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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虐戀】離婚的決定

      「媽,我今年聖誕節要跟爸爸過。」陳凡昇穿著附近私立小學的制服,襯衫熨得筆挺,釦子整整齊齊地扣到最上面一顆,腿上穿著白色長襪,在餐桌椅下晃啊晃的。說著咬了一口烤得焦脆的吐司。

      蘇巧巧愣了一下,「為什麼?」

      「漢娜阿姨說,這是我們家第一個一起過的聖誕節,要全家人在一起。所以要去、去波⋯⋯敦?阿姨家會有很大棵的聖誕樹,還有烤火雞,還會有禮物!對了,雪莉兒和夏綠蒂也會去。我現在是哥哥了,我要抱抱她們。」陳凡昇歪著小腦袋,努力回憶昨天在視訊電話裡爸爸和他說的話。「爸爸他會來接我,然後一起去美國。」

      蘇巧巧放下叉子,有些用力過猛,砸在盤子裡,哐啷一聲。「他要回台灣?」

      陳凡昇萬分肯定地用力點了一下頭,傻傻笑起來。他好久沒看到爸爸了,每年只有暑假的時候能和爸爸一起過,和爸爸還有阿姨一起到處飛來飛去,每次睜開眼睛就會到不同的地方。看爸爸站在舞台最前方拉小提琴或是指揮的樣子,不管哪一種都帥翻了。

      蘇巧巧從桌面上移開視線。「波士頓很冷,還會下雪,要幫你多買幾件衣服和靴子了。」

      「哇!會下雪啊!我還沒看過雪呢。」

      「有哇,你看過雪。」蘇巧巧抽起紙巾,傾身向前越過桌子,替他抹去嘴角的碎屑。「記得也是在波士頓吧?那時候你還那麼小,才剛學會走路。那天你爸要上台演出,但你一直哭個不停,我只好帶你附近的公園走走。雪就這麼突然下了下來,像鵝毛一樣的大雪,在空中飄啊飄。我記得你站在原地一直盯著看個不停,又嚇得要往我腿縫裡鑽。現在不會怕了吧?」

      「不會啦!有什麼好怕的?」陳凡昇說著,臉卻漲紅起來。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該出門了。」蘇巧巧起身將空盤放進碗槽裡,替兒子背上書包,牽起手,步出家門。「今天放學後要去復健,然後還有鋼琴課。你要把助聽器戴好,不要偷偷拔下來,知道嗎?」

      「可是我不喜歡,這樣很奇怪。」

      「你要練習呀。我知道你很聰明,但也不要老是只用猜的。不好好聽別人說話,也許會誤會別人的意思,這樣容易吵架,最後就少了一個朋友。知道嗎?」

      陳凡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和朋友打聲招呼,嘻嘻哈哈地往校門口走去,連聲「再見」也沒說。

      蘇巧巧還來不及感慨孩子長大了,回頭上網訂了幾件厚衣服,將一件又一件小小的衣服放進行李箱,在隨身背包裡塞了件羽絨外套,和他最喜歡的史努比玩偶放在一起。那隻玩偶,是他去年從爸爸那裡得到的聖誕禮物。

      蘇巧巧再次牽起兒子的手,走向偌大的機場大廳。

      「爸爸!」陳凡昇一看見父親就鬆開手,跳起來撲進他懷裡。

      結實的手臂,穩穩接住他,笑得合不攏嘴。「凡凡!」

      蘇巧巧定定地站在原地,順著兒子的腳步望出去,卻不敢抬頭看。

      「蘇。」

      聽見熟悉的叫喚,蘇巧巧抬起頭,對上一雙笑盈盈的眼,就如她夢中無數次看見的那樣。半年不見,是不是頭髮又白了?皺紋又更深了一點?

