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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初遇

千年以前,廣大的疆域上,妖橫行於此,與人類共同生存,妖的法力隨著修行年數而定,各有其面貌和性格,凶暴殘忍的虎妖、狼妖;掌管四季變化和植物的花妖、柳妖;還有妖嬌美豔能奪人心的蝶妖和九尾白狐。

人類與妖,如同一個巨大的食物鏈,妖能從人類身上獲得魂魄,而逐漸完整自身的靈珠,如此在修行了一千年後,才能轉生成人,人則依靠妖掌控的自然生息而得以存活和正常的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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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中忽然只見驚鳥紛紛從林子裡飛出,一聲野獸的長鳴淒厲的穿梭在森林裡,久久無法散去,只見荊棘編織而成的牢籠貼滿符咒,牢籠裡,是一隻有著潔白如雪的毛皮的白色狐狸,但,卻長了九條尾巴,無助的包裹著滲著黑血,血上還冒著青煙的身子,一雙細長的金黃色眼眸憂傷地望向被荊棘和符咒覆蓋住的天空。

突然,些微木頭碎裂的聲響驚動了牠,連忙回過頭,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男子,拿著劍,奮力的將這一層層的荊棘砍斷。

見九尾白狐盯著他瞧,他嚇得往後退了幾步,瞪大眼看著籠內站起來就高他幾尺的九尾白狐。

「你、你聽話,別動,我是要來放你出來的。」男子深呼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向牠走近,拿著劍就對荊棘一陣亂砍,「我……不相信你會害人,至少我還沒有親眼看過。」

「小時候,祖母跟我說過狐仙的故事,她告訴我,有次為了採藥,滑至山谷,一下子昏了去,待她張開眼,卻發現躺在一處雪白、軟如棉花的地方,原以為她到了仙界,仔細一瞧,竟發現是狐狸的皮毛,而那狐狸見她醒了便離開了,她還記得那隻狐狸有九條尾巴,發著亮光。」他嘴邊淡淡的笑著,手裡的動作卻從來沒有停過,九尾白狐依然靜靜地瞧他,安分地聽著。

「你不是妖,是仙。」清澈的眸子,直看入九尾白狐的眼裡。

喀擦一聲,最後一叢荊棘終於硬生生被劈開,男子擦著汗,興奮地對著籠裡的九尾白狐招招手,示意牠出來。

巨大的身子出了籠,著實讓男子還是嚇得後退了幾步,臉上卻強作鎮靜,仰著頭仔細地打量牠。

白狐低下了頭,直盯著他的手臂瞧,男子也跟著將視線轉移到自己的手臂,才赫然發現手臂上被荊棘劃破,鮮紅色的血順勢流出,他皺了皺眉頭,又立刻擠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不介意的,倒是你自個兒身上也傷了不少。」

霎時間,男子被白狐的尾巴掃向牠,接著是一連串速度如風的飛箭,毫不留情地插在白狐的尾巴上,男子驚恐地看向白狐,而白狐倒是鎮定,眼神望向林子。

「九尾白狐!虧你逃得出來!但你這次必歸於我了!」渾厚的聲音從陰暗的森林深處傳來,緊接著一把巨刃迅速的飛了過來,砍斷了白狐的一條尾巴。

九尾白狐朝天長嘯一聲,一顆晶瑩透亮的淚珠擒在牠細長的眼角。

「快逃吧!」男子仰著頭,緊張地揮動著手臂,要牠離開,雙手握緊長劍,轉身面對陰暗的林子。

巨大的水滴落在男子的身上,待他再度轉身,九尾白狐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當他回過神來望向前方,一把劍已抵住了他的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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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木茂密的平行生長著,乍看之下,竟與寺廟直條木窗的框有點相似,緊密的程度讓人懷疑是否有風能夠吹來,霎時,竹葉紛紛落下,如垂下的劍,一道白影迅速的從竹林中穿越過,看不清,卻似一縷煙,後頭揚起了本該化為春泥,卻不得安息的枯黃的竹葉,幾批黑色的駿馬奔馳過,上面坐著幾個身穿黑色盔甲的男人,在後頭追趕。

