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哥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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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她不早一些察覺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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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早點發現的話，說不定就可以試著補救些什麼，也就不會演變到現在這種難堪又令彼此痛苦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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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如此，她又能夠為大哥和自己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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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無解的矛盾與疑問全數攻佔了沁潾的腦袋，無論她如何試圖脫困，一切努力都顯得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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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面對這種複雜的難題，她確實是無能為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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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煩悶不已的她握起已經冷卻的咖啡杯，提到嘴邊想要喝盡最後一口，但她卻驀地發現咖啡老早在恍神狀態中不知不覺地喝光了。感覺實在是意猶未盡，她再次從靠窗的單人座位上站起來，手中拿著第三杯喝磬的咖啡杯走向櫃檯，要求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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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再給我一杯曼特寧，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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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工讀生見到這位女常客在一個小時之內連續點了三杯相同的咖啡，不禁也為她擔心起來，充滿善意地對她說道：「小姐，這已經是妳的第四杯了，妳會不會喝得太凶了一點？曼特寧味道很濃的耶。妳要不要考慮換別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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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謝謝你的好意，我堅持要曼特寧。如果你真的這麼好心的話，那就答應替我做件好事，換掉現在播放的音樂，改放這張CD吧！」她面帶微笑地從隨身攜帶的背包之中拿出一張年代已久的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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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姐，妳不喜歡聽楊彥英的歌嗎？他是當前很受歡迎的偶像歌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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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迴繞在咖啡店裡各個角落的優美旋律正是楊彥英新近推出的流行音樂專輯，巧的是，現在播放的歌曲正是老歌新唱的《雲與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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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他，我更喜歡這首歌的原唱。你知道趙以軒嗎？他就是這首歌的原創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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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以軒？我沒什麼印象耶。」從外貌看來大約年僅十七、八歲的工讀生稍微想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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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你會不曉得，他在五年前突然神祕消失了，只留下了這張專輯，讓不少歌迷為他傷透了心。如果你聽過他的歌聲，我保證你一定再也不會愛上其他人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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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麼神！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好，等這首歌結束之後，我就幫妳換上這張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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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啦！不過，記得最後要還給我喔，這可是我大學時代留下來的唯一紀念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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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麼喜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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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潾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笑笑地回答他：「嗯，他是我心目中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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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如果他知道有妳這樣的歌迷，心裡一定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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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應該不至於，我也只不過是純粹喜歡他的音樂和歌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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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這裡，另一位坐在櫃檯附近的男客人也前來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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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這個話題也應該適時止住了，便開口對工讀生說道：「我就坐在靠窗的單人座那裡，等會兒咖啡煮好的話，再麻煩你替我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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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沒問題。那就請妳稍等一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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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過多久，店裡便四處迴蕩著那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音樂曲調，以及那道令她永難忘懷的清遠歌聲，她不自覺地跟著旋律起伏哼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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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棵樹 想像不到雲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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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是雲 嚮往無邊的晴空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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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妳的咖啡。」一道嗓音略為低沉沙啞的男聲驀地在她背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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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謝謝你。」她猛然回過神來，向對方道謝，但這個人——「咦？不是櫃檯的工讀生會送過來嗎？怎麼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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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打擾到妳，是我主動要求他讓我送來的。我可以坐在旁邊的空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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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吧，反正也沒人坐，你請坐吧。」她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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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潾迅速地上下打量了這個高大的男人一眼，身材看來挺高大，根據她的目測應該有185公分吧，但他的體格卻十分削瘦。至於他的相貌嘛，這可以說是一張非常「乾淨」的臉，似乎有外國人血統，五官和輪廓深刻而突出，卻又帶有東方人的神秘感，整體看來，完美而不帶一絲雜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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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不令人討厭就是了。如果一個向她搭訕的陌生人給她的第一印象極差，她的反應可能是叫他坐到別邊去，不然就是逕自去櫃檯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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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方方知道她今天一早就有這種「豔遇」，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她輕啜一口熱咖啡，開始百無聊賴地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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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櫃檯，我無意間聽到妳說起趙以軒這個人的事，心裡覺得很好奇。」男子終於啟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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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什麼？」她的興趣也被他燃起了，這才側轉過頭認真地對上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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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已經隱退五年多了，之後樂壇上也一直沒有他的相關消息，妳為什麼還會這樣念念不忘？他的音樂真的有這麼好嗎？」他故意放下釣餌，想要測試這個女孩子的反應；另一方面，也彷彿在等待什麼機會降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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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聽過他的歌嗎？如果你有聽過，你就應該知道他的音樂已經不能夠用『好』這種小兒科的字眼來形容。他本人就是神，而他的音樂就是神譜寫出來的聖經，這就是我的信仰。」她篤定而信誓旦旦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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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妳這個小女生還真有趣，不過就是某個人的音樂而已，沒那麼誇張吧？」