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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人》

我殺了個人,殺了從小到大對我最好的哥哥

你們可能會想說我有病吧?

沒有,我才沒有病

-

我看這倒在血裡的屍體,心裡沒有慌亂或者害怕,我反而感到從來都沒有過的舒暢以及快樂

「呵,沒想到你會有這一天啊哥。」我踢了踢他的手,看這血流不止的他

叮咚!

我毫不猶豫的打開門,是聽到剛剛吵架聲的鄰居哥哥,隨便打發他嗎?不要,還是跟他說事情的經過吧,打發他走只會讓事情更糟

「我…我不知道怎麼了,剛剛我跟哥哥吵架,他生氣的掐住我,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用力的把他踹開,他現在撞到頭倒在地上,你可以幫幫我嗎?」很好,胡言亂語,楚楚可憐,沒有人會以為是我故意殺害他的

為了配合我的言語,我拉了拉鄰居哥哥的手,滾燙又無情的淚水從臉頰上流了下來

「好,沒事,別哭,先報警好嗎?」他像是在安撫一樣的摸摸我的頭,擦過我的淚水,拿起手機報警

「嗯嗯」我乖巧的點了點頭,假裝害怕的躲在他懷裡

-

不久後警察來了,我重複著剛剛說過的話,在配上一點點害怕的顫抖,還無辜的跟警員們說自己的哥哥有精神疾病,之前甚至殺了媽媽,還家暴我,我給警察們看自己身體上的瘀青跟刀刮傷,最後警官以“因自保而失手殺人”無罪釋放。

所有事情都用完後,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家住在一個小公寓的地下室裡,一路上都在想著自己疑點重重的話語,警察的腦子怎麼了,為什麼會放自己離開,不過算了,現在我終於自由了

回到家後,我看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躺在沙發上,好像這裡是他家一樣,好像他是我的家人一樣

 

 

-

「這麼正大光明的坐在沙發上啊?豪陌語?」我把他當做自己的家人,他是我少數能夠真心對待的人,我倒了杯他最愛的可樂,放在桌上

「想說反正你家沒人,都被你殺了,對吧?」他說的好像殺人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一樣

「呵,還不算太笨,那些警員真的有夠好笑」我冷笑了一聲

「智商超低」他接下一句

「你呢?」我打開手機裡的一則新聞念道

「一家五口,四死一失蹤,反抗同性戀的團體竟痛下毒手?」

「已經3年了,你還真會躲」我拍了拍手

「是嗎?應該是說你家真好躲吧?」他喝了口可樂

「是啊,你躲在這也已經3年了」

-

豪陌語,大我一歲,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男生,還記得5歲以前,他都像我的親哥哥一樣,很溫柔的照顧我,直到我的爸爸跟他的爸爸外遇後,一切都變了

我的家庭算是好了,媽媽知道爸爸外遇後馬上就離婚了,只是因為是單親媽媽,所以媽媽時不時必須要跟爸爸要錢,但媽媽又不想要跟爸爸說話,只好讓哥哥去要

可是爸爸的新歡情緒管理有問題,時不時就吵架,之後爸爸就開始酗酒,還丟了工作,現在甚至跑路,要不到錢的媽媽開始拿哥哥出氣,直到哥哥受不了後才開始輪到我代替哥哥的位置,沒有可以發洩的地方,只好發洩在自己身上,陌語發現後則是真正的給與我關心讓我熬到了14歲,他是我生活中唯一的溫暖,因為我從來都不相信除了他以外的人。

豪陌語的家庭狀況就不一樣了,他的爸爸外遇對象是個男生,事情傳出去之後他們家被社會孤立,他的同學都認為同性戀是一種神經病,總是以為他也遺傳了他爸爸的疾病,從5歲開始被同學們排擠,霸凌。

豪陌語的媽媽知道這件事情後,選擇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明明爸爸就不在,卻假裝在跟他吃飯,後來媽媽的老闆受不了決定開除她,還好爸爸是個負責任的人,有繼續扶養他們,陌語的生活才開始有好轉。

可惜好景不常,反同性戀的組織找上門來,把他們一家揍死,陌語那時則是跟我在公園裡玩,那時的我因為經歷過家裡的事情,所以沒有因為他爸是同性戀而疏遠他,失去家人的他,常常到我家躲反同性戀者。

從此我們成為了彼此的依靠

 

 

-

叮咚!

門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向豪陌語使了眼色,他馬上就看懂,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著那杯可樂躲到了我的房間

「你好?」我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開始裝成弱女子

「啊,是我」拿位鄰居哥哥對我露出了微笑,我仔細的上下觀察他的裝扮,他身穿黑色短袖上衣,灰色運動褲,在加一件藍色的外套,戴著原框眼鏡,看起來像是溫暖學長的樣子?

「嗯?鄰居哥哥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我現在裝的聲音,真的讓我很想吐

「沒什麼,就是看你一個小女生,大晚上就怕你會出事」他紅著臉,騷了騷頭髮,真沒想到我的鄰居還挺好看的

一定也是個只看外表交朋友的渾蛋。

「我能出什麼事情嘛,真是的」我嘟起嘴,生氣的對他說,呵,我這是在演哪一齣戲啊!

「沒事就好」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我忍住了想要拍掉他手的衝動

「那我先回去嘍!晚安!」他指了指自己的家門口

「嗯嗯,晚安~」

-

碰!

「你什麼時候交了個男朋友啊段暮?」我一關門,陌語就從我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什麼男朋友,我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欸有事嗎?」我滿臉問號的回應他,這人搞啥

「是嗎。」他懷疑的問道

「對啦對啦」我隨便敷衍了一下

-

「喂,你不會離開我,對吧。」沉默了一下後,他丟出了一個問題,還是應該說肯定句?

陌語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時不時就會問我類似的問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去了太多,他這個人給我了獨一無二的溫暖,我們早已在成長的過程中,就莫名奇妙的離不開對方了,可他就是個大哥哥,我對他也沒有什麼戀愛的感覺。

「當然。」我毫不猶豫的回。笨蛋,這句話是我該問的吧

 

 

-

「好煩啊!!」啪的一聲,我一巴掌打掉了在桌上的鬧鐘,不悅的起身走向客廳

「喂,我說你什麼時候才要回去上課啊?」我一邊咬著盤子上的吐司,一邊問正在做早餐的陌語

「我不是在上課了嗎?段墓老師?」

自從他的家人被同性戀揍死後,他自然是不能正常的去上課,就算可以我也不會讓他去,長期在同儕的排擠和霸凌上學,在怎麼陽光的人都會慢慢被拉入絕望

為了讓他能夠有一些基本常識,我只好成為他的老師,早上我去學校上課,晚上我回家上課。

「我不想上課了,好煩」我吞下最後一口吐司,說道

正常的學生應該都曾有過這樣的想法吧?

「好啦,在怎麼不想上也都要去」他把整理好的書包拿給我

「知道啦,媽。」我逗弄他的說,接過書包,我像正常國中生一樣去上課

-

「小妹妹!一起走吧?」一出家門,我那個鄰居哥哥招了招手向我跑過來

「嗯?好呀!」拜託不要讓我這麼早就開始裝啊啊啊!

「昨天晚上睡的好嗎?」

「嗯,還不錯!那哥哥你呢?」不要跟我搭話啊渾蛋

「很好,因為見到了想見的人」他說著說著臉就紅了起來

「是哦?那很好啊!」是喔。干我什麼事。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做李鳴衡,你呢?」

「蛤?哦~我叫做段暮!」他突然停在大門口,害剛剛在發呆沒有認真聽他說話的我回過神來

「那麼段暮學妹,今後就請多多指教嘍!」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哇這人不會是變態吧?很喜歡摸頭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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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打發走李鳴衡的我,走在前往教室的路上暗自鬆了口氣

,還沒完呢,接下來還要面對……一群假關心真湊熱鬧的女同學們

「段暮你沒事吧!!昨天班導師在班上說了你沒有來的原因後,我們都為你捏了把冷汗呢!」

「謝謝妳關心啊,不過我真的沒事了」可笑,你只是想要湊熱鬧吧

「聽說昨天你哥把你壓在牆上打,好可怕呀!你有沒有怎麼樣啊?」

「沒有那麼誇張啦~」我什麼時候說過他把我壓在牆上打了???

