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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魔法童話

“曾經,我也相信童話…”

她眼看著一棍接著一棍落下,重重的砸在她的背上。

“曾經,我也相信魔法…”

亂糟糟的抽屜,裡面充滿了各種垃圾,吃剩的水果散出酸腐的味道,還有些蟑螂和果蠅。

“為甚麼?就是,不相信有童話和魔法?”

曾經有人這麼問。

“可我早就知道,童話和魔法,那都不是我的世界。”

##

“诶?她醒來啦,她醒來啦!”

舒孟還未完全醒來就聽見一道興奮的聲音。

等等…聽見?

她倏的睜開眼睛。

“阿呀呀我就說她醒來啦!快去叫祺祺啊。”

舒孟還沒看清說話的人,只見一道小小的影子從門那兒溜出去。

那道影子,依大小判斷,應該只是隻兔子的大小。

舒孟想坐起來,直到她真的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之後,才發現除了她正躺在床上和這裡看起來並不像醫院後的另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件事情奇怪得她不由撩起自己的衣服仔細端詳。

然後這個地方也是,還真是該死的令人熟悉。

“欸,這個人類為甚麼奇奇怪怪的。”

“不知道,不過祺函作為人類也沒有現在這個人類這麼奇怪。”

舒孟一轉頭,沒人。  

“她現在又是在幹嘛呢?”

“這年頭像祺函一樣正常的人真是不多了。”

然而,舒孟終於發現說話的聲音來自哪了。

“剛剛…是你們在說話?”她小心翼翼地對著窗台上的兩隻鳥兒問。

兩隻鳥兒聽見舒孟的問話,先是對視了一眼,復又繼續看著舒孟。

看了好一會兒後,那隻舒孟覺得應該是喜鵲的鳥兒暴躁的叫道   “怎麼地?沒看過鳥兒說話啊?!!”

“唰—“舒孟雖然早有答案,不過這隻喜鵲也太兇了。

嚇得她瞬間跳離了床幾米開外。

而跳了這幾米開外後,正好落在了門的位置。

“喂喂,你們這兩隻大笨鳥,怎麼欺負這個小女孩呢?”一隻兔子蹦蹦跳跳地跳了進來   “小心祺祺打你們。”

舒孟前面看過鳥兒說話,這回看到兔子說話也不驚訝了。

“芮比特,妳還維護她呢?”又是那隻喜鵲   “妳不是喜歡祺函得很嗎?小心她把祺函帶走了,畢竟這個世界除了祺函就剩她一個人類了。”

“還是個來路不明的人類。”另外那隻鳥,也就是麻雀,吱吱喳喳的補充。

“麥格派!斯派羅!你!”兔子芮比特氣急敗壞。

“略略略,我走啦。”

兩隻鳥成功惹怒了芮比特之後,就飛走了。

芮比特轉頭看向舒孟   “對不起,嚇到妳了吧?他們倆就是這樣咋咋呼呼的…”芮比特一蹦一跳的跳到了舒孟的面前   “妳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芮比特。”

說著,她還伸出了軟軟的兔掌。

舒孟下意識禮節性的就握上了她的兔掌   “妳好,我叫舒孟。”

“好的,舒孟,我叫妳小舒孟可以嗎,感覺比較親切。”芮比特跳到了椅子附近,坐了上去,開始…砌茶?   “祺祺等會兒就回來了,祺祺聽到妳醒來的消息也很開心呢。”

又一次聽到這個她不認識的人名,舒孟反應過來,等等,她剛剛是跟一隻兔子握手還做了自我介紹?然後她在砌茶?

不對,這些都不重要,重點是   “那個,祺祺,是誰啊?”

“啊,祺祺啊。”芮比特眼神流露出了明顯的對所愛之人的情緒   “就是祺函呀,他是在妳之前,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人類歐。”

“喔…”舒孟和芮比特相顧無言,舒孟又開始端詳這間屋子,看一遍覺得好像熟悉,這一遍遍看下來真的是熟悉的令人可怕。

可偏偏,她又不知道這是哪。

還有,身上的傷痕也全都不見了。

“芮比特,那女孩兒醒來了嗎?”

