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Demon Souls(惡魔之魂)------------簽下撒旦契約

§不要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站在一旁的女孩臉上有著明顯的掌印。

「他媽的,老子怎麼會教出妳這種不孝女!只會忤逆父母,生妳根本沒屁用!」

一名已過半百的中年男子臉紅脖子粗的破口大罵。

「好了啦!現在很晚了,不要那麼大聲啦!況且小靈也不是故意的阿!」而站在一旁濃妝豔抹的女人,看似在幫女孩說話,眼中卻有著無法忽視的嘲諷。

「就是說阿!小靈肯定是“不小心”把我最愛的衣服丟到烘衣機裡的!」一名似乎只比女孩大幾歲的女子,正努力地替女孩解釋,然而這一切卻只是演戲。

魏詠菲,她嚴緋靈最痛恨的女人,也是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姊姊』。

魏詠菲,只會在長輩面前裝模作樣的雙面人。

魏詠菲,和繼母一樣的賤女人,奪走她一切的女人。

「我是故意的。」她無所謂的回答。

而魏詠菲一臉錯愕。

「啪!」又是一聲巨響。

「嚴緋靈!妳他媽的......」在中年男子發完第二次飆前,她已轉身衝進房間,把門鎖上。

***

溫熱的液體從臉上滑過。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被他如此的糟蹋,被她們如此的踐踏。

她好累,心好累,一顆不知被傷過多少次的心,好累。

她好恨,心好恨,恨透了這個世界,恨透了所有人,恨透了她自己。

她曾經想要尋短,想離開這令人噁心作嘔的世界,想遠離所有的恩恩怨怨,但她沒有,因為不甘。

她不甘,他們憑什麼這樣對她;她不甘,為什麼那女人可以奪走一切;她不甘,不甘因為他們而死去。

她曾經想殺掉他們,阻止一切,但她沒有,因為不想為了他們失去自由;為了他們弄髒雙手;為了他們,讓她連那僅存的一點道德都沒有。

所以她從七歲,痛苦到現在。

七歲,媽媽離家出走,沒帶走她,留她一人認識寂寞。

八歲,繼母和“姊姊”住入家中,開始了她的惡夢。

十歲,嘗到了怨恨和沒有心靈支柱的難受。

十五歲,認識了“撒旦”。

撒旦,本名不詳,只是個在網路上認識的陌生人。

就在此時,電腦上傳來了聲響。

她坐上椅子,靠近電腦,一個視窗跳了出來。

「真準時。」在電腦上打了幾個字,按下傳送。

「當然!因為我是撒旦。」過了幾秒,便有了回應。

每天,撒旦都會在十二點零一分時出現,然後在五點後離開。

即使她不在線上,他也會留言,而更神奇的是,他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沒在線上。

“你有在我家裝監視器?”她問。

“沒有。”他答。

“那你怎麼知道我有沒有在線上?”她問。

“因為我是撒旦。”他答。

「怎麼了?」電腦上傳來訊息。

「沒有。」她答。

「又被罵了?」他問。

「對。」她答。

他知道她家的事,但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願意告訴他。

「嘿!幽靈!」幽靈,這是他叫她的方式。

她告訴過他她的本名,但他老愛叫她幽靈。

他總是說:她是幽靈,而他是吞噬幽靈的撒旦。

「?」回他一個問號。

「妳聽過『撒旦契約』嗎?傳說只要和撒旦簽下契約,妳要求的事都會成真!很神奇吧!不過......」

「但那只是個傳說!」她打斷了他的話。

天下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他把她當三歲小女孩嗎?

一陣沉默,正當嚴緋靈關掉視窗,準備下線的同時,新的視窗卻又跳了出來。

「說的也是,像幽靈這種人,應該打死也不會相信這樣的傳說吧!」他說。

「嗯。」她答。

「可是,撒旦就在妳面前耶!」電腦上的句子分不出是真是假,但她一眼就認定他在開玩笑。

真是幼稚。

「是是。」她敷衍回應。

「呿!我是說真的!」他再三強調。

「好好!撒旦乖乖,我要睡了!」她答。

「嘖!晚安,幽靈。」

「晚安。」語畢,她下了線,將電腦關機。

躺在床上,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睡去。

***

陰暗的氣息隨著神祕的紫色迷霧擴散開來。

「這裡是哪?」她怎麼在這?

