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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丁格的後續-快穿直播間篇3

-世界0.5-

「下一個世界是...咦?」

「你又搞什麼了...?」

「奇怪?我明明已經鎖定好下一個世界了,怎麼還在大逃殺裡面?」

「……我勸你善良喔。」

「難道這個世界還有其他特異點?」

「…閉嘴你個fgo腦。」

「哇宿主你直接講出來了真的好嗎?」

「都怪你啦!」

「我看看喔~現在的節點是在主角們第一次和kp對上的關卡!」

「噢」

「……」

「……」

「……(默默倒數三、二、一)」

「蛤?!!!」

*今天又是核平的一天

*日常坑主播的一天

*哇,新玩法,這是遇到bug了吧

*心疼主播一秒,好了我要開始笑了哈哈哈哈哈

‧‧‧

緹兒雖然嘴上總嫌費德把她當小孩子對待,要費德不要管她、去做他該做的事。手上倒是挺誠實,一旦感受到些微的風吹草動便迅速確實地緊緊攥住他的衣角,力氣大到好幾次費德都覺得自己的衣服要陣亡。

後來好說歹說才成功哄得她放過衣服來摧殘自己的手。

並不是趁機滿足私慾,嗯。

只是現在每一種資源都很重要罷了。

費德忍不住又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兩人跟著廣播的指示,與上一輪遊戲的倖存者一起前往下一關。

「人好多啊...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緹兒不禁呢喃道。

高興的是還有那麼多人活下來,難過的是有這麼多人被迫參加這種一不小心就死不瞑目的可怕遊戲。

沒有人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一眨眼,身邊景色全變了樣,陌生環境陌生人、地獄般的惡劣遊戲。

