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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再見一次面

      我一直以為,還會再遇見阿嬤,不管以什麼形式,至少她應該會出現在我夢中,即使是我自己想像出來的,她也應該會出現,然後我們能像從前一樣有說有笑的聊天.

      可惜阿嬤沒出現過,即使在我夢中也沒有.

      小阿姨說,晚上她有聽見院子裡的野狗教得很淒厲,還有聽見外面安全帽落下撞擊地面的聲音.

      是阿嬤回來了.

      可惜我都不在場,或許阿嬤也有曾經想過要來找我,但她不知道我住在哪,也或許她剛恢復自由之身太過開心騎著機車到處遊玩了.

      人走後,留下什麼,影響什麼,造成什麼,都不一定,即使一個外婆養出百樣兒女,每個都張牙舞爪的想佔有家產,我也只想單純的只想在夢中遇見一次她.

      師父誦經時,我老是想著阿嬤是不是就在附近某處,插著腰笑咪咪地看著我們,或是繞到每個人後面聽聽大家念的對不對,她一定會在我偷懶沒念時說:「這個人都沒在念.」

      而我認真念時,她會說:「喔!這樣對!這樣才對!」

      我在各種情況下腦補阿嬤在身邊會說的話,可是什麼也沒發生,熟悉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了,我是不是有一天也會忘記她說話的聲音,然後再漸漸地忘記她的長相,她的確是離開我們了,縱使我很用力地想把過去的回憶都刻在心裡,回憶還是終究會像沙一樣被風吹得模糊.

      曾想過無數次,能在遇到的話,我會對她說什麼.

      我大概,也是只會說,你安心走吧,我們會好好過日子的,阿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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