「前方乃一懸崖,牠逃不掉的。」其中一個手持弓箭的男人對其他人說道,臉上逐漸露出輕鬆的模樣。

「若能捉得此九尾白狐,剝下牠的皮送給將軍,將軍定會好好的重賞我們!」另一個男人聽到這話,笑容貪婪的咧在嘴上,得意的神情和想像獲獎後的喜悅全都一目了然,其餘的人聽到,便也跟著放聲大笑,好似獵物已在囊中。

「什麼九尾白狐?一條尾巴兩年前才被將軍砍了帶回去,現在已經是八尾啦!」又有人如此調侃,接著便是一陣討論和嬉鬧聲。

當他們在懸崖處勒了馬,不見九尾白狐的蹤影,卻是一個身穿白羅衫的姑娘半臥在花叢中,低著頭自顧自的惹著花,意識到有人來了,才緩緩地抬起頭,對上她的眼,男人們頓時愣在原地,只顧著欣賞眼前這美如畫中仙女的女子,烏黑而柔亮的秀髮披在胸前,兩鬢的髮絲被風吹著映了一雙深墨色不見深淵的眸,隨時能把人吸進去,勾人而慵懶地眨著,細長的柳眉襯在白皙的看似能透出水的皮膚上,是那樣的合宜,小巧玲瓏的耳垂掛著一副翠綠色的珠,叮叮噹噹地響著,花瓣般薄而微翹的唇,似笑非笑,尖而狹長的鵝蛋臉之下就是優雅的如天鵝般的頸項,華麗的曲線看似就要連接到背部,幸而被衣裳所掩蓋,卻還是引人有過多的遐想。

男人們彷彿從一陣夢中醒來,相互看了幾眼,嘴邊卻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其中一個男人先開口:「打擾了姑娘的閒情逸致,先致上幾分歉意了,方才我們在追尋一隻九尾白狐,敢問姑娘是否有見牠奔往何處?」

白衣女子幽幽地起身,姣好而窈窕的體態便一下子嶄露在眾人的面前,優雅的行了一個禮,啟朱唇,如鶯燕悅耳而甜膩的聲音,道:「諸位英雄們客氣了,小女子白璃,一個時辰前已在此逗留,卻不見英雄們所說的九尾白狐。」頓了頓,一雙魅眸緩緩的拂過男人們的臉,像醉人的花香,一時,眾人都沉浸在她深淵般的眸子裡,久久不能回神,又說:「英雄們為何如此急迫地在找尋九尾白狐呢?」

「那九尾白狐長年以來奪人魂魄,殺人不眨眼,如今是牠修行的第一千年,為使其靈珠完整,必然殺人如麻。因此我們奉將軍之令,將帶回九尾白狐,以避免人民受到牠所迫害。」說話的男子邊說邊逐步逼近白璃,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貪婪,光看他臉部笑容的肌肉就能揣測他腦海中齷齚的想像,又接著說:「白姑娘一人待在此處,我們擔心姑娘會遇上不測,不如姑娘就與我們而行吧!」

接著是一陣喧嘩,附和著,也大步向白璃逼近,不懷好意的氣氛包圍了她,乍看之下就像一群飢餓的狼群即將撲向無處可逃的羊,白璃倒是挺淡然,如桃花綻放的笑容落在唇邊久久未收,佇立在花叢中,儼然似一縷軟香,輕盈飄渺的令人想上前扶住。

「勞煩英雄們的苦心了,但白璃不曾親眼見過九尾白狐,倒很想見見呢。」白璃緩緩轉過身去,背對眾人。

「九尾白狐是很嚇人的,白姑娘就別冒這種險了,速速與我們回吧。」

霎時間,白璃的衣衫滑至腰間,一片光滑似玉、毫無瑕疵的背部便袒露在眾人的眼前,男人們原本此起彼落的聲音,一下子止住,全都愣在原地,目光在這塊淨如白玉的背,上下掃蕩,就怕漏看了,遲遲不肯從這樣一個美景中將眼神離開。