幸運的是,她們還有彼此。

不幸的是,她們只剩彼此。

來時路上看到很多人,但實際進到關卡裡看到的大概只有二十人。

「應該還在篩選關卡,不會太唔——」

「你不要烏鴉嘴啦!」緹兒忙不迭捂住費德的嘴,再看到他晶亮的眼更是氣不打一處。

費德拉下她的手,雙手包覆住她的,笑著將兩人的手用下巴抵著放在胸口。

「信我,怕什麼。」

「哼,最好是。」緹兒被他看得臉熱,不由得移開視線。

‧‧‧

「….誒由於這樣那樣的時間線因素,這個世界一直都只有一個有自我意識的kp,就是宿主你扮的那個最終boss。」

「也就是說這個時間點的kp也是得由你負責喔。」

「….殺了我。」

「別擔心啦宿主,現在還什麼都沒發生,可以搶救一下。」

「你直接下病危通知吧,再見。」

「哎呀反正就玩遊戲而已,就當放鬆囉~」

「…….這遊戲會死人的哦!?還是我接下來得幹掉的哦!?」

「沒事啦宿主~來啦快把衣服換好,該你了。」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對吧?」

‧‧‧

這次的關卡是一棟西式古堡。

玩家們聚集在大廳,兩側的彩繪窗外是一片漆黑,星月無光。

牆上身著華貴衣裳的貴族肖像藏在影子裡模糊不清,卻只有扭曲彎起的嘴特別清晰。

明明是金碧輝煌的裝修,但無人有欣賞之意,只覺空氣凝滯沈悶,壓得人近乎窒息。

壁燈裡的蠟燭一根根燃起,橘黃的火光雖然帶來了些許的溫度,但也使得詭譎的氣氛更甚。

緹兒緊跟在費德身後,被牽著的手無意識地回握。戒備著四周的同時,整個人也幾乎要埋到費德的背上。

費德努力壓下勾起的嘴角,手握拳放到嘴邊輕咳了聲。

「嗯?你怎麼了?不舒服?」緹兒伸手碰碰他的額頭。

「…沒事。」

“噠、噠、噠“通往二樓的階梯響起腳步聲,身穿黑色燕尾禮服,戴著高禮帽、白手套的男人踩著彷彿精準計算的步伐,不緊不慢地來到眾人面前。

待他站定,眾人才看清他臉上戴著副白色面具。

潔白平滑的面具上,只有兩點一線構成的巨大笑臉,還特地加粗加黑,生怕別人看不出似的。

「歡迎,諸位」他微微躬身行了個標準的禮「我是你們的kp,本次遊戲為抓鬼遊戲,請找出藏身在你們之中的異族,並將其存在抹消。」

「請問....…抹消...是指...?」一個男生縮著身子半舉起手。

kp緩緩轉過頭對著他,微微俯下身湊近他的臉。

「你說呢?」他的聲音毫無起伏地反問,見男生嚇得說不出話,他似乎覺得無趣地站直。

「抹消包括但不限於殺害」他將眾人環視一圈「只要在遊戲結束前讓我在這座城裡感應不到就算通關」

「很簡單,不是嗎?」

「……」

沒有人敢,也沒有人同意他的話。眾人沈默,只有不平穩的呼吸聲迴盪。

「遊戲將在三天後結束,遊戲期間城裡任何物品皆請自便,我不會無聊到在生存必須物上動手腳。」

「畢竟這麼做很多餘,那麼,遊戲開始。」

男人一瞬間消失在原地,彷彿一個信號,凝結的空氣緩緩流動,漸漸變得躁動不已。

「你覺得那個人說的是真的嗎?」緹兒蹙著眉一臉擔憂。

「我、我覺得吧...」費德看著不知何時將他手臂整個抱在懷裡的女孩,喉結緊張地上下滾了下。

「我覺得他應該是說真的,不過我們得先確認這座城堡的主人到底是誰。」

「…噢,那要從哪開始?」

不如從放開我的手開始,我快撐不住了。

費德覺得自己的心臟快爆炸了。

「先找找看有沒有圖書館或書房之類的吧?」

「嗯,走吧。」緹兒自然地放開他的手走在前頭。

少年看著少女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其、其實再多抱一下下也不是不行啦。

唉。

‧‧‧

二樓階梯分成左右兩邊,下方是條不見盡頭的走廊。

走廊口放著兩個及腰的檯子,幾盞燭台隨意地擺著。明明是白色的蠟燭,卻滴下鮮紅色的蠟油。

緹兒望了眼漆黑的走廊,又見到紅色蠟油不斷融化、沿著燭身緩緩流下,猶豫良久,仍是不敢去拿。

她左手看也不看地往旁邊一伸,精準抓住費德的衣角,扯了兩下。

費德面無表情,從那隻手中解救自己的衣服後順勢將其扣押進自己掌心,十指交扣。另一手拿起離他最近的燭台徑直往走廊深處走去。

緹兒被拉著,只能亦步亦趨緊跟在人身後。

隱約聽到後方傳來“哇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空談戀愛...“之類的竊竊私語。

真的,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那些,是嫌命長嗎?

她認同地點點頭並把手握得更緊了些。

費德:「......」救命。

「前面好像有光,我們去看看?」

兩人來到一扇透著光的大門前,門後傳來一些細小清脆的聲音,像杯盤碰撞,參雜一些說笑聲。

「是餐廳?還是宴會廳?感覺好像有很多人。」緹兒皺起眉。

「噓,我們先不進去。」費德觀察四周,似乎沒人,便想帶著緹兒往別處去。

「誒?」費德正踏出去的腳步一頓「你們在那裡幹嘛啊?」

兩人轉過頭,發現是剛才向kp發問的那個男生,他身後跟了幾個人。

「咦?這裡是做什麼的啊?你們不進去嗎?」他邊說邊雙手握上門把。

「等等!」費德與跟著男生過來的人一起喊道,然而男生已經用力推開大門。

原本敞亮的宴會廳傾刻間染上濃稠厚重的暗紅,四散擺放在其中的方桌上杯盤狼藉,有些完好的食物被惡意地同垃圾混雜在一起、只吃了一口的蛋糕和雞腿被隨意棄置。明顯過多的餐刀散落在桌面各處,不知名的粉色條狀物從翻倒的罐子中沿著桌巾“啪嗒、啪嗒”落到地上。

