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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開的睡蓮~4th(第四話)~

Story:

[您沒事吧?]

看著身體虛弱的咲美子閉著雙眼躺在座位上喘氣,花菱心裡感到愧疚,他想:「也許我們來錯時間了,畢竟她的年紀也邁入老年,我們選擇在這個時候來採訪她,不是強人所難嗎?」

在僕人美和拿了醫生開的處方給咲美子服用之後,她的意識才慢慢的恢復,接著拿起桌上裝了開水的杯子喝了一小口,才開口回答花菱的話。

[還好,只是最近感覺上身體有點虛弱,不過,按照醫生說的,人一旦上了年紀都會生病。]

[採訪的日期可以改時間嗎?因為我們顧慮到您的身體健康狀況。]此時的花菱打算想要離開,但是卻被咲美子婉拒了。

[不用了。]她說。

[搞不好到了明天,我可能什麼事都不記得了。]

這句話讓花菱與原田兩人看著咲美子好久,而她也微笑的看著他們,接下來,彷彿記憶又如潮水般湧上來般,她率領著訪問者進入時光隧道…

[二戰結束之後的大混亂中,大家都為了自己的將來而努力工作,其目的就是嚮往富裕的生活,在那個沒有美食吃也沒有漂亮衣裳穿的時代,我想要拍張漂亮的相片的願望也是因為積極爭取才得以實現,那時,我忙碌的度過每一天,那種感覺不是現在的人能夠感受到的,但是,不知從何時開始我…相信會再次見到他,當這個混亂的世界恢復和平之後,不管到底有沒有那個人的消息,總有一天,說不定…他會看由我主演的電影。]

[昭和三十年前後,也是算是我人生當中最忙碌的一段時期。]

[啊!那件事被妳知道了!?]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花菱突然抬起頭,不知為何,他的額頭上直冒汗,難不成埋藏在自己心裡的秘密被她查覺了嗎?當然,我們也不知道,可是,咲美子此時又問了花菱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其實她老早就知道,只不過年紀大了,有些事情記不起來。

[啊!對了,花菱先生,松竹在很早以前被瀧下合併了嗎?]咲美子問他。

[是啊!那個時候松竹確實被瀧下合併,不過,那是很久遠的事了。]花菱說。

此時,種在後院的睡蓮,慢慢的被霧氣所籠罩,屋子外頭也飄起了間歇性的小雨,形成一種獨特的氣氛。

[合併當時,我還年輕,也是那個時候開始在瀧下導演身邊工作,那一段時間我只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而已。]花菱喝了一口茶之後,從衣服的口袋中拿出手帕擦拭嘴巴,並抬頭看了負責攝影的原田一眼。

[我倒記得當時有一個年輕人想跟我演戲,原來那個人是你呀!花菱先生。]咲美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滿臉慶幸的看著他,但是,花菱此時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句來回答,說話又變的結結巴巴。

[不,那個…]

[我們暫時先別提其他的,當時我連個配角都沒機會演出的時候,總是被瀧下導演責罵,但是我都一直默默忍受。]

蔚藍的天空、與美麗的大海以及漂浮在天上的白雲,一切是如此美好。

[我是新進來的員工花菱   良太,請多多指教!]

當時還年輕的花菱受到別人的推薦,在瀧下導演面前作自我介紹,可是正在專心看劇本的瀧下導演此時嘴邊叼著一根菸,假裝沒聽見,隨後,他抬頭看了花菱一眼,丟給他一句話之後就把菸深深吸了一大口,然後繼續看著剛才劇本的段落。

[從現在開始給我好好工作,不得懈怠。]他嚴肅的對花菱說著。

接下來,花菱被劇組人員帶領前往演員休息的地方去見一些有經驗的前輩,順便也讓他了解電影界裡的一些常識。

[秋子小姐,這位是我們的新員工花菱,特地來向您打聲招呼。]

[那個…初次見面,我很高興能夠來到這裡跟大家從事與電影相關的工作…請多關照…]花菱支支吾吾的說著,卻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聲音給打斷了!?受到驚嚇的他抬頭看著眼前這一位神情高傲的女人。

