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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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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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姐，你醒了？」朦朧中聽見梅寶的聲音，感覺有人輕輕替我蓋著被子，冷意立即消逝換上溫暖的睏意，舒服的想讓人歎氣，輕揪住被子一角，蹭了蹭軟枕又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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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聽到調笑聲與曲調夾雜的聲音，我堵住耳朵準備再睡，雙手卻被一隻微涼的手掌拉住，異樣的物體落在耳邊，癢意難耐的，我亦忍不住拂了下：「梅寶，我睏極了，再睡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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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在人在我耳邊呵氣，似有螞蟻在爬，我不耐地再次撓了撓耳朵，口氣不甚討喜道：「梅寶，你敢擾我睡眠，我醒了就跟你沒完沒了。」想縮回的手掌驀然被一隻略涼的手掌攥住，動彈不得，睏到連眼皮都無法順利掀開，只下意識使力朝拉我的手拍下去，清脆的一聲響，那手頓時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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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輕鬆了，我舒服地縮回被子，帶著濃濃的鼻音恐嚇道：「梅寶，你敢再擾我，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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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邊的窸窣聲，那聲音說：「殷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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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寶，你很過份！」我猛地翻身，坐直身子，伸直雙臂便往身旁的身體逼去。咦？我揉著雙眼：「梅寶，你穿什麼衣服，真像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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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立即從身前的胸膛輕漾開來，須臾，四周噤若寒蟬，連蟲聲都不能聽聞，我蹙緊眉頭，壓抑住滿心的疑惑逼著自己沒問，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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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直立起來，映在身前，看不清臉，只瞧著藏在陰影下的一雙碧色的眸子若隱若現的璀璨，他操著從容的腳步緩緩度到圓桌邊，執手端起茶壺斟滿杯盞，燭火映照的側面如刀刻般堅毅，鼻樑筆挺，唇形的弧度與那姿勢一般優美的上翹。那人似是極渴，又似乎意識到自己的魅力，有意勾引，徐徐地喝了第一杯，二杯入腹便輕巧地扭過頭來睨視著我惡狼撲羊的目光，淺淺一笑，淡若白菊。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紅唇潤著茶水，晶瑩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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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著自己的口水在嘴角邊洶湧，眼神僵硬，鼻頭開始泛癢，只能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烏髮似乎比殷如玉的還黑亮，只隨意束著，便如此迷人，那皮膚似乎比梅寶的還水靈，隨意一掐，便能擠了汁來，那身材，那迷人的小腰，啊啊啊，我開始想入非非，理智瞬間崩潰，有兩行溫熱的液體順著半張的唇滴落在雪白的衣襟上，我狼狽地捂住鼻子，眼前一陣迷茫，抬了頭，那圓桌邊已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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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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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字型地仰躺在軟床上，暗暗懊惱，這世間哪有那種極品美男，不過，我莫名其妙夢見那種美男子做啥？莫不是我的春天來臨了？嘟起唇漫不經心地支起身，托著腦袋亦忍不住又看向圓桌邊，咦？我猛然坐起，怎地憑空冒出兩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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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絲帳細縫可看見紅木椅上端正坐著一個男子，一身貴氣逼人，左側站著的黑衣男子高大矯健，身材似乎極好，像是主僕關係，他傾身倒了一杯水遞給坐著的紅衣男子，恭敬非常：「爺，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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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男子緩緩接過，低垂著頭，輕淺啜了一口，似乎極有滋味，又輕輕啜了一口。那茶我喝過，淡而無味，甚是難喝，怎地夢中之人與那人都好似喝的瓊漿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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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我驀然尷尬起來，睡也不是，躲也不是，須臾，直到紅衣男子對茶再無興趣，目光若有似無瞥向床的方向，對黑衣男吩咐道：「倪仲……如此如此，這般這般……」音色幾不可聞，話似不多，不過，那黑衣男子叫倪仲，我倒是聽清了，叫倪仲的黑衣男子看了看床，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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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捂住嘴巴，差些驚叫出聲，難道被他們發現了我一直在偷看？會不會將我拉去遊街示眾？不要，不要，上帝，我絕不是偷窺狂，我只是個女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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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爺！」門外的一聲驚呼，將屋內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匡噹！」一聲，梅寶端著的物體又摔了一地，這丫頭，神經怎麼這麼弱智，有事沒事就匡噹摔東西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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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著這空隙，我偷偷摸摸躺下裝死，心中很是惶惑不解，梅寶聽來似乎很是驚慌，那二爺又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難道也跟那個殷如玉有一腿？思量之間，陡覺有人躡手躡腳靠近，似乎揭開了絲帳，我手忙腳亂緊閉著雙眼假寐，奇怪我居然如此恐懼，難道殷如玉這具身體存在記憶排斥？這麼說來，紅衣男似乎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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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二爺，還沒醒。」聽見梅寶在床邊說著，聲音有絲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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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喳喳……咕咕嘰嘰……」不知道說的何方鳥語，如此小聲，幾乎讓我開始埋怨沒有帶助聽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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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姐今日落了水，大夫說受了驚，要好生休養。」梅寶莫不是在打擺子吧，有那麼驚恐嗎？雖然很不想承認我自己也在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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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鼻間漾著淡淡梅香，冰涼的物體覆蓋在額頭上，用手測體溫嗎？似是髮絲拂在了鼻尖，好癢，好想打噴嚏，實不能忍耐，只得儘量自然地將頭撇向另一邊，然，那手頓了頓，捏住了我的下顎，逐漸用力，好痛，想謀殺嗎？雖然這麼想，卻一動不敢動，仿佛一睜開眼，便會被惡魔拖入地獄，那目光野火燎原般將我的理智燒了個乾淨後，陰影消失了，我暗歎一口氣，心頭的壓抑一下輕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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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慢走。」梅寶暗裝輕快的聲音到了門外，我立即睜開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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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姐，你終於醒了。」梅寶拍著胸脯，似乎還未回神：「二爺才剛走，可駭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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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爺莫不是梅寶說的貴客，怎地瞧著跟鬼似的可怕：「你就那麼怕他？」剛才被那凍得跟冰的手摸著，我的臉色也未必比梅寶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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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姐不是也畏懼二爺？」梅寶眨眨著，眸中閃過一絲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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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我縮了縮身子，有些心虛：「今天落了水，似乎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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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了？」梅寶吼著：「我去找大夫！」說著就要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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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我忙拉著她的袖子，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欺騙：「可能過些日子就自個兒好了，這又不是何喜事，不要鬧得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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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無事？」梅寶依床而坐，有絲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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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告訴我那個二爺是誰吧？」我暗喜今天順勢落了水，終於找著下臺階的理由，梅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如玉姐當真無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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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大礙，你先告訴我那二爺是誰？」我目露凶相，她怎地如此婆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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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梅寶臉色一變，怯怯地低了頭，悶悶道：「二爺行蹤神秘，飄忽不定，據說身份尊貴，可能貴為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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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我瞠目結舌，皇族？哇，豈不是有大把大把的票子？$$，懷著一絲期待我眼巴巴地瞅著梅寶：「我跟二爺是什麼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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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寶給了我一記稍安勿躁的眼神，神情也變得詭譎異常，言語中帶著淡淡曖昧：「如玉姐是二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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