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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史 #有生之年

六月二十四日,今天是離複合過去有三個月了,自從那一次帶溫思末看完心理醫師後,付容

安就一直將她帶在身邊,無論是工作、娛樂都是如此,但這對於剛畢業即將邁入社會的溫思

末卻很不適應,本就是半工半讀的她被迫無法工作顯得有些無聊。

溫思末坐在沙發上望向正在工作的付容安,清麗的面貌看起來不出三十歲,但付容安卻已經

三十二歲了,整整大了溫思末十歲,因為兩人的年紀太過懸殊,所以讓周圍的朋友都一再勸

告這樣的戀情不長久,遲早會走向結束,然而她們已經在一起三年了。

感受到溫思末的目光,付容安停止手邊的動作看著她,見她不說話又悶悶不熱的,付容安走

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怎麼了?」。

「我不能自己出去逛逛嗎?這裡太悶了」復合後,付容安跟之前比起來更關心溫思末,但卻

從上一次會診結束後,付容安變得更加劇地與自己黏在一起,使溫思末非常地不習慣,她期

代能夠從付容安嘴裡聽到可以的話,可一分一秒地過去,付容安只是看著自己沒有要說話的

意思,溫思末很不喜歡她這樣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溫思末又再一次開口「心理醫生跟妳

說什麼?」。

付思安將手覆在溫思末的手背上輕輕地磨蹭著,像似在觸碰一件珍貴的物品,慢慢地柔柔地

,她看了一眼手的主人卻又把視線移開緩聲地說「沒有說什麼,她只是讓妳別亂想,心態保

持開心而已」。

又是聽到同樣的話,溫思末煩躁地抽回手正要在準備說話時,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推門的

是付容安的助理,她見狀兩人都坐在沙發上,朝溫思末笑了一下才恭敬地對付容安說「總經

理,開會時間已經到了」。

付容安看了一下手錶,認真叮囑著溫思末不要亂逛就離開了辦公室,殊不知下一秒溫思末就

後腳出去了,只不過出去的方向是與付容安相反。

開完會議後,付容安回到了早已不見溫思末蹤影的辦公室,臉色頓時一變,她拿出手機要準

被撥打時,助理急匆匆地推門而進,全然沒有幾個小時的冷靜神色「總經理,保安說有個女

生坐在頂樓好像要跳樓,他們已經從一樓要趕上來了」。

隨著話語剛落,付容安的神經瞬間繃緊了,她天天這樣看著溫思末難道都沒有用嗎?

「帶我去頂樓,跟保安說先別驚動任何人」。

而那一位坐在頂樓上的女生就是付容安猜想的溫思末,她就像脫韁的野馬在天台上晃啊晃雙

腳,似乎不知道已經有些人替她擔憂著,忽然身後有人叫起了她的名字,溫思末扭過身看到

付容安跟身旁的助理,一個順勢地將身體轉過去面對她,可這一舉動驚壞了付容安,面前一

望無際的藍天別說保安,就連自己也感覺到恐怖。

「小末,過來我這裡」顫抖的語調宣告著付容安剛才有多後悔將溫思末一個人待在辦公室,

如果她像之前那樣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我要是離開這個世界會有人記得我嗎?」溫思末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著急的兩人,身

體猛然一晃令付思安喊出了聲,沒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有多難熬,如果失去了溫思末,如

果那一腳沒有站穩,付思安秉持在心中的信仰也會跟著隨之傾倒。

「小末......小末,妳下來」紅暈瀰漫在眼角處,付思安想要靠近溫思末,但又怕這一舉動

造成反效果「妳對我有什麼不滿妳直接下來跟我說,我求妳不要用這樣的方式」。

求字一出,助理側過頭望著付思安,眼中的情緒複雜不已,她印象中的付思安是驕傲的也是

業界的希望之星,縱使偶然下得知了她所敬畏的主管是個同性戀者都依舊沒有失了對她的崇

拜,所以她很羨慕溫思末可以被這麼優秀的女人喜歡上,可是公司卻在傳付思安對溫思末只

是玩玩的傳聞,如今她聽到這個使她非常震撼的球字才明白了為什麼付思安明知道公司有這

樣的傳聞依然沉得住氣不向所有人解釋,她最原本的初衷只是不想再讓溫思末落入旁人的閒

言閒語,所以她立在了她最心愛並且最珍惜的女孩面前。

「付思安,妳是在害怕我跳下去?還是在害怕公司因為我損了名譽?」溫思末像是不怕死地

在上面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像付思安提出自己的問題,她換個方向要再繼續走時,就在那

