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標示著4,沒錯這應該是第四車,不過我還是想不通,明明我是拉開往第三車廂的門,怎麼會就這樣跳過一節車廂跑到第四車來?我面向著這扇我本來認為是通往第三車廂的門,慢慢地把門關上,然後腦海中不停地思索著這突如其來的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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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們很平常,就是平常會出現在火車上的景象,有人在睡覺、有人看書、聽音樂、小孩哭鬧的聲響等等,都稀鬆平常,我不停的用眼睛打量著他們,當然我表情盡量不露出一點點疑慮或是恐懼,我讓自己保持冷靜,在這樣的狀況下不保持冷靜還能怎樣,大約走過了四五排座位後,我假裝是在找座位般四處張望,然後低頭向一位女士詢問:「不好意思,這裡是第四節車廂嗎?」我先試探的問,可能牆壁上的數字是錯誤的,畢竟在班列車這裡頭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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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這裡是第四節車廂。」女士輕鬆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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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妳。」我抬起頭,這裡是第四車,那麼列車長呢?畢竟我不能在這裡大聲地叫說第一車有死人,或是車上有殺人魔、會吃人的液體等等不合常理的事吧!我覺得大家都會把我當成瘋子,那麼我也只能先找到列車長了吧!我心中是這樣盤算,於是我還是在假裝尋找我的座位,然後慢慢地往要通往第五節車的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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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出自於習慣還是我腦中提醒我,就在我站在通往第五節車廂的門口時,我舉起我的左手看了看時間,黑色的液晶螢幕顯示著白色的阿拉伯數字7:30,中間的秒針圖案不停閃爍,時間又倒退了!剛剛我明明看到已經32分了阿!怎麼現在又變成七點半?難不成時間出了毛病,但是也有可能是我的錶壞掉了,畢竟這支錶剛剛是憑空回到我的手上的,所以我也不能保證這隻錶是真的有辦法計時的,迫於無奈我又回頭走向我剛剛詢問的那位女士,如果說在車上問了一個人又問另一個人會被人討厭吧!我是這麼覺得,所以我回去的問原本有回答過我問題的那位女士,她應該不會介意在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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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好意思,可以問一下現在是幾點鐘嗎?」我非常羞怯地問她,我覺得我還蠻煩人的,也怕她覺得我是在藉機跟她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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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手機看了看,然後說:「七點三十一分。」她對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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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舉起手來看我的錶,然後一邊告訴她我不知道我的手錶有沒有壞掉所以才會問她時間,我自顧自地確定著時間,也沒有看她有沒有接收到我的訊息,然後黑色的螢幕上顯示著7:31,跳到7:32了,沒錯這支錶沒有問題,它真的有在計時,而且功能也是正常的,我正準備跟她說聲謝謝然後繼續前往第五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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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旅客,麻煩驗票,謝謝。」一個制式化的聲音出現了,又要驗票,我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是一名矮胖的男子,他穿著著整齊的制服,當然上頭是台鐵的標誌,我腦中突然閃過,我就是要找他阿!就是驗票的人,列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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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我之前記得幫我驗票的人不是這個身材,而且幫我驗票的人我從模糊的視線裡確切地看見,他頭上有戴著帽子,這位先生並沒有戴帽子,而且身高跟體型實在是相差太多了,那位說著要驗票的男子慢慢地走過來,他一邊彎腰驗著票,一邊慢慢地走向我,我眼角注意到我身旁的那位女士也在自己的包包裡翻找車票,我非常疑惑,我到底該不該說我所看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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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位男子比我矮許多,挺著個大大的肚子就像是卡通裡的老爺爺一樣,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先生你好,驗票。」我把手伸向我上衣左邊的口袋裏頭,這次沒有摸到眼鏡了!不過,也沒有摸到票,怎麼回是我剛剛明明放這的啊!我開始故作鎮定地在我身上每個口袋尋找車票,後一邊問:「你們有兩個驗票人員嗎?因為我剛剛在一車有驗過票了!」