「好了,快上課了,回座位吧!」我隨口回應她們後,她們就終於回座位了

-

我不喜歡上學其實不是因為上課很無聊,主要是因為要迎合大眾的喜好去裝作自己是個可愛,開朗的女生。

國中生的社交遠遠超過你所想的,你不可以在有勢力的同學們面前表達意見,你不可以做自己,你只能默默的忍受這一切。

我會這樣想,是因為在我轉學前的班級裡,有一個男生,他常常自我中心,不講理,什麼事情不順就是嗆,你只要對他有意見,即使是很禮貌的跟他說,你最後的結局就是被排擠,被言語霸凌。

直到我終於無法忍受這個男生,去向老師報告時,我發現,“老師完全不在意這件事”,是啊,為什麼要去管?我又沒有多付他錢,這件事情還沒有嚴重到出人命,他自然是不會想去管的。

我只好選擇離開那個該死的地方,轉學,轉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學校,重新我的校園生活,只不過這次,段暮,你休想做自己。

唉,突然好想念陌語,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做自己

 

 

-

終於熬到了放學時間,我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大門口,此時的我只想要拜託學校的同學們不要再來跟我搭話了

「欸欸!快看,那個男的是誰啊?」

「不知道啊,但是看起來好帥!」

「對啊對啊,去要要看電話?」

走在我旁邊的同學們,似乎正在因一個帥哥引起騷動,但我毫不在乎,帥又不能代表什麼,一群膚淺的人

「喂,段暮」突然有一個熟悉又高大的身影阻擋了我的去路,穿著黑色帽T,就算戴著口罩也不難看出他立體的五官,黝黑的頭髮,瀏海都快蓋到眼睛了

「陌語?你來這裡做什麼?」這個笨蛋,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

「你看,這些是剛剛回去我家門口看到的」他從口袋裡拿出好幾包牛皮紙袋

「這些是?」我不解的問

「這些是錢,說是給我生活用的」他打開其中一袋,裡面裝滿了滿滿的1000元大鈔

「你…這…我…」我已經語無倫次了,從來都沒有看過這麼多錢啊!

「裡面還有一張紙條」他打開紙條,遞給我看

TO孩子們:

對不起啊,爸爸沒有早點告訴你們真相,爸爸是這同性戀這件事情一定帶給你們很多不便吧,抱歉啊,放心吧,就算我外遇了,我也還是會負責到最後的,畢竟我是你們的爸爸,我知道我總有一天會被反抗同性戀的人們抓到,所以我必須離開你們,避免你們被我給害死,你們的媽媽是個好人,替我好好照顧好她,對不起了,我愛你們。    by爸爸

「陌語…你…」我不知該怎麼安慰他,更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他一定,很痛苦吧

「我剛剛去我家的時候看到了我爸爸的男朋友,他跟我說爸爸他那天是為了來跟我們道別才回來的,卻被反抗同性戀的人打死」即使他底下頭來,我也可以聽出他的聲音在顫抖

「他說爸爸生前本來打算要每個月拿一筆錢給我們生活,可他現在卻……他說他會負責做完爸爸本想做的事情。」

我看到了,看到了那個以前總是笑的燦爛的臉龐,居然流下了滾燙的淚水,陌語這個人,本來是個跟痛苦悲傷完全沾不上邊的人,現在卻因為這些事情變成這樣

「沒事了,陌語,已經沒事了」我緊緊的抱住他,摸了摸他的頭,不斷的安慰著他

你是我最後僅存唯一的溫暖,拜託你千萬不可以做傻事啊

「段暮,我要報仇。」不給我回應的機會,他轉身就走,記得他轉過身後說了一句令我感到害怕的話語

「不要等我回來了」我著急的想要追上去,可惜等我回神要跟上時卻遲了,他已經淹沒在人海中。

 

 

陌語離開以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害怕,內心的空洞沒有人能夠填滿,我不能再任何人面前做自己,我只能慢慢忘掉那個最真實的我,我只能一個人承受那可怕的黑暗,我…我……

我不要這樣,也不想這樣,可又有誰能接受我是個冷漠無情的殺人犯,誰又能接受我是個沒有溫暖就會活不下去的問題人物

「哈…哈…」我害怕的衝回家中,想確認些什麼

我喘著粗氣,果然,回到家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及冰冷。

我最害怕的那天還是到來了,那個總是要我不要離開他的人,現在卻離開了我,原來這就是,背叛?

-

沒有陌語的幾個月裡,我已經習慣了寒冷,還是說,我已經放棄自己了,成績直直往下,人際關係也懶的管理,我甚至不想再假裝自己是個可愛開朗的女孩了

因為這樣好累,好痛苦,內心的空洞越來越大直到遍佈整個身體,有好多時候我都莫名其妙的想要哭,就算沒有人讓我難過,就是那一瞬間,那一刻,突然想要一直哭一直哭,同學們都以為我染了什麼病,個個都離我遠遠的,漸漸的我被孤立了,他們有時還開著他們口中的“玩笑”,殊不知那些“對不起”跟本就無法讓一個被你搞到崩潰的人開心,你們的對不起好廉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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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班是個垃圾班級,每個人都表面很要好,背地裡卻不斷謾罵著自己口中的“閨蜜”或是“兄弟”,重點是他們莫名的討厭,那些他們口中“很醜”的人,還會散佈一些謠言,新來的轉學生就是因為長的不像大眾所認同的美而被排擠。

她的皮膚很黑,滿臉痘痘,還有像吸血鬼一樣的暴牙,下巴因為厚道嚴重凸出還長歪,導致臉看起來是歪一邊的,可是她卻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身材也很好

「喂,劉碧萱」一個班上的小混混叫著位子座在角落的人的名字

「嗯?怎麼了?」他抬起頭來

「你是不是沒錢看牙醫啊?不然為什麼都不去整牙啊?」他脫口而出這句如此惡劣的玩笑

「哦嗚,呵哈哈,很好笑」那個女生弱弱的回應道

「哈哈哈!他居然還覺得好笑!是不是智障啊哈哈!」她的舉動讓那個混混笑的更開心了

同時也讓我看不下去了,自從她轉到這裡以後他們幾乎可以說是每天都這樣,她居然還不還手?!

「喂,渾蛋!你以為你自己是牙醫嗎?每個人只要牙齒歪了就可以整?拜託請你在開別人玩笑前先用你那個小到爆的腦子想想,不要腦嗆,這樣很智障。」我轉過頭來,生氣的罵道

「我…我…你」那個小混混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怎樣?秘密被拆穿了?」

「媽的神經病,我哪裡惹到你了」最後那個小混混自討沒趣的回座位了

呵,嗆完人全身舒爽

 

 

-

「那個,謝謝妳」那個女生拉了拉我的衣服

「嗯,不會」看著眼前這個不斷被欺負的女生,突然想到以前的自己,忍不住想要跟他搭話

「你為什麼都要忍氣吞聲啊?」我疑惑道

「嗯…」他沉默了一下後,緩緩說道

-

其實我也有想過要反擊,但是之前的經驗告訴了我,他們說你醜也是一件事實,正確來說也沒有錯啦

「你都不會難過嗎?看你都笑笑回應他們」

難過?當然會啊,沒有人可以真的不去在意那些言論,那些只是裝出來的,好奇心會驅使你去聽他們對你的看法,可惜真相往往都很殘忍,狠狠的將我給擊倒

我帶著的那張面具一定會有被擊碎的一天,但至少他現在還能用,就一直裝下去吧,否則那天在他們面崩潰了,他們也會用這件事情來開我玩笑

那些人永遠不能理解我受過的傷是多麼的重,他們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嚴重的事情

就算哪天我如果自殺了,他們也一定會說“那個人那麼喪,自殺也不是我們的錯啊”

真的太噁心了,他們總是用我的弱點攻擊我,用我的興趣取笑我,就算他們的爸媽告訴他們不能這麼做,這麼做不好也沒有用,他們不知道什麼是檢討,永遠都是別人的錯

“是他長那麼醜,我又沒說錯”

“他這麼悲觀,只會引響我的心情,是他的問題”

“他成績這麼爛只會拖累我們班,我叫他轉離我們班又沒錯”

“聽力這麼差跟你溝通很麻煩,離我們遠一點”

“你得了精神疾病又不是我的錯,我罵你你可以不要聽啊”

“沒有這麼嚴重好嗎,一直哭有病喔”

“我會嗆你也不想想是不是你自己的問題,奇怪欸”

“我開玩笑的,沒有惡意啦~”

沒有惡意的話我就要學著去聽嗎?

