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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Our You (2)

一切的說起都要從那天開始,那是第一次踏上台灣的第一天。

在車子抵達目的地時,小我兩歲的毛還沒等車停就把車門打開跳了出去。

母親大聲叫喊毛的時候被父親制止了,他用日語說:「這野蠻的孩子,別理她。」他又補充道,「只要有乖巧的成就夠了。」

當時如果父親透過後視鏡看我的話,他一定會看到穿著正式服裝本應乖巧樣子的兒子,正趴在椅子上捂著肚子憋笑憋到快窒息的樣子。

到達時,我提了自己的行李下了車,走向新家。聽到一陣跑步聲,本面無表情的臉掛起了微笑,回過身:「毛,很聽話嘛!跟著車子跑有沒有變熱啊?」

臉紅通通的毛,用力的點了點頭,並指她的身後:「變熱了,我還遇到一個小精靈,他都不說話,看他也很冷的樣子我就讓他跟我一起跑喔!」

不管是日本的冬天還是台灣的冬天,只要是冬天毛就會非常的開心,雖然她很怕冷。

毫無心機的她,總是被我這樣玩弄,就像我叫她跟著車跑就不會冷了,她還真的不要命的跳車,蠢死了。  

不過,我盯著那探出頭的傢伙......一副弱掉的樣子,臉色異常的蒼白五官像瓷娃娃一樣精緻,眨巴著大眼睛也猛盯著我看。

唔......小精靈嗎?

然後我的視線就移到那傢伙的手,毛正牽著,莫名的就是不爽,但我還是保持微笑的打了個招呼。

那傢伙,你開口了:「妳哥看起來好兇喔!」

那天,因為父親調職,而從無聊的日本來到這無聊的台灣,遇到一個聲音輕輕,同樣小我兩歲、識破我真正面目的你。

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

「毛,」我把杯子遞給毛,「為了妳好多走動走動老了才不會鬆弛,幫我倒果汁吧!」

「喔......」有氣無力的接過杯子,慢慢的走向冰箱。

自從你把毛當成擋箭牌之後,毛很少這麼聽話,至少還會反駁兩三句才會乖乖去做。

最近毛不太對勁。

我從沙發跳了起來,越過了毛的同時我奪了杯子直接打開冰箱倒上果汁。回過身,看著毛呆呆的盯著手,我說:

「喂,發生了什麼事?」

毛慌張的抬起頭,看到我手上的果汁又看向她的手,一臉懊惱樣:「沒事沒事,就算有事沒有你的事更大。」喔喔,要鬥嘴了!

「呵呵,我的事也只是跟某某大家閨秀排個相親之類的,反正逼我婚我就偏不結。」我無所謂的說道。「所以,該不會你現在想開了想交男朋友了吧?是誰?」

「我身邊哪有什麼男的......」毛落寞的說道,忽然笑了出來,「唉,在這樣下去我真的要喜歡女生了。女生抱起來很舒服呢!」

毛是個很中性的傢伙,她被女生喜歡我不意外,但她喜歡女生......我一口把果汁乾掉,喳著嘴巴問:「他呢?」我說到了你,「他是男的。」

毛瞇著眼睛像是觀察我的表情,「他不算。」忽然,彎起雙眼可愛的笑著,「他是我們的小精靈。」

「嘖!」心情忽然有點悶,沒錯你就是長得太超越性別了!導致毛一直把你當作不存在的生物看待,而以她護短的個性,你大概在她心裡只是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屁孩。

這都要怪我了。

記得有段時間你總是氣呼呼的把毛從我身邊帶走,「你是壞哥哥!」白淨到好像總是在發光的臉透著粉紅,怒嗔的戳破我。

那時,欺負毛的頻率更頻繁,毛卻也越發的敬佩我,而你一樣的瞪著眼牽著毛半個身子躲在背後,或許也是想看你如何說出我的壞心腸,而更常欺負毛吧。

「妳哥哥一直再對妳生氣妳都不知道嗎?」

毛傻呼呼的拍拍你的頭,「哥哥很好,對我生氣的是爸爸。哥哥只是有點不快樂,我們陪哥哥玩好不好?」才十幾歲的我,除了對你的話感到訝異,一直以為毛蠢到不會分辨別人對她的看法,她卻在你的問話中說出令我震驚的話。