“是的祺祺,她醒了好久了,不過剛剛麥格派和斯派羅來過,她可能有點被嚇到。”

原本還在想事情的舒孟,聽見了一道溫柔陌生的聲音,抬起頭一看。

來人是個男孩,大約比她大兩歲,有著初戀臉。

這張臉也是熟悉得令人恐懼。

“小舒孟,這是祺函。”芮比特離開了那張砌茶的桌子,跳下來對著舒孟道,然後又轉頭看向祺函   “祺祺,這是舒孟。”

“妳怎麼叫人家小舒孟?人家比妳小嗎?不要亂佔人家便宜。”祺函好笑道。

“她比祺祺你年紀還小呢,我比你年紀大多了祺祺,我不叫她小舒孟叫甚麼?”芮比特說得理直氣壯。

舒孟就這樣被兩個不同物種間的對話砸懵了。

直到祺函發現他冷落了客人。

“你好,舒孟,我叫祺函。”

“啊?啊,你好,我是舒孟。”

又一次商業尷尬打招呼後,舒孟直接切入主題。

做為一名   “正常人”,親眼看到會說話的兔子,會說話的鳥這本身就不正常。

“請問,我是為甚麼會來到這裡呢?”

她所存在的世界,根本不是這樣的。

她的世界…

“啊,是芮比特出門拔蘿蔔的時候發現妳的呢,那時候妳就是現在這個狀態了,還昏倒在路邊,叫都叫不醒。”祺函道   “妳記得妳是從哪來的嗎?”

現在這個狀態?難道不該是破爛的衣服、身上令人作嘔的味道,還有殘破不堪的身軀?

“是這樣啊。”舒孟沒把疑問說出口,她原本是從那兒邁下去的。

這裡雖然不像是死後的世界,不過也比活著的世界好得多。

“那麼,妳不記得囉?”

“是。”舒孟撒了個謊。

“這樣啊。”祺函說著,也沒多問   “那也不知道怎麼送妳回去了,先來給妳介紹童話大陸吧。”

“童話…大陸?”

“是啊,這裡的所有小動物都會說話,也很善良,這裡也有魔法…”

童話大陸。

這個名詞是這麼的,令人陌生又熟悉。

“…對了舒孟,妳試試看妳有沒有魔法吧?我剛降生在這裡時就有魔法的,妳看。”

祺函說著,手一揮,暖洋洋的陽光匯聚成一顆光球,轉啊轉的,又迸開變成了漫天星光。

“試試?不知道妳的魔法是怎麼樣的。”

舒孟又懵了,魔法?

“我也能使用魔法?”舒孟又問。

“對啊,妳用用看嘛?閉上眼,聆聽心裡的聲音…”

“小舒孟,妳可以的,每個生物到了童話大陸都能聽見土地對妳的耳語。”芮比特看著舒孟遲疑的樣子,插嘴說了一句。

舒孟照著他們說的話做。

閉上眼。

“妳的出現根本就是家門不幸…”

“長這麼醜,竟然還會被學長看上,真賤。”

仔細聆聽。

“妳個小賤人,真的是我生出來的嗎?就是個賠錢貨。”

“真噁心,別靠近我們,老是穿著這破爛的衣服,大嬸,妳確定沒走錯妳乞討的地方?”

耳語…

舒孟平靜的睜開眼睛。

這些,早就不是習慣。

而是日常。

“怎麼樣?有聽見大陸對妳的耳語嗎?”

耳語?

如果那些也算的話。

“妳…沒有聽到嗎?”

舒孟抬起眼的前一秒,早就憑著生存本能將情緒整理好。

像她這樣的人,敢流露出一絲不滿,迎來的都是拳打腳踢。

“對不起,沒有呢。”

“怎麼會?”芮比特看向祺函。

祺函想了一下   “舒孟,妳,相信童話嗎?”

相信童話嗎?

曾經,灰姑娘就算傷痕累累也迎來了和王子幸福的結局。

曾經,白雪公主就算被後母毒死了也有屬於她的王子來拯救她。

“不相信。”

就算其它的題目她怎麼能撒謊掩蓋,這種題目她也不想說謊。

否定這種虛偽的幻想…

“妳相信魔法嗎?”