不帶這惡意傷人就不用負責嗎?

到底是誰的錯?他們什麼時候才能仔細思考自己有沒有問題,我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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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回想著劉碧萱說的話

是啊,那些人真的讓我做噁,不知道為何,我居然從他身上感受到可憐,卻又無能為力

碧萱這個人,我很想好好的認識他,他說不定能給我溫暖…

 

 

-

之後我們常常走在一起,聊著自己的不幸,不知不覺中我們熟悉了彼此,可我卻不能從他身上感受到溫暖只感受到了輕鬆自在,不知為何我的直覺告訴我,劉碧萱跟我一樣是個危險的人物

他的怨念累積的很深,我一個不經意的問題都能夠帶出他危險的發言,感覺他未來也會殺人,真是刺激啊。

重點是他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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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放學的路上,我獨自走在街頭上,一個人偷偷的祈求著上天能夠把陌語還給我,至少見一面也好,陌語他總是趁我不在家時,把每個月的牛皮紙袋放在桌上,這傢伙真是…煩死了。

「為什麼你總是欺負我!!我明明跟你沒有仇啊!」一條小巷子裡,傳來了吵架的聲音,我本來不想要管的,可是那個聲音很熟悉啊

我躲在牆角偷看,果然沒錯,是劉碧萱,他說今天有事情要做,原來是來吵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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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還不是因為你長的醜?」那個小混混說

「長的醜又不是我的錯!我根本什麼都沒有做錯啊…」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著,他卻調二郎當不在意

「說完了嗎?說完我就要走了。」

那個小混混說完後就轉身離開

「一但怨念累積太多,人類就會開始做出一些自己也搞不懂的事情」劉碧萱口中念念有詞

就在小混混要闖紅燈時,他的腳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他整個人往前倒

「我今天本來是要來聽你親口跟我說對不起的,但是…」她依舊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小混混

一台車煞車不急直直往他身上撞,鮮紅且滾燙的鮮血從車子底下流了出來,整個身體被壓爆,完全看不出來車子下的是個人類

「算了。」

劉碧萱在車子壓到他的同時說出這句話,我看到了他的嘴角上揚,笑的燦爛又邪惡

我錯了,他跟我不一樣,他遠遠超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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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班上的同學紛紛討論著昨天的事情,我看似在讀書不在意,但其實在偷偷聽他們的內容,因為內容實在太棒了

「欸欸,你男朋友被車撞死你怎麼都不在乎啊?」

「呵,男朋友?我當初只是看上他的勢力而已,他的小弟很多」那個女生不屑的說

哈哈,真的是太精彩了這個世界,老天爺是不是太無聊啊?人類做了壞事會有報應,但是報復他的也會是個人類,所以這件事情會一直循環下去,太有趣了,我喜歡。

 

 

-

自從那個小混混死去之後,班上就不斷的發生怪事,首先是班上一堆人同時失蹤,雖然警察有調查這件事情,將同學們一個一個抓去審問,但是不意外的完全沒有用

 

再來是劉碧萱他在這期間,越來越開朗,笑的也越來越燦爛了,我有仔細的想過失蹤的人與碧萱的關係,最後得到了結論,這些失蹤的人都有一個相同的地方

 

曾經嘲笑過碧萱。

 

這也難怪警察至今都還無法破案,因為同學們絕對不會讓警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可惡的事情,真的越來越有趣了,原來那些人的友情不過如此,我只能說真可悲。

 

人類果然到了世界末日就會露出本性。

 

-

果然劉碧萱這個人,不一般啊,雖然沒辦法確認真的是他把那些學生抓走的,但他還是成為了嫌疑犯,在加上小混混那件事情後,又加重了他的嫌疑

 

雖然我知道這些事情,但我卻完全不想要跟警方說,因為那些人也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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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全班同學幾乎都失蹤了,我本來不想管這件事情的,但是警方再次來學校把我們抓去問話了,放學的時候劉碧萱邀請我到他家裡玩,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我就想看看這傢伙是怎麼把那些人藏起來的。

 

劉碧萱會邀請我回家想必也是要把我抓走之類的吧?他可能想說我知道了他是兇手要殺人滅口吧?可我完全沒在害怕,我遇到了這麼多事情,怎麼有可能會被一個跟自己同年的人滅口

 

劉碧萱的家附近沒有監視器,也很偏僻,一般人跟本不會經過這裡

 

我一進到劉碧萱家裡,他就開心的招待我喝茶或是吃餅乾,可惜我一口都沒有動,白痴都知道那一定下了什麼藥。

 

「你怎麼都不吃呀?」他問

 

「啊,我不怎麼餓」我回

 

「是嗎?」他突然從身後那出一罐東西打開往地上丟

 

「確定不是知道裡面有下藥?」她微笑道,不知何時他已經戴上了防毒面具

 

那罐東西裡忽然間噴出大片白色氣體,我不斷告訴自己絕對要憋住氣,不可以吸到,可惜最後我還是忍不住的呼吸

 

意識潰散,我模糊的看到她把我拖到一個房間,推開一道門,門後傳來的惡臭讓我的瞬間清醒

 

一具具的屍體掛在天花板上,不對,那些人還活著眼珠被挖出來,舌頭被剪斷,各各都發出哀嚎聲,我認得他們,他們都是那些失蹤的人

 

「噁…」我忍不住咁嘔了一聲,隨後雙腳一用力一跳,成功的將她踢倒,我迅速的用手往他後腦一敲,搶過她手中的繩子,把昏倒的她綁在椅子上

 

 

-

「醒了?說吧,你抓我來做什麼,就因為我發現了你是兇手嗎?」我看著醒來的劉碧萱,看似冷靜其實心裡五味雜陳,該死,我怎麼這麼會猜

 

「呵哈哈哈哈!如果我說沒錯,你會怎麼樣?」他發瘋似的大笑

 

「還真沒想到,妳居然會瘋的這麼徹底」我皺起眉頭,第一次看到一個人可以被逼瘋成這樣

 

「都是他們的錯!要是我沒有遇見他們!要是他們不存在的話,我就不會過得這麼幸苦了!!」

 

「你肯定覺得我瘋了吧?可是你又不知道因為長相而被別人霸凌的感覺是什麼,有多麼痛苦,你只是個大家都喜歡的美女!」

 

啪!