理應不少人的空間內靜得彷彿一只活物也沒,那些交談聲的主人們不知所蹤。

緹兒小小地倒抽一口氣。

費德瞥了她一眼,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

——宴會廳深處的陰影裡,有什麼在那。

「你們剛說要等什麼啊?」開門的男生並沒有先看門內,而是轉頭向自己的夥伴詢問。然而同伴們的臉色都不好看,沒有人回答他,他抓抓後腦也跟著看過去。

「哇!這也太浪費了吧?」他哇哇叫著率先走進門。

在他的腳踏上門內地板的那刻,“唰!”最深處大片陰影倏然亮起一圈圈的蠟燭。

蠟燭包圍的中心,長桌橫擺著,一道黑影獨自坐在其後。桌上滿滿的料理看上去沒人動過,黑影端起置於它右邊的杯子,身體坐直,遙遙對他們舉杯致意,然後慢悠悠地仰頭,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緹兒探頭,上半身幾乎都要進到門裡,被費德側身擋了回去。

「別去。」

「我沒有...我只是想看清楚點。」

「呀,遠道而來、尊貴的客人們,歡迎,請再靠近些,讓我們一道品嚐這些佳餚吧。」

「請好好放鬆,就當是在家一樣。」黑影攤開雙手,像被砂紙磨過的嗓音吟詩一般說著詠嘆調。

費德和緹兒不禁倒退一步,然而開門的男生卻露出笑容,大步朝黑影走去。

「好哇!我正好餓了!真是太好了!」

「誒你不要自己進去...等一下啦!」他的夥伴急匆匆地追了進去,很快只剩他們倆在外面。

眾人一靠近長桌,桌邊便出現和黑影一樣的座椅。男生毫不猶豫地拉開椅子坐定,其他人猶豫了會也陸續坐到座位上。兩側的座位都被坐滿,只剩黑影對面的座位還空著。

「門外的兩位不進來嗎?」

要過去嗎?緹兒蹙眉不安地以口型問。

跑不掉,費德抿唇,同樣以口型回道。

兩人入座,黑影再次舉起杯子「那麼,再次歡迎各位。」

話音剛落,眾人身後突然響起一陣掌聲,回頭卻仍只見凌亂不堪的宴會殘骸。

「桌上這些都可以享用。」黑影將杯子放回原位。離開黑影的杯子顯露出原本的模樣——那是個鑲滿寶石的黃金杯,造型如同遊戲中會出現、世人想像「聖杯」該有的樣子。

傳說得到聖杯之人能進入天堂。

傳說得到聖杯認可之人能實現願望。

傳說基督受難時,鮮血流進聖杯,之後流落到圓桌騎士之手,治癒了他們奄奄一息的王。

面前的杯子像是會自行產生杯中物似的,快溢出的褐紅色液體終於跨過杯緣,一點一點滴落在桌上形成小水窪。然而那個水窪的顏色卻是帶著一絲螢光的藍。

費德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又將視線偷偷飄向緹兒。

她坐得直挺挺的並沒有馬上開吃,一旁那個開門的男生說了句「那就不客氣了」便大快朵頤,吃得津津有味。

緹兒看他吃得豪爽,表情複雜,看來男生很相信kp說的話,但也說不準他身上藏了秘密。

其他人見狀,紛紛拿起刀叉開始進食。黑影托著下巴,似乎很愉悅。

各式西餐應有盡有,餐包、沙拉、濃湯、烤雞、水果...緹兒左看右看,拿了一個餐包扒成兩半。

只是普通沒有餡料的餐包。

她便又拿了兩個,放在餐巾上打包裝進口袋,正想伸手再拿時被費德捉住手腕。

「你在幹嘛?」費德沉著臉「還不確定這是不是陷阱呢。」

「我知道」緹兒鼓起臉頰有些生氣「又不是沒看過恐怖片,肉變成蟲子什麼的...這些麵包只是以防萬一而已,又沒說要現在吃!」

「而且就算現在要吃也是吃沙拉,總歸是草和葉子,玩不了什麼花樣」她拍開費德的手,把剛拿的和口袋裡包好的餐包一股腦塞給他「不管你了!」便拿起叉子憤憤地戳著沙拉,一下一下,嘴裡還嘟噥著「蟲在特殊時期也不是不行嘛...蛋白質可高了......」  