就能早點學會看眼色,早點脫離那裡,早點做出跳下去的決定。

否定當年天真愚蠢的她相信的一切吧。

她是不可能會迎來快樂的結局的。

##

三個月,舒孟在這裡待了三個月。

她明明從那天台上一躍而下,怎麼可能還活著。

至於穿越甚麼的,連普通課本她差點都看不了了,那種小說她又怎麼可能有機會碰到?

作為童話大陸上唯一一個不會魔法的人,祺函對她很照顧。

三個月前。

“舒孟,妳,相信童話嗎?”

“不相信。”

“那妳相信魔法嗎?”

“不相信。”

祺函似乎很苦惱,但說出來的話卻是   “舒孟,沒關係的,在童話大陸,總有一天妳也能相信童話。”

就這麼到了今天。

“喂,人類,今天又要幹嘛?”

在這裡的三個月,麥格派很快跟她熟悉了,當然還有常常和麥格派一起的斯派羅。

雖然她早就跟麥格派說過很多次她的名字,不過麥格派似乎每次都裝忘記了。

舒孟就由著他叫她   “人類”了。

“今天芮比特說要去魔魔森林摘一點草藥。”舒孟漫不經心的回答著。

然而,一聽到魔魔森林,兩隻鳥的臉色都變了。

這個人類…來這裡這麼久了,難道不知道魔魔森林?

兩隻鳥雖然甚麼都沒說,不過小腦瓜兒動得可快了。

這三個月祺函對這個人類有多照顧,芮比特就有多被冷落。

一隻兔子就算再純良,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欸,人類,真打算去魔魔森林啊?”麥格派問。

“對啊,這是早就訂好的行程。”舒孟還是那樣回答。

“那…好吧。”

麥格派和斯派羅,默默地在心裡衡量了一下。

芮比特他們怕,雖然她只是隻兔子。

可是祺函他們也怕,終究是一個人類,跟兩隻鳥比,誰勝誰敗很清楚了。

“就跟著她吧,就算發生甚麼我們也能及時帶走她。”麥格派默默地對斯派羅說。

斯派羅點了點頭。

“喏,到了。”舒孟抬了抬下巴,這裡是魔魔森林的入口了。

“人類,妳真的進去啊?”麥格派不死心,又問。

“真的。”舒孟抬頭看向麥格派   “怎麼,你怕啦?怕就別跟,我自己進。”

“甚麼?我麥格派怎麼會有怕的東西!”麥格派氣急敗壞。

“那就對囉,進不進隨你吧,反正我要去,這次要採的草藥在魔魔森林中心處。”

一聽到中心處,兩隻鳥原本嚇白了的臉又變更白了。

“喂,你去跟祺函講,我跟她進去。”麥格派自己怕得翅膀都在抖,卻還是把去傳話的重大任務交給了斯派羅。

斯派羅點了點頭就飛遠了。

“欸,人類,你確定那草藥真的在那裏有嗎?”走了一段路後,麥格派有點害怕的問。

“芮比特說的不會錯,她肯定不會騙我的。”舒孟一臉信誓旦旦。

“那…好吧。”麥格派最後還是不敢破壞芮比特的計畫,只好憋屈的繼續跟著她走。

其實,舒孟哪裡不知道這裡是甚麼地方?

這裡,魔魔森林,是整個童話大陸的禁忌之地,所有童話大陸上的生物都知道,森林涵蓋的範圍,就是不可考究的地方,那中心,更是邪門的很。

舒孟這麼做,她也不是不知道有危險。

她知道這裡她不能待了。

有人容不下她了。

從小開始學會察言觀色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芮比特對她的厭惡,尤其是祺函又一次對她關心之後,那眼神基本能把她殺了。

她走到這裡,或許呢,這裡有可以讓她離開這裡的方法。

將計就計罷了。

“欸…欸!人類!到了!”

眼前是通體漆黑的城堡,偶爾點綴著幾抹紅。

和粉嫩嫩的童話大陸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

“看到了。”舒孟看著眼前的建築,雖然她從未看過,不過這次給予她的熟悉感。

--是她能夠找到來源的,來自於她那個世界的熟悉感。

“我等妳好久了,自己進來吧。三個月了呢。”

一人一鳥站定在這裡許久後,一道女孩的聲音傳出來。

“人類…這不是,妳的聲音嗎?”