 

「給我閉嘴」我一巴掌打再他的臉上

 

「呵,是啊,我該閉嘴,因為我只是個醜女沒資格說話對吧?跟我相處的這幾天以來,我一直都在想辦法得到你的臉,要是我長的跟你一樣好看就好了」

 

他已經徹徹底底的瘋了,他已經被這些人給逼瘋了

 

「可憐的孩子,我幫你解脫吧」我拿起地上的槍,一發子彈就送他上路,也順便把那些失蹤的人一起帶上

 

我將場景佈置成劉碧萱殺了人後,自殺的場景,在報警騙警方說自己是下一個受害者,只是成功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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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碧萱,願你能投胎成自己喜歡的樣子,你的這段故事,我會永遠記下的。

 

 

-

劉碧萱事件之後,我轉到了別的班級,因為我班上的人幾乎都死光了,可惜很不巧的是,我轉到了李鳴衡的班級

 

本來以為那個鄰居哥哥是學長,沒想到居然會是同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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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暮妹妹,真沒想到我們居然會是同學呢,本來以為你是學妹的」他一下課就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

 

啪!

 

「抱歉了,我不是那種可愛的女學生,所以別來跟我搭話」我伸手拍掉了他的手

 

「哈哈哈,鳴衡沒想到你也有被拒絕的一天啊笑死」一旁的男同學笑道

 

「啊,啊…可是段暮這樣,只會讓我更想要跟你當朋友呢!」他尷尬的笑了笑後便騷了騷後腦勺

 

我無視了他,剛剛他的朋友這麼說,那李鳴衡是個很受女生歡迎的人嘛…

 

 

-

「段暮妹妹!午餐一起吃吧?」午餐的休閒時間,我本來打算自己好好享受一下,但是那個李鳴衡突然跑過來搭話

 

「不要。」我再次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並拿著便當走人

 

「可是為什……」他的話說到一半被打斷了

 

「那個,鳴衡哥哥我可以跟你一起吃!」突然有一位女同學拿著便當走了過來,我偷偷放滿腳步,就想看看這個人會怎麼辦

 

「沒空。」剛剛還很溫柔的臉,下一秒馬上轉為嫌棄

 

「拜託,也不看看自己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一旁的男同學接了下一句話

 

「沒有像段暮那樣,就不要來丟人現眼」他繼續說道

 

他們的話語讓我想到了碧萱,媽的,長相到底有重要,可以讓你只靠長相去判斷這個人的好壞。

 

「夠了,你們也沒有長的多好看,沒有道德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吃飯」我拉著那個快要哭出來的女學生離開了教室

 

我們沉默的吃了一頓午餐,最後在走之前我說了一句話

 

 

「別聽他們的,做自己就行了。」

 

 

-

終於到了放學時間,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滑著手機,不小心翻到了一張陌語的照片,陌語,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咦?是大哥哥?」我轉過身來,那個女同學出現在我眼前,而且正在看我的手機

 

「你知道他?到現在在哪!告訴我!」我彷彿是在茫茫大海中看到漂浮的東西,可以讓我坐在上面的落難者

 

「嗯!」他點了點頭

 

 

-

那個女同學帶我回到他家的門口,我開始對他起了疑心

 

「你真的知道陌語他在哪裡嗎?」我問

 

「對不起。」

 

可當落難者游進一看,卻發現到那並不是漂浮的東西,而是一隻鯊魚。

 

門一打開,我被一隻手抓住了頭髮,他粗暴的把我拉了進去,被那個人揍了一拳後,我重重的倒地

 

「爸,他就是今天的玩具,我可以回房了嗎?」他那個女同學乖巧的問

 

「為什麼?我還幫過你…」我瞪著他

 

「是啊,我很感謝你幫我,那你在幫我一個忙好了」

 

「要是你不在了,鳴衡肯定會喜歡上我的」他說完之後就走上樓了

 

我仔細的觀察環境,到處都有一包一包的垃圾,桌子上堆滿了喝光的酒瓶

 

「呵,是個學生妹啊,一定比想像中的還要好吃」他舔了舔嘴角,隨後便開始對我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還好落難者身上有刀,可在打鬥的過程中,他失去了一隻手,獲得了一條生命

 

我拿起桌上的空酒瓶,用力的往他的頭一砸,順利的將他打昏

 

 

-

我拿起剛剛被丟在一邊的衣物穿了起來,還好沒有成功,不然我真的不敢去想像會變成怎麼樣子

 

穿好衣服後我,我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內心的怒火越燒越大,最後我再次拿起玻璃瓶,用力的往他身上敲了好幾下,待我冷靜下來後,才發現那顆頭已經爆了。

 

不慌不忙,我走上了樓,也對那位女同學下了手,人死了之後我再將他拖下樓,塑造出一個女同學帶朋友回家玩,父親卻發瘋想要侵犯女同學的朋友,最後在打鬧的過程中女同學跟他父親喪命,而我則是受了重傷

 

再來就是我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拿起玻璃瓶往自己的頭敲,力道不重不輕,但是玻璃瓶碎了,疼痛感向我席捲而來,我摸了摸傷口,流血了,很好現在只要報警就可以了

 

「喂……」演戲,必須得演的跟真的一樣,不能容許失敗

 

 

-

現在我人正在醫院裡,警員們相信了我的說詞,也沒有懷疑的直接結案,看來演的非常成功

 

扣扣

 

「段暮妹妹」一顆頭從門口探了出來,是李鳴衡

 

「你來這裡做什麼。」我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就希望他能夠離開,沒有道德的人為什麼要跟他說話。

 

「你還在生氣啊?」他走到旁邊的椅子那裡坐了下來

 

「我有說你可以坐這裡嗎」我無情的說道

 

「我早就要察覺到那位女同學怪怪的了,本來是想要用冷漠逼他自己離開」他無視我,開始自顧自的講了起來

 

「喂,不要無視我啊!」什麼啊這個人,居然無視我!!

 

「沒想到那天在拒絕的時候,那位男同學會說出那種話」

 

「那天事後我有要求他去道歉了」

 

我沒有回答他,也不想回答他,誰知道他是不是騙人的,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還是小心較好,這個人可能只是藉由此事接近我?

 

結果最後還是沒有找到陌語,好煩啊,我都受傷了人還不來嗎!雖然說是我自己用的……

 

 

-

經過幾天的住院時間後,我再過一天就可以出院了,當然這幾個月以來那個煩人的李鳴衡每天都來,陌語那個笨蛋倒是沒有發現我不在家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來看我,我跟你也沒有很熟吧?」

 

「段暮妹妹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很開心呦!」又來了,每次他遇到這種問題,都會選擇無視,開其他的話題

 

「你開心什麼啊,我跟你又沒有很熟」我再次提醒他,跟我的關係

 

「嗯…我說段暮妹妹啊,你很笨呢」

 

「喂!怎麼突然罵人了啊!」被人罵笨的我,生氣的說

 

「因為我想要認識你,想要跟你變得很熟」

 

「所以才會每天來看看你呀!」

 

是啊,這傢伙在這幾天以來,只要是上課前或是下課後,都一定會來找我,就算我不停的拒絕他,他還是無視拒絕的跟我聊一堆他在學校發生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有人想要認識我,如此黑暗又假的我?我不管怎麼想都不明白

 

「為什麼…」我今天,一定要問出答案

 

「因為啊,從跟段暮第一次見面時我就知道了,知道段暮你其實在演戲」

 

「你那空洞的眼睛裡告訴了我一切的真相,你殺了他們」

 

「哥哥,劉碧萱跟女同學的家人,都是你殺的」

 

「夠了,閉嘴。」笨蛋,要是被別人聽到就麻煩了!他一定是想要用這件事情來威脅我

 

「我被這樣黑暗的段暮深深的吸引住了,想要更了解你,想要知道你的一切」

 

「我很喜歡你啊,段暮」他對我露出了最真實且溫暖的笑容

 

「陌語……」我看呆了,忍不住想到了他,那個曾經把我從黑暗中拉出來,又將我推回去的陌語,他真的讓我又愛又恨,我很想念他

 

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他的感覺不像大哥哥了,而是會讓我安心,溫暖,我現在才發現,那個大哥哥陌語,已經不是大哥哥了,我已經不能把他當大哥哥看了

 

我好想你陌語,好想好想。

 

「呃啊,煩。」我搖了搖頭,把這些想法甩出去,別想了,陌語他離開了。

 