      她別開視線,咬咬下唇,緊盯對方肩上一條線頭,說:「下次別再這麼臨時了。台灣聖誕節沒有放假,請假請這麼久也不好,不能每年都這樣。」

      陳奕韋耐心地等她說完,輕輕說了句:「嗯,我知道了。」

      陳凡昇睜著大眼,在父親的臂彎裡看著這一切。他不明白為什麼每次媽媽看到爸爸的時候,都好像陌生人,卻又好像有很多話想講?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就像媽媽唸他的那樣?

      「凡凡,你下來自己走好不好?你好重。」

      「不要。」陳凡昇勾住爸爸的脖子,宣告堅定的決心。

      陳奕韋只得無奈地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推著車,肩上還背著小提琴盒,幾乎要看不見路。

      兒子中英交雜地跟爸爸說學校裡發生的事,介紹最近認識的朋友,語速快得幾乎要聽不清。這孩子只會對爸爸任性,而且什麼秘密都只告訴爸爸。

      蘇巧巧無聲地嘆口氣,將兒子的行李堆上推車,接過握把,送他們一程。

      陳凡昇在入關前,回頭笑著揮手說再見。蘇巧巧卻覺得有點笑不出來,往前踏了一步,替陳奕韋摘掉外套上的線頭。

      「謝謝。」他說。簡單一句話,搔得心底癢癢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

      蘇巧巧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飛奔回家。

      塑膠聖誕樹在客廳中央孤拎拎地一明一滅,諷刺地映照出她孤單的身影。她渾身脫力地在餐桌邊坐下,將臉深深埋進手掌裡。一直勉強掛著的笑容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垮了下來。

      她沒說,波士頓下雪的那天,正好也是聖誕節前夕,她抱著孩子走在雪夜裡,獨自一人哼著《彌賽亞》。孩子的爸尋來,連忙將身上的大衣給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將孩子接過來,鼻子凍得紅通通的,幸福得不住微笑。

      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男人有了新的家庭,和別人有了孩子——還是對雙胞胎女兒。在異國的大房子裡,窗外飄著雪,爐火邊會有棵真正的聖誕樹,樹下擺滿要給彼此的禮物。全家人坐在寬敞的沙發上,親暱地聊聊天,問些惱人卻又溫馨的問題。孩子們在鋼琴前嬉鬧,相互捉弄彼此。他也會在那裡對其他人展露相同的笑容吧?那是「他們的家」,而那裡沒有自己存在的理由。

      離婚的決定,應該是對的,沒錯吧?

回作家的PO

回應(8)


我開始好奇二次婚姻,凡昇有沒有照顧孩子XDDDDD!!!!!
2023-11-26 20:56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大概沒有?因為他都待在台灣跟他媽在一起 
2023-11-27 13:52回覆

打錯



是原長子與次子 


2023-11-26 18:42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原長子真的超令人頭疼!!!
2023-11-27 13:51回覆

(原)長子與兒子都跟人跑了……
真的好虐!
2023-11-26 18:40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全都跑了QQQQQ
2023-11-27 13:51回覆

可是他都跟別人生小孩了QQ
有打算寫嗎XD
2023-11-21 23:03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婚,結了可以再離,離了可以再結 
2023-11-21 23:22回覆

看到前面的故事了
所以真的是那篇的後面嗎
還是只是IF線 瞬間虐爆欸
2023-11-21 22:36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前面的糖都是後面的刀!不過大概再十年之後會HE
2023-11-21 22:56回覆

感覺好像連兒子都被搶走了QQQQQQ
想看前傳


2023-11-21 22:32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嗚嗚嗚嗚嗚離婚就是這樣吧QQQQQQQQ
2023-11-21 22:53回覆

哇…這個也是快手……
祝福有好成績!
但我不太懂,這是哪篇故事的後續嗎?
2023-11-20 14:40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嗯,是番外。原本想寫得盡量讓沒看過的人也看得懂的,真是抱歉,我再改改
2023-11-20 14:55回覆
???????
請問這是happy ever after之後的故事嗎(;´༎ຶД༎ຶ`)
不可能吧
2023-11-20 14:09 透過電腦版 回應
有可能唷
2023-11-20 14:35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