一瞬間她聽見了一陣又一陣的哭泣,仿佛想起了曾經的自己也這樣哭求著付思安別離開,這

壓抑的共鳴一聲聲的扯著溫思末的神經,突然間她的眼眶好像掉下什麼東西,她伸手輕輕滑

過,在臉頰上留下了曲折的線。

「付思安,承認妳喜歡我很難嗎?為什麼妳總是要這樣,說離開就離開,說回來就回來,對

妳來說我就像個寵物一樣隨時可以丟棄嗎?為什麼妳要讓我覺得我不比妳那些朋友重要,如

果妳真的不喜歡我,妳為什麼要哭,為什麼要讓我覺得我留得住妳」每一句的為什麼讓溫思

末更加歇斯底里地表達自己的憤怒,從相識相愛到分離再到復合都讓她一再地跌落谷裡,她

只是主動說喜歡而已,她做到了所有付思安想要她做的一切,可是她還是走了,走到一個溫

思末找不到她的地方「妳跟我說妳要一直一直喜歡我,所以我從十九歲喜歡妳到現在,我知

到我比妳小,小到很多人跟我說妳要體諒容安,她比妳在社會上待的時間久,所以有些事真

的身不由己,但是誰要來體諒我阿,那些人知道妳對我來說是真的非常非常地重要,重要到

每次在睡夢中驚醒都是因為想妳到心裡很痛,可是他們不知道妳帶給我的傷害是永遠都無法

被抹滅的」。

年紀上的差距讓溫思末很少將自己的負情緒透露給付容安知道,除卻周圍人所說的話外,她

不願意工作結束後,已經很疲勞的付容安還要顧及到自己的心情,所以她事事都會順著她,

這是溫思末獨有的性格,也是她給戀人無止盡的遷就,一次離開兩次不在乎,溫思末都自己

忍下來了,她最沒有辦法接受的是在外,付容安並沒有口頭上去承認她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付容安,是不是我真的離開了,妳才會在我的墳前說妳喜歡我?」這句話一出,付容安立

馬癱軟在地上,口中說著「不要再讓我失去妳了,我只會喜歡妳,這輩子我只會喜歡妳,我

很後悔那一次跟妳提分手,我很後悔跑到一個沒有妳的地方,當我再一次回去找妳的時候,

妳看我的眼神就彷佛好像是陌生人,所以我求妳,別再讓我失去妳」。

等到了夢寐以求的答案,溫思末扯開了充滿淚水的笑容,她望著自己最喜歡且最愛的女人「

謝謝妳讓我有生之年聽到了這句話」隨後便深深地看著付容安,在她的眼底緩緩將身體往後

傾倒。

溫思末瞬間感覺到天旋地轉,在她真的要跌落下去時,付容安的弟弟在所有人的不注意時拉

住了她的手,順勢把她扯進安全邊帶內,兩人因為重力摔在地面上,原來付容辛在保安的告

知下上了樓躲在旁邊,準備要找機會救下早已情緒不穩的溫思末,卻沒想到是在一個這麼緊

要關頭的時候。

付容安看到弟弟衝上前救下溫思末後,來不及多問就抱住了地上的人,嘴裡放聲說著對不起

三個大字,同時,耳邊充滿哭聲的溫思末將自己捲曲了起來,這三年她活得太累了,如果真

的這麼順利離開了,起碼她解脫了,但溫思末瘋狂的行徑卻嚇壞了付容安,如獲至寶的她抱

緊了懷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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