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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小時候被霸凌的陰影

在小學的時候,我曾經是被同學霸凌的對象,很多人總說被霸凌的人自己也有問題,而我被霸凌的原因(藉口)是髮型(雙馬尾)、喜歡寫數學題、本身的鼻子過敏,那真的是我自己的問題嗎?還是他們找獵物心安理得的理由?

「不要碰那個病毒,碰了她會死掉!」

因為我的過敏,我經常擤鼻涕,我的鼻子經常是紅的,我的桌子旁經常放著一個塑膠袋丟我上課時的垃圾(我下課會清空),但我的座位被一個男同學帶頭當成髒東西,經常說著我多麼的髒,導致後來人人都想避開。

「你看她長了個蟑螂頭,頭上還有蟑螂觸鬚!」

那時候母親很喜歡幫我綁雙馬尾的造型…有個男同學總是喜歡一邊叫囂著一邊扯著我的馬尾。

「妳又在偷寫作業!快搶她的作業本!」

那時候我很喜歡數學,喜歡在下課時間寫數學習作,他們見狀便搶了我的作業本丟來丟去…甚至弄壞…

「你一天只刷三次牙?難怪有口臭!」

有一次衛生課調查大家一次刷幾次牙,單子上寫著睡醒/早餐/午餐/晚餐/睡前,五個選項,我分別寫了睡醒午餐跟睡前,然後那個男同學搶過我單子,開始嘲笑我有口臭,甚至連聞都沒聞過的誣衊我…

我也不是沒有想要反抗過,我改變我的髮型,甚至生活習慣…

換成單馬尾=「你的蟑螂觸鬚怎麼斷了一根?」

一天刷五次牙=「你是不是用髒水刷牙,口臭還是好臭!」

甚至後期我把自己剪成男生頭,刷牙刷到自己口腔受傷,他們仍然不放過我,尤其是那個帶頭欺負我的男生,他總是變著花樣的在欺負我,導致我常常放學就躲在棉被裡偷哭。

曾經……我也是一個開朗的小女孩,喜歡交朋友,帶著一群小夥伴到處玩,這種開心的沒有違心的日常,我也曾經擁有過,對!曾經……

如果不是那個帶頭欺負我的男同學,或許我的個性不會變得這麼陰陽怪氣,甚至有時候回憶起這段回憶就有種喘不過氣的不適感,眼淚會不自覺的流下來,如果沒有你…

「你以為剪掉觸鬚,妳就不是蟑螂頭了嗎?」

那段時光,可以說是我的惡夢,過了這麼久,那時候的回憶我仍舊清晰,也許這段回憶早就被對方拋之腦後,但不妨礙我對他的恨意持續加深。

最傷人的不外乎是連家人都認為我活該。

「那一定是妳的問題,他們才會欺負霸凌妳!不然為什麼他們不霸凌別人要霸凌妳!」

「老師也說了,這是你的問題,要是你有改正,他們也不會霸凌你啊。」

我多麼希望,那時候求救,聽到的不是這種指責,而是幫我指責他們是錯的,他們霸凌是不對的行為,我是你的孩子欸?難道我不是親生的嗎?為什麼?我不是沒有改變啊?但他們依舊在霸凌我啊!

「我小時候都沒有被霸凌過,你被霸凌一定是妳的問題!」

為什麼妳不能好好支持我?就算是我的問題…就算是這樣!那也不是他們可以合理霸凌我的理由!

儘管長大後,性格有穩定下來,但過去的陰影依舊纏繞在我身上…

如果那時候我沒有被霸凌…我小時候開朗愛聊天的性格是否能保存下來?是不是我聊天可以真的聊的很開心?而不是聊著聊著就覺得自己在勉強自己去聊?甚至今天的我會成為跟小時候一樣喜歡交朋友,到處玩,而不是如今這種喜歡自己一個人孤僻的性格?

我無從知曉,但每每想起,心臟依舊有種被狠狠掐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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