[我最拿手的戲分就只是扮演不起眼的配角而已!]她把劇本用力闔上就離開座位,不理會花菱,看似瞧不起他一樣,花菱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身影,不明白這一位叫秋子的女前輩脾氣為什麼如此暴躁。

[笨蛋,如果你真的想在演藝圈裡混口飯吃,可沒那麼容易,所以你現在就得從基層開始做起!]劇組人員嚴肅的向他說著。

這時,看到這種特殊狀況的瀧下導演放下手中的劇本起身走向拍攝場景,他頻頻搖頭,看起來似乎漏掉什麼令他不滿意的橋段,需要他親自上陣來指導演員的技巧。

[男主角跟女主角都得聽導演下的指令,演戲過程中必須按照劇本裡的內容來詮釋角色的精髓所在,副導,讓他們再重新演一遍剛才那一個NG的鏡頭,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絕對不能含糊的帶過去。]

[是!]

[那時還是讓他欺騙了…我。]

看到這個情景的咲美子感嘆的說著,她回想起某一天的黃昏時刻,自己拿著倒了葡萄酒的高腳酒杯站在靠近海洋的別墅上的陽台望著夕陽時,瀧下導演也同樣拿著相同的酒杯走向他的身邊…

[咲美子,電影導演的工作,跟畫圖是很相似的,那些在全世界相當知名的畫家使用充滿感情的顏色,一筆一筆的將顏料給塗在畫布上,到最後完成了很多幅曠世巨作對吧?]他說。

[我看過很多畫家使用非常有特色的繪畫工具,盡情的在畫布上揮灑,那些華麗的色彩就像”妳   ”這個”顏色”一樣誘人。]不曉得是不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似的,瀧下導演居然在咲美子面前用這樣的字眼形容她,而她手中的酒杯也差一點掉在地上。

[他居然使用這麼虛偽的字眼,來形容咲美子的外貌,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花菱看到這種情況,氣得滿臉通紅,恨不得走上前狠狠的教訓瀧下導演。

[那麼下次換你試著描述她,我倒是想聽一聽你是用什麼樣的字眼來形容咲美子。]原田彷彿瞧不起他似的,因為這只是咲美子的回憶而已,幹嘛那麼投入,不過也不是沒原因的,花菱是藤田   咲美子的忠實影迷。

這時,瀧下導演不知是被什麼吸引似的,他慢慢的將自己的臉龐移近咲美子,而受到驚嚇的她不小心將杯中的葡萄酒濺到自己的衣服上,然後紅著臉離開了現場,留下瀧下導演獨自一個人看著她的背影。

[對不起!]

夜色降臨,因為在公司加班而延遲歸來的咲美子匆匆忙忙的走進客廳裡,但是,她不曉得自己的母親為了她將來成家立業的事情而大動肝火。

[抱歉!]

[我回來了!]

[您不是說不會婉言謝絕嗎?]母親說著說著,然後把一封封退回來的婉謝信放到桌上,從臉色上看得出來她今天的心情。

[居然把事情搞到這種地步!妳呀!說什麼當一個賢慧的媳婦,但是,我總也不能老是這樣講妳啊!]母親向她頻頻勸說,但是意志堅定的咲美子依然不動聲色。

[女孩子的幸福就是,擁有一個圓滿的家庭…]她小聲的說著自己將來的願望,但是心裡頭所掛念的依然是(戒指先生)。

[但是,我還想去追尋那位…]咲美子想解釋事情的經過,但是卻被母親打斷,她不想再聽那些沒有用的藉口,因為那是咲美子自己在逃避現實,不願意勇敢面對殘酷的一切。

[那些被關押住的政治思想犯,從那時到現在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他們搞不好都被判處死刑或極刑了!然而妳卻還在等待那個連一聲謝謝都沒說的神祕男子…]

[不對!我真的要去找他!而且我的意志相當堅決!]

[妳連他的生死都不知道吧?]

