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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重生(三)

      「我們,先撤為妙吧。」我淡淡地道。滅能量已被剷除,對此地域內人的控制權也就消失了,再不走,恐怕我們會無法躲過等等的騷動。

      「說的也是。」收起手中的武器,劍卻直直走來勾住我的脖子,「扇,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去約個會怎麼樣?」

      咦,為何找我?不找刀或是斧嗎?至少跟他熟一點,也比較能聊天吧!我目前一心只想回據點休息啊。

      「別露出一臉想拒絕的表情嘛,我會找個燈光美氣氛佳的地方。」

      問題根本不在這!還有「燈光美氣氛佳」跟剛剛的「約會」兩個用詞不覺得有點奇怪嗎……罷了,照他表現出的輕浮個性來看,這兩個詞大概是習慣用語。

      「劍,別勉強人家了,他可能有別的事要做。」這時,我以為不太會管閒事的刀卻幫忙開口制止,我感激的眼神幾乎是下一秒就朝他投射過去。

      「有嗎?」劍的臉湊近,「沒有吧?根本沒有吧?」

      被逼著直視他的眼睛,冷靜如我也不禁開始說話結巴。

      「其實、也沒有……非常重要的事。」話剛說完我就想咬舌自盡,連忙改口,「不!是有件必須快點完成的事,沒錯。」

      「啊、哈,真話應該是前面那一句吧?那麼,我們走吧!」劍不容置喙地勾著我轉了向,另一手又勾上刀的脖子,「難得聚在一塊,刀你也一起來吧,今晚是男人的聚會!」

      咦,他就這樣自己決定了嗎?也稍微顧慮一下我的感受啊!

      「等等,我不是──」

      「好、好,有什麼話等等再說吧!」居然直接捂住我的嘴,劍一個人就興致高昂地綁架了兩個人,但另一邊的刀異常沉默,彷彿早已習慣,還拿出他的智慧型手機開始滑。

      「那我要怎麼辦啊?」斧啼笑皆非的問話遠遠傳來,他被劍扔在原地。

      「還怪人家叫你小朋友?長這麼大了不會自己想想怎麼辦?」我的餘光瞥見劍回頭吐舌,還兼吐嘈。「今天出現這團不算小的滅能量,乾脆就由你回去跟莉報備了。扇我就帶走啦,拜!」

      「喂──」

      被強制拖行一段距離,我還能聽見斧大聲嚷嚷的噪音。

      半小時後,坐在一間自助式的燒烤店裡,我只是沉默看著劍和刀兩人解決桌上的食物,若盤子空了就自動離座去裝盤滿滿的食物回來。

      其實我是跟來跑腿的吧?後輩讓前輩欺壓的意思吧?此外,這裡一點也不「燈光美氣氛佳」。

      「好久沒這麼放肆了!」乾完了一瓶可樂,劍將帽沿拉低一點,又繼續大快朵頤。

      ……進燒烤店還要戴帽子跟墨鏡的人,我還是頭一次碰到。

      拿起杯子湊近嘴邊,我不經意地抬頭一望,燒烤店的液晶電視正在播放一首歌的MV,男歌手的聲音還不賴,偏低又帶點磁性,將情歌的意境跟情緒詮釋得很好。

      然後,鏡頭一轉,歌手哼著歌曲的面容突然放大了幾倍呈現在螢幕上。和歌手的視線四目相交,我口裡的茶瞬間全噴到桌上。

      「咳、咳咳咳!」難受地掩著嘴,我立刻抽了幾張紙巾擦式桌面。

      「喝個茶也這麼激動啊。」停下進食動作調侃我的劍,墨鏡後那張臉孔跟MV中的歌手一模一樣!怪不得初次見面時,我就對他的長相感到面熟。

      「原來你是藝人嗎?」我艱難地問。

      「喔,那是副業。」往後靠在椅背上,劍用手指推了推墨鏡,「正業是天賦者啊。」

      這也太不務正業了吧!我心想。

      「扇除了是天賦者外,就沒有其他身分了嗎?」他好奇地問。

      我搖搖頭。墜樓事件帶給我的陰影太大了,成為天賦者後,我初期甚至是儘可能不接觸人群的,除非出隊,否則剩下的時間都窩在據點裡,靠些靜態的休閒排遣無聊。說消極是很消極,但反正……我現在的時間無窮無盡。

      「你看起來還很年輕,應該有很多事沒做吧?」劍偏著頭,「雖說天賦者的責任很重要,卻也不是叫你要把所有心力投注在上面。」

      「想做的事……暫時沒有什麼特別的……」回話同時,我也在心中思索著。想做的事,我想做的事情有什麼?以前大概就只有「平安活下去」而已,可是卻連這件簡單的事也做不到。

      也許我對任何事的期待都被瀕死事件消磨了不少吧。

      「據我的觀察,你口心不一的時候視線會往上飄。」劍搶過刀面前的一盤燒烤放到我面前,「吃掉!」

      刀淡漠地掃了劍一眼,又動手去烤另一盤食物。我看不出他有沒有動怒。

      「我不──」才想婉拒,劍就打斷了我的話。

      「吃掉,全部吃掉!你從剛剛那種緊張狀態下放鬆都不覺得餓嗎?」他又推了瓶可樂過來,意有所指地問:「扇,你是不是在保留什麼?」

      我怔了怔。這句話是一語雙關嗎?還是說我太敏感了?

