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brary之狼

            《Library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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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灃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然後才發現，在戴著耳機聽著李斯特的鐘聲的情況下，他沒辦法確定這口口水會不會吞得太大聲。幸好，根據自習室裡其他人的反應，這聲咕嘟應該沒有太吵。也是，除了自己之外也很多人戴著耳機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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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昕潔今天也戴著耳機念書，她坐在淳灃的斜對角，解著某一題數學。剩下八十多天，淳灃應該在寫英文作文的（內容關於美國各種的燃料用量，一百五十字以上），卻克制不住地不斷偷瞄王昕潔。淳灃第一次注意到她是上禮拜六的下午。當王昕潔走出自習室裝水時，淳灃第一次注意到她的大屁股（淳灃在心裡一直這樣叫她）。她的屁股其實不算太大，只是剛好那天的卡其褲讓她的臀部顯得肥大，其實她的屁股很勻稱，甚至算的上翹，就是這點吸引了淳灃。她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內雙眼皮，有著一對性感的眼睛，不過對淳灃來說，當然沒有她的大屁股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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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現在高三，生日是二零零三年三月三日，十七歲，叫做王昕潔，學號是１０６５６９，就讀桃園高中，這些都是她上次放在書桌上的學生證告訴淳灃的。考完學測了她卻還在圖書館念書，淳灃推斷她應該在準備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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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的就下午五點了，王昕潔都差不多在這個時間點離開圖書館。淳灃坐在位子上垂涎的偷看她，她起身收拾書包，搖曳的身姿幾乎讓淳灃的視線無法離開她。她走出圖書館，扭動著的翹臀成為淳灃視線的唯一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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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想知道她住在哪。淳灃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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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坐在王昕潔旁邊的是一個瘦瘦的女生，和王昕潔差不多高（他猜王昕潔差不多１６５公分高，比自己矮一點），那個瘦瘦的女生滿可愛的，看起來像是高中男生會喜歡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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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灃今天坐的位置很難看到王昕潔，他覺得很可惜，他只好專心在他的英文上。這是他第九次考雅思了，他希望這次可以考到七分。凝視著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他的思緒又不知不覺間輕輕飄開。二十三歲了，用盡理由躲避兵役，就是希望能夠留學英國，卻連考了九次雅思都不到門檻。他在雅思上花的錢太多了，多到他必須真的成功留學英國才足以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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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天氣滿陰的，高中生和奇怪的中年男女不斷的在他身邊走動，他感到相當煩燥，恨不得起身往他們身上揍個幾拳（可惜我逃不出法律的桎梏），這些人不是比他老，老到淳灃不屑他們的意見與存在，就是太年輕，太小，年紀輕到什麼都不懂，對淳灃而言，這兩種都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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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S.   Energy   Consumption   by   Fuel   (1980-2030)。淳灃曾經覺得很廢的高中同學現在不是讀研究所就是出社會掙錢去了，只剩他自己一個人在圖書館和這些古老的英文字母纏鬥。Summarize   the   information。他認識的每個人都在往前了，憑什麼自己還困在這間圖書館呢？by   selecting   an   reporting   the   features,他還記得自己當年準備指考的時候也在這間圖書館奮鬥，五年過去了，這裡似乎從未改變，自己則是少了五年可以活，然後一樣被這間圖書館禁錮住，逃脫不得。and   make   comparisons   where   relevant.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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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媽的幹。好想幹她的大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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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去裝水時正好碰到王昕潔裝好水要走回自習室，他發現王昕潔偷看了他一眼才走回去自己的座位。如果是別人的話他應該覺得沒什麼，但是是她的話……她一定是想被我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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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思亂想下，淳灃終於完成了昨天沒寫完的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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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灃今天發現，大屁股的胸部其實也不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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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天一改作息，早上七點先去健身，練完回家小睡一下，中午才去圖書館念書。也許這樣會更有精神念書？他穿著黑色短褲，寬大的短袖條紋襯衫加上一條項鍊，左耳掛了一個簡單的耳環，套上中筒白襪和純白帆布鞋（希望別太多妹看著我，我會不能專心唸書的）。希望今天不要太熱，今天的體感溫度竟然是三十六度，地球暖化真可怕。然後他騎上機車，排著溫室氣體前往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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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他意料的，王昕潔竟然也在圖書館。今天不是平日嗎？然後他才想到高三應該已經畢業了。這代表接下來他也許能天天看到她。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很適合配她。也許她會在某一天遞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學長可以認識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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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灃座位的前面坐著兩個鮑魚，背著他高中母校的書包。原來是學妹啊。他轉頭望向窗外，陽光灑在建築物與大地之上，雖然知道外頭一定很熱，但他還是很想出去外面逛逛，慈湖的蔣公陵寢，他一直很想去看看。之後可以約妹一起去，只是他想不到有哪些妹會對一堆蔣公銅像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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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快下午一點了，該念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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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關讀成這樣了，沒道理考不上吧。」