迷霧中透著淡淡的百合花香,但絲毫無法撫平她有些慌亂的心情跟......恐懼。

「誰?」極細微的聲音從她右後方傳來,轉過身,一個黑影隱藏在迷霧中。

迷霧漸漸退去,但那清新的百合香卻始終沒有散去,黑影,成了一位似男似女的......人?

無法辨別他的性別,他的體格陽剛,搭上一張雪白精緻的臉,而最魅惑人心的

是那一雙緊閉著的丹鳳眼所發出來的陰柔氣息,一頭銀白色的短髮,看上去,似乎有著淡淡的紫色,這樣搭配,更是顯現出他不可一世的尊貴氣息。

此時他張開雙眼,她所見到的是,一雙有如獵鷹般銳利的金眸。

他,穿著一身的黑袍和一雙黑棕色馬靴。

金眸透露出了冰冷,但在和她四目交接後,那抹冰冷卻不見了,

取代的是......戲謔?

不知為何,看見他,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單純。

***

不知何時,淡淡的百合花香已包圍在他倆之中,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誰也不開口。

腦中總有個聲音,告訴她這人很危險,告訴她這人不單純,告訴她這人是,

「撒旦。」她開口,把腦中的詞說出口。

金色的眼眸閃過似訝異,隨後便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然而,她在看見他的微笑後,胸口不知怎麼了,感覺像是被人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她是怎麼了?心跳怎麼感覺加速了?是怎麼回事?她的心。不是早就死了嗎?

胸口傳來的複雜感覺,讓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果然很聰明啊!」他微笑,「幽靈。」

「你是......撒旦?這是夢吧!你在我夢裡?」

「是啊!我在妳夢裡。」他附和著,口氣和眼神帶有著不認真。

「那你怎麼在這?」她問。

「我來......和妳簽、契、約。」

***

剎那,她愣住了。

簽契約?簽什麼契約?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說簽契約?和我?」她疑惑地開口,想確定她是否有聽錯。

「對。」他爽朗的回答。

「不好意思,我並不想簽甚麼契約!」她拒絕,什麼撒旦傳說的,一切都是狗屁,

要是簽個契約就能解決一切,她現在還會這麼痛苦嗎?

她不由得感到憤怒,對於這種不切實際的傳言,根本沒有相信的必要!

「呵。」對於她的憤怒,撒旦倒是不怒反笑。

「妳確定不想嘗試?妳不想逃離這種令人厭惡的生活嗎?試試看也無妨,假使真的簽了契約就能解決一切的問題,這樣,得到好處的是妳,不是嗎?」

他的音調忽高忽低,清新的百合花香早已不見,取代的是濃烈的玫瑰味。

強烈的花香使她有些昏昏欲睡,原本堅定的心情,也隨之逐漸崩解。

是阿!遠離他和她們,遠離這個世界,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嗎?那她還在堅持

什麼?

「好,」她頓了下,「我簽。」

***

他帶著她來到一間疑似是密室的地方,踏入的那刻,一陣冷風吹來,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密室內,除了撒旦手中的蠟燭台有著微弱的亮光外,其餘的地方全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許久後,他和她停在一張檜木製的圓桌前,上頭擺了本深藍色筆記本。

「簽約吧!」撒旦開口,眼神帶著異彩。

簽約?可是沒有筆阿!難道還要自己準備?!

像是看出她的困惑般,撒旦將筆記本翻開後,便叫她將手伸出來。

他拿出了根針,刺向她的手指。

鮮紅色的液體凝結成一顆顆的血珠,從手指上滴下。

奇特的是,鮮血的落在空白的筆記本上後,便成了她的名字,嚴緋靈。

這不禁使她感到了些有趣。

「幽靈。」撒旦叫到。

「嗯?」

「說出妳的要求吧!」

她的......要求。

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她......真的要這麼做嗎?

不!嚴緋靈,想想他們是怎麼對待妳的!別再猶豫了!

況且......這也只是場夢罷了。

「我要所有讓我痛苦的人,消失!」語畢,她望向筆記本,赫然發現上頭多了行文字,而那文字正是她的要求。

「契約完成!代價是......」撒旦的口氣帶有著興奮。

等等!代價?甚麼代價?

