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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那個時候    下

落葉紛飛,秋風瑟瑟。某個宮殿的房間裡傳出朗朗讀書聲,同時伴隨著來回走動的腳步聲。這些聲響都讓從外邊走過的太監侍女忍不住轉頭駐足,自然衛士也殺眼刀一瞪將之驅趕。

皇宮裡本來不該有這種聲響,畢竟此地並不能說是安全之地。但是雖有人試著告誡或是變相叮嚀,都無法打消這位主子的行為。誰叫他是這皇族中唯一的繼承者?如果當今的皇上死亡的話,馬上就是這位主子接位,所以沒人敢得罪他半分。

每個國家都只會有一位皇子,這是從以前就一直傳下來的傳統。每國的皇子都會在同一天誕生,所以每個國家的皇上及繼承人的年紀可說是相同,卻也有一些時候會有些異類。像這位主子,他的年紀與他國的繼承人整整差了十歲多餘,而原因就是因為他的前一個皇子突然死亡,而且是在未成年前。

「人之初,性本善……」唸完一本再換一本。

今年剛滿十五的鑑光,完全沉浸於書本中。雖然他已能將尚書房中一千多本的文獻背得滾瓜爛熟,卻也喜歡在無事時重新閱讀一些舊文,因為他每每都能從中再發現新的事物。

就在鑑光看得認真,甚至又有新發現時,一個有些痞痞的聲音尖聲叫道:「有刺客啊~!」

鑑光一下就被刺客這詞給吸引了過去,因為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什麼刺客,雖然聽說他的前一個皇子就是被刺客給刺殺而亡的。

接著,就聽見刀劍揮舞碰撞之聲,而且有慢慢往這裡移往之勢。

「刺客……看來光也是活不久了啊!」鑑光有些嘆息道,不過他倒是沒有什麼驚恐與難過。之前就有人說,說什麼只有天命者才活得久之類的,照這看來他並非那個什麼天命者。

碰的一聲,外頭打鬥激烈的人竟打進了鑑光的書房。

鑑光冷靜地將手中的書籍放到安全的地方,當然他也退到了較裡面的地方。但當他看清打鬥的人時,鑑光不禁微微張大了嘴巴。他沒想到與高大黑衣男子也就是刺客對打的竟是一名跟他年紀差不多,說不定還比他小的男孩。

外頭的衛士都打不過,這名男孩卻可以跟他打的不相上下!

黑衣刺客想來也是被這男孩給驚訝到,而總往死處打。沒想到男孩總是可以剛巧閃過對方的攻擊,很明顯就是在拖延時間。刺客見時間一直浪費,而外頭也傳來漸漸接近的行軍聲,看來援軍也快到了。

刺客不悅的大吼一聲,揮了一劍退離打鬥圈,憤恨地瞪了一眼男孩和鑑光,轉身飛身而去。

男孩見刺客離開,微微嘆了口氣,揮動揮動手腳正準備離開,餘光卻瞄到呆愣地站在角落的鑑光。男孩也愣住了,因為他沒想到房內有人,剛剛就是想說這裡面應該沒人才安心打進來的。

就在兩人都在發楞時,之前有些痞痞的聲音道:「就是這裡!剛剛一位巡邏已經和刺客打起來了!」

四、五個穿著軍服的近衛兵衝了進來,在看到房內的情況後都安心了。其中一名帶隊的士兵向前跪到鑑光前面道:「下官該死,讓太子受驚。請責罰!」

「太子!」沒想到反而是男孩先反應過來,先是叫了一聲,然後呆呆地再度看向鑑光。

「大膽!見了太子還如此無禮!」士兵訓斥道。男孩連忙跪下,連頭都不敢再抬起來。

鑑光看到男孩有些慌張的身影,不禁有些皺眉。

「本太子沒事,其他人都退了吧!」鑑光說完,又覺不對而再道:「這名男孩留下,還有剛剛通報的人也一併留下。」

「是。」

沒一下子,男孩和剛剛有著痞痞聲音的人被留了下來。男孩還是剛剛的姿勢跪在地上,而有著痞痞聲音的另一名男孩則笑盈盈地與鑑光對視。鑑光有點不敢自信地看著眼前的兩名男孩,沒想到救了他的會是兩名跟他一樣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鑑光輕輕咳了一聲道:「你先起來吧!然後兩人自我介紹一下。」

