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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使命---11

11

來到忠孝東路五段的一棟三角窗的大樓前,余哥突然說:「你待在車上就好。」

王建華抗議的表示:「我想要看看他的嘴臉。」

余哥笑著說:「我會把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保證你不會漏掉任何一句話。」

王建華還是不依。

余哥只好說:「待會兒萬一場面很難看,這傢伙的人脈很廣、難保他不會挾怨報復,你是個難得的刑事偵查人員,將來還有很多案子等著你。」

「那余哥你呢?」

他打開車門後,還將頭探進車窗內:「我剩下不到一個月就退休了,他能拿我怎麼辦?咬我嗎?」

余哥走在騎樓上時、身後傳來一陣急速接近的腳步聲、余哥連頭都沒回就說:「你要為了一個痞子丟掉你的刑警生涯嗎?」

王建華堅定的說:「如果當一個警察都要選擇逃避面對權貴、那當這個刑警又有甚麼好堅持的呢?」

余哥笑著搖搖頭,便任由他去了。

到了辦公室的大門前、余哥慎重的說:「待會兒由我來問話就好了。然後他靜靜地等著王建華的答覆。」

王建華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門打開後,余哥亮出警徽:「我是警察,請問你們粱董在嗎?」

秘書面露難色的說:「董事長今天的會議都排滿了,我去請示一下、請您稍坐。」

余哥一屁股就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我們哪裡都不去。」

秘書趕緊快步走向會議室,過了幾分鐘,梁董親自從會議室走了出來,一見到是余哥,臉色露出略為謹慎而不快的意味,然後揮揮手讓他們跟上他走進董事長辦公室。

秘書隨後送進幾杯咖啡、將房門輕輕帶上。

梁董指著王建華:「這位警官沒見過、是準備接手你的位置嗎?」

余哥點著頭、面向梁董說:「就是這位李警官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所以我才會再次登門請教梁董、接著滑開手機指著照片:「這張照片梁董應該不陌生?」

王建華打量著梁董的神情、像是一種微乎其微的痛苦刷過他的臉龐,隨即若無其色的說:「你讓我看過這張照片多少次了?我只能遺憾的說:「公司裡的同事發生這種慘絕人寰的悲劇,我除了一再表示震驚與悲傷,我還是指望警方能在最後的這一段時間裡,將歹徒繩之於法、讓這件悲劇真正得以落幕。」

余哥還是不肯放新手機:「請董事長再觀察清楚一點,難道您沒覺得這張照片有甚麼不同?」

梁董事長實在不知所云、但卻無法再瞧上照片一眼:「我都看了這張照片幾十年了,不妨請余警官直接告訴我,它又有甚麼不同了?」

余哥指著王建華說:「要不是這位王警官的發現,連我這個幹了幾十年的老警察,都沒注意到,所以還是請他說明一下吧!」

王建華指著照片上的椅子:「這是死者當時所坐的椅子,我請專家鑑定過、這是一把價值不斐的坐椅,在三十年前的要價至少三萬元一把?請問董事長當年為何要對死者另眼相待?」

梁董似乎有一點意外、又似乎不覺得這一點值得大驚小怪:「當年我想換把新的坐椅,想說丟了也可惜,於是就把它送給員工,難道這又犯法啦?」

余哥把照片換成辦公室的全景:「本來也沒有甚麼奇怪的,只是辦公室裡的員工有好幾十位,為什麼董事長唯獨青睞一位進公司不到一年的年輕女員工?難道不怕其他員工吃味?還是有甚麼特別原因?」

梁董雙手一攤:「這是我的椅子,我想給誰、難道警方也有意見?這未免也太小題大作了吧?」

余哥再把照片切換回死者癱坐在位置上的照片:「如果這不是死者所坐的椅子,我們警方根本就懶得過問你要怎麼處置你公司的財產。就因為你對這位死者的特別待遇,才會引起我們的關注,難道董事長對於你為什麼要送給死者的原因,也羞於開口?」

梁董事長突的站了起來:「除非你還有甚麼問題?否則我就要送客了!」

余哥也跟著站了起來:「最後一個問題、請教董事長知道為何死者那一晚為何過了上班時間了,還要滯留在辦公室?是誰讓她留在辦公室的?還是她本來是準備要跟誰見面的?」

梁董沒有再回答問題,便按鈴讓祕書請警方離開。

等余哥他們快走到門邊時、梁董突然開口說:「三十年了,我一直在等著警方告訴我、究竟殺人兇手是誰?眼看著三十年就快要到了,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能做到的結果?一張椅子?」

在走向停車的位置時,王建華回想著梁董在姐最後一句話時,一臉哀傷的遺憾模樣,他有感而發的說:「看起來梁董似乎很悲傷的樣子,實在很奇怪?」

余哥的臉在冷漠的冬風底、也不解的僵著口氣說:「這傢伙若不是真的會演戲、就是有甚麼不可告人之處。」

然後兩張凍著的臉竟然同時地說:「他?難道死者當年留在辦公室等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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