淳灃對著手機說道：「操，這次再沒七分我就把考場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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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你加油啦，之後去英國記得買那邊的大衣給我哈哈。」電話的另一頭，祥嘉說道。「我要Burberry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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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urberry？那會不會太便宜？買這麼廉價的東西送別人我會不好意思欸。」淳灃故作驚訝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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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靠北。你先考到七分再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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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你已經畢業，沒成發了，早知道大學的時候就去看你表演了。」淳灃說。「彈鋼琴真的有夠帥，下次再找你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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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啦，你先念書啊，要學有的是時間。」祥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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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哦，再說啦。」淳灃掛斷電話。他真懷念這個老同學。他們國中就認識了，當年考大學的時候祥嘉的成績爛到只能上一間私立學店，現在他卻似乎混得還不錯，至少有女友，好像從來也不愁錢（不知道是爸媽給的還是自己掙的），唯一的缺點似乎是有女友後變得像是女友的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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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他媽的，我是還沒成功，而不是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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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灃望著自習室的玻璃門，他的倒影映在門上。直瀏海，他最近滿想去燙頭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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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讀到晚上六點了，好不想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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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天氣一樣很熱，好像兩個禮拜沒下雨了，不過只有這裡沒下，其他縣市似乎都有零星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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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的搭了白色上衣、黑色短褲和短襪（都很廉價），他覺得今天的狀態不錯，作文應該可以寫得很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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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覺得有點納悶，他已經滿久沒看到王昕潔了，難道她不用準備指考嗎？還是畢業典禮過了，現在去重考班了？他想念那對搖搖晃晃的大屁股（其實胸部也不錯）了，那是他讀書時的唯一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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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開單字書的第一頁，盯著第一個單字，淳灃覺得今天有夠熱，如果可以真不想出去自習室吃飯，可是會餓，吃了飯又會想上廁所。為什麼人要撒尿又要拉屎呢？這些功能簡直就是浪費生命（可是不執行這些功能會摧毀生命），人只擁有短暫的七十載光陰，有些人多一些，有些人少一些，而所有人擁有的其中一載可能就花在撒尿和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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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試官你好，我叫淳灃，今年二十三歲，我花了一年在撒尿和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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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留學完英國後，真想進大公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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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乾米干加太多肥肉了，吃起來有點噁心，只好加上一大匙辣椒中和那股油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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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枯燥乏味的人生可以用什麼中和呢？應該是那對豐美的大屁股吧。淳灃用完午餐回到圖書館時，正巧碰到王昕潔在上樓，因此他能跟在王昕潔上樓的腳步後面，細細欣賞那對雙臀。回到座位，淳灃發現她正坐在自己的左前方。那是最好的位子，只要輕輕抬頭，淳灃便能用眼神仔細品味她充滿誘惑力的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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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歲……淳灃想到他十七歲的時候，雖然他沒什麼才華能夠吸引女生，但他有一條三寸不爛之舌，他不只用它騙到好幾個高中妹，還用它讓那些高中女生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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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淳灃在高中其實也算個風雲人物，會說話，懂交際，長的也不差，妹又多，自然人緣好。淳灃對十七歲印象最深刻的是生日那天，釣到了一個屁股同樣很翹的學姐，那天淳灃在圖書館的角落中出了那個翹臀學姐，她的屁股很好捏，圖書館很安靜，所以淳灃從背後伸手按住她的嘴巴才沒讓她叫太大聲。幸好圖書館夠大，幸好那個角落沒有監視器，幸好翹臀學姐想被我幹。但是最後他們沒有在一起，學姊現在已經大學畢業，有一個交往三年的男友。然後我在amendment,   alloc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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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耳機裡播的是Ariana   Grande的Side   To   Side。Ariana魅力滿載的聲音是最吸引淳峰的地方，而王昕潔最吸引淳灃的地方則是那對大屁股。不巧的是，淳灃已經一個多禮拜沒打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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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灃端詳著王昕潔迷人的身體，然後想著，天啊，我竟然對著一個高中生充滿了性幻想。她絕對不是一個長相完美的正妹，但是在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情況下，她簡直成了一個性感尤物。所有的瑕疵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她挑逗的雙眼、滑順的雙腿、飽滿的雙唇和大而剛好的胸部。她穿著灰色的低胸上衣，想必一定很涼吧。操你媽的雅思。好想上她。