「你怎麼了頭痛嗎?」李鳴衡看到我的舉動,別擔心的問

 

「你給我滾出去。」媽的,一想到我自己對那種好無意義的感情世界有興趣,就覺得好煩躁,什麼永恆的感情都是狗屁

 

「時間這麼晚了啊,我明天會來接你出院哦,再見」說完,李鳴衡就走了

 

 

-

感情,是屬於那些“單蠢”的人才需要談的,我才不會把自己的人生浪費在那上面。

 

 

—李鳴衡視角

回到家後,我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心臟不停的狂跳,我難受的喘著氣

 

「呼…」終於冷靜下來了

 

段暮妹妹,很有趣,他的內心想法全都寫在眼裡,空洞黑暗的眼裡,告訴著我他的經歷

 

他過的很幸苦,不知道為什麼,在那天之後,他從原本還有心想要演出一個大家都喜愛的女孩,變到了一個連演都懶的演的女孩

 

他一定又失去了某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吧,從小看著他長大,那個發自內心笑的燦爛的女孩,因為誤觸了社會的黑暗面,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人

 

他真的很可憐,我看的很心疼,我不希望他再失去任何東西,如果可以,這次換我陪在你身邊好嗎,段暮?

 

 

-

我出了門,打算去散散心。

 

他很有警戒心,想要走進他的心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除非我一直陪著他,就算他再怎麼拒絕我

 

世界上沒有一個女孩子,是不希望別人給與他溫暖的

 

 

只是是誰給的而已。

 

-

「嗯?你是?」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男生,年齡應該比我還要大,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瞳孔,我是不是見過他?

 

他沒有理會我,只是把手從段暮家的門把移開,他是不是想要搶劫?!

 

「你是李鳴衡對吧?」他開口問道

 

「你…你怎麼會認識我?」

 

「沒什麼,走了。」他似乎跟段暮有什麼關系,還知道他家在哪裡

 

「你跟段暮是什麼關係?」我不悅的問道

 

「要你管?」他連頭也不會的離開了,在我快要看不見他時我聽到了……

 

 

「情侶關係。」

 

 

—女主視角

「爸爸!」小女孩笑的開懷,往男人的身上撲過去

 

男人的表情複雜,但還是張開手接住了女孩

 

「段暮別去煩你爸爸了」女孩的媽媽一把把女孩搶走

 

「你要走就走的徹底,滾出我們家」那個女人面無表情的對男人說

 

男人就這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媽媽,爸爸要去哪裡呀?」看著男人的背影,女孩疑惑道

 

「爸爸只是去買個東西」女人摸了摸女孩的頭

 

「等等就回來了」她笑了笑

 

 

-

「等等就回來了……我等了4年…」女孩長大後趴在桌上,悶悶不樂的說

 

「欸欸放學了啦,還睡啊?」女孩的朋友拉了拉女孩

 

出了大門後,女孩看到了一個他不認識的女人手挽著爸爸的手,另一隻手還牽著一個小朋友

 

 

-

「爸爸!!」我從惡夢中驚醒,摸了摸濕潤的眼角

我哭了?

 

我本來想要坐起身,但腳卻被一股重量壓著,我看了看旁邊,趴了一個熟睡的男生,黑色的頭髮,熟悉的睡顏

 

陌語……?我伸出手來,重重的揉了揉他的頭髮,過了這麼久,不知道他復仇成功了沒,他應該很累了吧?幸苦你了,陌語

 

「嗯?段暮妹妹,你醒了啊?」他因為我的動作而被吵醒

 

「你哭了?是因為我趴在你的腳上嗎?對不起,痛嗎?」他看到我臉頰上的淚痕,輕摸著我的臉,表情全寫著心疼及擔心

 

「陌語…我好想你…」我輕碰著他摸我臉的手,接觸到的部位,互相傳遞著溫暖,我感覺內心這幾天的空洞,在此刻被填滿了,名為思念的淚水流了下來

 

「陌語?是那個失蹤已久的鄰家男孩嗎?」他疑惑道

 

等等,什麼意思,為什麼陌語要問這個,難道說

他不是陌語?

 

「你是誰?」

 

「我是李鳴衡呀!」他笑了笑

 

什麼?他是李鳴衡?

 

一瞬間,他的髮色從黑轉為棕,那張臉也變成了李鳴衡,可是他剛剛還是陌語啊,也對,他剛剛叫我段暮妹妹,但是那股溫暖又是怎麼一回事,我瘋了嗎?是因為太想念他嗎…

 

我胡亂的擦掉了思念,推開了李鳴衡,這傢伙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現在才早上4:00啊!他身上的裝扮是跟昨天晚上一樣的,他是回家後再跑過來的嗎?算了,我管他幹嘛,這傢伙害我以為陌語回來了,心情從天堂掉到了地獄,好討厭。

 

「你還是回去吧,我是晚上才能出院。」

 

「嗯?所以說,我可以來接你出院嘍!」他像是聽到什麼好消息一樣開心的跳了起來

 

「不對,我沒有答應!你不要煩啦!!」這人還真容易讓我惱羞

 

「段暮妹妹這樣好像炸毛的小貓咪哦!乖乖~」他摸了摸我的頭

 

又來了,又是這個感覺,好像陌語……

 

這次我沒有躲開或是打掉,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看到那個我朝思暮想的陌語,或許讓他待在自己身邊也不是壞事

 

「算了,就讓你來接我出院吧。」

 

 

-

那個夢的結尾,是一個叫做陌語的男孩,走過來將女孩抱在懷裡,不停的安慰著他

 

 

-

「段暮,抱歉,等很久吧?」李鳴衡急急忙忙的向我跑來

 

「你也太久了吧…」我踏了踏早已酸麻的腳

 

「抱歉,走吧!」他牽起我的手,走向回家的路

 

自從出院那天後,我把鳴衡當成陌語這件事,一直一直的發生,到了最後我甚至自願陷入這個謊言中,至少這樣我就可以見到陌語了

 

在無意識中,我迷上了這種感覺,看到了疑似陌語的身影,會莫名的興奮,心臟狂跳,緊張燥熱,卻又在確認身分後感到失落

 

可我發現,李鳴衡這個人,居然可以給我像陌語的那股溫暖,我想要抓住這股溫暖,就算這是騙自己的謊言,最後我提出了交往,他也答應了

 

我真的太想念陌語了,鳴衡又說過自己喜歡我,所以這麼做,他應該不會怨恨我吧。

 

每次的約會,每次的擁抱,我都把他當成陌語那樣看待,我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了自己心目中所想念,所愛的人,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今晚要不要來我家過夜?」李鳴衡看似受不了沉默的開啟了話題

 

「怎麼突然要我去你家?」

 

「就想說明天沒有要上課,而且家裡也沒有人,想要多陪陪你嘛」他越說越小聲,臉也漸漸紅了起來

 

這傢伙有夠色…,但是算了,不答應他好像真的對他太壞了,反正就在我家隔壁

 

「好啊」我想了一下後答應了他

 

 

-

李鳴衡的家很乾淨整潔,跟他的外表完全一樣,到處都是排列整齊的書本,我甚至找不到任何一點灰塵

 

不過,這裡只有一間房間,一間浴室,一間廚房,完全就是為自己住的人所打造的家

 

「你自己住嗎?」我開口問正在倒茶的李鳴衡

 

「嗯,爸媽因為上班便利,搬去了其他地方住」他邊把茶遞給我邊說

 

「謝謝」我接過茶,飲了一口後放到了桌上

 

「那我晚上睡哪?」邀我來家裡結果只有一張床啊…

 

「就……」

 

 

 

「一起睡吧!」

 

他這麼說,把空氣都給說到凝結了,我的腦子瞬間停擺了,一男一女,同床共枕,就算沒有什麼感情,也一定會搞出什麼事情來,可我又不想睡沙發,要他去睡沙發又不是那麼禮貌

 

答應嗎?還是不答應?