有次父親在飯廳跟大家討論自家女兒有多糟時,毛發出咯咯的笑聲惹得大家尷尬,父親氣極,而我這始作俑者憋著笑,看著毛當著眾人的面被父親斥責。心裡沒有絲毫的心虛,正確來說,我在幸災樂禍。

確實,我很生氣,我氣毛可以在這個家置身之外,沒有大家期許的眼光、沒有沉重又不感興趣的課程、更沒有人桎梏她的未來。而我早在出生以前,所有的事早就被規畫好了,所以藉著毛報復我的父親,也藉著毛的蠢樣子我得到更多報復的快感。

當下面具隨著毛的話瓦解,心底的怒氣爬上臉、攀著聲音,「誰要妳這個蠢蛋陪啊!是妳老是跟著我並帶著隨便撿來不男不女的傢伙!」看著毛漸紅的眼眶和你們牽緊的雙手,覺得自己壞到渣了,我更狠的用日語毫不留情的說:「父親多麼的厭惡妳,就是因為妳整天纏著他心愛又優秀的兒子,他覺得妳在妨礙我學習並破壞家裡形象,所以他恨不得把妳留在日本,為的讓我更有成長,讓家裡更有面子!」

一口氣說完後,淡淡的懊悔鑽進了心裡,有點酸酸的,但很快就沒了。

你皺著眉,對於我說的日文你半點都聽不懂,或許你更覺得這堆夾雜著憤怒的日文在說你。

毛倔將的憋著嘴,淚水卻如湧泉般的滑下臉,她鬆開你的手把你整個人擋在前面,「哥哥!你是對的,你一直以來都是對的。」她說的是中文,這微不足道的體貼卻讓我們情緒起了伏動──你帶點感激的看著她、我非常複雜的盯著似蠢非蠢的妹妹。

「但你錯了!哥哥這次錯了!雖然和毛比起來可愛了點,漂亮了點,但小精靈是毛非常非常喜歡的男生!不是不男不女!」後來我才知道你的長相常讓你被欺負。而毛竟不為我字字傷人的話生氣,卻為了你而大聲對我辯駁。

那刻起,毛不在是屬於我的蠢妹妹,而是我們共同珍惜的。

但欺負的對象也換成你了。

那童貞的告白給我整整氣了一個月,什麼叫做非常非常喜歡的男生啊!整天圍著我打轉說喜歡哥哥的妹妹既然在那時倒戈!

可惜我讓你也變成一位整天找毛哭訴的軟弱男人。

「啊啊──」毛懶洋洋的躺在沙發叫著,「哥哥啊,你在不介紹好男人認識給你的親妹,說不定你妹有一天神使鬼差的變成拉子呢......女生的嘴唇親起來香香的嗎?」

聽到毛認真的問話,我瞬間"毛"起來。馬上放下手中的杯子,朝著毛嚷嚷大叫,「舒葛茂妳給我冷靜點!什麼都不要想了!就給我好好的待在那,別動!我馬上幫妳配對成功!」

我衝到房間,拿起手機電話簿開始翻找。

李xx,不行,相貌不錯卻超級花心;吳xx,固執的跟什麼一樣,超級偏執狂;王xx,他絕對不行!老是叫我介紹毛給他認識,那副臉就是要吃了毛一樣!

幾乎快把手機裡單身朋友翻爛了,卻只有一個結論:危險。

毛走過來安慰我,「哥,你的優雅跑到哪了?沒關係啦,反正你沒找到,媽也會找。」

我猛然抬起頭,毛聳了聳肩好笑的看著我緊張的神情,「媽跟我說,父親覺得我畢業也不成氣候,而活到二十三歲了都沒有人要,不如找人嫁了,對家裡也有好處。」毛玩著自己的頭髮,我只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和嘴角若有似無的微笑,忽然,我感到不安。「其實我也決定好了,不讓媽傷腦筋,第一個相親就算沒見著面,我也打算嫁了。」

她綻起一抹輕鬆的笑容,就像她有時對你一樣的笑容,體貼與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柔,毛輕輕開口:「這下子我總算可以達成父親對我唯一的期望了。」說到父親時是用日文,恭敬又悲傷。

我嘆息著,輕輕環著毛。

父親從來都沒有給予毛任何的東西,不管物質上、感情上,就連一點點期望都沒給過。毛一直很想表現自己,卻一直沒等到父親的期望,如今讓她等到卻是如此過份的期望.......

在長綿的嘆息與不捨中,我想到了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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