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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不問來去處,胡樂莫聞悲喜聲。

閻六出此刻正倒在她心上人的懷裡,她很滿意,即便毒液侵蝕著她五臟六腑,但這個不知該說是心狠還是心冷的女人卻沒有拋下她。

「胡樂……妳真好……」她都快沒力氣了,也想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龐,可她終究沒能有那個福份。

「沒見過妳這般稱讚殺人兇手的。」胡樂攬著閻六出,輕輕倚靠在用象徵喜事的紅色幃幔佈置的床邊。

或許是生命的流逝,與這喜慶的色調成了極度違和卻又合理的對比。

「胡樂,妳不懂。」閻六出氣若游絲,嘴邊嵌著若有似無的弧度,她道:「妳不懂。」

妳不會懂,幼時的回憶,我就將妳的模樣印入心中,怎麼洗也洗不掉;知曉妳父母亡逝時,我多想衝過去陪伴妳度過那些孤寂寒冷的夜;還有那日,街角相遇,妳誤將我家護衛當作了採花賊,為了保護我,妳毫不猶豫地處理了他們。

那些畫面,一如昨日總總,妳不會懂,妳在我心裡佔了多大的位置。

誤會吧,誤會使妳我相遇;誤會使妳我分離;誤會使妳......對我動了殺心。

殺心……也能算是動了心念吧?

如今能在妳懷裡死去,足矣。

閻六出依舊掛著淺淺笑意,胡樂一手抱著她,

一手給自己添了酒,緩緩品著,想起了那天......

「妳幹什麼跟著我?」

胡樂語氣裡滿是無奈,這小姑娘跟著她已經有好些時間了,但她壓根不明白,就因為她順手替她處理了那幫惡人嗎?

「噢……」嘟著嘴,小姑娘將眼神撇開,雙頰染著若有似無的赤「我不能跟著妳嗎?」

她沒轍了,怎麼這畫面裡她竟成了壞人?

「不是不行,只是──」話都還沒說完,小姑娘往前邁出幾步,很是自然地拉上胡樂的手臂。

這下換胡樂懵了,她趕忙將手抽出,撇過頭,不願看向那小姑娘「別這樣……我、我很髒。」

聽見胡樂這番解釋,小姑娘本來燦如星海的眸子裡彷若被觸動到了什麼機關,晦暗一瞬,眨眼即逝。

「我是說,我是闖蕩江湖的人,是雙手染血的人……」胡樂看著自己腰間的佩劍,她捕捉到了小姑娘眼裏的變化,試圖辯解著什麼,卻也無從辯解。

「妳......會嫌棄我髒嗎?」小姑娘笑著問胡樂,那抹笑容裡怎麼也挑不出一絲甜味,胡樂看得很是痛心,若是她可以,她會用盡餘生去保護這小姑娘純粹的笑容。

只是那樣的笑容自從昨日起便不再復見。

青草混泥土的味道,胡樂走在大街上,仰望烏雲層層籠罩的模樣。

快下雨了,她想。

果不其然,這場雨來得很急促,嘩啦一下傾瀉而出,帶著斗笠面紗的胡樂正了正衣冠,正當她想快步走向客棧的方向時,一個小女孩的身影吸住了她的目光。

嗒、嗒、嗒──

就像周圍倉皇躲雨的人們一般,那姑娘的腳步很倉促,手上緊緊拽著一個布包,一身的布料材質也是上好,看著就是哪戶富有人家的孩子。

胡樂收回目光,忽然駐足,任憑雨滴拍打,好像這樣就能清洗掉她那身血腥味。

眼眸輕闔,敏銳的感官告訴她,前方巷子口有人肢體激烈碰撞著。

向來不多管閒事的胡樂,竟被勾起了一絲好奇心──她邁步,如雁一般優雅且大器;她出手,又如鷹一般狠戾且準確。

「妳怎麼?」原來是方才那個小姑娘,她此刻跌坐在地,衣衫稍亂,雪白的脖頸露出了大半,胡樂不發一語,輕輕地蹲下,也不管那小姑娘眼神裡的不可思議,逕自替她整了衣領。

她起身,看也沒看那小姑娘一眼。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偶一為之。」

也許是眼看著胡樂快要離開,小姑娘禁不住叫了一聲「啊!那個……」

「什麼事?」胡樂依舊背著那姑娘。

「妳能不能......轉過來?」

依言轉身,胡樂猝不及防地搭上了小姑娘的笑靨如花。

「謝謝妳。」

「妳?怎麼會──」胡樂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被小姑娘突如其來的擁抱給香暈了,此刻,她只記得那股瓊花花香,清香宜人。

「妳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小姑娘放開了胡樂,拋下一句話,又笑開了,這次,是道謝那時的純粹。

