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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II :勇者與召喚士

「我實在無法把救世的英雄,和神聖器具之間有所聯想。」松風搖了搖頭。

「那天我一去不回,是遇上了女神雅典娜。」帶著回憶的口吻,醉虹說著。

還記得近四十年前的那一天,醉虹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龍修和驚鴻為什麼總是堅持不肯封印這四件只會帶來災難的神器。

一個人獨自出外散心,心裡卻完全無法平靜,完全想著的都是,自己該如何說服這兩個好朋友?

望著遠方,心裡是無限的煩悶,醉虹輕輕嘆了口氣之後,背後卻傳來了一個聲音。

「醉虹啊!妳毋需再煩惱了!」

長期以來戰爭中所培養出來的高度警覺心,就算是龍修等人,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地靠近她。

醉虹直覺到有危險,流刃弧光自腰間畫出,這一刀,根據醉虹的計算,刀尖應該會剛好落在背後那人的喉嚨前四公分的距離,有最好的嚇阻作用。

她的計算是不會有錯的,醉虹不只是一位擅於操縱「水」的水使者,她還是一位用刀高手。

在當世五位英雄當中,連被尊稱為「劍神」的勇者龍修,也不得不佩服醉虹的刀術精湛,絕對有宗師級的能力。

這一刀,一如醉虹所計算,正好落在那名少女的的喉嚨前四公分,迸發著寒光。

但那名少女卻做出了讓醉虹無法置信的事。

她沒有害怕與後退,反而向前一步,讓刀刃刺進了自己的喉嚨裡,但更令人驚訝的是,弧刃只是透過了少女的喉嚨,並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口或傷害。

雖然是如此真實,卻又是如此虛幻,這就是醉虹對這名少女的第一印象。

少女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微微點頭,身上穿著造型簡單的鎧甲,給醉虹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妳是誰?」一邊問,醉虹在自己的腦裡不斷回憶著,為何這名女性給她的熟悉感如此強烈。

她笑了笑,「長期的戰爭,讓妳對我的印象薄弱至此嗎?會想一下神殿中的我吧!」

淡然的清光,從那個女人身上透出,一股強烈無比的神聖感覺,帶著點壓迫,卻也讓醉虹想起,神殿中那永遠穿著戰甲、白貓頭鷹在肩上的智慧女神‧雅典娜。

「妳是……雅典娜女神?」醉虹無法相信,雅典娜女神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連忙收刀,一臉的錯愕。

雅典娜輕輕點頭,隨後柔聲說道:「妳還是在煩惱,有關於那四件神聖器具的事吧?」

「是的,女神,請妳告訴我好嗎?該說些什麼,龍修和玉璇才聽得進我的話。」醉虹閉上眼,超過一天一夜的爭執不休,已讓她心力交粹。

「人見到利益,總是會忘記危險,一如魚見到了釣餌,全完全沒想過餌是在釣勾上的。」雅典娜拍了拍醉虹的肩膀,以相當惋惜的聲音說著。

醉虹忽然想起,如果雅典娜女神肯親自去勸龍修和驚鴻,那麼他們或許就不會那般堅持了。

才要開口,雅典娜女神卻像是完全看透了醉虹的心思,搖了搖頭。

「身為神的我,原本是不應該出現在妳面前的,這違反了神界的約規。只是,命運之輪已經開始旋轉,人類似乎還是走向相同的毀滅命運,我出現在妳面前,只是希望,妳能夠成為阻止大毀滅再次降臨的契機。」

女神的話,讓醉虹一時無法理解,只能呆呆看著仍是溫柔婉約的雅典娜,說不出話來。

「如果依照命運,醉虹啊!妳將在回去之後,與龍修、玉璇發生戰鬥,妳的力量雖然很強,但也不可能敵得過他倆的聯手,最後,妳將死在艾爾司聖劍之下,這就是妳原本的命運。」

女神緩緩說著,一切的一切讓醉虹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畢竟那是尚未發生的未來,也許是種臆測。

「不可能的!龍修和玉璇怎麼可能聯手傷害我?女神!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少見的歇斯底里,一向冷靜的醉虹掩耳蹲下身,心裡雖然不斷告訴自己這不可能是真的,眼淚卻還是汩汩橫流。

雅典娜的語氣還是平靜的,「醉虹,妳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這是原本人類既定的命運。依照這個走向,艾爾司大陸在將幾年之後,被龍修與玉璇瓜分為東西兩半,最後由龍修統一整個艾爾司大陸,接著,他也會對神界進兵,最後再度招致諸神的怒火,毀滅艾爾司大陸。」