鳥類對聲音有一定程度的敏感,而且他又和舒孟熟悉了,不可能辨認不出她的聲音。

“是這樣嗎?”舒孟微笑著,那是沒有人見過的笑。

感覺她的世界就要崩塌了。

“對啊,她還叫妳一個人進去…妳、妳別進去了吧?”麥格派小心翼翼。

“我要進去啊,為甚麼不進呢。”舒孟看著大門   “你在外面等我吧。”

說完,舒孟兩步就走到門前,門自己開了,麥格派還來不及跟進去,門就關了。

“妳終於來了啊。”一位穿著黑色衣裙的女孩走了出來,道   “歡迎—回到現實。”

舒孟定睛一看,女孩兒…長得,很像她。

不,與其說是像,不如說是—

一樣。

“我是妳啊,一個妳不知道的妳。”女孩似乎知道舒孟心中所想,她道   “妳好,我叫舒孟。”

“這樣啊,現實嗎?”舒孟笑   "我是懦弱,我是差點連書都讀不了,可我不是沒腦子,妳的樣子,我的8歲?”

8歲舒孟笑了笑   “是啊,八歲,多好的年紀啊是嗎?一切還沒開始的時間點呢。”

父親沒開始酗酒,他們沒開始吵架,母親沒拿藤條,家裡沒成為地獄,家具不是妖魔鬼怪,學校是個溫馨的地方…

“說吧,想怎麼?我該先打醒妳還是先把妳殺了?”舒孟的表情一點都沒有掩飾,如果她知道未來不會變好,童話不可能實現,魔法都是假的—

她絕對會把8歲的自己給殺了。

“再給妳一次機會吧,相信童話,相信魔法的機會—”8歲的舒孟道“祺函?他對妳不錯吧?”

“或許,他會是妳的王子呢?”

8歲的舒孟又笑   “怎麼樣,敢不敢賭一把?重新相信童話…和魔法?”

##

“你說,舒孟去了魔魔森林?”祺函看著還在屋子一半高的地方飛著的小麻雀斯派羅   “為甚麼她會去那種地方?你們沒攔她?”

斯派羅被訓得不敢說一句話,眼神悄悄地往芮比特的方向瞟。

這邊兩個他都不敢惹啊。

“芮比特,妳沒跟舒孟說魔魔森林不能去?”

芮比特還在優雅地喝著茶,一聽到祺函的質問,瞬間變得委屈起來。

“祺祺,我有跟她說過了,可是小舒孟她說她想去,我有阻止她,我不知道她去了!真的,祺祺你信我!”

斯派羅看著芮比特,又想到了舒孟說是芮比特叫她去採藥,一時不知道該說甚麼。

“算了,我去帶她,她有說會去魔魔森林哪裡嗎?”

“額…”斯派羅頂著芮比特能殺鳥的眼神   “她說…中心。”

“中心?!這真的太胡來了。你帶路。”祺函立刻抓了外套,就要跟著斯派羅走。

“祺祺?祺祺!”芮比特看著就要出門的祺函,衝上去抱住了他   “祺祺,那裡很危險,你別去…別跟她走好不好?”

“芮比特?”祺函轉過身,又說   “妳知道危險,難道我不該去帶舒孟回來嗎?”

芮比特聽到這裡,只好弱弱的放下了手   “知道了…”

祺函越走越遠,芮比特眼裡的火沒有消過。

“竟然能為了妳質問我?舒孟,你可真有本事。”芮比特一個跳躍,消失在了這裡。

##

“賭嗎?”

“不就想洗我的腦嗎?洗完了之後呢,再摧毀我一次嗎?原來,8歲的我這麼厲害啊。”舒孟的笑,一直都很詭異。

“敢不敢?就賭…祺函會來帶妳,回、家。”

回家啊,從甚麼時候開始,她也沒有了家。

8歲吧。

“都承受過了有甚麼好怕的,不過我要做個交易。”舒孟看著8歲的女孩   “我輸了,就讓我直接死,我贏了,亦然。”

“不愧是經歷過事的人。”8歲的小女孩挑了挑眉   “那麼,遊戲開始。”

一個彈指,舒孟昏迷了。

“喂,接下來呢?妳不是說會帶她走?”芮比特從暗處走出來   “未來的妳?也就這樣吧,真沒想到她這麼好騙啊。”

“妳才好騙。”8歲的舒孟諷刺地看向芮比特   “她早懷疑了,只是她懶得反抗而已,竟然讓我發現了她的潛意識還在期待會有魔法、會有童話?”