「妳......叫什麼名字?」胡樂找了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嗯......初雪。」小姑娘摸著下巴,故作思考片刻後才說出了名字。

看著初雪嘴邊俏皮的弧度,胡樂決定不多作他想,即便很明顯地──初雪並非她的本名。

「初雪不問來去處,胡樂莫聞悲喜聲。」隨口一提,胡樂竟是將倆人的名字連在一起,初雪聞見,也沒多作什麼反應,反倒是胡樂,自個做的句子自個羞怯起來,雙頰浮現的紅暈久久不能消去。

「妳接下來要去哪?」

「妳連我要去哪都不知道,就這樣跟了我?」

「嘿嘿……」初雪咧開嘴:「跟著妳,哪兒都好。」

「我們分明才認識不過一兩天。」

「可是妳昨天看見了......」初雪的聲音越發的小,胡樂清楚她在說什麼,可他們分明都是女人啊?

「看、看見了怎麼著?難不成妳要我負責?」胡樂一時竟也是結了巴,這個小女孩不會真要自己負責吧?

初雪先是愣然,然後才笑著說:「以身相許?」

望著初雪透澈的雙眸,她覺得這小姑娘似乎比初見是更愛笑了些。

「開、開什麼玩笑!」轉過身,胡樂一臉的羞赧藏得笨拙,初雪雙手托腮,靜靜的笑著。

「嗯,當然是開玩笑的。」初雪語畢,胡樂心裡卻愣了一下。

也是,當然是開玩笑的。

「妳羞怯的樣子也很美呢。」

聞言,胡樂回望著初雪,她一時竟感覺渾身赤裸,一向收得住情緒的她,在初雪面前卻總是被逗弄的七上八下的,這讓她很不服氣。

她年紀小......讓她讓她。

「妳呢?妳叫什麼名字?」初雪撥弄垂下的青絲,笑意盈盈。

「胡樂。」

「吶,胡樂妳多大了呀?」

「十七。」

「噢,我十五。」

初雪才剛說完,胡樂立馬就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氣,她將初雪拉近了些,低頭在她耳畔輕聲道:「有人來了,也許是昨日的人回來尋仇了。」

說完,她也沒去看初雪的表情,徑直將初雪護在身後。

也剛好,他們所站之處是人煙稀少的區域。

這裡,可以動手。

胡樂握緊了初雪的雙肩,低聲道:「等等若是害怕了,就閉上眼,我會保護好妳。」

鬆開手,她背著初雪拔出佩劍,喊道:「出來吧,這樣鬼鬼祟祟,算什麼英雄好漢!」

原本空曠的街道瞬間多了十幾個身著黑衣的人,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訓練有素。

氣氛劍拔弩張,胡樂緊盯著四周的人,一顆心也是緊張的很。

忽然,那帶頭的黑衣人開了口,語氣平淡:「這事與妳無關,請讓我們把少宮主帶回去。」

「我不要!」初雪聞言,急得大喊,她又說道:「這樣逼迫我有意思嗎?妳回去跟那老不死的講,他行就讓我心甘情願的回去!」

這資訊量有點大,胡樂還在消化中。

這聽起來......他們倒像是熟人?

「胡樂......」初雪此時像極了一隻遇難的小獸,蜷縮在胡樂的身後「妳不會丟下我吧?我想跟妳走……」

那帶頭的黑衣人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平緩道:「昨日就是妳帶走了少宮主吧?」

其實是她自己跟著我的......不過應該算吧。

胡樂已經有點搞混了,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初雪,妳到底是誰?」

看胡樂一臉認真的樣子,初雪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她避開了胡樂的提問,轉向那黑衣人說道:「好,要我回去可以,可我要她也跟著走!」

「宮主只要少宮主一人還有少宮主帶出閻羅宮的東西回去。」

閻羅宮......少宮主。

哪個閻羅宮?殺害我父母的那個閻羅宮?

「閻六出....妳不叫做初雪,」胡樂本來向著黑衣人的刀刃,不由自主的指向了初雪......不,是六出。

「妳怎麼會知道......我的本名......」閻六出慌了,她知道世人對他們閻羅宮有許多誤解,難不成那該死的叛徒惹過胡樂嗎?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妳們閻羅宮做了多少好事妳們不知道?」胡樂的聲音逼近絕望,自從她知曉父母的死因後,就沒有一天是不想殺去閻羅宮的,如今這個少宮主就在她面前,她怎麼忍得了......