她應該也想被我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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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灃的本能驅使他採取行動，臺灣的法律束縛他無法動作。他知道這陣衝動過去之後他一定會覺得自己很可笑，但是性衝動讓他毫不在乎。他起身，連書桌的檯燈都沒關，只拿起他的手機和機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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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莫五公里外有一小片落羽松，落羽松的底部有著福壽螺的卵，粉紅色的，和淳灃的龜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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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來這邊是和前女友來的，不過沒有中出，只有談分手。氣溫似乎比平常還要高，陽光似乎比平常還要刺眼，淳灃躲在樹蔭底下，左手拿著他的手機，盯著手機上他偷拍王昕潔的照片，右手在胯下瘋狂撸動他十八公分的老二，心理充斥著各種畫面，但主題都是他粗暴的撕開王昕潔的衣服，欲求不滿地搓揉著王昕潔的雙乳和美臀，下體快速的進出她的身體，幻想中她的呻吟真實到彷彿能在耳邊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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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人煙稀少，旁邊就是一座小山，唯一會偷窺他的恐怕只有福壽螺。風聲颼颼作響（颱風要來了？），中間夾雜著淳灃粗重的喘息聲。他甚至不了解自己到底在幹嘛。認真的嗎？騎了五公里來尻槍？然後他繼續上下抽動，直到一小堆福壽螺卵不幸的被灑上一抹白稠，很像美乃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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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出來後，淳灃終於深吸一口氣，回過神來，抽出口袋的衛生紙清理自己。他環顧四週，沒有半個人在，幸好。這裡很美，樹葉在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他穿回褲子，短褲下緣都沾到了土。他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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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下一次雅思還剩四十天……報名費七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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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回到圖書館後不是心如止水，但已經能夠克制。當王昕潔扭動著臀部離開圖書館時，淳灃的眼神一樣離不開那對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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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昕潔走之後沒多久，淳灃也離開了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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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昕潔是個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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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飄雨，有一個男的和她撐著同一把傘來圖書館，挺高的，目測一八零以上吧。可是他長很醜。淳灃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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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的關係，今天圖書館不太多人，自習室有很多位置，王昕潔也坐在離淳灃滿遠的位置，但她就坐在自習室的門口附近，淳灃每次出去裝水，視線都黏在王昕潔身上。那熾熱的眼神都被她男友給捕捉了。他所見的是一個男子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女友，飢渴，像是想用視線把她生吞活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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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灃今天在寫自己出的作文題目，題目是怎麼殺掉一個高個，且不用負法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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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然耳，寫了開頭的三個字後（In   my   opinion），他就放棄了。自習室在二樓，淳灃去了三樓的書庫晃晃。書庫的空間看起來滿大的，但藏書其實不多，很多都是年代久遠的舊書，有一本聊齋誌異裡還夾了一隻不知道幾年前去世的乾蟑螂。書庫的某一區放的都是文學獎的得獎作品集，他決定去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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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那一區唯一進的新書是一本放錯位置的言情小說。淳灃隨意抽了一本第五屆的得獎作品集出來。是哪個文學獎？誰在乎啊。散文的首獎寫的簡直都是狗屁，他不懂為什麼這些故作呻吟的文字能配得上那些獎金。好像有二十五萬？這些錢竟然都花在這些狗屁東西。那些文字有時要淺白，有時又要賦予一些似是而非的意義，淳灃覺得那些作者寫這些狗屁的唯一意義就是想騙這些獎金而已。得獎的文章似乎都有個共通點，他們都遵守著一種詰屈聱牙的規則，要讓一般人對這些東西難以下嚥，這樣他們才值得一個文學獎。沒人在乎你的阿嬤擦了幾次地板，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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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了以前讀過的文化苦旅，那本書的作者根本是把中國文化當成毒品在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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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書塞回架上（他更想把這架子燒掉），淳灃決定回去苦讀英文。一轉身，他卻看到王昕潔的男友站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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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剛一直看我女友是在看三小？」有點大聲，圖書館不能大聲喧嘩，他不知道嗎？她男友的臉很猙獰，紅通通的，好像小孩子一樣，可倒是很少看到這麼醜的小孩子。「你他媽再看一次試試看。」他的嘴巴有點前凸，鼻子大大歪歪的，眉毛倒是很濃，穿著寬鬆的黑Ｔ和黑色長褲，超緊的八分黑色長褲（他的老二還能呼吸嗎？）。腿滿長的，但細的像是竹竿。他一定覺得自己很帥，真噁。他只是高，好像沒有運動習慣，瘦巴巴的沒什麼肉。而且長很醜。這時淳灃才發現她男友二頭肌（小到不行的二頭肌）上有一個指北針的刺青，只是被袖子擋住所以不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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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灃直視他的雙眼。「想知道你女友的鮑魚有多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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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媽的──」王昕潔的男友揮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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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灃突然覺得有點噁心，上次在圖書館監視器拍不到的地方是在中出學姊，現在卻是在用拳頭中出一個白痴的腎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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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大學延畢了，也沒在大學學到什麼專業知識，但至少加入的搏擊社有發揮價值。