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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功的物品展覽會

▪   ᴄʜᴀʟʟᴇɴɢᴇ110會考作文題目

      琳瑯滿目、夜幕低垂以下同心稚嫩繚繞於高高低低盒裝玩具之間。閃爍新意的小小眼睛有著漫天的星空、連袂銀河,忽明忽滅因為那些屬於童心的渴望。裝扮娃娃、小汽車,恐龍套組,緊緊將迷彩色粗獷設計的手槍玩具抱在懷裡,飄搖裙擺似有一瞬有了英氣,多了反骨的唐突。那是男孩子在玩的,放回去、沒個女孩子的樣子;那是小女生在玩的,真不正常。粉與藍、柔美與狂野,紮兩小辮還是碎法覆額,芭蕾舞鞋容不下寬腳板、西裝服制也沒有裙子。因靈魂本質而心生嚮往的方向,兀自遙遠、黯淡無光。

      雙腿之間、裙擺酷裝之間,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熟悉禮節、交出屬於生命的遙控器,任人在掌心腳板穿刺、吊上細線,嗯嗯啊啊說著由他人賦與那腹語。剪去舌頭、沒有舌頭,啞了喉嚨、喝下緣於文化壓迫的毒酒,那樣自願地、又不自願地,真正的自由與流浪、驅逐成為同義詞,笑著、謙卑著,活得像著好孩子。不能愛、也不會愛,從沒人教過、沒人展示過,怎樣不去為他人活著。因眼光期許天降的囚籠,嘶吼吶喊、蜷縮顫抖,神不及之地、無期徒刑,赤裸的活著、羞恥的活著、卑微地活著,厭煩——生而為人。

      依序填寫幾個名字,困惑、懷疑,捧著通知書、捧著教科書補習班講義,暗自哭泣的天明、沒有天明,被窩、枕頭、天臺,一念之間。痛苦如此巨大,某些時刻一點點的討要、乞憐得到回應,彷彿孩提那些沒來得及長大的慾望,仍索要著最微小的希望。僅是一點點,與一躍而下的念想,天秤兩端積攢苦海、剪碎蒼穹,無論如何傾斜、總是扼住了誰人的脖子,總是考量著這個、考量著那個。沒有勇氣,何嘗不是害怕遺憾、害怕錯過,或者僅是害怕破碎、害怕疼痛。

      沒有生的權利、攢不足死的勇氣。未成功的物品展覽,你、他和她,和我。

      留著耳下幾公分的俐落,因為乾淨涼爽;穿著黑黑白白的色彩因為日常而簡單,粗胖的大腿、小腹,不夠堅挺的鼻梁、不夠有神那雙眸,一張臉蛋承不住一錢完美。沒能成為家人口中值得驕傲的孩子、沒能成為他人心中值得親近的朋友、沒能成為所愛之人真心交換的伴侶,沒能成為自己想要的自己。可愛的、蕾絲的、粉紅的、長髮的、溫柔的;帥氣的、勇敢的、堅強的、率直的、藍色的,提線玩偶跳著舞、落著無聲無形的淚。

      未成功的物品展覽,你、他和她,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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