雙手禁不住的顫抖,爾後,她將刀刃收回刀鞘,一把拉住閻六出:「妳剛才說,妳想跟我走嗎?那好,我們走!」

周圍一圈黑衣人竟也沒有阻止胡樂的離去,其中一人忍不住問:「頭,我們不追嗎?」

帶頭的人雙手抱胸,淡淡道:「少宮主若是想回去,根本不會任由那個女子帶她走,況且少宮主的實力,妳擔心?」

「我倒有些擔心那個叫胡樂的女子了。」

胡樂將閻六出帶回她師父給她的小房屋。

「妳是想拿我當人質嗎?」閻六出平靜問道。

「怎麼不猜是想殺了妳呢?」胡樂冷冷回覆,說實話她也有些意外,那群護衛竟然會讓她就這樣帶走他們的少宮主,而這個少宮主,竟然一聲不吭地跟著她走?

不對,打從一開始,這孩子就是這樣跟著她走的。

「妳沒有那個機會。」閻六出一動也不動,就這麼任由胡樂拽著。

「少宮主倒是很有自信。」胡樂避開了閻六出的話,一手掐上閻六出的脖頸,食指加深了力道:「我這些年習武,就是為了找閻羅宮報仇,妳們閻羅宮殺我父弒我母,如今我就讓老宮主也嚐嚐,失去家人的滋味!」

一雙眼被仇恨染得猩紅,與閻六出的冷靜倒是形成了極大的對比。

「妳的父母,可是曾經名揚一時的江湖俠侶?」

「呵,壞事做盡的妳們,竟也會記得被害人的身分嗎?」胡樂又加深了力道,可閻六出的面容,卻看不出一絲異樣。

「妳父親,可是胡揚?」又是淡淡的提問。

「是又如何?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閻六出大喊著,這一聲,讓胡樂嚇得鬆開了手,她繼續說:「事到如今,妳殺了我,也換不回他們了。」

胡樂聞言,忿然道:「可我殺了妳,能夠報我父母的仇,能讓妳爹也嚐嚐失去摯愛親人的滋味!」

閻六出趁著胡樂露出破綻之時出手,點了她的穴位,好讓她能夠好好聽人說話。

「妳快解開我的穴位!」

「妳要有那個本事就自己沖開,否則,妳連我的一半實力都不及,談何殺我?」閻六出第一次對胡樂冷眼相待,她靜靜地倒了一杯茶水,確認了溫度之後,澆了胡樂一頭的沁涼。

「妳──」

「小心嗆著。」閻六出倒完茶水,才緩緩道:「冷靜點沒?」

一雙怒目仍然死盯著閻六出,可閻六出不以為意,她打了個響指,藏身角落的黑衣人立刻現身,恭敬的等待閻六出發話。

「跟那老不死的說,我處理完那叛徒留的爛事再回去。」後來的話閻六出是附著黑衣人的耳邊說的,胡樂沒能聽見。

「什麼!雪兒怎麼能!」

「宮主,小心您的身子。」

接過一碗水,一飲而盡「雪兒真是太魯莽了!怎麼能就這樣和胡大哥的女兒走了呢?」

「少宮主的意思是......處理完誤會,少宮主才要回來,屆時少宮主準備將胡樂小姐接回來住。」

「胡鬧......真的是胡鬧,我怎麼就出了這麼個衝動的女兒?」

「少宮主還說,要是想讓少宮主心甘情願的待在宮裡,就讓她們倆......」

「什麼?!」

看著胡樂憤恨眼神,閻六出明白她是勸不了了。

「現在妳人在我手上,我給妳兩個選擇,一是信我所言,放棄復仇;二是隨我回宮,我會給妳十足的機會暗殺我,如何?」

額間碎髮因濕潤而緊貼,胡樂低著頭,右手仍緊緊捱著腰間佩劍。

「少宮主以為,我會如何選擇?」

「妳不信我,就只能是第二個了。」

「不,我信妳。」她抬眸一笑:「也願意去宮中一訪。」

「宮、宮主!」

「什麼事這樣慌慌張張的?」老宮主皺著眉:「起來說。」

「少宮主回來了!」

「雪兒?!」老宮主正要走出殿外,忽然想起了稍早前閻六出的回話:「胡樂呢?」

「老宮主英明,胡樂小姐也一起。」

「誤會解開了?」

「回老宮主,貌似是的。」

殿外。

「胡樂,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唐,但妳必須信我……」

「行了,我說信就是信了,別再解釋了。」

「對不起,當初騙了妳,不過初雪真是我小名。」

胡樂沒有初見時的耐心,她撇過頭,面無思緒。

「雪兒!」

胡樂聞聲,知道這就是愛女心切的閻羅宮主了,握著佩劍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爹,這位是胡樂。」