這時,咲美子彷彿看見什麼恐怖東西似的,瞪大了雙眼,身子直往後退,臉上直冒冷汗,原來,那個一直出現在她身邊的女鬼正顯現在秋子背後的櫥櫃玻璃上方看著她,然後慢慢的消失在那上頭。

[那個人一定還活著。]

[妳的年紀也不小了,雖然妳跟他約好在某個時候見面,但是,妳現在已經不是小女孩玩扮家家酒的年紀了!]

[卡!]瀧下導演大喊暫停,讓正在演戲的咲美子嚇了一跳,而且讓坐在桌子對面的秋子忍不住捂著嘴笑了出來,那笑聲聽得出來在嘲笑她,因為她從頭到尾根本瞧不起咲美子的演戲功力,問題是,秋子自己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

[咲美子,怎麼了?為什麼演到一半就把最精華的片段給搞砸了?]瀧下導演大聲斥責。

[算了!跟妳演戲還真累人,要是我年紀再大一點恐怕撐不過幾小時。]秋子站了起來,離開了戲棚,並回頭瞪了一眼咲美子,早知道不要跟她演對手戲,更何況自己身後的咲美子對於她而言相當礙眼。

[全部暫停!休息!]

在瀧下導演一聲令下,在場的工作人員馬上放下手邊的工作,紛紛去一旁喝水領便當,因為擔心自己無法讓導演將這部電影殺青的咲美子,依然坐在原地不說話,此時,她發覺自己身上一個重要的東西不見了,咲美子慌亂的在自己衣服身上的口袋以及她四周看得到的角落拼命找,終究還是找不到!?

[戒指不見了!?]

[啊!對了,我還記得這個時候發生過這件事。]花菱認真的說著,原田之後還問他為什麼知道這件事,而他也解釋給原田聽,後來,花菱還被他誇讚自己過人的記憶力。

中午時刻,刺眼的陽光從玻璃窗外灑落在屋內,這時,秋子手中拿著一個裝錢的小布囊走在木製走廊上,布囊裡究竟裝了多少錢,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秋子媽媽,便當買回來了嗎?]她的小女兒肚子餓了,想吃點東西,於是用著渴求的眼神看著她,這時剛好也快接近中午十二點,受委託的花菱也在這裡幫秋子帶小孩。

[吃飯的時間又還沒到,花菱,現在舞台上面很熱鬧,那.位.大.小.姐好像又惹麻煩了,哈哈哈哈哈-------]

聽到秋子這麼一說,花菱的臉色頓時愣住了,難道咲美子遺漏了什麼重要東西嗎?

[拜託了,仔細找看看,沒有它就糟糕了。]

咲美子著急的向現場所有人說著,因為,那枚白銀戒指對她而言是相當重要的東西,如果不見的話對她來說相當麻煩。

[你在做什麼,還不幫忙找,花菱。]

瀧下導演看見無所事事的花菱在發呆,立刻叫他一起來幫忙找那枚戒指。

[是!好的,我馬上過來!]

花菱聽說要幫忙找東西,就馬上跑過去幫忙,可是,還沒搞清楚狀況的他,不知道要找什麼東西。

[不過,找什麼?]年輕的花菱問。

[咲美子的白銀戒指!]中年的花菱說。

[是!]

看到這裡,原田感覺到事情怪怪的,一枚白銀戒指會無緣無故消失,這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他認為應該是那個叫秋子的女演員幹的好事,可是花菱要他不要太早下定論,說不定還有第二者參予這個計劃。

[這應該是秋子和瀧下導演策劃的計謀,果然是這樣。]原田說。

[事情沒那麼簡單,具體的情況還不太清楚。]花菱深深嘆了一口氣。

[但是,到最後還是沒有找到那枚戒指。]咲美子平靜的說著。

[不可能無緣無故憑空消失的,肯定是掉在某個地方。]

[咲美子,要找的戒指究竟是什麼樣的戒指?]突然間,一名工作人員抬頭問著咲美子這個問題,接著,又有一位也回頭問她,結果讓許多人的好奇心油然而生,要她把秘密透露出來給他們知道。

連擔任女校導師的咲美子也因班上女同學好奇心的詢問下,把(戒指先生)與白銀戒指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在女學生之間引發熱烈的討論。

[對對!]

