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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 錯過 離開 (3)

〝你的存在,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證實我存在的方法。〞

「他離開了!真的離開了!」

那時候雅筑的嘶吼聲似乎猶在耳旁,還可以清晰聽見……

我還是不太能接受他出國去然後從此喪失音訊的事,就像我從來不能接受最疼我爺爺在我九歲那年死掉一樣,雖然他真的失蹤了很久很久……

「我知道他離開了。」我常常會突然這樣對自己冒出一句這樣的話。

只是還是記得而已……

十五歲。

這個很無憂無慮,常常被大人說是大小孩的年紀,就是我開始改變的時候。

人的改變可以說很緩慢,也可以說其實很快速,因為正當你覺得改變很慢的時候,你已經不知不覺做了很大的改變了。

人的變化就是這樣的奇怪和不可思議,有時候連我都會懷疑為什麼自己會改變的這樣大,喜歡上原本當成哥兒們的他……

「悠悠。」他走進我房間在我背後叫著。

「別把煙味留在我房間!」我一邊打著報告一邊警告著他。

「妳怎麼知道我要把煙拿出來?」他好奇的問著我,手上開始點起煙。

「許浩霆!我認識你幾年了?我還不了解你。」我停下手上的功課轉過身看著他,以他說廢話的口氣回答他。

「幾年喔?大概有八年吧!」他打開我電腦前的窗戶。「八年……很長的八年啊!我竟然和妳這妖女認識了八年,當了八年的青梅竹馬。想想……真是恐怖!」

「是我倒楣好嗎?」我不理他繼續打我的報告。

「妳可以多辯解一點的!我喜歡看妳辯解的樣子。」他緩緩的吐出了一口煙,表情漠然的說。

「無聊!」我撇撇嘴,對於他的話感到不以為然。「拜託你別破壞你在我家人中聖潔的形象好嗎?他們會很傷心的!而且吸煙又不好。」

「聖潔?我都快不是處男了,還聖潔勒!」

「不是應該『快不是』吧?!是根本就已經不是了吧!」

「妳亂說,我的根本還沒失去好嗎?」他把手中的煙給弄熄,然後走到我身旁。

「不過也快了。」我按下列印的按鈕等著印表機印出我的報告,掃射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快妳個頭啦!」他隨手把一個娃娃丟向我表示抗議。

「這是事實。」我用無所謂的態度看著他,不把他的抗議當一回事。

「妳很奇怪!妳從來都不會和我生氣任何事。」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印表機。

「也許吧!這就是青梅竹馬的好處,不會計較那麼多。」他隨手抽起我書架上的書,接著在看到書的封面之後嘆了口氣說:「又是小說!老實說,妳小說最好少看點,以免它給了妳太多幻想。」

「幻想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我輕輕的對自己說著,而他沒有聽見。

※※※

「悠悠!妳可以順便幫我把晚餐買回來嗎?」他在電話的另一旁對著我說。

「什麼便當?!」我停下來拉住旁邊的雅筑,示意她等我一下。

「排骨便當。」講完後他就把電話給掛了,也不管我到底會不會幫他買。

他實在是太有自信了!竟然認為我一定會幫他買。

「沒禮貌!」我將手機放回口袋喃喃的念著,然後和雅筑繼續的往前走。

「許浩霆?」雅筑看向我露出抹疑惑的眼光。

「除了他……全天下沒第二個這麼欠扁的人了!」

『這就是青梅竹馬的好處吧!』他的話突然又在我耳畔響了起來。

也許吧!也許這真的是青梅竹馬的好處吧!

只是也許通常不會成真的。

而這就是他教我的。

※※※

「悠悠、悠悠!妳魂又飄去哪了?」一隻手突然出現在我眼前不停的搖晃著。

「啊?」我一看,是雅筑。

「公車來了啦!」雅筑指向慢慢駛近的公車對著我說道。

「喔。」我連忙站起身跟著其他人往前走。

「真不知道妳又在想什麼了。唉!」雅筑在我背後小聲的說著,但我還是聽見了。

我在想什麼?我在想我逝去的十五歲時光……還有他。

『我可以改變!但是……悠悠,我希望妳永遠都不要變。』

&有什麼是可以留住的?我許個願,想你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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