 

要是他是陌語的話,我應該會答應吧,畢竟從小到大都跟他玩在一起,也早就同居了

 

沒錯只要把他當成陌語就好了,可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辦啊!

 

這一到題目太難了,沒有前例,我無法參考,誰來告訴我答案……

 

!!!

 

「你幹嘛啦!」我摸著微紅的額頭,疼痛感將我從思緒中拉回來

 

「小笨蛋,在想什麼呢!」他像是被我的動作給逗樂了

 

「只有睡覺而已,別亂想」

 

「哦嗚,……」

 

 

-

我一定是腦子破了才會答應他,現在我躺在一張“單人床上”旁邊躺著李鳴衡

 

天啊,這傢伙怎麼睡的著,我的心都已經要跳出來了,害怕的不敢睡著

 

「段…暮♡」突然間,他翻了個身,將我抱在懷中

 

「你是想被告嗎…」我身體大大的抖了一下,現在這個狀況,根本就沒辦法把他當作陌語,他這樣讓我感到極度的噁心

 

「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喜歡你哦」他抱的更緊了

 

「好想要一直把你留在身邊」

 

「但是你的心卻飄到了別人那裡」

 

「怎麼辦呢?」

 

 

「那我只好把你推進地獄了」手臂上瞬間刺痛了一下,冰冰涼涼的針插進了我的體內,對我注射這不明的液體,這個液體將我全身麻醉,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即使你的心不屬於我,我也能夠永遠跟你在一起♡」

 

我努力睜大雙眼,看著他把我抱到另一個房間,一個充滿著我的照片的房間。

 

「這裡是不是很棒呢?段暮這些都是你呦♡」

 

「最喜歡你了」

 

咔噠,雙手雙腳被冰冷的銀色給束縛,眼前的他變的越來越變態

 

「所以你不可以離開我呦♡」他在我耳邊說出這句話,離開前來舔了一下耳垂,而我已經沒辦法思考任何事情,只能無助的失去意識

 

 

-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為她瘋狂,為她擔心,我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只要是她就好。

 

可是這幾年來,她卻連一眼都沒有看我,我不斷的收集跟她有關的一切,本來想要這樣就好

 

可是現在,她居然主動的走向我

 

害怕失去,不想再等

 

我只好將她囚禁在我身邊。

 

「要乖乖呦♡」

 

 

 

—男主視角

「不要等我回來了」那天,我狠心的丟下了那個總是讓把我當作他最後溫暖的傻瓜

 

 

-

那天晚上,我心血來潮想回去看看自己原本的家,我穿著不顯眼的全身黑,戴著口罩就出了門

 

「到了。」我靜靜的欣賞著這間因為死過人所以沒人敢買的房子

 

「嗯?這是…豪陌語?!」突然間,背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我轉過身來,是爸爸的外遇對象啊。

 

「陌語你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了嗎!」他興奮的抓住我的肩膀前後搖晃

 

「請問…我跟你很熟嗎?」我拍掉了他的手

 

「啊…是啊,你肯定不會接受我的,這個給你」他將一袋牛皮紙袋遞給我

 

「這是你爸爸生前要我給你的,每一個月的生活費」他指了指門口,地上放滿了好幾袋牛皮紙袋

 

「你別太怨恨你爸爸啊,其實他那天是來跟你們道別的」

 

「裡面的紙條你等回家再看吧。」他拍了拍我的肩後,就轉身離開了

 

對於此時的我來說,真的太開心了,有了這些錢我就可以跟段暮一起吃好吃的了

 

那個小傻瓜,好像只把我當大哥哥那樣,可我不是啊,喜歡,我很喜歡她,她可是唯一一個願意跟我做朋友的人啊,她也是我唯一的溫暖了,我不想要失去她

 

-

我抱起那些牛皮紙袋,開心準備往段暮的學校走去,可就在我轉身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人對我拍了幾張照片後就離開了

 

我慌了,很慌,都怪自己這麼不小心,就這樣被他們發現了

 

直覺告訴我不能再留在這裡了,為了我僅存的家人,為了不再重演歷史,我必須得離開段暮,即使有很多的不捨,以及難過,但這就是為了他好吧…

 

 

-

「段暮,我要報仇。」我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演了一場戲後,我不給他回應的機會轉身離開他,我使命的跑,跑的遠遠的,就是為了不讓自己心軟,醒醒吧。陌語。離開他才是最好的。

 

希望他能夠找到另一個溫暖。

 

 

-

我離開她以後,白天就在路上漫無目的的遊走,每個月在他放學回家前先去他家,把牛皮紙袋放在桌上,在快速的離開

 

晚上我則是會坐在無人的巷子裡小睡一下,不過還是會被經過的路人給嚇醒

 

離開她的第三天,我遇到了一個很會記仇的女學生,我某次走在路上時經過他們班的窗戶,他跟我搭起話來

 

-

「喂!那邊那個大哥哥,你怎麼都不用去上學啊?」他從窗戶冒出頭來,長長的頭髮,跟段暮一樣的棕色頭髮,雖然是黑色的瞳孔,我卻看不出一絲空洞,反而給人一股活潑的感覺

 

「要你管。」我實在不想跟段暮以外的其他人有什麼關系,隨便的敷衍了一下就離開了

 

「什麼啊該不會是一個流浪漢吧?年紀輕輕就…嘖嘖,可憐」她搖了搖頭,像是想要以激怒我的方法來讓我理她

 

「你說什麼?」她成功了,我轉過身來,有些怒的瞪著她

 

「哎呦,別生氣啦,我不就是想要跟你聊聊天嘛!」

 

「喂,你在幹嘛啊?跟流浪漢聊天?哈哈,真不愧是全班公認的怪人」在我回話以前,他們班的其他同學搶先說

 

在我看來,這只不過是朋友間的玩笑,可他的眼神卻從剛剛的活潑轉為空洞,不對,我看到更多的是憤怒,她的憎恨累積了很久

 

我有些被嚇到了,好像剛剛那個人跟現在這個是完全不同的人一樣,可他們又是同一個人

 

在那位同學之後,又來了其他的同學們來湊熱鬧,口中不斷說著那些自以為好笑的話語,殊不知卻不斷不斷的傷害著她

 

也不斷的給自己帶來危險。

 

 

-

之後的幾天,我都會刻意經過他們班,就是想看看那個女生的結局會是什麼

 

「大哥哥我告訴你哦,等等10:05的時候不要過來哦!不然會有危險的」他朝我笑了笑,隨後便回座位了

 

 

不管他要做什麼,反正我是沒有聽啦

 

-

10:05,我準時的湊到窗戶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麼,我看到教室內只有她一人,應該是外堂課提早回來吧

 

她從自己的櫃子裡拿出一桶汽油,開始灑滿整個教室可以走的任何地方,在拿起書包裡面放了滿滿的打火機,她在教室裡的每個櫃子都放了打火機,最後藏了一個在自己的口袋裡,安靜的坐在座位上

 

「呃,為什麼教室濕濕的啊?」

 

鐘聲響起,同學們都回到座位上,她默默的關起了所有的門,然後在門口迅速的把打火機掏出來並用力的丟到地上

 

哄!