8歲舒孟嗤笑了一聲   “可笑,都被傷害這麼多次了,怎麼還這樣令人…”她停了一下,“可憐呢?”

“那妳現在要怎樣?她不是還讓妳乖乖洗腦了嗎?”芮比特被一個8歲的生物諷刺,覺得很不爽。

“把妳也綁起來吧,看看王子會救一個跟自己朝日相處的兔子,還是一個才見幾個月的…公主?”

“甚麼?”

“來人,抓她。”8歲舒孟說完之後,又好像想到了甚麼   “喔,對了,我在她身上植入了祺函就是她的王子的事實,驚喜不?”

一排又一排的黑色騎士走了出來。

“等一下,甚麼?妳怎麼會有人…妳會魔法?妳不是不相信魔法?為甚麼?”

“每一個不相信魔法的人都是因為曾相信過,而我。”8歲舒孟,“只是在這個邊緣徘徊,僅此。”

##

“祺函,你終於來了!舒孟進去很久了!”麥格派很焦急   “你怎麼現在才來?”

“你沒陪她進去?”

“我被攔了呀!”

“哈囉,底下的貴客。”8歲舒孟站在城堡的頂端   “喔,英勇的王子,這邊有兩個選擇,一位是等待你救援的公主—”

黑色的騎士拉著綁住舒孟雙手的繩子,將她垂吊在城堡外面。

“王子!快來救救我!”是舒孟的聲音。

“祺函,舒孟怪怪的。”麥格派看著祺函,道。

“我知道她其實相信魔法和童話,但是她不知道為甚麼很抗拒相信。”祺函看著被吊在外面的舒孟和頂樓的8歲舒孟   “可她現在這樣分明跟被下了咒一樣…等等,那上面的,是不是和舒孟長一樣?!”

“確實是。”麥格派仔細一看,回答了祺函   “這太奇怪了。”

“好了,貴客們,再來登場的是—我們的好夥伴,兔子!”8歲舒孟彷彿沒聽到一般,繼續道   “英勇的王子,做選擇吧,救公主,還是,兔子?”

“當然是兩個都救!”祺函借用了兩隻鳥的飛行魔法,先飛向了比較好救下的芮比特。

下一秒。

“看清楚了,這就是童話和魔法。”8歲的舒孟眼眶掛著淚滴,不過臉上依舊帶著詭異的笑。

就彷彿…她只是和舒孟,感同身受而已。

垂吊舒孟的繩子斷了,底下開啟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在掉入黑洞前,她的神識全被8歲舒孟解封,她聽到她說

“看吧,連妳創造出的童話都不得不因為現實條件因素先選擇放棄妳呢,既然連妳自己的童話都沒辦法相信了--”

“那為甚麼,還要傻傻的相信童話和魔法?”

這一個,有著祺函的世界,曾是她最幸福的時候創造出的世界。

原來啊。

“是我創造出的世界?那很好啊。”舒孟只是笑   “難道不是早該消失了嗎?在棍子落下那一刻。”

舒孟掉進了黑洞裡。

##

“醫生!病人心跳已經沒有了!”護士吶喊著。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還能活到現在,也是天意了。”醫生看著地上的舒孟嘆道   “把大體抬走吧,聯繫家屬。”

舒孟從高達五樓的教學樓跳下,背先著地,全身各處有骨折,醫生是個新手也不敢亂動她,最後只好就地治療。

她能活到現在才死是個奇蹟。

救護車抬著舒孟的大體走了。

舒孟跟著她曾相信的童話和魔法一起死了。

##

曾經我相信過童話。

我也相信過魔法。

可是當最後我手下的王子公主也各走各路、生離死別。

童話,真的存在嗎?

魔法,真的存在嗎?

你,相信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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