「等等!代價?」嚴緋靈開口。

「咦?我沒和妳說嗎?簽契約是要有代價的!」撒旦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快告訴我代價是什麼!」她的語氣有著緊張。

「代價是......妳的微笑。」

***

「我的微笑?」她重複著他的話。

「是阿!妳的微笑。」撒旦笑著。

「哼!你以為這種可笑的話我會相信嗎?你把我當傻瓜阿!」嚴緋靈有些惱怒。

「真的!不信我拿給妳看!」說完,撒旦便將筆記本遞給嚴緋靈。

筆記本上頭確實寫著「代價:嚴緋靈的微笑」。

「真的?你沒騙我?」她半信半疑,總覺得微笑兩字顯得不夠真實。

「嗯!所以,笑一個吧!」撒旦的金眸透露出了期待。

微笑阿!她......有多久沒有微笑了呢?或者,她有笑過嗎?

六歲後就沒再笑過了,現在叫她笑,還真有點笑不出來呢!

「笑吧!咿~」撒旦笑著,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呵。」她笑了,真心誠意地笑了!

「好美。」撒旦開口,眼神有著溫柔。

「我......哪有!」嚴緋靈有些害臊。

「幽靈,妳真可愛!」撒旦情不自禁的吻上那令他著迷不已的唇。

「唔!」突如其來的親吻,使她有些措手不及,但強烈的玫瑰花香卻意外地讓她感到安心。

兩人就這麼沉溺在這個吻中,無法自拔。

良久,撒旦才依依不捨地將她放開。

似乎是沒嘗試過這樣的親吻,嚴緋靈的臉佈滿了潮紅。

「撒旦,我好累。」她疲倦的揉著眼。

明明是在作夢,卻感覺像真實一般的存在。

「睡吧!」撒旦依然笑著。

「嗯。」她閉上眼,睡意向她襲捲而來。

***

濃厚的藥水味和疼痛感迫使她從睡夢中甦醒。

睜開雙眼,卻發現眼前是一片漆黑。

「這裡是哪?好痛!」黑暗讓她感到極度地不安全,她大聲呼喊,換來的卻是

疼痛。

「妳醒了?」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是誰?這裡是哪?」她對他有著很大的戒心,加上眼前黑漆漆的一片,

使她更加恐懼。

「這裡是醫院,我......妳不記得了嗎?我是陸光颯阿!」聲音有些著急。

「你......你是陸光颯?你回國了?」她的心逐漸平靜。

陸光颯,她的青梅竹馬,但在她六歲時,全家移民去美國,從此失去聯繫。

「太好了!妳沒忘了我!」陸光颯帶著愉快了口氣道。

「嗯。對了,你說這裡是醫院但為什麼我會在這裡?而且好暗!」嚴緋靈疑惑。

「啊......因為......」他頓了下,「妳們家昨天遭小偷,

妳的爸媽和姊姊都......」

「死了。」她替他接話。

他死了,她們......也死了?

「對,而且,妳的頭部受到猛烈撞擊,所以......看不到了。」

她失去了家人,也失去了光明?

「因為遭小偷,所以死了......?」總覺得事情沒那麼單純?

「唔!頭好痛!」她撫著頭,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非常痛苦。

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但就是想不起來。

「妳沒事吧!頭很痛嗎?我去找醫生好了!」語畢,陸光颯起身,正準備去找醫生時,卻被叫住。

「陸光颯!沒關係啦!我沒......唔!」就在這時,她的腦海閃過一絲模糊的影像。

“幽靈。”

“嗯?”

“說出妳的要求吧!”

「要求?唔!」她的頭疼得像是要爆開了!

“我要所有嚷我痛苦的人,消失!”

「啊!!!我......撒旦......殺人......啊!!!」她高八度的大叫著。

「妳先冷靜啊!小靈!」陸光颯努力地想安撫嚴緋靈,但她只是瘋狂的尖叫著。

「啊!!啊......我......是......」她還未將句子表達完,一股暈眩便向她襲捲而來。

***

看著躺在床上,頭被紗布包著,正處昏睡狀態的女孩,「他」勾起一抹微笑。

坐在一旁的男孩似乎看不見他。

「他」,撫摸著她的臉,在她耳邊親密的呢喃:

「小傻瓜,代價怎麼可能是妳的微笑呢?我真正要的是妳、的、靈、魂。」

(Demon    Souls────簽下撒旦契約End)

  2012.12.29

上一篇回作家的PO

回應(0)