      「劍,別忘了天賦者之間不過問隱私的規矩。」刀很突兀地開口打岔,但我卻暗自鬆了口氣。

      「我知道、我知道。你幹麼都不讓我玩一下新人?」劍舉起雙手呈投降狀,待刀嘆了口氣別過頭,才又面向我問道:「抱歉,這是你的隱私?」

      「是。」果然雙關啊。心裡過意不去,我只好逃避地低頭往自己嘴裡塞食物。

      然後我發覺自己真的餓了,盤裡的東西三兩下就被我吃光,甚至肚子裡還有空位。

      「刀,再烤一盤給我啦。」下一秒,劍居然當著我的面絞手指撒嬌。

      「……」刀露出無奈的表情,接著居然把自己面前烤好的食物遞給他,轉頭看我,「扇,再幫忙拿點東西來好嗎?」

      ……這對……「夫妻」?請你們適可而止好嗎?

      吐槽歸吐槽,我仍是站起身去再多拿幾盤食物回來。

      回到據點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亮著鵝黃燈光的大廳只剩莉德一個人懶懶地側躺在貴妃椅上假寐,聽聞開門聲的她抬眸一望,見我和刀、劍三人一齊回來,她目光都閃閃發亮了。

      「真是好看的一幅畫面啊,我今天圓滿了!不枉費等這麼久。」她坐起身,巧笑倩兮地望著我們。

      是我的錯覺嗎?她身邊好像開花了,數量還不少。

      「莉,我今天就不留下來聊了。明天一早要拍廣告。」劍拿過一旁衣架上的外套,還比了個自認帥氣的手勢,「先走了!」

      「嗯,支援辛苦了,工作辛苦了。」點點頭,莉非常配合地比出相同手勢,讓我覺得無比詭異。

      「不會。」劍揮了揮手,隨即又開門離去。

      稍後,莉德伸出雙臂喚著我的名字,我走過去坐在她身旁,讓她把我的膝蓋當枕頭用。

      「扇真是個溫柔的人。」口裡咕噥,任由我輕撫著她的長髮,莉德忽然語帶笑意地對坐在沙發上的刀說:「刀不這麼認為嗎?」

      停下滑手機的動作,刀莫名地對莉德聳聳肩,唇角微揚。我不禁狐疑,但對上我目光的刀卻不願說明什麼,只是收起微笑的表情,略顯僵硬地閃避。

      「……」是我的錯覺嗎?刀那種尷尬又靦腆的表情,我似乎有點印象……

      「扇?」莉德不解地撐起身,仰臉看我,我才發覺自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抱歉。」捂著竟微微發疼的太陽穴,我蹙起眉說:「今天想早點休息。」

      「不舒服嗎?難道是今天使用太多魔法了?我聽斧說了你們碰上的麻煩。」莉德舉起右手想摸我的額頭,但我阻止了她的動作。

      「沒事,別擔心。」那種程度的魔法使用,還不至於讓我身體不適。「今天的事情,我明早再來跟妳討論好嗎?」

      「可以的,那件事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莉德輕拍了拍我的雙頰,接著回頭道:「刀,有空的話幫我送扇一程好嗎?」

      我恍惚了下,回神後趕忙婉拒,「不用特地……」

      「走吧。」然而刀已經自行走到門口,連手機都放回口袋裡了。

      不好推託,我只得向莉德點點頭,起步朝站在門邊的刀走去。

      回程路上,刀始終走在我前方,非常有默契地,我想往哪邊轉,他就率先走往那條路,連續幾次之後,我忍不住心生懷疑。

      「刀……你知道我家的位置?」我突然打破沉默,讓刀的背影一僵,回頭時雙眼稍稍睜大,讓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不過,為什麼?

      好半晌後,他依然盯著我沉默,不曉得是不能回答這個問題,還是難以啟齒。

      「這是你的隱私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像找到台階下一般,他飛快地點了頭。

      「那我就不問了。」反正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刀鬆了一口氣,而後淡淡地開口:「莉說的沒錯。」

      「嗯?」莉說了什麼?

      「你是一個溫柔的人。」語畢,也不等待我的回應,他就逕自往前走去。

      我遲疑了會,才邁出步伐跟上他。

      刀一直送我到大樓的樓下,我向他道謝的時候,他面帶猶豫的表情,幾秒後才對我說:「今天劍說的話,你不用太過在意。」

      呃,是指問我「保留什麼」的那一句嗎?其實也沒太放在心上啊。

      「我了解那只是一種……關心。」我還斟酌了下用詞。

      「什麼?不、我不是指那個。」刀先是皺了眉,後才恍然大悟。「是說『男人的聚會』,因為你是……」

      刀的欲言又止讓我懂了。原來是這一句啊。

      「那個,我不是很在意。」明白了他說的話,我不禁莞爾道:「常有的事。」

      跟著勾了勾嘴角,他半旋過身,「早點休息,我走了。」

      頜首,目送他遠離一段路後,我才走進大樓,搭上電梯回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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