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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光單閼五月廿七讀錢賓四《新亞遺鐸》後感

讀畢錢先生賓四之《新亞遺鐸》,其雖乃記載先生辦學之歷程,然余亦把此書作為修身之作,因其中無時無刻不在闡述先生之處世為學之道。

先生一貫以漢人與西人不同。吾儕五千年來總是向內求,因此無論外部世界如何變化,余只需堂堂正正做一人便可,即使不識一字亦無礙。此理想正切與現代社會,由於不可告人之目的,政府欲人人嗜財。為此吾等便不斷之向外攝取,然物必有極,故成就了當下漢人之變態心理,認為別人之物皆可成為自己之物,而自己之物則萬萬不可予人。此目前社會之因也,如將先生之觀加諸每一個漢人心中,復古人之哲,諸夏皆往內求,以成為“真人”為標的,那世間何來鬥爭,何來戰爭?

其後,先生又從學問上講“出”、“入”之問題。清由於蠻夷當國,唯漢民之思想為懼,屢興文字之獄,故漢人學者唯向學問中“入”,滿腹經綸,卻無從“出”處。而至民國,對前人之只“入”不“出”之學深惡痛絕,以此為近代漢族落後之根本,故積極提倡“出”。此提議雖好,提議之人亦是良師,然流弊頗深,直至現代,學人只“出”而不“入”。試問汝等不學不問,何來經世致用呢?故先生提出學問需由“入”為“出”,由“出”導“入”之思想應是此下學人做學問所缺之關鍵。

其又言“專人”及“通人”之問題,由西人之法則唯“專”而避“通”,然古人之法則則以“通”(實為做人之根本)達“專”,“專”後仍轉“通”,最終成為一通才。此實讀者需好好領悟之處。

時下幾十年吾族正處在一不倫不類之體制之下,人心為私,私而牟利,利而專擅。前幾日,余乘地鐵,聞一女大學生與其同學言,其父親在英國為其購得LV手袋一枚,價值八百多鎊,同學無不羨慕,隨問汝父為何如此大方,其答曰:“由吾父與祖父祖母關係甚差,就有打算把錢花完亦不濟祖父母之想法,故如此大方。”此等見解如今不在少數,故余認為目前急需賓四先生之古禮,拯世之枉,此吾儕學人之重任也。

重光單閼五月廿七

書於吳涇玲月閣

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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