[我們也很想知道。]

[說給我們聽嘛!]

[想知道!想知道!]

[告訴我,老師。]

[那個東西呀,是從一位好朋友那裡得來的。]咲美子開心的向全班女同學說著。

[是老師喜歡的人嗎?]

[是戀人吧!]

[是個什麼樣的人?]

[長什麼模樣?]

[挺帥的吧!]

[臉長的如何?]

[和演員作比較的話是個怎樣的人?]

[怎樣的?]

[怎樣的…]

在眾多女學生的追問下,咲美子整個人崩潰了,她開始掩面哭泣,因為她回想起那位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存在的(戒指先生)。

[我完全想不起來了!因為長相,已經都…]

她一邊說,一邊難過的痛哭,花菱和原田安靜的看著咲美子獨自一個人哀傷的哭泣,的確,(戒指先生)是她唯一,人生當中最喜愛的人,可是,過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他就算是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但是,深愛著他的咲美子依然相信那個人一定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天會再相逢。

[我一直都深愛著他!但是從那時到現在卻連長相都不記得了!嗚嗚嗚~~~~~~~]  

過了許久,她那激動的情緒才逐漸緩和,窗外的雨勢也終於停歇,天空上的烏雲也慢慢散開,陽光也從雲層中投射出來。

[真是對不起,花菱先生,我太激動了。]咲美子喝了一口茶,輕聲的說著,但是花菱卻不以為意,認為一個人如果心裡頭有什麼難過或傷心的事情,大哭一場也無所謂。

[啊!這沒什麼,妳不要太在意,很多人遇到這種悲傷難過的事都會這樣的。]花菱說。

[這茶的味道好香啊!]

[這是我在院子裡種的,對身體很有幫助。]

[那麼,接下來,我就把自己的演藝生涯繼續描述下去吧!]

咲美子看著花菱,想把自己過去所發生的事完整的將它說完,在這個時候,花菱也不能選擇放棄這條路線,因為這是他精心策劃的,為了就是將影星藤田   咲美子的演藝人生完整的記錄下來。

[妳是想說把戒指弄丟之後,跟瀧下導演結婚的事吧!]花菱說。

咲美子翻了翻置放在眼前的相簿,看著裡頭某一張結婚典禮的相片,那是她與瀧下導演結婚時所拍的,她面露微笑的看著那張相片,彷彿自己回到了那個時候。

[嗯,的確,在那時我確實跟他結婚了。]

[雖然當時我不小心把白銀戒指弄丟,但是自從那個事件發生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這件事,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響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但是卻讓咲美子回憶如潮水般湧進來,身為她的影迷的花菱很喜歡這種感覺,要是他還年輕的話,說不定可以跟咲美子拍一齣電影也說不定,不過這只是單純的幻想而已。

[我自己的年紀已經邁入老年,對於那一段追逐夢想的時光我也不想在那裡徘徊…]

在瀧下導演的房間裡,邁入中年的咲美子正在打掃他那凌亂的房間,電視機上頭正轉播著美國太空人正準備搭乘太空船出發到宇宙的新聞,那播報員的聲音與吸塵器的聲響形成一個奇妙的對比。

[1962年2月20日,美國時間上午九點四十七分,也就是日本現在的時間上午十一點四十七分。]

[載有美國約翰.赫雪爾.葛倫上校的”友誼7號”即將從卡納維爾角空軍基地發射升空。]

[在全世界的矚目下,一切準備就緒的火箭終於起飛,友誼7號大約經過五分鐘之後就會慢慢進入衛星軌道,過程非常順利成功…]

當她用毛撢撢著那凌亂的書架上的灰塵時,一個不小心,晃動讓上頭的書本掉了下來。

[真是的!]咲美子正為此感到厭惡,準備將那些書籍放回原位時,她在那些混亂的書堆中發現一個金屬製的方形盒子,裡有一個很眼熟的東西,她拿起來一看,原來是她當年不慎遺失的白銀戒指,剛好瀧下導演走了進來,咲美子把戒指拿在瀧下導演眼前,要他說出事實真相。

[你自己看,這是什麼?]她的語氣聽起來非常憤怒,原來,戒指的遺失居然跟瀧下導演有關係!?而他卻裝做沒有這麼一回事,手中拿著一本新編的劇本,假裝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這也不甘他的事。

[………]

[啊!這一切終於被妳看穿了!]

