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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熱血才是道統

      快速道路高架橋下,路燈將橋墩照的昏黃,眾人行至路口處,在小白的指示下,往排成一排的橋墩看去。

      驚嘆聲起。

      一根根巨壯厚實的橋墩,居然都噴上了不同人像,人像只上了大塊黑色漆,卻與未上漆的留白處產生顯著對比,好像是強光打在立體人像上而產生陰影的一種輪廓鮮明效果。

      第一根橋墩,一位頭戴貝雷帽,帽子的正面中央有顆五芒星,帽子下的頭髮散亂不羈,但卻更顯得雙眼炯炯有神,凝視遠方,略微抬高的下巴讓神情顯得有些驕傲,那是一種睥睨人間世俗的浪漫情懷,而這份驕傲使得這副容貌更顯俊美。

      小瑛首先搶答:「我知道,切。格瓦拉。我們姊妹群都有一件印上他圖案的長版T。」看著包子頭女孩還沒有想起來的表情,拍拍她的翹屁股說:「就是長版包臀的那一件啊,很性感的。」

          離子燙女孩接著說:「對啊,這位帥哥是個革命實踐家,本身原來是個醫生,在一次對疾病的考察裡,見到疾苦的大眾,興起了救世之志。為了能夠有效推動醫療,他異想天開地認為,應該先改善這個世界,才能改善這個世界的醫療,因此投入了不屬於自己國家的獨立戰爭之中。」

          馬尾女孩甚有默契地續道:「在擊退美軍,建立了古巴的獨立政權之後,為了貫徹理想,他不戀棧權位,再次進入戰場,最後卻在玻力維亞被俘,死在美軍中情局手中。」

          春麗包子頭女孩卻咋舌:「什麼?他這麼了不起啊?我還以為是哪個國家的明星耶。」

          小如一手搭在包子頭女孩肩膀上,笑說:「那你現在可以學起來,他的名號『切』,『Che』,在西班牙語中,是打招呼的發語詞、感嘆詞,也可以用來當做叫人家『兄弟』的意思。」

          包子頭女孩笑著說:「我懂了……」接著故作流氓樣,用右手拳眼敲敲小如的左胸上方,又對小強比了一個惡魔角手勢,說:「意義是三小嘛!切~」

          眾人笑成一團。

      小白眼露欣慰。

      眾人走到第二根橋墩,抬頭一看,一個枯瘦的老者,偌大的鼻子上戴著沈重的眼鏡,但雙眼閃爍著智慧與慈祥的榮光,眼角與顴骨下方,歲月帶來的深沈皺紋,說明了任何風霜也不能擊倒他堅強的意志與偉大的理想。

      這次是小如先說了:「聖雄甘地,社長,這兩人之間的差異很大喔!」

          包子頭女孩又問了:「差在哪裡啊?」

          離子燙女孩以手支頤,喃喃說著:「甘地是讓印度成功脫離英國殖民統治的人物,切格瓦拉是讓古巴獨立於美國控制的人物,很大的差異,難道是說……」

          馬尾女孩又再度很有默契地驚呼:「啊!是手段!甘地一生中,沒有殺過任何一人,他使用了非暴力的不合作運動,以和平手段成功讓英國承認印度的獨立權;切格瓦拉則是不斷的進行游擊戰爭,鼓吹仇恨的力量,並且在建立古巴政權的時候,規劃類似秘密警察的組織,殺害了平民與農民反對者,受害者不計其數。」

          小強緩緩點點頭:「聽起來,甘地好像更加偉大,果然『聖雄』是比『兄弟』還要了不起。」

          小瑛則一臉神祕地說:「那你們可知『聖雄』這個稱號是怎麼來的?」

          眾人搖搖頭,包子頭女孩搖搖小瑛肩膀:「好啦,小瑛,你厲害啦,別賣關子嘛!」

          小瑛打趣地閉目雙手合十,一會兒又睜大美目,左右各盯視眾人一番,學起印度舞蹈裡,脖子一伸一縮、下巴一拉一抬的動作,說:「聖雄的印度發音是『瑪哈瑪』,『Mahatma』,來自於梵語的敬語,原意就是『偉大的靈魂』,這可是詩人『泰戈爾』對他的尊稱呢!意思是集聖人和英雄於一身喔!」

          小紅掩嘴笑著:「小瑛,你這個搞笑的動作其實還蠻美的,我都搞不清楚你的原始用意是什麼了。」

          小白則偷偷對小強說:「我倒是蠻想看她跳肚皮舞的。」這次換小強偷偷對小白豎起大拇指,又比了個惡魔角:「內行的,我有同感,切~」

         

      小白笑了,那一口白牙在夜光下皎潔。

      第三根橋墩,同樣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從頭髮與衣著的整齊度看來,老者不像前兩者,在外飽受風霜,然而在那一絲不苟的眼鏡鏡框後,傳來了像孩子一樣的頑皮氣息,雖然有著大把的灰白落腮鬍,但是上揚的嘴角卻像是剛剛做了什麼惡作劇一樣竊笑著。

      春麗包包頭女孩天真問著:「好可愛的歐吉桑,這是誰啊?」

          這次眾人皆搖頭,搖到小白眉頭微皺,小紅於是幫忙回答:「這是日本動畫大師,宮崎駿啊!」

          小強暗忖:從政治人物到動畫大師,小白到底想說什麼?反戰嗎?世界和平嗎?