女神說得言之鑿鑿,醉虹抬頭看著臉色仍是那樣與我無礙的雅典娜,語氣裡不再是尊敬,而是責問。

「女神!如果命運真如妳所說的,那麼妳又為什麼要出現在我面前?是來宣佈我的死期嗎!?」

伸出雙手,雅典娜扶起跪倒在地的醉虹,以相當堅定而溫和的口吻回答:「就是因為我不想這麼短的時間裡,再到一次大毀滅,所以我才希望妳稍微改變既定的未來,幫我把災禍延緩,並且試著扭轉人類既定的命運。」

「改變?」醉虹半信半疑地問著。

「若依照命運之輪的前進,妳和驚鴻都會死在這裡,水葉會受到重傷,死在回到湖之國的半途。我希望妳能夠現在馬上離開這裡,拿著『這個』,去尋找未來阻止災禍發生的英雄。」

女神的手上,光芒慢慢聚成一顆透明的珠子,裡面有一隻金色的貓頭鷹,嘴裡叼著一根橄欖樹嫩芽。

「跟著貓頭鷹所指的方向去吧!當嫩芽發出銀色的光芒,那個孩子就是未來拯救艾爾司的英雄。」

醉虹接過光珠收進懷裡,女神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妳趕快離開吧!」

「女神!我就這麼離開,那驚鴻和水葉要怎麼辦?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自相殘殺!」

不知為何,醉虹滿腦子浮現的,都是當初五個人怎麼認識對方,在戰場上相互扶持、一同對抗邪影的回憶,這讓她更加無法一走了之。

「醉虹,妳如果選擇回頭,那麼我也不會阻止妳。」

看著醉虹一臉的悲傷,雅典娜搖搖頭,「好吧!我只能告訴妳,就算妳現在趕回去,妳也已經無法挽救驚鴻既定的命運,但如果妳趕往回湖之國的路上,也許還幫得了水葉。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能夠幫助妳的,也只有這些了。」

天際射下的光芒,籠罩在雅典娜女神身上,千年不見的霓虹橋從光中降到女神腳邊。

雅典娜踏上霓虹橋,橋漸漸往來處縮短,女神也隨著橋慢慢消失在叢雲的深處。

醉虹緩緩嘆了口氣,回憶拉回現實,她緩緩說道:「我依照女神的指示,花了三十幾年,走遍了艾爾司大陸的任何一個角落,直到五年前,我找到星燄和聆月。」

說到這裡,醉虹和松風同時看著在廣場中央,頭戴著金月桂冠的兩人。

廣場中央的水晶球,十二枚神印交互旋轉,吸引著星燄和聆月的目光。

夕陽餘暉中,六翼熾天使從天而降,赤腳站在水晶球上方,垂首看著兩人。

「小朋友,現在是你們選擇追隨哪一位大神的時候了,聽著我的介紹,好好想想自己的未來吧!」

熾天使自水晶球中撈出十二枚神印,一一轉向映回十二尊神像上。

「聖瞳之印‧勇者」,是智慧女神雅典娜最忠誠的戰士,以正義與堅強意志為信念,擁有超越一切的力量。

「七弦琴之印‧吟遊詩人」,追隨太陽神阿波羅,吟唱著美妙的詩歌,操縱玩弄艾爾司所有的光芒於掌上。

「弓月之印‧召喚士」,追隨掌管月與獵的女神黛安娜,擁有召喚諸神座下聖獸的權利。

「穗之印‧藥師」,追隨豐饒女神蒂美特,掌控著植物的生長與發育,以及世上用藥的學問。

「鎚之印‧精鑄師」,精工鑄造之神伏爾崗的信徒,雖然沒有強大的破壞力,但卻是一流武器防具的製造師。

「心鏡之印‧舞者」,美神維納斯的信徒,動人心弦、幻惑人心的舞姿以及心靈力量,是舞者最不同於其他英雄的武器。

「火星之印‧火使者」是戰神瑪斯的追隨者,以高超的技巧操弄火燄,以炙熱的力量征服所有的敵人。

「蠍之印‧冰術士」,追隨神后赫拉,世上所有寒冰、霜雪都由冰術士所操縱使用。

「嘆息之印‧死靈師」,追隨冥王黑帝斯,玩弄著死靈、屍體、毒素、長眠於掌中。

「雷霆之印‧雷術士」,追隨神王宙斯,召雷引電,這是神之王者所賜予的權利。

「三叉戟之印‧水使者」,追隨海皇波賽頓,艾爾司大陸所有的清泉河流、汪洋大海,都是存在著水使者最佳的伙伴。

「風翼之印‧風使者」,引導與偷竊之神希美斯所眷顧的一群,融入並感受氣流的流動,御使風,更擁有與風相同的速度。

解說完畢,熾天使再度看著星燄和聆月,說道:「請你們走到神的面前,以你們的雙手,觸碰你們所選擇的神印。」

第一次見到熾天使,六翼飛舞的外表讓聆月有些害怕,她藏到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星燄身後,不發一語。

