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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新春賀文]一年生KA同人文

離紙醉金迷的都市不遠的一處幽淨的小鎮,有一個不大但溫馨的家。

兩層樓高的房子,裡面住了一位老人家。

老人家的伴侶在兩三年前離世,這對遠離都是繁華而到這養老的老夫妻沒什麼不同,是疏鬆平常的,但引人好奇的是這位還在世的老人家與他已故的伴侶皆為男子。

就算現今社對於同性伴侶已開放許多,也時常在路上看到偶爾一對,但那僅限都市,僅限年輕人。

可就是有時有人在背後嚼耳根子,但無一不感嘆那兩人的恩愛,在那位伴侶還在世,就那甜蜜恩愛的程度羨煞這裡些同為早邁過半百的老父老妻,而也感嘆兩個男的能在一起過那麼長的一段時間。

尤其在他們那尚還有些排擠歧視的世代。

實屬奇蹟。

身為這裡人常道已八十來歲的老頭子,正是Kongphop,這日一如往常,用柺杖支撐著老邁身體,臉上早已沒有年少時那迷倒全校的校園先生的英俊,但看來人還是精神抖擻,尤其那雙眼睛依舊閃亮。

他地端了一杯粉紅凍奶一杯咖啡,把兩杯放在窗邊的桌子後坐下,粉紅凍奶在桌上相框中的人面前,而自己喝著咖啡。

鐵柵門打開,一輛車駛入停在草皮上,車剛停好熄火一個五、六歲小女孩興奮地自己從車上開門跑下車,而婦女從副駕下車快一步開了人,餓好讓女孩指奔進屋內,就直撲上來攀在他腿上。

"Kong太爺爺,新年快樂,Sun也要喝粉紅凍奶。"女孩撒著驕。

外面都沒有Kong太爺爺自己煮的粉紅凍奶好喝,這次假日跟爸爸媽媽來看Kongphop太爺爺自然要來喝。

Kongphop每天煮得也不多,也就這一杯。

給他的Arthit。

"你都快蛀牙了,知不知道?"女子輕聲訓著女孩。

"Sun有把牙刷乾淨,不會蛀牙的。"女孩咧嘴展露自己的小小乳牙,漏洞的牙門因前幾日換牙而掉了。

Kongphop笑了笑,摸摸女孩的頭髮又把桌上那杯粉紅凍奶遞給女孩,女孩知這是Kong太爺爺給他另一位太爺爺的,也沒多喝,只淺嘗一小口就放回桌上。

"Kong爺爺,你真是的……"女子無奈地望著老者,說完就進廚房。

把鐵柵門關上又在外弄了會兒的男子這才進屋來,看到眼下情形也知發生什麼。

他上前坐在Kongpop旁,戴著敬重地溫和地打笑道:"Kong爺爺,對Sun可偏心,以前我都還沒有這待遇。"

此時樓梯口傳來了男子的聲音。

"哥,你們來了呀,比我預期得早了"此男子望了女子也喚道:"嫂子,你好。"

Kongphop搖頭,他這倆孫從小就吵,但感情到也挺好的。

"Kong太爺爺~"

Sun晃著Kongphop的手,從小就常聽說兩太爺爺的故事,自然也有些好奇能被Kong太爺爺深愛的人。

她對相片上的人沒有太多記憶,那時她還小,只隱隱記得那有了不少皺紋的臉對她笑著燦爛喚道。

‘Sun。’

Arthit,太陽,Sun。

"嗯?Sun?"Kongphop望了女孩一眼,瞧見女孩又朝她撒嬌地嘟嘴,惹得他揉揉那細髮。

Sun道:"我還想聽你跟Arthit太爺爺的故事。"

……

他跟Ioon,他的太陽呀…

Kongphop望了相框上的人一眼,眼底是化不開的濃情。

"我們是大學認識的,他是教頭,我是新生……"