第四根橋墩,這一位老人不但老,又禿,又瘦,清癯的面孔,煥發著一股硬朗的氣息,事事無礙的笑顏,相比於甘地聖雄,似乎是有那麼一點共性,但是與甘地的樸直率真不同的是,這位老者具有比較屬於華人典型的溫文儒雅。

春麗包包頭女孩再問:「這又是誰啊?」

      小紅答道:「已故的聖嚴法師啊!」

      小白嘆了口氣,道:「小雲,你都沒在看電視厚!」接著學起老氣的聲音說著:「多想兩分鐘,你可以不必自殺,還有許多的活路可以走。」

      包包頭一晃,女孩偏著小臉蛋說:「我是不常看佛教、基督教電視台那些節目啦……再說,我就算有過自殺的念頭,也只是一下下的時間啊,我很忙的,光是要排約會時間表就已經很頭大了,所以悲傷的情緒一下就被蓋過去囉。」

          小白聞言一呆,驚嘆:「唉唷~這麼說你挺有福報的。在佛教的六道輪迴裡面,算是天人的果位,不像我是普通人類的果位,不上不下的,只好每天都思考一些生生死死的議題,唉!果真是人身難得啊!」

          小如指著小白的鼻子笑罵:「去你的人身難得,社長你明明就比較像魔王波旬,整天講一些有的沒有的來蠱惑大家,還有小紅這個天女當你的強力後繼者,弄得我們都知道甘地和切格瓦拉是誰了,現在又多懂了一個宮崎駿,我都可以上知識網,回答冷門的問題了。」

          眾女都表示心有慼慼焉,笑擁在一起,連小紅也一直掩嘴偷笑著,小白難得露出尷尬的表情:「看來還是天人裡的阿修羅,不但果位高,福報好,長得漂亮,鬥爭起來,嘴巴也是挺犀利的。」突然矛頭一轉,將小強推了出去:「我明明傳的是善知識,說我是波旬?沒關係,眾阿修羅!就讓我的佛子來收拾你們!」

          對於被拱出來,小強搔搔頭,說:「不管是學佛還是邪魔,我是不太了解啦。不過我真的很好奇,從政治人物到動畫大師到宗教家,到底小白想透過這些人物,告訴我們什麼?」

         

      包子頭女孩也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問:「對啊,對啊!全是古聖先賢,宣教意味濃厚……欸~社長,有沒有金城武、梁朝偉的?不然,像切格瓦拉這樣帥得有個性的,多來幾個也行啊!」

      小白聽著小強的發言,先是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又聽到包子頭女孩的抱怨,笑臉立時肌肉抽搐:「我知道你要看帥哥,有啦!等一下就有。」

      一行人走至第五根橋墩,一個俊眉鳳目的中年人,蓄著八字鬍,帶著有些嚴肅、有些遺憾、有些冀望、有些落寞的表情,深情地看著眾人。

      包子頭女孩雙手扶頰,呵呵笑著:「來這套,豈不是讓我『大叔控』的靈魂跑出來嗎?」

      小瑛笑著摸摸小雲的兩顆包包頭,說道:「小雲,你這不叫大叔控,你這叫『拜金女』。是因為我們的百元鈔票上總是印著他,所以你才會愛上他!」

      小強抖著食指,指向小白:「怎麼會突然間藍光大作?」

      小白傲然一笑:「你怎麼不說第一幅畫紅光大作?古巴可是共產國家!區區一種顏色,怎麼能限制住我心中偉大的理想?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有一個道統,就是自黃帝、文王、周公、孔子以來,直至孫中山先生的共同理想,就是捨己存道、世界大同……喂!你們別走啊!」

      眼看著眾人沒趣地向前不留,小白無奈搖頭,笑著向前跟上,才發現手臂被伊人溫柔抱著,低頭一看,小紅的眼神直直穿進心坎裡:「白~我愛你,我會一直陪著你,你的道統就是我的道統。」

      小白感動又開心,溫柔地說:「你真好,我們快追上他們。」

      第六根橋墩,也是這一系列圖的最後一根,仍然是一個老者,拄拐微笑著,但是這種具有親和力的微笑,目前被公認是刻意塑造出來的,從前被人們廣為所知的正面形象,例如天下為公、看魚逆流而上,而起奮發之志……等等,已被歸類為「不可信」!