嘴角擠出一個尷尬的微笑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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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阿!我剛剛一路從一車驗到這裡來,你不可能走在我前面啊!」列車長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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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車那裏有什麼奇怪的事嗎?」我一邊找票一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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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阿?什麼怪事?」他眼球轉啊轉的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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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我的票不見了!我心中非常慌張,那張該死的票呢?我不是給他夾了一下,就放回口袋嗎?等等,我有放回口袋嗎?怎麼會想不起來。這不會是那該死的潛意識遺忘吧!就是我常常在小說裡寫到潛意識會讓人把某個相當重要又很稀微的環節忘掉,來避免我們想起什麼潛意識不想憶起的東西。不會吧!那該死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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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緊張得不知所措時,一個豆大的汗珠從我的額頭上滑落下來,然後一顆一顆止不住的落下,好熱啊!突然第四車變得好熱,熱到快喘不過氣來了,我眼前這位列車長也在流汗,他不停地用手在臉上揮舞,企圖把不停滑落的汗水撥開,真的很熱,怎麼突然這麼熱,我喘著熱氣問:「你不覺得…」我看見車長的頭髮上有火光,熱到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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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火,熊熊燃燒的烈火在車掌那沒有戴帽子的頭頂上燃燒著,他的表情變得很猙獰,然後開始用手拍打著他的頭髮,因為燃燒的疼痛他跌倒在地上打滾,一邊企圖滅到頭頂上的火焰,他不停地哀嚎,我恐懼的喘著熱氣,真的很熱好像整個車廂都燃燒起來了,我後退了兩步,抬頭一看座位上的乘客,有些人被燒得焦黑,其它還有意識的就是不停的哀嚎,整節車廂都著火了,這時候一個巨大的翻滾,我整個人撞向了左邊的座位,然後頭大力的撞向窗戶,外頭是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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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劇烈的痛楚直擊了我腦部,我的頭好像都要撞破了,列車還在翻滾,因為我不停的碰撞著,當然車上的乘客們都在翻滾、撞擊、燃燒,我從被血液遮蔽的視線中看到一個焦黑的孩童屍體撞向座椅然後四分五裂,變成一塊塊燃燒著的屍塊,我用雙手盡量保護住自己的頭部,我必須要等待翻滾停止才能夠起身,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受到怎麼樣的傷害,大概翻滾了五六圈,車廂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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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著劇痛,我慢慢地站起來,在翻滾期間我撞了好幾下,不過都還算是輕微的撞擊,然後我最後撞擊到了最後一排座位,我死命地抓住我所能抓住的任何東西,這讓我能夠在翻滾中有一個比較容易免於受到致命傷的機會。整節車廂是傾斜的,我勉強站了起來,四周非常的安靜,只有火焰燃燒的聲響,我想沒有人還活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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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抓住眼前的座椅,一手我扶靠著牆壁,我的頭上在流血,因為血液已經滴到我的眼睛上了,不過至少我沒有燒起來,照理說人怎麼會先燃燒在翻車,不是應該先發生翻車人才會因為爆炸被火燒著嗎?太不合理了!我腦中不停地思考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合理!不合理!這都是幻覺!我這樣告訴我自己,那現在我該要怎麼辦?幾乎就在這個念頭閃過我腦中時,我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然後車廂劇烈的搖晃了一下,我整個背部撞向了牆壁,我聽見旁邊的車廂門在來回開關著,就像是屠宰場裡切肉塊的刀片,碰~喀~碰~喀~不停的開關著,我很難給我自己保證說要是我現在掉到車門旁我不會被車門給予重擊,我想可能我會斷幾根肋骨也說不定。又是一個劇烈的搖晃,我從牆上被甩了出去,滾到正巧關上的門旁邊,喀~的一聲我掉到門後,重重的撞到了我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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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還在搖晃著,而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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