬守禮。

      而夏如月也早退了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臉上的表情無喜無怒,只是掛著一抹淡如清風的微笑,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看不清在想些什麼,卻也掩飾不住好心情。

      「一群蹬鼻子上臉的傢伙!叫你們貪,叫你們黑!」

      夏如月沒有作聲,只是淡淡地聽著,腳步似有放緩。

      「噯,還是如月妳有辦法。我看有一天我也要親自處置幾個人,免得各個都爬到我頭上!」翠花說著,還隨手舞了舞拳頭。

      「妳就吹吧,同樣的話我聽十年了就沒見妳實踐過。」夏如月忍不住諷刺了一句。

      「嘿!妳別不相信,改天讓妳見見姑奶奶我的拳頭有多硬!」翠花不甘示弱地說。

      「是,是,我等著。」夏如月快步前進了幾步,敷衍的口氣,一點也沒放在心上的樣子。

      翠花鼓鼓腮幫子,見對方根本沒回頭,瞧都不瞧一眼,自己也不知道生氣給誰看,連忙訕訕然快步跟上,隨後又唉聲嘆氣。

      「唉!這個月花銷已經夠吃緊了,卻還有這些吃裡扒外之徒,平平都姓林,怎麼差別這麼大,撥這點小錢是會死嗎?還富可敵國咧!」翠花不屑的說。

      三小姐林洛兒因為剛出生時照顧不周,一個燒,一場病,讓小小的林洛兒從此落下病根,本來就爹不疼娘不愛,加上身體孱弱無法習武,這在強者為尊的世界那就是一個廢物,自然是受盡冷落,連府裡的奴才也都蹬鼻子上臉。

      「奴大欺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幸虧還有大少爺和二少爺,不然咱們的日子只怕更難過。」夏如月如實的說,「還有這話說給我聽倒也罷了,別給別人聽見,不然……」

      話沒說完,但翠花怎會不明白,要給外人聽去,她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翠花搧搧手,「明白明白,都做快十年的奴婢了這點東西都不懂豈不笑掉人大牙!只是……」只是吞不下這口氣罷了。

      言未盡,夏如月也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別說她什麼人了,這點小心思她會看不穿?

      「妳這又是何必,不過是些不成氣候的東西。」夏如月語氣淡淡,說到東西的時候,還輕了兩分,那輕鬆的口氣彷彿她只是在跟翠花說著今天的天氣真好。似乎是想息事寧人。

      但配上她的眼神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諷笑,「不過是螻蟻還能翻出天去?」翠花在心裡解讀出了夏如月真正的意思。

      一直以來,夏如月總是如此,在外人面前,她的語氣總是不鹹不淡,表情也總是不怒不喜,嘴角的笑淡而從容,挺直的腰桿也是不卑不吭,但是她卻有一雙玄黑的、會說話的眼睛。

      有如深潭般的雙瞳,清澈的可以清晰的照見你的影子卻又深不見底,不經意間似乎就會被攫取,被徹底看穿,然後投射出那人想看到的姿態,又或者說,夏如月想讓人看見的姿態。

      翠花本人就是個心直口快的主,這麼久以來也只能學會暫時收斂,在必要時想些適情適境的心情放大來演戲。

      然而夏如月卻與她不同,就好比今天早晨,這其中固然有夏如月本身就有的起床氣,但那一副威嚴冷酷,賞罰分明的樣子要說只是將情緒放大,翠花是不信的。這林府要說與夏如月最親近的,就是翠花,這人私底下有多麼怕麻煩她是清楚的,可不管何時何地,只要有所需,夏如月就能隨時隨地帶上一張面具。

      一般人總會因此而感到不安甚至覺得對方難以捉摸,但翠花卻不那麼想,她認為這樣子的夏如月反而透出一股不加掩飾的真實。

      思緒飄離,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一天翠花被大少爺新叫來的幾個年長的婢女欺壓羞辱,平時自稱姊妹的沒一個人敢上前為她說一句話,反而跟著那幾個年長的婢女出言不遜。

      「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小怪物,姐姐我可是有大好前程的,憑什麼要我在這伺候!」