地上的男孩緩緩站起,而痞痞男孩搶先回道:「小人為褚銘,是禮部尚書褚漾的第三子。今年剛滿十五歲。偷偷跟在父親身後想見識見識皇宮內部,沒想到卻看到黑衣人。」

「嗯……」

「小的……名為陽……前天加入巡邏小隊……今年剛滿十三歲……剛剛在巡邏時遇到刺客。」

「陽?」鑑光有些疑惑地念道。「為什麼只有一字?姓呢?」

「……家人盡喪,祖譜上……無名。」

鑑光聞言,思考了一會後道:「那就賜你龍姓吧!以後你就叫龍陽了。」

龍陽聞言,身軀震了震。一旁的褚銘的眼神也有些訝異。龍姓可是王姓啊!

「以後你們就當本太子的臣子吧!」鑑光很隨意地說道,就像是說天氣真好一起散步吧!的語氣。

「「遵旨。」」兩人不知為反射性地答應道,在回完後才驚恐發現自己剛剛似乎答應了什麼大事情。

就這樣,三人最後還結為了義兄弟。

當龍陽將此事與蓮說時,蓮還為自己的哥哥高興了許久。卻沒想到自己也被捲入了那個圈子中。

〈一年後鑑光登基〉

輝煌的宮殿中站了許多高大的臣子,而王位上的皇帝明顯就讓人知道他還小的年紀,但是沒人敢懷疑他的能力,何況還加上了兩名得力助手在一旁協助,更沒有人能說什麼了。

鑑光的兩側站著兩名年紀也一看就不大的青年,那兩人正是龍陽將軍和褚銘宰相。前任的將軍和宰相是跟著前皇退下的,自然就由這兩人替補上來。

各國都有一個傳統,就是將軍與宰相都將由皇上指示,任期為皇上退位為止,也就是說一旦選定就不能更改,而且就算死亡了也無法替補,除非皇上換人。所以鑑光一上位就有了將軍和宰相,這是史無前例的,如他國目前也只有一名將軍或是一名宰相而已,有的還連將軍宰相都沒有的也大有人在。

鑑光算是開啟了許多先例,如未成年就即位、一上任就認命將軍和宰相和推行一些新法等等。可是還有一個是鑑光還沒有的,那就是貼身侍衛和王妃妃子。而且天天與龍陽將軍或褚銘宰相一起,有時還將他們留在寢宮過夜,這讓老臣子們有些擔心,尤其是太后。

因此,有想法的臣子們就一一上呈意見,最後弄得鑑光不得不答應,而選了幾名秀女放到後宮中。但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改將龍陽他們招進寢宮的行為,甚至連狀元和年輕學士們都遭到同樣待遇。

太后為此大怒,而太上皇則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告誡幾句罷了。而之後也不知是誰,竟提出讓侍女伴男子給皇上選貼身侍衛,近水樓台,讓皇上愛上女子之類的。太后一聽雖有些皺眉,但也遵照閒士之言而辦了。

這時還不知道的鑑光與蓮,沒想到竟因此糾纏於一起。

「喂!陽。聽說你有個妹妹?」鑑光手持書卷隨意問道。

龍陽聞言,視線從軍圖移向了鑑光,有些疑惑卻認真地回道:「是有一妹。」

「你問這,該不會是想拿陽的妹妹當擋劍牌吧?」一旁移動著旗子的褚銘笑得有些奇怪道。

「這怎行!」龍陽激動地跳起來抗議。

鑑光先是狠瞪了一眼褚銘,然後安撫龍陽道:「別聽銘亂說。我沒有要對你妹出手做什麼。」

龍陽聽完鑑光的話,也有些不悅的看向褚銘,而褚銘只是揮揮手代表討饒,就繼續移動著旗子。

「我只是想知道你妹妹是否有什麼不便,雖然可能有些管太多也說不定……直說無妨。」

「……沒有什麼不便。」龍陽還是保留的回道。

「是嗎?」鑑光雖然不相信,卻沒再多說什麼。

這時一名老者敲敲書房的門道:「皇上,臣曹衍有事要與皇上商量。」

鑑光和褚銘等人一聽,連忙改變位置和表情。鑑光見兩人都準備好陪他做戲,才出聲回應。

「進來吧!」

曹衍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坐在床上的鑑光和褚銘,以及在倒茶而且臉有些潮紅的龍陽。