            如今他的形象比較被歸類為--一個獨裁者、一個失敗者、一個失去整片江山的失敗獨裁者。

            這幅塗鴉還有噴寫像行書體一樣的聯子:右書「十萬青年十萬軍」,左書「不願長醉不願醒」,上書「永世頹廢半清明」。

      馬尾女孩哂道:「『柺杖老爹』茶舖的免費廣告。」

      離子燙女孩擔心地說:「這橋墩會不會像這畫中人的眾多銅像一樣被潑糞、鋸斷啊?」

      小如推敲道:「我看被蓋圖是比較有可能。」

      小白欣然:「別擔心別擔心,蓋圖是允許的,不然這城市哪來這麼多空間創作?要有肚量才有蓬勃發展的空間,現在我們已經為每根橋墩拍完照,剩下噴上我們『大樂社』的標誌,就大功告成啦!」

          小強卻搖搖頭,對小白說:「現在又回到政治人物來了,而且還是我們所熟知的,只是,我還是不懂,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小白伸出食、中指,說:「有兩點是主要精神,第一,熱血就是我的道統!第二……」

      「嗶嗶~~少年仔!我們是警察!你們因為違反公共危險罪、公共秩序罪、公物毀損罪而被捕了!乖乖放下手中的噴漆,跟我們回警局!」哨聲中斷了小白的發言,黑暗中,呼喝的口音伴隨著紅藍燈光閃爍。

      「條子來了,快閃!」一聲扯呼,青年男女三兩成對,向四方逃竄,這也是事先商量好的對策之一,遇有「警察杯杯」來阻擾塗鴉大業時,立即二、三人為一組分散,化整為零,又免深夜活動,有人落單遇險。

      夜裡,小強右手拉著小瑛,左手牽著小如惶惶奔跑,三人儘可能在小巷中彎來拐去,末了,在一服飾店櫥窗前停下。

      「哬……你們,也蠻會跑的,跟的上……我的速度。」小強努力使自己像是不喘氣一樣,男生嘛!這點面子不能少。

      小如一手扶著玻璃櫥窗,一手捏著嫩頰上那一圈鬢角,捏回它應有的螺旋形狀,喘著氣說:「沒……沒辦法,加……入大樂社後……練出來的。」

      卻看小瑛搖搖手,只喘得說不出話來,手機鈴響,小瑛只得搖搖頭,把手機遞給小如。

      「喂~我是小如,我知道你是小威,小瑛在旁邊,我們剛剛跑路躲警察,現在她很喘沒辦法接你電話,她會晚一點回你……啊?你要和小瑛講句話?好,你等一下。小瑛~」

      小如將手機還給小瑛後,卻見小瑛聽了約莫十來秒,靜夜裡暴叱一聲:「你去死啦!」

      小強和小如都嚇了一跳,下一秒只見小瑛憤而將手機怒擲在地上,大罵:「陳x威!你去死、去死、去死!!!」聰明伶俐的形象都不見了!

      手機受不了撞擊,外殼破碎、電池離體;嬌軀止不了情緒波動,眼淚奪眶、雙肩顫抖,小瑛怒氣迸發,喘氣喘地更加厲害。

      小如急忙抱住小瑛,安慰她:「乖!別哭,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小瑛仰臉哭著:「他說……他要載他學妹回家,這麼晚了,學妹沒有交通工具,叫我先和你們回去。」喘了口氣,續道:「對啊!這麼晚了,他居然為學妹著想這麼晚了,那他有沒有為我想過,這麼晚了!」淚水汗水混雜,大波浪卷的頭髮沾地一小束一小束,黏在哭紅的小臉上。

      小如幫忙擦淚,邊說:「他怎麼這麼過份?我們現在找他算帳去!」

      小瑛哭喊:「沒用的,這不是他第一次送學妹回家,況且他現在早就走了。」

      同仇敵愾,小如提議:「那我們現在到學妹家去。」

      小瑛慢慢止住眼淚:「我丟臉丟得還不夠嗎?還要去讓那死三八嘲笑我!呵呵……我終於知道我真的很傻!」哭完了反笑,笑完,小瑛慢慢掙扎脫離小如的懷抱,一個人默默往前直行,步伐卻顛顛倒倒。

