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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割捨的兩個男人

這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午後,本該因此有好心情的我,卻是不知所措的。原因是——

男人。身旁的兩個男人。

一個霸道、桀驁不馴;另一個始終默默守候。

他們兩人正彼此對峙著,我幫誰都不對。

與姜聿認識是因為我們是鄰居,但小時候他特別喜歡捉弄我,因此我跟他非常不對盤,偏偏我們一直以來都同班,我們幾乎無事不吵。小時候的他很調皮,長大後個性桀驁不馴,也很霸道,不,應該說對我更甚。

與千爵相識是在國三下,那時他轉來我們班,似是因為我是第一個主動與他做朋友的人,他後來常常屁顛屁顛的跟在我身後,後來的他對我很是體貼,一直守著我,對著我有如一件易碎的珍品。

這樣的定律一直維持到高三畢業當天。

「阿爵,你等等有空嗎?如果有空的話我們等等一起吃個飯吧!」畢業典禮結束後,我問千爵,我眼中滿是期待。

「好啊,不過怎麼突然想約我吃飯?」

「因為今天剛好是我生......」

「今天是她的生日。」不等我說完,一道帶著狂妄語氣的話便截斷了我的。我正要接話,他又故做傷心說:「怎麼,千雪,我們『青梅竹馬』,結果你生日不邀我,只邀阿爵?」

這語氣這神情......這麼多年了,我很懂,意思是——不容拒絕,拒絕我就繼續捉弄妳。

好,我認了,我想我這輩子被他吃定了。

「行行行,一起去吧……哼……」我的語氣盡是不耐。說完我自顧自的走了。

「夏千雪,我是不是說過……如果妳再『哼』的話……嗯?」他語氣中盡是威脅,帶著戲謔,快步跟上。

哼哼哼,不給我哼,我在心裡哼總行了吧?哼哼哼哼哼哼!姜聿你這個討厭鬼!

我和姜聿自顧自的打罵,全然不知在後面默默目睹這一切的千爵此時揚起了一道笑,帶著酸楚的苦笑。他卻沒有讓這種苦笑維持太久,調適了一下心情便跟了上來,因此我們並沒有發現異樣。

直到後來,近乎失去理智的千爵跟我說過此時的他心中只不斷默默念著一段話:「夏千雪,求你能讓我一直守在你身後,我想只要能默默守著你就夠了,我想這樣就夠了吧……」

我清楚知道他對我的感情,可是我卻無力回應。

每個人生命中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像現在。

過去的我怎麼也料想不到,姜聿這混世大魔王竟然會在我生日這天跟我告白。

——夏千雪,我給妳個意想不到的生日禮物吧!

——我可以說不要嗎?

——夏千雪,妳聽好,我喜歡妳。妳是我唯一喜歡過的女人。

——你在開完笑吧,呵呵,我覺得這很像你會做的事……呵呵,可是沒有很好笑欸……

此刻他冷冷的看著我,我知道,他生氣了。

「哼,夏千雪,你總有一天一定會喜歡上我的,一定得喜歡上我。」他用著狂妄霸道的語氣,強勢地說著。

「為什麼我非得喜歡上你不可啊?你簡直......」簡直不可理喻!

「別問為什麼,你心知肚明的。因為我喜歡你。」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掉了,只剩下一臉錯愕的我和千爵。

我故作鎮定的坐回位子上,但此時我腦子已不如之前那般清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

稍稍回神後,抬眸卻望進千爵那深潭般的雙眸,這一次我躲也躲不掉。那是多年來我一直選擇逃避、選擇忽視的眼神,因為那其中有著太多太多我承擔不起的情感。

而他多半也選擇隱藏,因為他知道我想要的一直是純友誼。但今天他不再隱藏了,我避不掉,也不想再逃避掉了。

反正再遭也就這樣了,其實我明明一直都清楚的,只是我不想面對,因為我只希望和他的友誼不變。

「阿爵,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故意問道。但隨即苦笑道:「你不要告訴我說你也喜歡我。」

雖然下定了決心面對,但我終究選擇以半逃避的方法期望他隱瞞著,可是這句話卻是傷人的。

說完後我當即後悔了。

「為什麼……不能說喜歡?」他眼眶泛著淚光,聲音也帶著哽咽。

「我……」我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是啊,為什麼他不能說喜歡?從前他選擇以我希望的方式,現今只不過放任自己一回而已,我憑什麼只想到自己?我這樣不是太自私了嗎?

「千雪,我喜歡妳,但我並不奢望妳也喜歡我,只要能陪在妳身邊就好了,你知道嗎?從前看著妳和阿聿打鬧,我一直在心中告誡自己要以妳希望的方式伴著妳,我也時不時會在心中不斷的喊著『夏千雪,求妳能讓我一直守在妳身後』」

「千爵……我……」

「我想……只要能默默守著妳就夠了,我想這樣就夠了吧……千雪,我求求妳,即使知道了也繼續像從前一樣裝作不知道,繼續讓我陪著妳,守著妳好不好?我求妳了!」千爵的情緒明顯壓抑,但我看得出他已快要崩潰了。