費德嘴張了張,又悻悻閉上,默默把手上的餐包處理好。

開門的男生此時嚥下最後一口食物,悠閒地擦擦嘴。

他將自己的餐盤往前推,雙手支在桌面上,十指交叉靠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盯著黑影的杯子。

「叔叔,您那杯是什麼?怎麼就只有您有呀?好東西不拿出來招待招待客人嗎?」

黑影沒有回答,只是伸出食指抵在杯緣來回摩挲。

「還是說...那不是人類可以食用的?」男生笑得連眼睛都眯起來,像只狐。

「莫耶!你在說什麼啊?」坐在他旁邊的人偷覷著黑影、慌忙扯著莫耶的袖子,卻被忽視個徹底。

黑影的食指定住,彷彿看著莫耶與他對峙良久,「嗬、嗬」破風般的笑聲忽地從黑影的喉嚨傳出。

他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單手捂著臉、垂下頭笑彎了腰。

笑聲迴盪在宴會廳內,蠟燭隨著他的笑閃爍不定。

緹兒的手悄悄抓住費德的衣角。

笑聲漸歇,黑影緩緩坐直身子,放下捂臉的手。

「諸位用餐用得還愉快嗎?」黑影答非所問,一時之間沒人反應過來,廳內陷入沈默。

「不急呀叔叔,您還沒回答我呢?」莫耶仍笑眯眯的。

「...噢是的,我怎麼會忘了向客人們介紹這些食材的來源呢?」黑影像是有些惱怒,連顏色都似乎變得更加濃郁,是光線都會被其吞噬殆盡的極闇「本該是讓廚師長來為諸位介紹,但一位博學且風趣的主人,應當了解並適時地回答客人的提問,是我失職了。」

「哎,叔叔您挺清楚的嘛。」“唰”地一聲,莫耶側頭,輕巧躲過突然朝他眉心刺去的黑色尖刺。

那刺從桌上的影子內竄出,似是礦石結晶的材質反射燈光,竟有些漂亮。

「諸位用餐用得還愉快嗎?」

「嗨呀叔叔是惱羞成...」莫耶覺得自己的袖子已經被旁邊那人拚命扯得變形,不得已閉上嘴。

「諸位用餐用得還愉快嗎?」

看來是過不去這個坎了,一個戴眼鏡的女孩子皺著眉,抓著自己的手臂「很好吃,謝謝款待。」

「那真是太好了,」黑影端起杯子,向他們攤開雙手「讓我們一同感謝主!」

隨著他的動作,黑暗潮水般打向餐桌,將其完全淹沒後卻又退去,露出完全變了樣的桌面。

「這、這...」眾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女孩子慘白著臉捂住嘴。

——佳餚成了紅白粉交雜的生肉,許是十分新鮮,一些臟器甚至還像尚有呼吸般脹大縮小,那是生命的起伏。

濃湯暗紅泛著腥,沒被動過的則是開始分層;水果盆裡裝著肥大的蠕蟲,緩緩爬過不知是何種生物的眼珠。

他們的餐具是削成刀叉形狀的骸骨,餐盤容器則是從未見過的生物頭骨,倒放著裝滿那些誰都不敢去想到底是什麼的生肉。

那些從肉滴滴答答落在桌上的液體很快將桌巾打濕,整個餐桌看上去像是直接將食材放在上頭處理似的,凌亂且不堪入目。

緹兒的手探進口袋,指尖顫抖著碰上她拿來打包餐包的餐巾。

她不敢確認自己到底包了什麼起來。

她又看向剛才吃的沙拉。

萬幸的是,沙拉仍是原樣,只不過原本翠綠的葉子現在有些泛黃,醬料則是和濃湯類似的液體。

幸好她不喜歡加醬的沙拉。緹兒想,然而一想到自己使用過骸骨餐具,仍讓她頭皮一陣發麻。

「吾主以身軀化作糧食,餵養、哺育生命,以血赦免它們的罪過。」

「感謝主賜予我們贈禮,化作血肉、融入靈魂。主與我們同在。」

「是、是的!」一個男生聽著黑影的話,突然興奮起來,臉上是詭異的狂熱。他從領口掏出十字架的項鍊,雙手緊緊捏著,沒有焦距的眼望著黑影「感謝大人提供了如此美好的聖餐,願主保佑您。」