星燄回過頭,他開朗地笑著說:「聆月妳別怕,我會保護妳喔!我先去試試看!」

聆月點頭,但她還是拉著星燄的衣角,「你要小心喔!」

「放心啦!」

星燄帶著笑,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到了智慧之神雅典娜的神像前,他背著雙手,抬頭看著雅典娜女神的神像,臉上充滿了自信與勇氣。

他偷偷轉過頭,朝著聆月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星燄把一雙小手印在「聖瞳之印」上,充盈的力量自神印源源不絕流進了星燄小小的身體中,他露出了笑容,因為愉快的充實感帶來不自覺的喜悅。

女神的神像旁,從夕陽光中淡然飄出了兩個天使的身影,他們一左一右,慢慢把星燄帶上半空。

從空中射下的光柱,籠罩在雅典娜的神像上,半透明的雅典娜女神,與半空中的星燄正好面對面。

「星燄,你終於來到我的面前,這真是太好了!我將賜予你無比的力量和勇氣,讓你去面對一切的困難,記住,『堅強的意志是一切力量的來源』。」

雅典娜女神的笑容、言語,都讓年幼的星燄深深著迷。

天使將星燄的雙手抬起,女神伸出雙手,取下了星燄頭頂的金月桂冠,在女神掌心,被揉成了一團光球。

光球緩緩搭在星燄的手背上,發出了璀璨的光輝。

「聖瞳之印」,由橄欖樹枝所承載的智慧、勇氣之眼,印記在星燄的手背上。

「聖瞳之印」代表著承受著女神雅典娜的祝福與恩賜,擁有無比的力量、勇氣與智慧。

太陽西沉,星燄緩緩降落到地面上,他快步跑到聆月身旁,展示著手上仍然放著光芒的神印,開心地跳笑著。

「聆月,妳看,雅典娜女神給我這個!給我這個耶!妳也快去吧!像我一樣就行了!」

他拉著聆月,臉上興奮無比。

廣場邊,對身為大司教、年年主持聖堂抉擇的松風而言,這一幕早已是司空見慣,他看著醉虹有些憔悴的蒼老臉龐,輕然嘆了聲:「並不是我懷疑雅典娜女神的說法,只是命運真的如同女神所說的一樣,早已註定?」

醉虹臉上帶著點無奈地笑了笑,「本來我也是半信半疑的,直到我在通往湖之國的道路上遇到了身受重傷的水葉時,我也不得不相信這一切。」

「水葉他並沒有向我提起這件事。」回想著當初水葉的拜訪,大司教松風仔細回憶,水葉對於當初四件神聖器具的事情,總是含糊帶過,水葉當時唯一的目的,就是探聽醉虹的下落。

「唉!就他告訴你,松風啊!你會相信一劍重創水葉的,是龍修嗎?」

松風答不出話,雙手緊緊握著手杖,激動地就快把手杖握碎一般。

醉虹望著初升的明月,語氣裡流露出了萬分的傷悲:「水葉告訴我,當時我出外散心後沒多久後,驚鴻跟玉璇大吵一架,兩個人越吵越兇,最後動起手來。

原本,水葉想去阻止他們,卻被龍修攔住,龍修認為,既然爭論不出一個結果,那不如讓他們打出一個結論。」

一向知道水葉愛好和平的個性,松風搖了搖頭,他知道水葉一定不會答應。

「沒錯,水葉並不贊成龍修的意見,當他正想出手阻止時,龍修從水葉背後,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劍。」

「龍修他真的這麼做?」訝異萬分的松風,一雙老態龍鐘的雙眼睜得奇大無比。

「『騰雲』當時就插在水葉身上,你要我不相信嗎?松風。」從長袍裡拿出了一柄長劍,那是勇者龍修的配劍、騰雲。

觸摸著冰冷而熟悉的劍鞘,松風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接著問:「那水葉是怎麼逃脫的?驚鴻呢?他真的被玉璇殺了嗎?」