女前輩秋子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冷冷的笑著,看樣子又要與她槓上了,但是,咲美子這次終於忍到極限,她扯開喉嚨向秋子問話,想知道究竟為何偷走她重要的東西?

[秋子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才導演拍攝的一部鬧劇,是為了博取妳這個女演員的好感,我說的沒錯吧!]秋子悠悠的說著,而咲美子越聽越難過,她不明白秋子為何做出這種事,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後來,咲美子才明白這一切都是瀧下導演與秋子精心策劃的,想讓她對戒指先生死心。

[而我,則是扮演小偷這個角色,咲美子,妳不覺得我很奸詐嗎?]

說到這裡,咲美子實在聽不下去了,想不到他身為自己的前輩,居然囂張到無法無天的地步,接下來,她又提起幾年前在中國滿州拍戲所發生的事,咲美子捂住耳朵,想辦法讓那些聲音不進到她的腦海中,這時,受盡折磨的她,雙腳一軟,跪在地上,思緒一片混亂。

[不過,我對妳,也是心懷鬼胎,好幾年前,我們在滿州拍戲時,那名路邊的占卜師,耍了一個小把戲,可是我到現在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但是,那個時候,有個神祕的身影好像偷偷的跟蹤妳。]

當神秘的身影這幾個字悄悄的溜進她的耳中時,咲美子猛然警覺,難道當時,(戒指先生)也去了滿州!?

[妳知道那個人的行蹤!?]

她抬頭問著秋子,但是他只是笑而不答,但是,(戒指先生)當時確實也去了一趟滿州,為了不讓咲美子知道他的行蹤,秋子於是跟當時路邊的算命師串通好,不讓她輕易的與(戒指先生)碰面。

[我又怎麼會知道呢?並且,我也不知道是誰抓住了那個小把戲的尾巴。]

[但是,我對秋子什麼也沒做啊!]咲美子拼命跟她解釋自己是清白的,可是秋子那令人厭惡的態度,又在此任意的賣弄她的口舌,藉此刺激咲美子,讓她對(戒指先生)徹底死心。

[我太羨慕妳了!]秋子說。

[!?]

咲美子頓時愣住了,彷彿自己挨了一拳一樣,她獨自一人被秋子數落,而瀧下導演像什麼也沒聽見也沒看見一樣,繼續他的工作,任憑秋子繼續侮蔑自己的演員,反正這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不只羨慕那時還年輕的妳,用著那執著的內心去追逐那個虛幻的身影,妳永遠都是那麼朝氣蓬勃!還受到大家的擁護演了很多場電影的女主角,至於我則是一直演著女配角或是那些不起眼的小角色!不過現在,我嫉妒妳的那股勁兒已經沒有了…]

秋子囉囉唆唆的在她面前說了一大堆有的沒有的,後來不曉得她是不是唸到嘴巴發麻還是已經累到精疲力盡,到最後總算停了下來,她冷冷的看著咲美子,丟給她一句話之後就掉頭走人。

[我對於這件事還真的令自己感到頭痛,不過,話說回來,妳自己還是別把現實與虛幻搞到分不清楚。]

[那個…]

這時,年輕的花菱從攝影棚後探出頭來,看起來好像有事要找瀧下導演,但實際上是有人要前來見咲美子!?