「妳就是胡大哥的女兒啊……」上下打量著,隨後收起目光,他道:「妳們都快進來殿內吧,有什麼事,進來再說。」

「拜見閻羅宮主。」

「不必多禮,久仰胡樂小姐之名,如今一見,真與妳父親有些相像!」老宮主笑得爽朗,胡樂聽著卻是有些刺耳。

「多謝老宮主讚許,小輩不敢當,此次前來,為的就是先父先母之事。」

「哎!難得來我這閻羅宮,就別一直站著說話了,讓我們家雪兒帶妳四處逛逛吧。」說完,老宮主又轉頭吩咐著:「準備上好客房與胡樂小姐。」

「爹。」閻六出看了胡樂一眼:「她和我睡就好了。」

胡樂接收到了她的眼神,贊同道:「小輩同意少宮主的安排。」

庭院裡鬱鬱蔥蔥,蟲鳴鳥叫的歡騰顯得閻羅宮更加的寧和。

「沒想到世人所懼的閻羅宮裡,竟是這番景象。」

「胡樂,妳真的信我?」閻六出蹙起秀眉,沒料到胡樂隨後撫上她額間,替她舒開了眉。

「沒懷疑過,一如初雪那次。」

「噢,那妳怎麼會把我帶到小屋去?」

「若我說,是想和妳獨處呢?」波瀾不驚,卻牽動了閻六出的心弦。

胡樂往前邁步,發現閻六出愣在原地不動,所幸牽起她的手:「少宮主,還請繼續帶著我走。」

「爹,妳答應了?」

「行,只要妳別再亂跑,爹什麼都答應。」

「那就今晚如何?」

「什麼?雪兒妳這也太急了,最快也得明晚,喜服還要重新定製呢。」

「那就明晚吧。」

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晚呢……

「胡樂,我們成婚吧,就明晚。」

月色皎潔輕吻著胡樂的臉龐,夏日的夜風吹起來格外沁涼,她倚著一顆瓊花樹,閉眸會想著白日總總。

明日,真是適合暗殺的好日子。

隔日一早,胡樂睜眼,沒有絲毫睡意,可映入眼簾的閻六出,熟睡的模樣竟如雪一般潔白且單純,令人不忍觸碰,生怕指尖的溫度會融了她。

「胡樂,妳醒了?」閻六出揉著一臉睡眼惺忪,說實話,她很慶幸自己仍然活著。

她知道,胡樂從沒信過她,或許,今夜就是最後一次談話了。

伸手確認身旁的她,可是回應她的,卻是空虛,她苦笑著:「妳不在啊......」

琵琶聲響,曲子聽來激昂慷慨,其中卻透露著一絲壓抑。

「原來妳還會彈琵琶。」洗漱過後,閻六出在一顆瓊花樹下找到了胡樂,點點潔白花瓣隨風落下,落在她髮上,也落在閻六出的手心。

「先母曾經以琵琶名聞一方,做女兒的自然不能太差。」

「能不能為我彈一曲?」

胡樂一雙眼眸裡找不到情意,她似笑非笑:「當然好,娘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樂兒,抱歉啊,因為實在太過急湊,沒來得及請什麼人。」

「泰山不必介懷,婚禮意不在參與人數多寡,在於情、深、意、切。」

「有樂兒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我們雪兒就交給妳了。」

胡樂笑著向老宮主致了禮,才轉向閻六出道:「娘子,妳可做好準備了?」

「送入洞房──」

紅羅暖帳,燭火搖晃。

合歡酒過,共綰青絲。

「娘子,妳可知這結髮之意?」胡樂俯身在閻六出的耳邊輕輕問著。

「意在妳我,永世不分離。」

「可要是我們其中一人先死了呢?」

「胡樂,要是妳先死了,三日內,我定會隨妳而去;可要是我先死了......」

「何如?」

「妳要好好的。」閻六出拉著胡樂的手,嬌滴滴道:「相公,那合歡酒是加了什麼?竟是這樣順口甘甜。」

「是毒藥。」

「不愧是相公,竟連毒藥也是這般好喝。」閻六出倚著胡樂道肩,並非想撒嬌,而是她實在是沒什麼力氣了。

「相公能否聽妾身一句?此間事了,將這張紙放在桌上,爹爹見了,才不會責怪於妳。」她輕輕的抬起手,示意胡樂從她袖中拿出信紙。

看了閻六出的反應,胡樂笑了,卻只顯得淒涼:「妳爹爹又有什麼資格怪罪於我,妳會有如今的下場,他早就該想到的!」

聞言,閻六出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扯出笑容,虛弱道:「胡樂,那道命令不是我爹下的,但無妨,妳既已決定下手,就不要回首了,也……放過我爹吧。」

語畢,氣絕。

隔日,老宮主發現了兩具屍首,緊緊相依,面容祥和,他聲淚俱下,卻於袖中發現了一封信,字跡出自閻六出。

「爹,若你見著這封信,定是我已離世之時,死於她手,我很滿意。   六出   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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