百般無奈望著天,醉虹說道:「說來諷刺,當時玉璇戴起『霓彩王冠』,以數百倍的力量反彈驚鴻的『滅天之雷』,水葉算是好運,被這股反擊力噴飛,才能順利逃走。

至於驚鴻,水葉認為他不可能活著了。」

「那麼龍修和玉璇呢?」

「我也不知道。一如傳聞中所說的,他們失蹤了,連那四件神聖器具也是。

應該說是雅典娜女神的插手干涉,使得未來並沒有走向命運所指定的道路,但這只是延緩罷了,依照女神所說的,災禍仍舊會降臨,到時候能夠拯救艾爾司大陸的,只有這兩個孩子。」

廣場中央,月光柔柔地灑下。

得到了星燄的鼓舞,聆月又露出了笑容,她抬頭看著十二位大神,最後,眼光落在那一頭栩栩如生的巨狼身上。

她踏步走向月神黛安娜的神像前,仰望著有些清冷的女神,伸書雙手,觸碰著微發著寒冷氣息的「弓月之印」。

聆月只覺得相當舒服,像是泡在一池清涼的水裡,卻不覺得冷,而是通體舒暢與輕盈。

月甫東升,如勾的月色裡,銀亮的光輝中,兩個天使也把聆月帶到了空中。

月光籠罩在黛安娜女神的神像上,朦朧的銀色戰車,自月光中奔出,月車上的黛安娜是清冷無比的,肩上銀弓透著月光冰然的光輝,一身的獵袍,露出了細長的腿,是一種高傲而難以接近的感覺。

她身旁的銀狼,靜然地看著聆月,緩緩舔了舔聆月的手,聆月癢得笑了出來。

「聆月,已經很久沒有人選擇成為我的追隨者了,的確如同雅典娜所告訴我的,妳很特別。我將賜給妳召喚十二頭聖獸的能力,記住,聖獸將是妳最好的朋友,因為祂們和人類不同,祂們永遠不會背叛妳。」

取下了金月桂冠,揉成了銀月般的光華,黛安娜女神的雙手,緩緩搭在聆月的手背上。

「弓月之印」,由弦月和銀弓交叉疊成的印記,印在聆月的手背上。

月神消失,聆月也緩緩回到地面,聖堂抉擇至此結束,六翼熾天使舞張光翼,消失在遠方天邊。

大司教松風帶著星燄和聆月走到了廣場的中央,他舉起了他們小小的雙手,對著所有人說道:「各位帕洛港的人民們!一年一度的『聖堂抉擇』到此結束,今年相當幸運,誕生了兩位未來的『英雄』。」

說到這裡,祭司們高高將星燄和聆月舉上空中,松風一邊說著:「一位是雅典娜女神所認定的『勇者』、星燄。另一位是黛安娜女神的追隨者,『召喚士』、聆月。」

掌聲和笑聲再度響起,廣場上歡聲雷動,因為今年的帕洛港不但誕生了英雄,而且是一次兩個英雄。

這被視為是一種大吉的徵兆,接下來的一整年,整個帕洛港仍然會是風調雨順、富裕順遂。

彩帶和煙火,在這個同時點綴著夜空,光輝燦爛的色彩,照在醉虹蒼老的臉上,也照在星燄和聆月,兩張天真無邪的笑臉上。

當時的歡欣鼓舞,以及兩個孩子的笑容,至今醉虹從未忘記過,就算是十二年後的今天。

「我也知道這兩個孩子不需要去管這種俗事,但是,如果這件事與神聖器具有關呢?」一樣望著月色,松風緩緩說著。

一聽到「神聖器具」,醉虹轉頭看著松風,沒有說半句話,卻是一臉的質問表情。

「這就是我今晚來向你說的『私事』。」松風又喝了口熱牛奶,才緩緩回答。

「為什麼公主被綁架,會和神聖器具有關?」醉虹有些心急,追問的態度根本就不像個年過七十的老婆婆。

松風推了推老花眼鏡才說:「這幾年來,關於神聖器具的流言四起,最熱門的一條,妳應該也知道吧?」

醉虹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她雖然年事已高,但對於與神聖器具相關的事,可是所知甚詳。