黑影似乎笑了「看來這位客人已經做好準備。那麼,是時候回歸主的懷抱了。」說著,黑影的頭部突然變形象兩側拉長,一隻眼睛在它背後緩緩睜開,紅色的眸中,黝黑的豎瞳似龍,又像是其他不可言說之惡。

那眼裡划過一個倒影,「看起來像是月亮...」緹兒呢喃道。在紅眸上映著的白色圓潤月影竟被稱得透粉。

「不對!那不是普通的月亮!」費德猛然轉頭去看地面,在燭光照射下本該淺淡的影子變得清晰,而那個男生的影子更是深濃,形狀則不停扭曲。他的影子佝僂著腰變得細瘦,看上去十分痛苦地抱著腦袋,他的頭拉長得像是犬科的吻突,頭頂立起兩個尖耳從爪子間的縫隙探出「...狼人!」

黑影的頭部此時上下裂開,尖刺佈滿其中,像張巨大的嘴,向眾人展示獠牙。

那張嘴倏地出現在男生的頭頂,將一臉狂熱幸福的他一口咬住,“喀喳喀喳”地嚼碎、吞吃入腹。

好幾個人被嚇得站起來想要逃跑,一些人則是被嚇得動彈不得。

「咿呀!」女孩子的尖叫傳來,只見她扶著椅背像是要站起來,然而她面前一個沒了頭的身體還保持著踏出步伐的動作,隨著腳落下,那身體也跌進他們身後不知何時籠罩的黑暗中。

逃不了,眾人清楚的意識到。

「那麼,誰要當下一位?」黑影的聲音在他們耳邊迴盪。

誰也不想回答。

誰也不敢去想。

發著顫、低著頭,緹兒抱住費德的手,費德將她護在懷中警戒地盯著黑影,腦袋卻無法思考。

是自己太過掉眼輕心了,上一關還在常識範圍內,還可以算輕鬆通關,就以為摸清遊戲規則。

誰知道這遊戲已經不是不科學可以形容的。

…應該說當他們被傳送進來的時候就該意識到,這一切都已經非日常。

渾厚響亮的鐘聲突兀地迴盪在宴會廳中,敲擊在每個人心底。

緹兒感覺有人扯了兩下她的袖子。

她嚇得差點叫出聲,發現是莫耶,他輕輕笑著並將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噓。」

「小姊姊,你有鏡子嗎?那種小小的隨身鏡。」

「…有是有」緹兒狐疑地盯著他勾起的嘴角,滿臉戒備。

「借一下唄?」莫耶伸出右手放在兩人中間,攤開手掌,任由她打量。

但也沒時間讓緹兒想清楚這人值不值得信任,黑影隨時會發起攻擊。早在她回有的同時便已把手探進口袋準備將鏡子握在手中。

「…別弄壞。」她將鏡子放在莫耶手心,動作間沒有絲毫的停頓。

「謝啦。」莫耶眨眨眼,笑得真誠了些。

那是一個普通的圓形翻蓋手鏡,兩邊都是鏡面。莫耶單手拿著,從桌沿悄悄露出一點鏡面對著黑影,再藉著另一邊的鏡面反射好讓自己能不動聲色的偷瞄。

然而鏡面上該要有黑影的地方卻空空如也,只有那一圈圈的蠟燭安定地燃著光。

「賓果」莫耶闔上鏡子輕輕放回緹兒手中,有些興奮地搓搓手“嘿嘿”笑著「接下來該怎麼抓呢...」

緹兒把鏡子仔細收好,默默離他遠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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