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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是貨物-part6

那十隻倉鼠,幾天內全都被領養走了。

「你的點子真厲害。」山奇興奮地說。

我望著記數的excel說,「每個領養了倉鼠的客人,都會在我們店裡買接近300蚊相關用品。」

「也就是我們用1.5元便能賺300元。」

「因為領養而提升的生意額,加上我們在香港的貨中混入大陸批發商的貨,你預計我們每個月的純利能增加多少?」

「嗯…算一算,應該可以增加到3萬至4萬。」

我計出這個數時也相當驚訝。

山奇和我張大嘴巴對視了幾秒,然後山奇站起來大喊,「這樣,我們就能把這間小店當做正職了。」

我也站了起來,「做多幾個月,存夠了錢,我們便能搬到街鋪。」

「搬到街鋪後再存多兩年錢,我們就去開分店。」

「然後上市。」

我們在小店裡手舞足蹈地跳起舞來。

「真的是這樣嗎……我們也不知道……請你不要傷心……」我放下了小店的電話。

「又死了嗎?」山奇問。

「對呀。」我對著電腦的excel檔更改死亡數字,「我們有三十六隻倉鼠被領養走,但已經有八隻被領養一個月後便死了。」

「還未計那些沒有打電話給我們的客,我估計,我們送出的倉鼠,平均有三份一至一半都死掉了。」

其實,我們心裡都知道原因。

看著批發市場內的小販對那些倉鼠的粗暴動作,再看著那些倉鼠的生活環境,不難想像到這堆倉鼠是如何在極低成本及極度惡劣的環境中出生及成長,身體狀況奇差,是一件非常合邏輯的事情。

「這是個很大的問題。」我說。

「對呀,這樣,我們有三份一至一半的客人都不會回頭再買木糠及倉鼠糧。」山奇說完坐在我的旁邊。

「不是這個問題,是我們這樣做,好像成了屠夫,成了這殺死那一堆倉鼠的幫兇。」

  山奇的語氣變得溫婉起來,「都是那一句,把牠們當貨品就好了。」

我沒打算再討論下去,山奇很清楚我的想法,我也很清楚山奇的想法,我們誰都改變不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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