 

教室整個燒了起來,不斷冒出的熱氣把我逼的往後退了幾步,裡面的學生們,不知所措的跑來跑去,我還能夠聽到刺耳的尖叫聲,我往她的方向看了過去,她整個身體燒了起來,但是卻笑的燦爛

 

隨後尖叫聲沒了,裡面瞬間沒了動靜,警笛聲才遲來的救人

 

 

 

 

-

「喂!你大哥現在缺錢,錢包拿出來啊?」巷口內,一個聲音蓋過了警笛聲

 

我轉過頭來,看到了一個身穿國中制服抽著菸的大個子,手撘著另一個年紀與段暮一樣的男生

 

「啊哈哈,大哥我現在也沒錢…」那個男生雖然在笑,但是身體卻在發抖

 

「你當我白痴啊?沒錢不會去跟別人要啊!智障」那個大哥瞬間翻臉,一拳往他的肚子揍,待他倒地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可憐。」我冷笑了一聲就也離開了那裡

 

我知道那個倒地的人在學校也是個會欺負人的渾蛋,我已經好多次都看到他在段暮的學校外帶人言語霸凌同學。

 

但我從來都沒看過他動手,也只是假裝自己很兇很厲害而已,實際上卻只是個只會虛張聲勢的廢物

 

靠著打壓別人來顯的自己很厲害,這樣的人還真的可憐,自己本身其實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會,靠著打嘴砲來讓別人忘記他是個廢物

 

因為優越感,靠著打壓別人的弱點來讓自己高高在上,為了傷害他們,為了讓自己有人尊敬,其實他就說個小弟

 

他只不過是在隱藏自己是個廢物的事實而已。

 

-

說是小弟,結局當然不會是好的,當天晚上,我偷偷到跟在段暮的後面,最近鄰家的男生好像對她有興趣,真煩。

 

「為什麼你總是欺負我!我明明跟你沒有仇啊!」段暮躲在牆角那偷聽別人吵架

 

我沒有仔細聽內容,我只知道男主角是那個小混混,直到爭吵聲停止後,他才調二郎當的走出來過馬路

 

 

悲劇就發生了。

 

 

 

-

在學校角落裡,蹲著一個人,一非常非常安靜的人,他總是一個人,一個人吃午飯,一個人上下學,連在家裡也都是一個人

 

漸漸的,他開始喜歡一個人,開始害怕人群,同學們有如陌生人,面對學校裡的社交他總是不語,他姓豪

 

大家都叫他豪陌語

 

-

看著街上的人都成群結隊,我彷彿是誤入其他班級的人,那個多餘的人

 

我帶上帽子,想要隔絕吵鬧的說話聲,我加快腳步,轉向一個無人的巷子

 

不停的喘氣,發抖,冒冷汗,我好害怕,害怕那些人也會沒理由的欺負我,只因為我爸爸是同性戀

 

我害怕他們也是反同人士,會把我給殺了

 

所以我躲了起來,享受一個人的生活,其他人看來我可能是個可憐的人,但在我看來,我才是那個最開心的人

 

-

“你好像一隻孤獨的狼啊!”小女孩蹲在我的面前

 

“乖乖!”笨拙的小手拍了拍我的頭

 

“你是誰?”我的身體抖了一下

 

“我是中班的段暮!我們來當朋友吧!”她燦爛的笑容照亮了我,就這樣,段暮成為了我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

 

 

-

“陌語!你看我考了滿分!”段暮開心的拿著考卷在我的眼前揮呀揮

 

“嗯,很厲害”我笑了笑,伸手摸摸他的頭

 

“噁,豪陌語不要把同性戀傳給學妹啦!”陌語的同學壞心的說

 

“你…”

 

“你閉嘴!同性戀又怎麼樣!不一樣都是人嗎!”段暮搶在我之前開口

 

-

腦海裡浮出這些畫面,我笑了笑,你總是站在我面前幫我抵擋那些言語,總是像顆太陽一樣,不停的照亮我

 

「段暮……想你了。」

 

我蹲下把臉埋在膝間

 

 

「動作快點,我上班遲到你賠得起?」

 

原本還空曠無人的街道,不知何時人們都出了門工作,天亮了,又是一個不知道要去哪裡的一天

 

我站了起來活動了下發麻的雙腳

 

剛剛那個聲音好耳熟,走出巷子看看好了

 

「小姐對不起,可是現在路上堵住了」司機先生看似緊張的解釋車子突然停下的原因

 

「那你不會繞路啊!我的是時間比你的寶貴的多!」我往那邊走近一點想看清楚是誰

 

「寶貝,怎麼這麼慢啊?」一個中年男人從睡夢中醒來,親暱的摸了摸女人的頭

 

「嚇!?」當我看清眼前的人時,我嚇的後退了幾步

 

他不是段暮的爸爸嗎?怎麼回是,我記得他不是出國了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喂!叫你開快點!」男人大聲的斥責司機

 

怎麼辦,要是被段暮發現怎麼辦,記得他跟我說過,他不想見到他爸爸是因為他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面對他,是該開心,還是該生氣?

 

我不想讓他煩惱這件事情,所以我跟了上去,就想看看他回國會不會找段暮的麻煩

 

段暮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爸爸曾經在離開段暮後還會偷偷去看她,直到他那個小三生了他爸爸的孩子後,他就再也沒有找過段暮了,那個混蛋男人還讓段暮看到他們和樂融融的樣子

 

總是在段暮面前裝一個好爸爸,私底下卻外遇

 

「該死。」越想越氣,我踢了踢一旁的垃圾桶出氣,一不小心就跟著他們到了一間辦公大樓,他們好像在談什麼事情,剛剛還囂張的男女,現在卻在老闆面乖的像什麼一樣

 

「嗯?這不是我那個好兄弟的兒子嗎?」我踢垃圾桶的聲音被他們發現了

 

「你不是從小就跟段暮很好嗎?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這傢伙居然連自己的親身女兒現在過得怎麼樣都不知道,現在找她肯定沒好事

 

「哎呦,看在我跟你爸爸是好兄弟的份上,就幫幫叔叔這次好不好?」見我沒有回應,他繼續說道

 

呵,好兄弟?這個男人從頭到尾就是看上我爸的事業才會跟他打好關係,一發現爸爸出事了就不再理爸爸,還敢跟我說是好兄弟?

 

「你找他做什麼?」隱忍著怒氣,我冷冷的問道

 

「哈哈,告訴你啊!老子的兒子看上段暮了,要是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十萬!十萬就是你的了!」剛剛還不發一語的大老闆突然開口了

 

這個混蛋男人該不會是為了錢要把自己的女兒給賣了!?我不允許段暮嫁給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男生

 

「呵,十萬?就為了十萬,你連你親生的女兒都不要了!!」我氣的衝上前掐住他的領口,一拳灌了下去

 

「你做什麼!」那個女人嚇的上前扶起倒地的男人

 

「親身女兒他不缺嗎?我在給他生就有了」

 

「操。」這句話惹火我了,我上前也給了那女的一拳

 

「你要是敢動段暮你就完了。」我冷冷的說完就走了

 

哼,只給他們各一拳還真是便宜他們

 

   

 

-

在那天之後,我都會跟著段暮上下學,為了確保他的垃圾老爸不會派人抓他

 

街頭流浪久了,時不時就會遇到小混混來亂,可惜他們都不怎麼耐打

 

「大哥哥你是誰啊?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段暮?」放學時間,突然有一個女生叫住了我

 

「不關你的事」我本想轉身離開,走別的路去段暮家,可是他一直跟著我

 

「你是段暮的男友嗎?那你們為什麼沒有說話呀?是因為段暮在學校跟李鳴衡走太近嗎?」

 

向我丟出了一堆問題,他好像誤會我跟段暮的關係了,不過也不是什麼壞事

 

「煩死了。」

 

我用力的踢了一下地上的鐵罐,鐵罐用力撞到了牆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他好像被我嚇了一跳,也沒有再跟著我了

 

-

那天之後我不意外的被纏上了,這個女生的家庭狀況問題還挺大的

 

他的爸爸被降職還被老闆同時狠狠的羞辱了一番後,成功的成為了一個神經病,抽煙喝酒這些事情已經無法發洩那些壓力

 

他開始會家暴他媽媽,結果他媽媽受不了的自殺了

 

-(女同學視角)

 

爸爸真是個垃圾,把媽媽給家暴死了還說他是自殺的,媽媽死後當然是把魔爪伸向了我,每天都用不同方式折磨我

 

細針,砂紙,藥品

 

我早已習慣了。

 

「呵,之前園遊會的時候看到你班上有個妹子,明天帶回來就放過你」他翹著腳抽煙,一臉不屑的看著倒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我

 

我該開心還是難過啊?