維持現狀一陣子,男人們終於從美夢中恢復意識,卻掩不住心中的狂喜,如挖到寶似的,哈哈大笑起來,所有腦海中對於慾望的想法,一下子全都顯露在臉上,迫不及待的想伸手觸摸白璃光滑細嫩的肌膚。

「哎呀,怎麼滑了?」不疾不徐的,白璃將衣衫整好,眾人臉上立刻黯然失色,她微微撇頭,說:「英雄們能帶白璃見一見將軍嗎?」

「別急啊!美人兒,我們可以先去玩玩!」

「還見什麼將軍呢?來,到大爺府上當妾吧!李某定會萬般疼妳!」

「去他那兒幹什麼?我讓妳作夫人!」

調侃聲一波接一波地傳來,毫無止息的餘地,隨著誘惑的驅使,男人們眼看離白璃就只剩下幾尺不到的距離,妄想著擁抱她、觸摸她、擁有她,任何與肌膚之親有關連的想法,一下子全都湧現。

「喔?那麼……」頓了頓,一下子又吊起了男人們的胃口,薄如紙般輕盈的身子緩慢地轉了過來,「九尾白狐長得是這般模樣嗎?」

男人們先是怔了一怔,頓時張大了眼睛,驚恐的神色立刻覆蓋了整張臉,手指著白璃,乾涸的嘴張著卻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僵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只顧著顫抖。

著一襲白羅衫,從領口處細長的頸項冒出了潔白細緻的毛,風的吹動下,像波浪般震盪著,再將視線往臉部帶,原本光滑細嫩的鵝蛋臉,如今包覆著濃密的白色皮毛,一張狐狸的嘴取代了原本花瓣般的朱唇,嘴咧開至顴骨處,訕笑著,露出了一顆顆尖銳如匕首的牙,頭頂一雙高而尖聳的耳,下方則是細長的眼,眼尾向高處耳朵的方向斜著,發出金黃色的光,盯著眼前嚇到魂飛魄散的人們。

「妖……妖!妳是狐妖!」其中一名男子顫抖地指著牠,好不容易將嘴裡的字吐了出來,卻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狐狸皮相,卻披著一襲羅衫的詭異畫面。

其餘的人紛紛後退,有人向後拔腿就跑,卻狼狽地跌倒,有人想從背後抽支箭來,但手卻不聽使喚地用力震著,手汗原就在手中滿佈,一個不小心箭就滑了,有人想從腰際將劍抽出,卻雙手無力。

白狐見狀,仰頭大笑了起來,那刺耳而銳利的女人的笑聲,如一把鋒利的箭,穿過懸崖的峽谷,卻更引得無數的箭飛來,刺耳地割過男人們的耳,恐懼和害怕頓時讓他們摀著耳朵,臉色發白、冷汗直流,久久不能動彈。

「是誰要讓我作妾、作夫人啦?」白狐微微低頭,用袖子半遮住臉,表現出一臉羞澀的樣子,隨即向前,優雅地倚在一名已然跌倒在地的男子懷裡,一隻纖纖玉手拂過男子的臉頰,細長的眼在他身上挑逗著,惹的男子一動也不敢動,閉上眼睛,直打寒顫,「怎麼?不要我啦?」

旋即推開男人,站了起來,臉上的白色毛皮像寒冰被驅散似的,向兩頰退散,一張傾城傾國的臉,便又浮出皮面,纖手溫柔的玩弄著秀髮,一雙烏黑如夜的眸子掃過眼前驚慌失措的人們,似笑非笑,輕輕皺了眉,顯出一副令人憐惜的模樣,問:「那麼,英雄們能帶白璃見一見將軍嗎?」

對上白璃的一雙魅眸,男人們的雙眼一瞬間變成了黑色,身子也不再顫抖,整齊地站起身,異口同聲:「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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