[現在有事找我,待會兒再說,因為導演現在很忙。]

瀧下導演向花菱搖搖手,要他回去工作,但是花菱卻說:[導演,真的很抱歉打擾你工作,但是,有一個人說要見咲美子小姐,他表示自己是她的客人。]

年老的(獨眼之男)帶著遭到截肢的右腳以及一封信來見咲美子,他低著頭坐在椅子上,雙手捧著直冒熱氣的咖啡,身旁還放了一雙拐杖,當他察覺有人站在面前時,抬頭一看,正是自己要見的人。

[妳就是藤田   咲美子是吧?]他抬頭問。

[你又想做什麼!]咲美子大聲喝斥,令在場所有的人愣住了,但是,(獨眼之男)並沒有什麼惡意,他把手中的咖啡放在身旁,扶著柺杖一跛一跛的走向前,看著咲美子許久之後,才開口說話。

[十分抱歉…沒想到妳還認得我。]

[請你馬上從我面前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你!]

[妳會痛恨我那是理所當然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我作為日本軍國主義者的走狗,以暴力解決任何事情的我後來的確受到了嚴重的報應…現在,我為了贖罪,才會大老遠來到這裡見妳…這封信是那個畫家兼政治思想犯要我交給妳的東西。]他從衣服口袋中拿出一封信遞給咲美子,接著用滿懷歉意的口氣向她懺悔很久之前犯下的錯誤,希望她能夠原諒自己這分過失。

[我現在只有一句話要對妳說,只是,不曉得妳願不願意接受,所以,我想在這裡誠懇地想跟妳說聲抱歉…]

[碰!]的一聲,(獨眼之男)跪倒在地上,拼命向她磕頭,只要求咲美子原諒他,並大聲向咲美子說了一聲:[真是對不起!請原諒我!]

不明白事情真相的咲美子,連忙把信拆開來看,最後,她含著眼淚往下大雪的外頭奔去。

[咲美子!妳要去哪裡?]

她一邊跑,不在人世間的(戒指先生)彷彿出現在她身邊一樣,他說話的聲音浮現在咲美子的耳中…

這時,過往所發生的事以及腦海中的思念,像是電影放映一樣,一幕幕浮現在她的心中,咲美子拼命的跑,一心一意想馬上見到他,但是,最後終究…

[妳拯救了被追殺的我,但是現在的我卻沒有任何能力回報,為了不想一直把這件事隱藏在心裡,所以我想跟妳做一個約定,這個約定只有我們兩人知道。]

[戰爭越打越激烈,我一直期待這場戰爭能早日結束,然後迎接世界和平的到來,接著我要回到故鄉北海道完成這幅畫。]

[而且,我還要讓妳看到那璀璨的星空,在我們兩人約定的地方。]

[這個戒指,象徵著情愫,我一直期待有個愛慕我的女孩子在自己眼前將它戴上。]

[象徵著情愫?]

[這就當作我們兩人的秘密,誰也不知道。]

[說好了。]

她跑了很長一段路,最後累的連身體都靠在火車站的牆壁上,咲美子拼命喘著氣,但是,自己在很久以前跟(戒指先生)所做好的約定,她可不能不遵守啊!

[十九點三十七分班次,第138號列車馬上就要開動了,請要乘坐該班次的旅客,盡快趕到第12月台上車。]

[告訴我好不好?]

[妳有喜歡的人,對吧?]

[是初戀沒錯吧?]

[明晚的月亮就是滿月了,十四號的月亮最為嫵媚誘人,所以代表我們兩人還有明天,等到清晨到來希望就會降臨…]

[大家快逃!關東軍來襲了!]

[老天保佑!我可不想讓自己和孩子被關東軍殺死!]

在火車的車廂中,咲美子一直看著手中的白銀戒指微笑著,突然間,火車不知為何停了下來,車上的旅客一片混亂,這時,廣播器響了起來。

[各位旅客,由於前方發生了山崩,列車在此臨時停車。]

[開門!]旅客們大喊著。

[在國道上,會有公車來接各位乘客抵達目的地,各位乘客,非常抱歉,接下來,請仔細聆聽司機的指示…]

此時,咲美子跑到車廂外,並往鐵路旁的一片樹林衝了進去,她不斷的跑,拼命的跑,這時,那名女鬼出現在她的身邊跟著咲美子,然後又在她面前反覆的重複那句話。

[真是悲哀,被認定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無法逃避,永遠的戀之火灼燒妳的身軀已成定局。]

[他現在出沒在京都裡頭。]

[我一定要回到殿下身邊保護他!]