「是有關當年,『水星手環』落在舊五王國王室的事嗎?」

這件流言要追溯到當時五位英雄全告失蹤之後,據說當時最早發現英雄失蹤的,是當時的五大王國的王子們。

傳聞,這五位王子是聽到一聲巨大的爆雷聲之後,趕到爆雷聲的傳出地點,也就是五位英雄的休息帳篷。

那時,整個帳篷已經消失,連帶五位英雄都已經不見人影,但最怪的就是,只有「水星手環」靜靜躺在地面上。

五國王子也知道「水星手環」的可怕,在商量過了之後,他們請精鑄師連夜打造了一個堅固無比的箱子,並把水星手環裝在箱子裡,埋藏到了一處罕無人跡的地方。

而能打開箱子的鑰匙上,也請精鑄師雕刻了通往埋藏水星手環的地圖。

這把鑰匙據說被分成五份,由五位王子帶回國家保管,但對於鑰匙的傳說,舊五王國王室全都否認持有。

松風咳了咳,說:「沒錯,如果以妳當初說的相互印證,玉璇以霓彩王冠反彈驚鴻的雷電,那麼,這個流言的內容應該也有幾分的可信度。而且,妳不覺得奇怪?綁架汛雅公主,竟然只要求傳國寶物,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嗯、也對,海之國要錢有錢,要寶物有寶物,單單只要一把傳國手杖,這也未免太奇怪了。」醉虹發出同意之聲。

「還有,關於翠珍權杖,這把權杖在五十年前,是『涼平王子』最喜歡的物品,他把權杖視為他的吉祥物,還帶著權杖參與絕地戰爭,這一點,妳應該也有所印象吧?」

海之國出身的醉虹,對於涼平王子自然是相當有印象,除了他是祖國的王子之外,他後來還成為海之國的「涼平國王」,絕地戰爭後帶領海之國走向繁榮的著名國王。

稍一回想,當年涼平王子的確一直帶著翠珍權杖出入戰場,醉虹也多次見過,印象深刻。

「你的意思是,涼平國王把五分之一的鑰匙,藏在翠珍權杖裡面?」醉虹問。

松風重重點頭,「很有這個可能。妳再想想,最近,光之國、山之國、湖之國、夜之國等四個古王國的王室也都遭到竊賊光顧,這種種巧合,妳不覺得奇怪嗎?」

醉虹靜靜喝著茶,細想著松風的推理,搖椅前後晃著,沉思了良久,醉虹臉色肅然地說道:「也好,就讓星燄和聆月去一趟,當作試試他們的能力。」

松風笑了笑,提起了星燄和聆月,他也不禁有點好奇。

「醉虹,星燄的刀法,有妳幾成的火候了?」

「保守來說,應該有五成了吧!全部發揮,也該有我七成的修為。」

「五成?七成?是現在的五成七成,還是全盛時期的五成和七成呢?」松風看著醉虹,那一臉被火光映的紅。

「現在也好、全盛時期也好,刀術的修為並不在於和我相比,而是星燄自己,是否能夠領悟他自己的『刀』。」醉虹語重心長,全因刀法精深與否,與用刀的人有相當程度的關聯性。

「那麼,以妳的看法,星燄找到屬於他的『刀』了嗎?」

醉虹淡笑著,拿起火扒翻攪著壁爐裡的炭火,「這也是我答應你的原因,刀術的修為不僅僅是練習,實戰的經驗更能幫助他有所成長。」

「那聆月呢?這麼多年來,妳從不肯告訴我,妳教了聆月什麼,連星燄都說不知道,妳可真是保密到家啊!」

「因材施教嘛!聆月本來就不是如同星燄一般,但她也不一定會在星燄之下就是了。」語帶神秘,醉虹笑了笑。

「沒關係,水葉會告訴我他們的本事到底如何的!」松風笑說。

「水葉?你怎麼知道他也會來參加?」聽到這位幾十年不見的老友名字,醉虹不禁長長嘆了口氣。

「一方面是他信裡說會去參加,而且他對這件事的關心程度,應該也是不下於妳的。」

醉虹點點頭,看著窗外,夜風捲來烏雲,半掩著空中的月色,她從搖椅上起身,長長嘆了口氣。

「唉!最近,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松風,就請你代替我,把有關神聖器具的一切,告訴星燄和聆月吧!」

醉虹並不想讓星燄和聆月小小年紀,身上就揹負著聽來有些虛幻的壓力和責任,在和松風討論之下,兩人決定不要這麼早讓他們知道與神聖器具相關的過去。

「不好的預感?」

「嗯、騰雲在我這裡,龍修一定會再來找我的。」醉虹輕輕說著,雙手緊緊交握。

「妳還是認為龍修和玉璇沒死嗎?」

醉虹沒有回答,只以沉重的表情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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