 

開心我終於有一個可以不用被他折磨的機會,難過身邊的人都看上段暮,不管是李鳴衡,還是爸爸,他們都只對段暮有興趣

 

呵,呵呵呵。

 

既然這樣,那也沒有辦法啊。段暮,這可不是我的問題了,是爸爸自己看上你的,你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是我的錯了

 

你一個在天國的小孩,沒有家庭的問題,還這麼的受大家的歡迎,讓你體驗一下我的生活

 

不過份吧?

 

段暮   :   )

 

 

   

 

 

-

那天之後,女同學跟段暮一起消失了

 

我著急了,好著急,他們都說神經病是會傳染的,那個女同學不會對段暮做什麼吧?

 

沒有線索,不知從何找起,段暮這麼獨立,她肯定可以平安無事的

 

我已經好幾天在家裡門口等著她,不管是等她回來還是出門,我只希望能夠見到她一面,讓自己懸在空中的心可以放下

 

「嗯?你是?」隔壁那位“大哥哥”疑惑又警戒的看著我,他好像把我當成了小偷

 

「你是李鳴衡對吧?」眼前這個男人,是在我不在段暮身邊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人

 

好煩。

 

「你…你怎麼會認識我?」

 

「沒什麼,走了。」看到他就厭煩,還是快走吧

 

「你跟段暮是什麼關係?」他的語氣聽上去很不悅

 

呵,到底是誰該不悅?

 

「要你管?」我頭也不回的離開,最後還是丟下一句話要他離段暮遠點

 

 

「情侶關係。」

 

 

-

離開那裡後,我被一群黑衣男子圍住

 

該來的還是來了嗎…

 

「給我打!!」

 

不行啊,不能就這麼死了,我還沒見到段暮,我還沒告訴她

我喜歡妳啊

 

 

—女主視角

被關在冰冷的房間內,我居然開始想念外頭熱烈的陽光,還有同學們的冷嘲熱諷

 

腳被束縛著,束縛在這個滿是我照片的房間裡,我已經有多久沒有好好吃飯了

 

視線一天比一天模糊,那個李鳴衡那混蛋到底會不會照顧人啊,連飯都不給,是想要餓死我嗎

 

好累啊

 

我要死了對嗎?我還沒有見到默語啊…我還沒有告訴他,他離開我後我有對痛苦,我還沒告訴他,我是多麼想他,還沒告訴他

 

我有多麼多麼喜歡他。

 

 

 

 

 

-

李鳴衡打開電視,全世界的人正在為了3小時後的跨年做準備,他將小房間的門打開,光線照進黑暗、充滿女孩照片的房間,倒在地上的女孩有些不適應光線,虛弱的踢了踢腳上的鏈子,喉嚨因乾燥發出的聲音有點沙啞

 

「李鳴衡你這個混蛋」

他蹲下來輕輕揉開女孩緊皺的眉,左手從背後拿出針頭,狠狠把裡面的液體射進女孩的體內,隨後將女孩抱在懷裡,像在安撫小孩般摸摸女孩的柔髮

「暮這樣不對喔,叫對了才給你水喝」

段暮因為剛剛被注射液體的關係,現在終於有了點力氣撐起身子,雖然很不願意但為了生存,她不得已。段暮摟著李鳴衡的脖子,將棕色的頭髮勾向耳後,在耳邊甜甜的說

「鳴衡哥哥,我渴了」

-

待李鳴衡給完水已經21:30,再幾小時後就是新年了,他看著空杯子溫柔的笑了笑。太好了,終於能夠跟心愛的人一起過節,即使對方不願意,李鳴衡也覺得很滿足。

“至少,她永遠離不開我”

李鳴衡走向客廳,身體一僵,面容可說是驚恐萬分。電視機上播著大家對這次跨年煙火有多期待的表情,歡樂的氣氛跟客廳景象完全不搭,一個比李鳴衡矮一顆頭綁著雙馬尾身穿白色洋裝的小女孩坐在沙發正中間。

笑容甜美,手上抱著破舊的洋娃娃,看似如此無害的小女孩身邊居然坐了個沒有生命跡象的屍體,李鳴衡定睛一看,發現是他熟悉的面孔,潔白的肌膚,他非常確定那是他小時候的玩伴。

豪陌語。

他表情複雜內心更是複雜,他的情敵兼玩伴的屍體,此時此刻正完整的安穩的坐在他妹妹旁邊!!

不對,準確來說並不是這麼完整,豪陌語身體上的每一個關節都有針線縫過的痕跡,那個皮膚白的嚇人,更驚人的是屍體竟然沒有腐臭味。

「哥哥,我的新作品,很棒吧?」

「李靜閒…?」

李鳴衡看著自己的妹妹靠著豪陌語的肩膀,乖巧的蹭了蹭

「陌語哥哥跟哥哥還有段暮姐姐,我們四個常常玩在一起呢!」

李靜閒盯著電視機看,帶著歡樂的語氣說著

「只不過從大家的家裡出事後就沒有一起玩了」她的語氣瞬間變得難過

「我好難過喔,因為我真的好喜歡陌語哥哥還有段暮姐姐」

「當然我最喜歡的是哥哥!」

女孩笑得燦爛,如此甜美可愛,可是在李鳴衡的眼裡卻是令人毛骨悚然,令人感到害怕的

為什麼?

因為李鳴衡清楚的記得四人為什麼沒有繼續玩在一起,家庭是一部分原因,但真正的原因是那次事件

 

 

那是發生在李鳴衡生日當天,李靜閒說是為了給哥哥一個大驚喜,所以拉著段暮和豪陌語到大家常聚在一起的公園裡,公園啊,真是個不好的地方呢對那天來說

獨自一人在家的李鳴衡看到新聞報導的殺人魔逃獄,內心又緊張又擔心,自己的妹妹從一大早起床就沒看到人,現在又看到這則新聞,他終於忍不住出門尋人

敲了敲段暮家的門,說人不在家,再跑去按了豪陌語的門鈴發現沒人應門

「這三個人到底去哪了!!」

急躁的李鳴衡找遍了所有他們可能會走的地方,最後還是跑到了公園,當他走進那個他們常在裡面玩的小屋時,幾乎可以說是跌出來了,他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

豪陌語全身是傷的倒在地上,段暮是唯一醒著的人,只是全身顫抖瞪大著雙眼,淚不停的流著,似乎被嚇的精神錯亂,李靜閒是最不幸的,她的肚子被劃開,已經沒了呼吸,小屋內的裝飾被血染的滲人

 

這個血腥的畫面對小孩子來說實在太刺激了,李鳴衡完全嚇傻在原地,直到路人前來關心,大家才被送進醫院

 

被重擊頭部的豪陌語跟清醒之後的段暮兩人因為腦部受到的沖擊過大,都失了憶,而李靜閒則是失血過多送醫不治

 

在李鳴衡生日當天,他一次失去了三個重要的人。

 

 

 

 

李鳴衡看著眼前的少女,他明明清楚記得自己的妹妹在他眼前下葬的畫面,如果李靜閒早就死了,那現在在他面前的到底是什麼?

 

「所以現在呢!」

 

餘音落下,李鳴衡來不及思考,李靜閒迅速繞到他背後,手上拿著不知何時出現的利器,狠狠的,用力的刺向他的後頸

 

「我要讓大家永遠在一起!」

 

隨著女孩銀鈴般的笑聲,李鳴衡倒在地上,當然被關在房間裡的段暮也沒能逃過

 

 

 

 

 

-

「……3,2,1」

 

李靜閒甜美的笑容猶如煙火般燦爛,她坐在李鳴衡的懷裡,兩邊各坐著豪陌語跟段暮,他們乾淨的坐在沙發上,就像好看的陶瓷娃娃一樣

 

 

 

 

「大家,終於能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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