雖然已經陪鑑光演過許多次,但是龍陽還是會覺得有些彆扭,卻沒想到這反應反而更真,所以鑑光他們從沒指責龍陽的僵硬動作。褚銘與龍陽相反,做戲手法之高超,有時連鑑光都招架不住。

「太后希望您今天挑出近侍。」曹衍沒多做反應,而是公事公辦的說明求見的原因。

「近侍?」鑑光聞言挑挑眉。「我沒記錯的話,上次來的全是女子?」

「請皇上挑選。」曹衍沒理會皇上的諷刺言語,因為這次絕對會成功的。

曹衍才剛說完,五名穿著近侍服的人走了進來。鑑光雖不清楚前方五人是否真是男子,但是標準的確比上次高了許多。

龍陽有些驚訝地看著位在最右邊的〝男子〞。他不可能看錯!那是蓮!

褚銘是第一個發現龍陽目光有異的。他順著龍陽的目光看去,只見是一名普通到不行的少年。龍陽認識他嗎?我記得龍陽他自從當上將軍後,似乎沒再與誰有所接觸才是……

鑑光也注意到了。他也同樣搞不懂龍陽為什麼對那名少年感興趣。

「陽,有認識的?」

龍陽被鑑光的聲音嚇到,連忙轉頭回應道:「怎、怎麼了嗎?光。」

「有認識的?」

「呃……」龍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看蓮和褚銘,最後在曹衍和鑑光逼視的視線下吞吞吐吐道:「是……我的義弟在裡面……」

「義弟?」鑑光眼睛瞪大的看看龍陽再看看蓮。沒想到龍陽這木頭除了他們還有義兄弟?

「既然是義弟怎麼不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褚銘笑著問道。

還不就是怕你們找她麻煩!!龍陽有些無奈地在心裡說道。他還真沒想到連他的妹妹都被牽扯進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

被指名的蓮也感到有些無奈。她是長的不夠漂亮,甚至不穿女裝時還會被人誤認為男孩,但是她真的沒想到自己竟會被指派如此的任務,而且還被她的哥哥給看見。

「小的叫做蓮央。」蓮將假名說出。她明顯看到龍陽微微顫抖的身子,她也想趕快給皇上識破然後離開啊!可是被識破的下場一定好不到哪去……雖然被選上的結果也差不多……她怎麼會這麼衰呢?

「蓮央?名字還不錯呢!」鑑光若有所思地看著蓮和龍陽,最後道:「就他吧!」

曹衍的表情有些奇妙,但是沒說什麼只是點頭,然後帶著其他人下去。在曹衍退下去時,鑑光隨意說道:「跟母后說,我已經照她所想選了近侍了,所以以後請不要再插手管朕的行為了。」

「是……臣遵旨。」

看著曹衍離開後,房內的四人都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隨後鑑光對著連央道:「說吧!你為什麼會被選上?」

「回皇上,只是剛好有幸被曹總管賞識。」雖然語句恭敬,但是語氣中卻有些無奈,這讓鑑光和褚銘都不禁對她產生了興趣。

「怎麼感覺你好像並不是真的這麼想?」鑑光感到有些好笑的說道。

蓮央被鑑光說中心事,不禁有些羞赧地低下頭違心道:「沒有的事,小的真的感到很高興。」

這反應引起了鑑光和褚銘的哈哈大笑。褚銘拍著大腿大笑:「這反應簡直跟陽一個樣!難怪會是義兄弟!簡直就像是親兄弟!」

「沒錯,尤其是那被說中心事就會臉紅的反應。」鑑光也笑得很開心,他除了與龍陽和褚銘在一起時可以放鬆外,很少能笑得這麼開心了!果然沒有選錯人!

龍陽沒想到自己也被嘲笑了進去,還有那一言命中他們關係的話語,讓龍陽跟著蓮央一起羞紅了臉,兩人都用有些怨懟的眼看著鑑光和褚銘。但這樣的反應不但沒讓鑑光他們停下嘲笑,反而笑得更大聲了。

這就是當今的皇上和宰相?也跟外頭說的差太多了吧!雖然哥哥之前就說過他們並非外頭傳的那樣……蓮央對此感到無言以對。

「就從今天開始吧!」鑑光笑完後道。

除了褚銘怡然自得的搧著扇子外,龍陽和蓮央都不明所以的看著鑑光。

「你是我的內侍不是嗎?」鑑光微笑道。

就這樣,蓮央開始了她的內侍生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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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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