他萬萬沒想到趙以軒居然走紅到這種程度，竟然有個小女孩視之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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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這位先生，你不要隨隨便便就說出那種莫名其妙的話好嗎？這是我的名片，我已經是一名社會人士了，請你搞清楚狀況！」她恨恨地掏出自己的名片，用力地遞到對方面前，驗明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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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她生了一張可愛的娃娃臉，自從出社會以後，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把她當作還在唸書的小女生看待，常在有意無意間貶低她的工作能力，這一點實在是讓她為之氣結，卻又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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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昇廣播電台節目主持人俞沁潾？」他確實有些驚訝，「原來妳已經是電台DJ啦？真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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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說話客氣點。那你呢？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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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我也跟妳交換名片吧，彼此互不損失。」他也禮尚往來，將自己的名片送到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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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金的名片上只有印上一行再簡單不過的字——摩迪唱片公司專業經紀人，趙迦擎。名片下方還有公司電話及個人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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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職業是專業經紀人？真的假的？」她擺明不怎麼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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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妳好像很懷疑？」趙迦擎挑眉反問，對她愈來愈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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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好像，我確實就是不相信，」她將名片退還給他，甚至不以為然地說道：「你不知道這年頭詐騙集團滿街跑，隨便走在路上就能撞到一大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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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真正說話不客氣的人是妳吧。被一個小女孩當面懷疑自己的身分，我的自尊已經嚴重受傷了。」但說歸說，他還是將名片壓在她的咖啡杯底下，執意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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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是唱片公司的經紀人，那我問你，你曾經帶過幾個歌手和藝人？說來聽聽吧，證明你沒說謊。」他真以為有娃娃臉的人的那麼好騙呀？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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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妳剛才要工讀生換掉唱片的那位歌手，楊彥英，他就是我目前正在帶的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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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可真幽默！他最近不是正火紅嗎？光是上通告宣傳唱片應該就忙得不可開交了，你這個經紀人怎麼還有閒工夫在這裡向陌生人搭訕？分明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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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手也是人，體力有限，再怎麼萬能也需要適度的休息才行。而且專輯發行之後，他最近搞宣傳的通告也上得差不多了，為了獎勵他充分配合的表現，我才給他放一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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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說得跟真的一樣，正經八百的。」她輕鬆地吐吐舌頭，「好吧，看在你這麼認真胡謅的分上，我就假裝相信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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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妳，我可不是對每個人都會有問必答的。」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很欣賞她心直口快的爽朗作風，她真的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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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你還理我幹嘛？」何不一邊涼快去，清閒地喝他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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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妳對趙以軒的態度很真誠，連我都差點被妳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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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真的很怪耶！我喜歡他的歌聲，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感動個什麼勁兒？不過，說真的，他的歌聲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任何人只要仔細聆聽過他的歌聲，一定會被他的聲音所深深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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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話不能這麼說。自從趙以軒樂壇退出之後，就我所知，很多的媒體和歌迷都很想一探究竟，不過大部分是因為他從不露臉導致的神祕感的緣故，這些人並不都像妳這樣單純地喜歡他的作品。況且，一個只出過一張專輯的一片歌手，會有多少真正歌迷？我很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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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就儘管懷疑去吧，這種懷疑毫無意義。」她平靜地啜飲著咖啡，唇邊甚至還帶著一抹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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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什麼？」他略感意外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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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是這樣嘛，只要有一個歌迷由衷地熱愛他的歌，那麼就算他的唱片賣得不好，至少也有一雙耳朵願意傾聽，並且能夠聽得懂他藏在歌曲之中的心意，這樣的投資報酬率已經很高了。更何況，像我這樣死忠的歌迷還有一大堆呢！其實，做廣播節目也一樣，每回有聽眾的Call-in進來，那一集我總是錄得特別開心，因為我知道始終有一個人坐在收音機前面聽我說話，那種滿心喜悅的感覺你一定無法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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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是一個樂天派。趙以軒在退出歌壇之前，應該和妳說說話的，說不定他或許會改變隱退的想法。」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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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嘛……他退出歌壇也沒關係呀，只要他仍舊繼續寫歌就好了。我想，他應該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棄他熱愛的音樂吧。因為——神是永遠不滅的！」她幾乎要振臂高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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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她純真坦率的側臉，趙迦擎沒來由地感到一股溫款的熱源從心底緩緩升起。是呀，要是早點遇見她的話，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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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呀！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隨口說說而已，你不必太認真啦！」她也察覺到對方久久不移的視線了，開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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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妳赫然發現，當妳心中所謂的神其實並沒有原先所想像的那樣完美，到時妳肯定會大受打擊的。」他別有深意地對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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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趙以軒的長相嗎？哈哈哈，這一點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喜歡的是他的創作才華，還有他那足以安撫人心的歌聲，這才是他獨一無二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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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他的嘴邊揚起一道不明顯的笑意，但卻有著濃厚的嘲諷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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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先生，我該走了，跟你談話很有趣，以後有空再一起喝杯咖啡吧。」沁潾微笑地向他道別，雖說她心裡還不怎麼確信這個男人是否真的是經紀人，不過仍是很有禮貌地將他的名片收進皮夾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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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希望如此，再見。」他也朝她揚了揚手中那張交換過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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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吧，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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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潾到櫃檯結帳之後，沒有忘記向工讀生拿回那張珍藏多年的正版CD，而後踏出店門，騎著心愛的小綿羊往租住的公寓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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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才一個早上就連喝四杯咖啡還真是夠瘋了，晚上一定會睡不著覺，不過這全是自找的，怪不得別人。她完全沒把剛才與那位趙先生的對話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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