他現在記憶變差,但依舊記得那威風凜凜地站在台上,站在教官團中間;那整他時狡黠的笑容;剛睡醒到陽台拿掛一晚晾乾的衣服碎音沒睜眼而撞上被闔上的門;因他屢次舉手想替大二前輩受罰而怒不可歇地吼他,卻在後來又跟他說明………

太多,有喜有怒有哀有樂,他們也時常吵假,但都是因為愛對方而吵。

他們甚至在Arthit走的前一刻也在吵架。

那時Arthit彌留之際時,感覺抽掉了他的靈魂,讓他恨不得隨之離開人世,卻惹的Arthit又再次怒吼他。

好久沒聽到,這些年吵架也很少聽到Arthit氣到極致怒吼他。

Arthit……

你的Kong很想你呢。

也聽到又說起的故事,孫輩們無不搖頭,倆男子想起曾跟他們說起這故事的另一人,那時那人有些埋怨,說的忿忿,但眼睛和嘴角的笑與情歷經多年還是從未淡去。

聽得出那段記憶於他而言十分珍貴。

想到眼不由的紅了。

那故事的另一人已經走了兩年又兩百零六天了。

倆男子出了門。

跟父母匯合到寺廟作功德。

今日除夕。

雖說是中國農曆的新年,可泰國有不少家中有華人血統如Arthit他祖父就是從中國潮州來的。

但就算沒有也耳濡目染也會在這日從些習俗,去寺廟面佛做功德。

一個上午,屋子多了些紅色,看來十分喜慶,Sun也同回來探親的鄰居孩子玩在一塊。

幾個差不多歲數的,又不完全陌生,至少每逢佳節都會碰面的孩子在街巷內玩起鞭炮。

中午吃飯,去做功德的家人在開飯前回來。

晚上Kongphop遞了個紅包給Sun,又把那尚未婚娶的孫兒提了遍,他知道這孫兒沒女友但有交往幾年的男友,他想讓孫兒帶回來給他看看,讓Arthit認識,接著再說起些事便回房休息了。

隔天一早,一行人到安葬Arthit的地方,不遠,平時Kongphop也常走地過去就當散步,幾十分鐘的路途。

祭祀完,Kongphop讓兒孫先回去,說他想一個人陪陪他的Arthit。

想起以往,Arthit對去這種過年節的節日都常覺得麻煩,就想窩在家裡舒舒服服的,像隻小懶貓懶洋洋躺著曬肚皮,可還是早年隨他到家族裡,乖巧的跟長輩們問好,家業大也免不了要參宴,有時不方便隨他進去,但都會在門口等他,就怕他喝醉。

最近Kongphop他越來越常想到以前的事,有時恍惚間還覺著那人就在自己身邊,他撒嬌時喚了聲"P'Arthit"或平時"Arthit"又或者親暱時喚著那現在只有他會喚的小名。

"Ioon"

可每每喚完,那人影隨著音落也消失。

這時就會不由得暗嘆自己真的老了。

年節的初五,開工,大家都回公司上班,而回去的小孫子在傍晚又來了,帶了個男子回來。

Kongphop其實對於兒孫的另一半沒多大要求,喜歡幸福就行了,前幾天讓待人來只是想不知何時他的時日到了,到地府還能跟他的Arthit說起這事,還能描述這個人長怎樣。

過不出半年,Kongphop壽終正寢,享年八十四歲。

兒孫們把這兩恩愛多年的兩人合葬一起,那本一半空缺的位子被填滿。

其實他們多少都感覺到,尤其是過年初五帶愛人給Kongphop看的小孫子。

所有人哭了,不是悲,只是覺得滿心痠脹。

地府沒有世人以為的那般昏暗無光和恐怖,反而十分漂亮,黑暗的天空有著許多向星星得一閃一閃,地上遍佈著紅色的彼岸花。

Kongphop度過暗川到對岸向划船的到聲謝便走,往前走,他不知走去那,但只知道往前走,直到看到一個趴在嫣紅的彼岸花海中似小憩的人影。

他略瞪大眼,用跑的往那人飛奔過去。

感覺與去世前那老邁跑不動身軀不同。

"P'Arthit!"