淳灃從沒想過以前學到的技巧會在這時候派上用場，加入搏擊社純粹只是想運動。那個白痴的拳頭又慢又無力，不像搏擊社那些像殺人犯一樣的學長。淳灃揮出去的拳頭和手肘都像是顆沉重的巨石，扎實的砸在那白痴的腹部，不會留下明顯的傷痕，但會給他帶來極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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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沒運動了，不過我的動作還是不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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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灃在那個白痴吐出來的前一刻停了手，原本高挑的身體現在蜷縮在書架的角落發抖，臉頰掛著淚痕，淳灃覺得他應該沒在哭（但在哭也不會有人怪他的，很少人會這麼窩囊），只是神經的自然反應。他一定是丟臉到說不出話來了。也不必擔心這個白痴說出去或提告，是他先出手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被打爆了，真夠丟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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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乾你的眼淚，去找你媽哭哭吧。」淳灃笑著對他說，摸了摸他的頭，撿起被那白痴撞到的書放回書架。那個蠢蛋坐在地板上又恨又怕的看著淳灃，嘴角輕輕抽動，似乎想低聲說些什麼，但是一點動作都不敢做，只能看著他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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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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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天後考雅思，明天考指考。今天也許是淳灃能在圖書館看見王昕潔的最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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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要有個了結，淳灃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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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有點後悔那天痛扁了她男友一頓，畢竟也是自己看的太入迷，不過淳灃猜想他應該沒有和王昕潔講，不然王昕潔應該不會再來這間圖書館了，但也沒看到她男友陪她來過了。希望是分手了，這樣王昕潔就不是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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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是個陰風怒號的時候，颱風應該要來了，而淳灃在書桌上振筆疾書。書桌的雜物都被清空，留下一個清爽的空位給淳灃思索（比寫雅思作文的時候還認真）。他端坐在書桌前，雙手抱胸，一語不發，只是盯著那片白紙思考，那片空白幾乎快把他吸了進去，他才終於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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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跡工整、穩定，就像是一個成熟的男人寫出來的字體，一行接著一行，優美的中文密布在白紙上，差點就寫滿了一張Ａ４。內容寫滿了憧憬、道歉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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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後他感覺彷彿跑完馬拉松一般，全身筋疲力盡。這封信就是他殫精竭慮後的完美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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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簡單的把那封信折起來，收進托特包。絲質的白色襯衫，隨興捲起的袖子，左手戴著精緻的腕錶，修身的黑色長褲，鞋底略厚的小白鞋，淳灃今天像個紳士，他甚至走路去圖書館，在豔陽底下只撐著一把黑傘防曬。幸好風挺大的，帶來不少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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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保持理智，出門前淳灃還尻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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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得慶幸的是，早上十點左右，王昕潔還是來了。她還是一樣美，細緻的身軀同樣迷人，她像是海洛因，幾乎讓淳灃無法自拔；她也像是一個仙女，幾乎讓淳灃暈眩。她穿著白色素Ｔ，下擺紮進格紋短裙裡，腳上穿的是一雙中筒襪和黑色帆布鞋，她光滑的雙腿一覽無疑，白Ｔ下令人垂涎的雙峰也誘人地聳起，煽動著淳灃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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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使人動心的還是她無邪的臉龐，純淨而清澈，擁有十七歲的一切美好，讓人無限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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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她還是不是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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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早會知道答案的。她坐在淳灃左前方的位置，完美的位置。看著她就像在看著一尊完美的雕塑，上帝造人的範本。淳灃又硬了，他只好轉頭望向窗外，汽車緩緩駛動，鳥鳴被隔音窗擋在外頭，路旁的樹微微晃動，血液終於流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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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灃的桌上擺了一本雅思作文的指導書，但他的心思已經飄向他方。他猜測王昕潔應該會在下午四點四十五分左右離開圖書館，所以他靜靜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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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像是黏稠的瀝青，等它流動等了好久，而淳灃在腦海裡不斷演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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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總算多轉了幾度，太陽離這裡越來越遠，時針漸漸指向五點。在王昕潔離去前，淳灃率先站起了身。他整理好了領口，梳好了頭髮，翩然的離去自習室，左手輕巧的將那封信放在王昕潔桌上，淳灃的眼角餘光瞄到了王昕潔的訝異。她連訝異也這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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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灃離去時左手拎著傘，但他並沒有回家。他沉靜的吸氣，吐氣。有這麼美好的人存在，為什麼急著回家呢？花了這麼多時間尾隨著王昕潔回家可不是只為了看她的背影自慰。王昕潔家附近有個公園，偶爾會有外勞在那裡群聚，平常時間則空蕩蕩的像是廢墟，人煙罕至，是個理想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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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百天來，只能用雙眼品味她的軀體，今天終於可以去找答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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