      「小瑛!你要去哪?」小如見狀急忙追上。

      「回家!」小瑛嘴巴很堅定,路可是走得搖搖晃晃。

      「這麼晚了,沒公車沒捷運的,我陪你搭計程車好了。」小如扶住小瑛雙肩。

      「不了,你和我家不順路。」小瑛的語氣愈發幽幽。

      「你這麼說是不把我當姊妹囉,我……」小如決定一路挺到底。這時一旁小強終於插口:「我送你回去!搭我的車。」

      小瑛和小如都驚訝地看著小強,小如的眼神像要說些什麼,但小強卻只注意到小瑛淚光閃閃的眼神,迎上去說道:「不過我們先回去找小白他們,讓小如回去的時候不至於落單。」

          小瑛點點頭,溫順地「嗯!」了一聲。

      小如也驚訝著小瑛的反應,看看面泛淚光的小瑛,又看看小強,已到嘴邊的話竟說不出口。

      小強心中湧出熱血,覺得自己無比果決,直接說:「就這麼決定了,我們走吧!」

      眼見小瑛沒有反對,小如暗暗輕歎,點頭說:「好吧!」

      深夜裡,小巷陌,一本繁華的都市進入沉眠,店家舖面已成一片漆黑,唯有路燈善盡光明之責,卻只是無量夜裡的星火點綴,夜行之人,便如依附在星火中的卑微螻蟻盲目前進,即便傷心,即便淚流。

          安靜到全世界都聽見了!

          安靜地全世界連一個聽到的人也沒有……

          如果有一個人聽得見,那個人將會變成傷心人的全世界?

      小強看著小如擁著小瑛,漫步輕移,型態婀娜又可憐伶仃,心怪:怎有人捨得如此可愛的人兒孤獨淚流?如果是我的話,一刻也捨不得離開這美麗倩影,更遑論勾搭上別的女孩……既知必有人傷心難過,就不該有逾軌行為不是嗎?

      「你真單純!獃子!」

      小如拋出這六個字,在與小白會合後,臨走前,趁大家不注意時,偷湊到小強耳邊,吹氣似地拋出這四個字。

      小強一訝,回頭看見小如似笑似怨似嘆息的目光,忍不住伸手推一下小如額頭:「你說什麼東東?」兩人互相看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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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如是不是喜歡你?」車後的小瑛突然迸出一句。

      「啊?」小強明明聽的清楚,還是忍不住疑惑,想確認是不是自己聽錯。

      「要走之前,她對你說什麼?」

      「騎車注意安全吧!」想起小瑛的話,小強覺得,如果自己真的很單純,讓身後的可愛女生知道豈不是遜掉?女生應該喜歡成熟的男人吧?比如說「大叔控」的包子頭女孩……

      「她很關心你……」

      「啊?有嗎?」小強繼續裝傻,雖然聽起來很爽。

      「真好,不像我,沒人關心我。」

      「不會啦!我很關心你啊!呃……我們這群朋友都很關心你,你爸媽一定也都很關心你。」原來你在想這個啊?我還以為你對我吃起醋來。小強突然有點失落。

            或許是風的拂,或許是夜的催化,身後的女性開始訴說自己不欲人知的小小心事。

      「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本來我跟爸爸住,但是我爸爸有憂鬱症,後來我跟我媽媽住,但是我媽有躁鬱症,最後,我只好自己一個人住。」

      雖然現代人離婚率高,而且精神疾病就像流行感冒一樣地在人間肆虐,乍聞一普遍情形近在咫尺,還是教小強心中惻然,他不禁想:都市恐怖病,最恐怖的,恐怕是寂寞。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寂寞可以殺光一個星球的人。

      「平常沒有人管我,只會給我生活費,我想,我一定不是在有『愛』的基礎下生出來的,所以這樣的我,不懂的怎麼愛人,也不會真的有人愛我。」

      路燈一盞一盞向後飛快過去,小強兩眼盯著前方路況,暗罵自己沒用,說不出個什麼漂亮的、安慰的話,或者什麼機智幽默有趣的對白,讓人為之傾倒,進而愛上自己的,愛情小說裡不都是這樣的嗎?想起在眾人會合後自己自告奮勇,堅持要載小瑛回家的瀟灑樣,小白還對他眨了一下眼睛,偷偷稱讚:「你已經繼承我的道統!」現在自己卻如此笨拙,肯定會被死小白笑死。

            小強心道:我果然不是英雄的料啊。

      背後傳來一陣溫柔的觸感。

      小瑛雙手終於離開後座扶桿,那一雙玉手穿過小強腋下來到小強胸前,一把抱住,臉蛋與上身緊緊貼著小強的後背。

      「對不起,便宜你一下,借我抱一下,嘻!好溫暖的感覺啊!」

      「呃……」小強大感意外,也為這突來的溫柔差點握不住手把,機車一陣搖晃。

                  心猿意馬,謂之,邪念……

      「欸~你還是要小心騎車啊!」穩住車身後,小瑛笑打了一下小強肩膀。但是小強已經魂飛九天,不知不覺了。不知騎了多久的車,直聽到小瑛說:「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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