正睡得舒服的人感覺有某物迅速靠近,正想翻過身避開繼續睡,聽到這熟悉的呼喚,而立刻睜開眼,坐起身,但又被撲倒回花海中。

"P'Arthit,Kongphop好想你。"

一下來就先撒嬌訴情道委屈的。

……

Arthit對於Kongphop如大型犬般的樣子最感無奈。

"多大的人了,才這樣沒皮沒臉,下去。"

Kongphop如被遺棄的狗狗,可憐討好地用好看得眼睛望著被壓在他下面的人,見對方沒半點通融才委屈吧吧地踱到邊邊,但還是緊緊貼著Arthit。

他這時才發現哪不對,Arthit這模樣嚴然是年輕時,在他們初遇那年的樣子,想道自己可能沒變,依舊老態雍容就有些自卑地搓著手指,慢一步地發現自己手指上著皺紋不見了,眨眨眼地摸上自己臉。

神情千變萬換。

Arthit好笑地看著Kongphop這般。

他才不會說,自己剛到這時的樣子比Kongphop現在還傻。

等Kongphop驚訝雀躍完,Arthit才開口。

"你怎麼到這得?我在這就麼久都還沒見過別的誰呢。"

聽聞這問題,Kongphop如實回答。

"我搭船渡河川,接著就一直走一直走就看道你了,Arthit。"

Arthit應了聲後,又簡單問起家裡大大小小的人事物。

他想知道家裡的情況,想知道孩子們似否安好。

Kongphop說著說著,跟Arthit說起小孫子的愛人。

對於這新鮮的人,Arthit很感興趣但又傲驕地"嗯?"了聲。

這一聲讓Kongphop心曠神怡,握起Arthit的手,邊撥弄著玩邊說著那一次碰面的情形和那人的樣子。

說著說著Kongphop問起:"Arthit,你只看到我到這嗎?"

Arthit是個心誠的人,便點頭:"我跟你不同我在下船時有碰到個老婆婆,但她看著我搖頭指著前方讓我走,我就走了,然後就沒看到誰。"

Kongphop點了點頭便握緊手中的手掌,翻身壓在Arthit身上。

Arthit身下身邊都是殷紅的彼岸花。

都這樣了,他能不知Kongphop想幹嘛嗎,但他的背都能感覺身下的花和土壤,這讓他覺得在野外,也確實在野外。

又羞又憤地推著跨坐在他肚子上的Kongphop。

在生前,Arthit在外頭,尤其是戶外,別說做了,就是親一下都會害羞,在進一步就更會如踩到尾巴的貓,所以倆人從未再這樣的地方做過。

如今死後,突然有這機會Kongphop怎可能放棄呢?

"P'Arthit,Kong想你,好想你,就一次好不好?而且我想看看能不能像以前,P'Arthit你不想嗎?P'Arthit~"

Arthit怎可能不想,他到這無人地帶,這才清楚知道自己有多眷戀Kongphop存在,他的觸碰,他的吻,他的擁抱,他的聲音……

但還是做著掙扎。

"這、這裡要是有人……"

"Arthit,不會有人的,你不是說沒看過有人嗎?"

"可是萬一……"

以地為席,以天為被,在這彼岸花海中兩人沉溺了,而這裡沒有日夜也沒有時間,所以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

"其實那老婆婆有問我想不想投胎,我回不想,因為我想等你。"

上輩子,兩年的差距,讓你苦苦追,下輩子,一起投胎應該就能同年生。

這樣你也能輕鬆點,對吧?

一個老婆婆點了下手中得石頭,那石頭浮現了兩人的畫面。

她笑著搖頭。

真是猴急呀,現在的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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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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