[等一下!]

[等一下!]

[什麼時候會在約定好的地方相見。]

[我懇求妳。]

[那個人,肯定還活著。]

[我要去找他。]

[不管怎麼樣,我都喜歡著那個人。]

從公路旁的樹叢衝出來的咲美子,一個不小心跌坐在馬路中央,一輛疾駛而來的大貨車在她面前緊急剎車並停了下來,從車窗探出頭來的貨車司機看著咲美子一臉慌張的模樣,認為她一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於是要她立刻搭上貨車,然後,貨車加足了馬力,向前疾駛而去。

[女人,快上車吧!看妳這個樣子肯定有急事對不對?]花菱一身熱血駕駛員的打扮,讓待在身邊拍攝的原田大聲叫好!

[製作人,這個造型很適合你呢!]原田興奮的說著,認為只有這個裝扮最符合他了,沒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

[這一切全部都交給我了!不管北海道距離這裡多遠,我現在馬上帶妳去見他!]花菱說。

雖然搭上了車子,但是咲美子恨不得現在人就在北海道與愛人相逢,在車上,她不時看著被雨水弄濕的戒指,因為那對咲美子而言非常重要啊!快要與(戒指先生)見面的自己感到相當幸福,她的臉上一直浮現平易近人的笑容。

乘坐在往北海道的公車上的咲美子,安詳的看著窗外的雪景,半途中,公車突然間緊急煞車,讓她與車上的乘客都飽受驚嚇,咲美子鑽過擁擠的人群之後打開了車門下車,不顧性命安危的她又繼續冒著風雪往前走去。

[太危險了!咲美子博士!]科學家花菱大聲警告她,不要去前面,因為他們現在正與怪獸交戰,情況非常危急,萬一被攻擊那就沒命了,可是,咲美子卻回頭向他大喊:[那個人在等我!]

然後,她不顧一切的往前方跑去,公車的司機與乘客站在雪地中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情景,這時,風雪又再度增強,一步一步走在雪地中的咲美子終於體力不支,整個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她睜開半隻雙眼,看著下雪的灰白天際。

這時,(戒指先生)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在那廣闊無限、白茫茫的風景中,會產生存在於另一個遙遠星球的奇妙感覺。]

駕駛著月面車的原田與花菱不斷的呼叫她的名字,可是,一點回應都沒有,她只顧著在凹凸不平的月球表面往前走,因為不管怎麼樣,自己一定要見到心愛的人。

[咲美子博士!]花菱大聲叫著,原田也跟著喊,但是都沒有任何反應。

[請快回來!博士!]花菱又再度對她喊了一聲,可是咲美子還是沒聽見,他與原田安安靜靜的看著咲美子的背影。

看著越走越遠的(戒指先生),咲美子依然不會放棄任何希望,她把口袋中那枚白銀戒指拿了出來,追了上去。

[要把這枚戒指…]

像在追逐什麼似的,咲美子加快了腳步,看起來她所愛的人就在不遠之處等她,可是,事情不像她想得那麼單純。

[等一下!等一下…拜託,請等一下!]

咲美子身穿太空衣,用著緩慢的步伐走在月球表面,遠方的小山丘上頭有一幅油畫畫作架在畫架上,裡頭所畫的是美麗至極的雪景,不知是錯覺還是幻覺,(戒指先生)在裡頭背對著她慢慢往遠方的夕陽走去。

[我拜託你,請等一下!]

彷彿聽到回應似的,(戒指先生)回頭向她揮揮手,像是道別一樣,最後消失在畫作裡頭。

[等等…]咲美子在畫作前跪了下來,不停的流淚,同樣身著太空衣的花菱與原田站在遠方看著她的身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咲美子站了起來,在月球上猛然抬起頭向星空上大喊:[我要找到你!不管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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