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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齡X+3(2)

   

      芳齡X+3(2)

      雨後的體育館地下室留下了一攤攤的積水。

      下午兩點多就已經有不少學生在此練習桌球及撞球,擊球聲和鞋底摩擦水泥地版的聲音充斥在這個空間。

      將隨身背包和球拍袋放到球桌旁的木椅上,兩個男大學生各自拿著心愛的球拍走到球桌兩邊。

      「少峰,小的可以拜託您不要殺球嗎?」即將和少峰對打的男大學生一臉小弟模樣,邊點頭邊拜託。

      「念璋,桌球不殺球就打不出樂趣了呀,是怕接不到我的球是否?」少峰若無其事地說著,用腳踏了踏腳底的水灘,水波盪漾。

      「是被打到莫名的痛啊!上次可是用我的肚子徹底領教過了!」念璋指著上回被少峰乒乓球打到的位置,頭抬得高高的好似說著「恁爸當時就是用這裡替大仔擋子彈」。

      「說要來打球的可是你啊,囉哩叭唆的。」少峰一臉不屑的表情,以他一百八十二公分的高姿態睥睨著念璋。

      「我勸你最好是別用那種眼神那種看我哦!」念璋伸出兩根食指一前一後指向少峰,佯裝一臉厭惡的表情。

      「你真的很愛演耶,再跟你屁下去太陽就要下山了,」少峰擺出發球的架式蓄勢待發,用鼻子呼出一口氣語氣平靜地說:「我盡量啦,開始吧。」

      「謝謝少峰,來吧!來吧!」念璋壓低身體左晃右晃的。

      少峰左腳微提,手中乒乓球高拋,左腳踏下時發了一個短球出去,腳邊僅僅產生圈圈漣漪。

      一見少峰球拍切入的方向便知道十之八九是發短球,念璋馬上身子前傾,球甫落下彈上就將球打到對面幾乎底線的位置。

     

      「又想跟我打長距離廝殺?」少峰心想,右腳後提蜻蜓點水般落下,身子往後拉延後擊球的時間點,待落到球桌平面下後才將球吊回去。

      此用意有二,第一是可以讓對方難以判斷球路,二是避免念璋使出令少峰沒轍的「那種球路」。

      念璋每一球打出去都在營造自己下一球最佳決勝機會,然而每每少峰都以無聲無息的身段破壞。

      終於在一次少峰球拍切下的角度錯了,致使打在念璋場內的球垂直彈起。

      念璋的瞇瞇眼猛然睜大,球拍馬上拉到身體左側,在最佳的擊球時機由左下至右上揮出,使出他所謂的「斜旋殺球」。

      這種球路之所以難以應付在於他有殺球的速度,也有旋球在飛行中的變化,加上落地後的難以預測性以及落拍時直接彈走的難搞。

      只見少峰右腳橫移來到他預測的可能彈起路線,揮拍──

      卻撲了個空。

      下一秒只剩下漸彈漸遠的乒乓球、不動的兩人和少峰腳下的圈圈漣漪。

      「你那球還是一樣難打呀!」少峰咬牙切齒地說,轉身就往後方跑去撿球。

      跳過用來分隔桌球和撞球區域的木箱,如貓一般的無聲落下繼續朝球滾走的方向跑去。

      少峰的不管是跑步或是走路都出奇的無聲無息,這跟鞋子的材質幾乎扯不上關係,完全是少峰個人的本事和修為,也因此少峰的室友時常被他從背後鬼魅般接近嚇到。

     

      等到少峰把球撿回來之後,念璋左手撐在球桌上,若有所思的說:「我想我們這樣打來玩也挺沒趣的,來小賭怡情一下,輸的人給贏的人兩包峰外加三片愛情動作片如何?」

      「哇咧,才贏我一分就想問鼎我的荷包了啊?」少峰左手插著腰,頓了頓又說:「況且我又不抽菸賭菸來拜拜呀?片子的話還需要你破費?」

      「好嘛、好嘛,要不賭今天的晚餐對方請?」念璋拿著球拍指著少峰。

      「這還差不多,這樣的話得讓你瞧瞧我最近練的新招,雖然不是每次都成功,但至少也有七、八成的成功率,對付你剛剛好而已。」

      語畢,少峰將球拍向後一拉前傾四十五度,將球拋起。

      「打上旋球?了無新意嘛!」念璋在心中碎碎唸,向後退了兩步準備迎接少峰的快速發球。

      少峰快速揮拍,在距離球兩個球距的地方瞬間以球拍畫弧,改以切球發球,而且力道特別的輕。

      念璋正反應到自己被假動作欺騙後,想要向前接球卻只能看著球在自己場地低空彈起再落地。

      「我最討厭耍小手段的人了!」念璋嗤之以鼻,忿忿地去撿回滾到背後牆角的乒乓球。

      「這是技術!」少峰兩手一攤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馬上脫口:「等會你發球只要發又鳥又短又旋的右旋發球,我就會毫不客氣的用至剛無敵的殺球殺爆你!」

      「同樣的話還你啦!」念璋伸出左手小拇指,用方才少峰的口吻說:「這是技術!」

      在旁人看來,這只是技癢卻技窮的兩個大學生在討價還價……

      比賽繼續下去,兩人比數不相上下的來到尾聲,念璋的旋球少峰十顆才接到兩到三顆,而接不到的不悅全都化為少峰狂暴殺球的薪材。

      念璋之所以那麼畏懼少峰的殺球全然是因為少峰曾經把球直接打到牆壁上,那乒乓球就應聲破裂,即便那球已經被使用了好幾個禮拜。

      那力道還是令人震懾……

      局面來到少峰再拿到一分便省下今天晚餐錢的情況。

      兩個人皆離球桌兩步的距離展開長距離的正拍回球,僵持了各六球。

      念璋按耐不住,硬是以旋球回擊,不只球體轉速不夠還遲緩球速。

      紅色的殘影一現,接下來只有兩個聲音。

      一個是球打到念璋場內的聲音,另一個是球撞牆爆開的聲音。

     

      「晚餐吃吳家牛肉麵謝謝。」少峰用球拍搧風,一副王者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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