「千爵你冷靜些,我答應你,我們就做永遠的好友,我不會疏遠你的」我有些荒,從沒想過阿爵這樣看重我。

翻臉、形同陌路、漸行漸遠⋯⋯這些情形我都想過,所以我才不希望他坦白的,卻沒想到他會希望以這種方式面對這段終究不會有結果的感情。

良久,等千爵心情平復了,我們只稍微再吃一下便回家了,千爵一如往常說要送我回去,但我卻藉想自己靜靜而拒絕了。

#

回家時為了抄近路我選擇鑽了小巷,卻不料遇到了歹人。

「嘿嘿,這位小姐高中剛畢業是吧……呦,長得挺標緻的,陪哥兒們玩玩吧!」一群長相極為猥瑣的人靠近我,帶頭的那名壯碩男子說。好吧,其實有幾個其實長相不算猥瑣的,只不過他們的行為就是骯髒、齷齪又猥瑣,所以暫時別管。

等等,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有心情評論他們長相……

「不要…   …救命啊……有變……」

「放開她!」正當我要大叫順便出手時,一道熟悉且強有力的聲音吸引住了他們的注意力。趁著他們不注意時,我順勢逃到姜聿身側。

「別愣了,快跑啊!」說完,姜聿拉著我的手,轉身便跑,我們跑至一條極暗極窄的防火巷中。兩人並肩而立,此時的我只有依靠姜聿的力量才有辦法站得穩,因為剛剛在逃跑時我腳柺到了。

「嗨……早知道剛剛回家就不要抄近路了等確認沒有危險後,我們到一個能落座的地方時我說。

「笨蛋!」他罵著,但此時手卻溫柔地替我揉著腳。

這一刻我感覺到心裡似乎有什麼地方正暖著,對他似乎也有那麼些不一樣了,知道很久很久以後我才明白,那是我對他從討厭變成喜歡的那一刻。

#

後來我們順利交往,一直以來我們兩人的感情都相當好,沒怎麼吵過架,就算吵了也能很快和好。直到三年後這天,這次我們差一點就結束了。

「你們別再吵了!千爵,謝謝你因為阿聿的誤解而替我生氣,但我不希望你們再吵架!阿聿,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們分手吧!」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海風輕輕地打在臉上,似乎將我所有的煩惱都洗掉了。每當我有負面情緒時總喜歡來吹吹海風,因為這樣就好似能忘憂一樣,恬靜的夜晚,唯有海風呼呼與海浪的拍打聲,是多麼舒適嫻靜。

「千雪。」千爵在與不遠處輕輕喚道。他正朝我緩步走來,最後他停在我的左手邊,為我披上衣服,陪著我享受著這閒適的夜

「千雪,你知道我是怎麼喜歡上妳的嗎?」他淡淡地開口,他的話令我不禁一顫。

我不想知道。

但我知道不管我如何回答,他一定會說。所以我決定沈默以待。

「因為你有勇氣,大膽……還記得當初我被那幾個人排擠時站出來說話的妳嗎?妳當時的氣魄呢?為什麼對於阿聿,妳卻放棄為自己解釋的機會?當初的妳是怎麼鼓勵我的?妳不是說過,永遠不要不給自己向對方解釋的機會嗎?」

千爵以緩慢的速度說著,我看他像是在回憶,我也因此質問自己,我怎麼變這樣?

「阿爵,能陪我去找阿聿嗎?」

「雪~妳怎麼那麼殘忍……要我陪著妳去找我的情敵復合?」千爵故意這樣說,但我知道,這是他變向的鼓勵。

「那我走了,你能告訴我他在哪嗎?」我微微一笑。

千爵說阿聿一直在我家門前等著我

我朝著家門奔去,終於見到了熟悉的背影。我忍不住向前擁住他,我明顯感受到阿聿輕顫了一下。

「雪,對不起,是我衝動了」這句話他似乎醖釀了很久很久,不等我回應,便吻住了我的唇,我先是一陣愣然,後來我也回吻他,這個吻很是纏綿,我們緊貼著彼此,我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的變化,還好我們就此打住。

歷經幾番曲折,我與阿聿終在27歲那年結為夫妻,此時,我們三個憶起過往種種是相視而笑。

「果然『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句話不是說假的啊。」聽到某位親戚這句話,我們三人有著不同的感受。

我有著歡愉也有著不甘,我怎麼真的喜歡上混世大魔王了,而且還真烏鴉嘴,這輩子真的被他吃定了……

姜聿有著的盡是得意

而千爵……他臉上的表情我懂——裝笑

我知道他還是沒辦法放下這段感情,於是我決定結束後找他談談,希望他能忘卻這一切情愫。

「阿爵,忘了我,放下一切吧。你守著我這麼久,該要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了,你明明值得比我更好的」

「千雪,即使後來我有喜歡的人了,甚至是結婚了,妳會永遠在我心中的,畢竟得不到的最美,我怎麽捨得妳這朵最美的花?」

我只能回以微笑,我們幾人在這段感情中,傷得最重的一直是他,他一直以友情掩飾愛情,為的是我和姜聿……我是真心希望他能不要那麼委屈自己,也希望他能找到那個他愛,而對方也愛他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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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多年前在臉書某社團發過的一篇文,如今稍微修改後放了上來,嗯,雖然修改過了,可基本上我只改了名字以及錯字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還有錯字或不順的地方再麻煩各位千萬記得告訴我唷!淺憶在此感謝您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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