      「是啊!少爺真是瘋了,居然讓姐姐您伺候這怪物。」

      「我聽說這三小姐身體虛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只是個無法習武的病怏子呢。」

      「主子們的事怎能隨便議論,妳們不要命了嗎?」翠花當時便是聽不過去這才開口說了句。

      哪知下一秒自己就變成眾矢之的,她們揪起她的頭髮,用手擰轉她的皮肉,把她踩在水裡和她們的繡鞋底下。

      「小賤人,給我好好看清你是在跟誰說話,如今妳就在姐姐我的腳下,懂不?」春花仗著自己有點年歲還在大夫人身邊服侍過,便總是欺壓奴才,有的人阿諛奉承,有的人乾脆充耳不聞,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沒有人願意做這出頭鳥。

      當時翠花還不懂這些花花腸子,腦袋裡只有對這些見死不救的人的憤怒和失望,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唯一一個肯為她說話的人卻是還沒說過五句話的夏如月。

      「連自己是什麼身分都不清楚,居然還敢說什麼大好前程,簡直可笑。」夏如月信步而來,涼爽的微風自湖面吹來,吹起那如瀑的髮絲,筆直的身形不自覺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

      春花冷笑數聲,「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如月妹妹。」高三度的話音裡是滿滿的不屑與鄙視。

      「妳是什麼東西?配叫本小姐的名字。」夏如月嘴角一揚,表情柔和,但漆黑的眼神裡透露出來的卻是徹骨的冷意。

      春花下意識地顫抖,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刺骨的寒意竟一直從腳跟竄上頭頂,使得她動彈不得。

      「胡說八道什麼!春花姐姐才不是東西!」春花旁邊的跟班見她如此囂張,自然是要維護,便氣勢洶洶的順口反駁。

      哪知夏如月笑得更燦爛了,「喲!沒想到這也有個明理人呢!」

      那跟班見夏如月非但不生氣還誇獎她,也沒細想,一昂首,「那是自然!」可夏如月的下一句話頓時讓她舌頭打結,冷汗直流,「妳也知道妳春花姐姐不是東西呀!」

      「噗!」外邊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有一就有二,周遭紛紛也低低的笑出聲來。

      「春花姐姐!我、我……妳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妳當然是個東西……啊!我、不、不是!」那跟班越說越急,也越說越錯,直把那春花的臉說得青一陣紅一陣。

      連剛剛還怨憤不已的翠花也笑了起來。

      「閉嘴!」春花一喝,那跟班立時收聲退步,另一邊平時也跟著春花作威作福的奴婢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夏如月淡眉一掃,將這些人的神情盡收眼底,深潭般的雙眸始終不起一絲漣漪。

      那春花惱羞成怒,周圍的笑聲讓本就高傲自大的春花只覺一股熱血在上湧,想到剛剛自己居然還被夏如月一個眼神給懾的無法動彈,春花更覺羞腦。

      所有人都在笑她,嘲笑她!看不起她!不!她是不一樣的,她才不要永遠做低人一等的丫頭!

      一個激靈,蹬蹬蹬的走上前,像是想急於證明什麼,春花揚起巴掌,高舉於頂。

      翠花剛覺得有些不對勁,下一刻竟見春花眼神兇狠,直步上前衝向的方向赫然是夏如月,翠花顧不得身上渾身的疼痛與不舒服,下意識地想上前替夏如月攔下這一巴掌,可是這才剛起卻又忍不住腿腳痠麻的趔趄。

      春花平時指揮人慣了,指甲刻意修得又長又尖,就為了彰顯自己不同的身分,此時下手又狠,再粗糙的皮膚也非得留下深深的抓痕不可,旁邊的人都驚叫著閉上了雙眼偏過頭,不忍直視。

      眼看那一巴掌就要甩在夏如月白嫩的臉上,翠花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夏如月神情沒有一絲慌張,只有倨傲的自信,跟以前的刀光槍雨比起來,這算是什麼東西?

      跟從鮮血中沐浴而出的夏如月比起來,春花那算什麼?連小打小鬧都不算。

      但是……這可不代表著夏如月會輕易放過她。

      夏如月抓住春花甩過來的手腕,擰腰,轉身,雙手一帶。

      只聽「撲通」一聲,湖面激起人高的水花,晶瑩的水珠在風中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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